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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念怔了怔,后知后觉的回头看了眼那边已经被几个保镖打得躺在地上起不来的顾景卓,恍然意识到傅斯彦刚才问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才收回视线再次看向面前的男人,极为平静的回答了他:“我心已死,不会再为一个恶魔而痛!”
话落,舒念就举步走向了停在路边的那辆劳斯莱斯幻影,不顾身后响起顾景卓费力而嘶哑的呼喊声:“念念!别走!我不许你走!念念……”
像是没有听到顾景卓的呼喊,舒念径直向前,坐进了傅斯彦的座驾。
而傅斯彦看着舒念头也未回的样子,这才收回目光,走来了被保镖打在地上起不来的顾景卓面前,抬起一只锃亮的皮鞋狠狠踩住了顾景卓的脊背。
“听着,舒念,现在是我傅斯彦的妻子,如果,顾先生下次还要再纠缠我太太,那么,我们就新账旧账,一起算!”
傅斯彦居高临下,一字一顿,语速缓慢,却阴沉坚决的落下了这番警告与宣战,最后锃亮的皮鞋在顾景卓的后背上狠狠的碾压了几下后,冷冷的转身而去。
“你……”顾景卓再想说些什么,却浑身疼痛难忍,几个保镖随之将鼻青脸肿满嘴是血的他从地上拖起来丢在了医院大厅里,让满身狼狈的他被人围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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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斯莱斯幻影,驶离了医院大楼前,车子里,舒念脸对着车窗,望着窗外渐渐沉下的暮色,心仿佛一潭死水。
如果在以前,看到顾景卓受一点点的伤她都心疼的受不了,可是刚刚看到他被打得那么惨,她居然毫无感觉,原来被一个曾经挚爱之人伤透了心,就是这样麻木不仁的感觉。
而一旁的傅斯彦,目光从上车后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看似平静的面色下,幽深的眼底却暗潮涌动。
一路的沉默之后,回到了碧水湾的别墅里,舒念进门就想直奔楼梯,手腕,却突然被身后那只大手一把攥了过去。
“嘶~”手腕忽而传来的痛觉,令舒念不由的皱眉,傅斯彦这才注意到她白皙的藕腕处残落着一圈於红的痕迹。
那是因为顾景卓刚才死死攥着她不放的时候太过用力而留下的。
盯着她腕上的痕迹,傅斯彦剑眉锁起,淡漠的脸色沉了几分,这才打破了彼此一路的沉默:
“你记性好差!”
嗯?
舒念一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微微困惑的抬眸看着他,只见傅斯彦盯着她的目光越发犀利起来:
“昨天,在民政局门口我说过,在你成为我的妻子之后要跟别的男人保持距离,你这么快就忘了?”
闻言,舒念这才感觉到他是因为刚刚在医院她又被顾景卓纠缠的事情在怪她,不禁开口解释:“我今天是在医院里陪了我爸一天,刚离开的时候才意外碰见他,你不要误会……”
“什么误会?”突然,楼梯上传来一个疑问声,打断了舒念未完的解释。
顿时,舒念和傅斯彦同时扭头看去,这才看到傅斯彦的母亲林静云从楼梯上走下来。
“妈!您什么时候来的?”看到自己母亲来了,傅斯彦不禁诧异的迎上前,毕竟母亲平日里很少来他的私宅。
而林静云走下楼梯时先看了眼傅斯彦额头上贴着的那块创可贴,细眉皱了皱,随之走到了舒念面前,继续朝她问:
“是什么误会,至于你在昨晚新婚之夜就对自己的新婚丈夫大打出手?能告诉我么?”
林静云一脸严肃,极为犀利的眼神盯着舒念质问,自己儿子新婚大喜之夜受伤,她这个当妈的怎么能不问问。
“妈,我的伤是自己不小心……”
“你别说话!”傅斯彦刚想上前替舒念解围就被母亲阻止,林静云严厉的样子盯紧了垂眸不语的舒念。
面对婆婆上门来质问这件事,舒念内心很是惭愧,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婆婆的质问,却又不能不回答,只能内疚的低着头喃喃:
“对不起,是我不好,真的对不起!”
看着舒念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在他母亲面前低着头卑微道歉的样子,傅斯彦眉头紧锁,禁不住再度上前,直接把舒念拽到了他身后去。
“妈,昨晚的事情真的不怪她,是您想多了,我慢慢给您解释,舒念,你先上楼!”傅斯彦想支开舒念,不想母亲继续这样质问她。
见他回过头来用目光示意她,舒念抿了抿唇瓣,也不想让他为难,只好听从他的话抬起脚步。
然而林静云却往前一站,又拦下了她,“舒念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有精神病?”
林静云一脸凌厉逼人的样子脱口而出了这个犀利的问题,从儿子和这个女人领证那天得知舒念的身份后,她就一直担心外面的传言是否属实。
本来就心存质疑,加之昨晚新婚之夜舒念的所为更加让林静云怀疑舒念是真的精神不正常。
“妈!”母亲的问令傅斯彦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上前还要阻止母亲的时候,又听到母亲盯着舒念继续咄咄逼人:
“如果你没有病为什么当年会开车撞自己的父亲,如果没病又为什么会在302康复院待了两年?”
“还有,为什么你从那里一出来就直接去集团找我们斯彦,我们斯彦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让你逼他娶你,舒念你说,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林静云满面犀利之色,一口气质问出这些她经过调查后的疑问,爱子心切的她不能看到自己最爱的儿子被一个精神有问题或者有什么目的的女人逼得赌上一辈子的幸福。
“够了妈!”傅斯彦不能再看母亲逼着舒念,想拉母亲走,“让我来回答您这些问题。”
“是!”可突然间,一直垂眸不语的舒念抬起了头,她不想再逃避,也该给婆婆一个解释,于是鼓起勇气面向一脸严厉的林静云,诚心的做出回答:
“我的确曾在两年前开车撞了我父亲,导致司机当场死亡,我爸爸成了植物人,我本该坐牢才是,但却被以精神失常为由送进了精神病院,而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蓄意制造的一场阴谋,就是为了夺走我爸的公司。”
“我承认,我出来后就找傅斯彦是有目的,毕竟我现在一无所有了,我需要一个靠山一个肩膀,因为我不能再倒下,我知道我很自私,甚至有些卑鄙,但我没有别的选择。”
“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我会忠于我们的婚姻,努力做一个贤惠的妻子,用我的一生,补偿他!报答他!只要他愿意接受!”
最后一句话,舒念是转过脸看着傅斯彦说的。
如果不是婆婆今天来质问她,这些话她也许没有勇气说,但她还是想坦然一些,真诚一点,这是她唯一能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