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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居然是温雅。
温雅居然知道我家在这?
而且她爬我们家墙头干嘛?
被我发现,温雅看起来特别慌。
她立马把脑袋缩回墙下,接着外面传来一阵叮铃咣当的响声,还有温雅的叫声。
她貌似是摔倒了什么的。
我本来就挺反感她的,她又突然跑到我家这,我更恼火了。
我倒要看看这家伙到底想怎么样。
没有多想,我立马跑出院子,当我走到院墙拐角那,我看见温雅正坐在五六米处的墙根捂着小腿,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在她旁边有个倒地的摩托车,还有个跟我们差不多的男青年。
看见我出现在这,温雅脸上满是慌张和歉意,她立马冲我摆摆手说:“对……对不起……我没有什么恶意哈……我这就走……”
我本来烦心事就挺多的,这时也算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我没好气的对温雅说:“不是,你到底要烦我到啥时候?我上次不是让熊安妮给你传话了我对你没兴趣吗,你别来烦我了行吗?她没给你说吗?”
温雅估计没想到我会说的这么直接这么狠,整个人直接愣住了,眼神也变得特别失落和黯淡。
她强挤出一丝笑容冲我点了下头:“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有要来烦你的意思,我只是见你没去摆摊,而且听人说你好像挨打了,才想到用这个法子来打探下你的情况,真的对不……”
不等她说完我就打断道:“我什么情况跟你有关系吗,用得着你打探吗?我现在再说一遍,我对你这种混子女没兴趣,去骚扰别人去吧,别再来烦我了明白吗?”
我这话出来,温雅看起来脸色更难看了,愣在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旁边那个男青年,明显觉得我话说的过分了。
他还没好气的指着我:“你他妈有病是不是?人家也没怎么你,你说话这么难听干嘛?真你妈不识好歹!”
“哎呀!”温雅见他在这指责我,赶紧站起身拍了拍他:“你别说他,跟他没关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也是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寻思着干脆怼这个男青年几句,实在不行就激怒他跟他打一架,也好出口气。
可就当我准备张嘴大骂的时候,我看到温雅的小腿不知道在哪划了一道血口子,那血口子最少也有十几公分长,而且血都流到了她的袜子和鞋上。
难怪我刚出来的时候,她捂着小腿满脸痛苦,原来腿被划到了。
见我盯着温雅的小腿看,男青年也低头看了一眼,见温雅受伤,他看上去很着急很担心:“哎呀,在哪划了这么大个口子,流这么多血,刚你咋不说啊,咱在这跟他墨迹半天那不是浪费时间么,赶紧去医院啊。”
温雅摇摇头说没事,就是点皮肉伤。
男青年立马把摩托车扶起来,让温雅上车。
咋说呢,虽然我挺反感温雅的,但我毕竟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人家一个女的腿上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肯定也会心软会动恻隐之心。
我寻思不然回去拿点纸啥的给她擦擦,再找个干净的布子先给她包一下,可惜这话到了嘴边我说不出来。
再加上温雅很快上了车,两人便匆匆离去,从我跟前路过的时候,温雅还再次对我说了个对不起。
她走后,我也不知道咋的更烦躁了,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我骂道:“真是的,希望你以后别再烦我了,真的好烦。”
在家里养了两三天左右,我身上的淤青红肿都差不多消散了。
到了周日这天,老鼠来家里找到我,说大学城那边有个便宜的门店要转租,我们可以盘下来开水果店。
我跟老鼠急忙去找了房东,跟他聊了聊,价钱什么的谈的也是比较愉快的。
结果他从他爸那拿了钱来交租金的时候,房东却突然变卦了。
他说有其他人想租这个门店,人家说可以多给五百块什么的。
老板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让我们也多给点。
哪怕多给个六百七百,他可能都会给我们。
老鼠当时想回去再拿点钱,但我觉得已经事先和房东谈妥了,他现在反悔是他的错,就跟他争执起来。
后面我们俩吵得还挺厉害,房东一气之下说我们就是给他十万一百万,这个门店也不租给我们。
我和老鼠离开后,老鼠还发了几句牢骚,他说:“咱多掏点钱就解决问题了,你偏偏跟人家吵,吵完你心里暂时是痛快了,但门店租不下了钱也赚不了了,最后难受的不还是咱自己吗?”
在这件事上他发牢骚就算了,他又跟我翻旧账:“还有上次去铁狼那,你也不看人家屋子里有多少人,非要和雷哥叫板,结果咱两都被打得鼻青脸肿,你也太不会为人处世了,身上刺儿太多,得磨圆一点才好在社会上打拼知道不?”
我当时刚和房东吵完架,心里憋着一股子气,而且我也没觉得自己有错,我也没给老鼠好脸,转身就走。
回去在家里又废了几天,我奶奶突然身体不好被送去医院。
一检查,医生说是心衰什么的,必须住院治疗一段时间。
当医生告诉我全程所需要的费用时,我傻眼了,居然要好几千。
这刚和老鼠闹了别扭,我也不好意思去找他借,只能去找邻居朋友借,去找姑姑,就这最后也只凑够了一半的钱。
姑父当时还趁火打劫,让我去说服奶奶把老宅给他,说只要给他,他愿意把剩下的钱补上。
我寻思奶奶得的是心脏病,这心脏本来就不舒服,这节骨眼提这件事不是要她命么,所以我直接拒绝了姑父,姑父气的让我姑别管我奶奶,反正跟我姑也在医院走廊里大吵了一顿。
又过了几天,看着钱一天天的变少,我心里也着急了。
我也开始后悔,早知道上次就听老鼠的多给房东几百了,那样我每天都能进账。
非要跟人家争个对错,有什么意义呢?
一方面是想通了。
另一方面是我奶奶后续住院还需要钱,我得赶紧赚钱。
无奈之下我去找老鼠,想问问他大学城那个地方还能租下不,不然去道个歉多给点钱租下算了。
实在不行就重新找个地方。
结果刚进老鼠家水果店,他就让我赶紧走。
他说他爸现在对我有很大的意见,觉得我不会办事,带着我是个累赘啥的。
等下送货回来看见我在店里,肯定要数落我几句。
完事还阴阳怪气的说我气性大自尊强,别一会再和他爸吵起来。
他这话整得我很尴尬的,我当时也想过。
不行就服个软给老鼠道歉,等他爸回来再给他爸也道个歉,然后收起性子好好赚钱。
但话到了嘴边,还是被我那高傲的自尊心给压回去了。
我只是苦笑一声离开。
回村的路上,我又懊恼又无助,最后还流起了眼泪。
反正一边哭一边骂自己窝囊没本事。
还说要混起来报仇呢。
混起来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呢。
结果呢?
连摆地摊都摆不好。
连奶奶的住院起都凑不齐。
话说我到了村口,突然有个沙哑的声音吆喝我。
我一回头,就见我们村的北京大爷坐在不远处的树桩旁冲我招手。
这个北京大爷在我们村算是个外来户,好像是二三十年前突然来我们村的。
目前六十多岁了,没老婆没孩子,村里人对他的背景了解的也少之又少。
只知道他是北京人,操着一口地道的北京话,而且不愁吃不愁喝,文化水平也很高。
村里谁家有个喜事丧事要记账写联啥的,都会找他帮忙。
他特别喜欢下象棋,我从上小学的时候也迷上了象棋,经常找他下象棋学习技术。
到高中的时候还参加过市象棋大赛获过奖,也全凭人家不遗余力的教我。
他叫我过去,自然是叫我下象棋的。
我走过去跟他下了还没几分钟呢,他就笑着问我:“我看你心思不在象棋上啊,心事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