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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风日下,不论是那南北,还是东西,或是地大物博的中州。
战火都纷至沓来,那街上传唱的,不止一次宗门间的斗争,或是那魔宗弟子的肆虐猖狂。
“今日奇闻,说那青云门门主,童白鹤发布宗门诛杀令,凡是踏入北州的魔宗弟子,不论是那罗生崖,狱地或是冥界人士,格杀无论,片甲不留!”
展宜年刚到百罗城,便被那说书人的一番说事打停了来。
好奇的停下步伐,与一道众人一起,听着那圈儿中说书人的侃侃而谈。
见那说书人,头发花了过半。嘴边两条八字胡别着,还有一撮山羊胡余下。戴一小毡帽,着一身浸蓝布衣,有些残破。手中卷着一卷文书,不时的背着双手,不断踱着。
“而后,那罗生崖的鬼无极,便也发布了诛杀令,凡是踏入罗生崖地界的正道宗门弟子,会被一一制成古尸,永世不得超生。”
那说书人似乎还留了一发悬念,高着脑袋,瞟着一道人。
“嘶!”
那话音刚落,周围无不是发出一阵唏嘘之声。
显然那群江湖人士对那鬼无极,和古尸字眼,都有些忌惮。本是好奇的面上,有些微微发黑。
忽地,一人站了出来,指着那说书人的鼻子大骂道。
“我呸!人人都知道,那罗生崖的鬼无极不过俱灭九等的修为,何以能够和童门主叫板?你这牛鼻子老道,在这里蛊惑众人,我看你就像那魔宗弟子!”
那人虽不是江湖人士,修为也没有一星半点。开口说到童白鹤时,却是满面的意气风发。
那说书人显然被说的有些生气,怒发冲冠,眉角蹬其老高,拿书的手都有些颤抖。
涨着那憋红似猴脸的神色,大喝道。
“放屁!这百罗城里,我说书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倒是你,不清楚那罗生崖的一星半点,也敢出来和老夫对峙!纵使那鬼无极只是俱灭九等又如何?他早就悟到了归一的一丝境界,达到了那半步归一的境界!”
那说书人话一出口,周围一片哗然。
甚是那面前跳出来的年轻人脸色都有些错愕不堪。
半步归一?加上那本就是境界归一的厉云魔和冥界的七神将,便是有了九位归一境界强者。
放眼望去这真武大陆有多少归一境强者?
那逍遥宗的任平生算一个,青云门的童白鹤也算其一。
剩下的,不过只有道明的皇帝,元征帝和天震的皇帝,冠王羽。
四大书院的掌院只有武临昌一人是归一境界。
剩下尔尔不过俱灭顶尖强者。
加上本就不对五州生死上心的楚云歌和沐北极。
这两人算上,才刚刚足以和魔宗抗衡。
大伙儿都有些发怵。
如若真是如此,那真武大陆便是又要陷入回那永无安宁的日子。
展宜年听着也有些发麻,任平生,鬼无极,厉云魔。
都是些自己没听过的名字,不过能与掌院相提并论的人。
诚然不是纸糊的老虎。
“待我再说,说那冥界的藏阎王也有了要复活的征兆!”
“放屁!”
“老道,你如此这般,可别管我掀了你的破摊子!”
众人一听这话便炸开了锅似的,顿时一道怒气冲天,指着那奇算子鼻尖大骂道。
“我呸,什么狗屁说书,真是晦气!”
“狗嘴吐不出象牙!吃我一拳!”
一人高大威猛,见那老道于面前,便要大踏着步冲上去。
揪着那奇算子的领子,一拳便是要迎面对上去。
“且慢!”
展宜年刚想出手,便被一人抢先一步。
那人身着道袍,俨然一番书生模样,面上微微笑着,手中拿着一纸扇。
那握纸扇的手一下便将那人的拳头拦了下来。
不能寸进半分。
见那纸扇公子仍然是怒意全无,喜色临门。
握拳那人忽地向后退了两步,摆出一副架势。
“在下虎绝宗弟子,敢问阁下何许人也?”
纸扇公子轻摇纸扇,微微笑道。
“区区小人,不足挂齿。”
展宜年越发觉着,这眼前的华服贵公子,那般傲气的模样是像极了昊云真。
“听闻这位老先生说藏阎王于世,我也不得不出来说一句,确有此事。”
那贵公子又道。
“你是何人?这般肯定,如若那消息虚假,你可知道,那是犯至朝廷的重罪!”
虎绝宗那人冷笑一声,眉角一扯。
只见那贵公子丝毫不恼,便是又嘴角一扬,微微笑道。
“火蚕宫宫主师御子早就用那奇宫星斗术观了一番,不久般,这世日,就会变了天了。那伏渊的蜇龙,也该从渊儿里出来了。”
那贵公子一边道,一边看着天上,似那空中有什么东西,目不转睛,聚精会神。
师御子!
火蚕宫可是与逍遥宗,青云门并排的一大宗门。
更不用说开宗始祖师御子,那一手奇宫星斗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即便是那空中的鸟啼了几声响,也能一一知晓。
这奇术,只要是眼见的人,无不是惊叹十分,感受那其中的通天玄妙。
过了几息时辰,那围观的众人都摇了摇头,显然对那贵公子和说书人的话已然不信,还有几分怀疑似的。
这也难怪。
藏阎王已经被道清天祖封印了足足三十几年,那冥界的封印迟迟没有松动。
加上江湖之中人才辈出。
谁会相信那不避遮天的暗,又要临了呢?
见众人没有起哄,贵公子仍是没有怒意,只是微微笑了笑。
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仍未离开的展宜年。
有着些许深意,随即踱步缓缓离开了。
是何意?
展宜年有些心疑,他也不知那人临走时的微微一瞥,有何种意思。
只是觉着,有些心悸。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展宜年便是没有耽搁时间。
朝着那境重山府的府道走着。
虽说他还对那神秘公子的话有些好奇,但是这般高手的争锋,好像也没有自己的什么事,与其多想那乱世该当如何,不如多加修炼,早日进入那大宗师的境界。
回到山府时,已经是夜里了,蒙蒙的黑纱批上了山府。
夹杂着一些清雾和淡淡花香。
小院儿里不过点了尔尔两盏灯。
上官初和薛景刀的房里,倒是还没熄灯盏。
只不过那昊云真的大门紧闭着,房内却没有半丝灯火气。
展宜年本想询问一些昊云真天鹰寨和青鸳城的事。
见那房中未点灯火,便是停了脚步,向自己房里走去。
推开木门,发出一两声吱呀声。
虽然出走了几日,但那房中依旧是崭新十分,甚是一丝灰尘都不落。
展宜年有些好奇,难不成是那薛兄弟帮我清扫了房间?
而后又转念一想,薛景刀那粗脑筋可没有这等细致。
那会是谁呢?
展宜年脑海中忽地跳出一个身影。
难不成是紫檀姑娘?
随即又摇了摇头,她那般大度豪爽不羁的性格,想必也不会给自己打扫屋子。
免得被人说了闲话。
左思右想也想不到,展宜年索性不想了,盘坐在床上。
不一会儿,便开始了修炼。
月光下,那灵气化作肉眼可见的一颗颗小圆球儿似的东西。
一个劲儿往展宜年身子里钻着。
他只觉着浑身有些微微发热,不过甚是舒服。
身心都愉悦了些。
似乎自己用了那凡尘丹后,吸纳灵气的速度更加快了些。
都说那凡尘丹洗髓乏骨,如此这般,看来说的确实没错。
展宜年又沉住心神。
虽然没用多少时日便到了宗师七等的境界,但自己的武学除了那新领悟的风雷无痕,便是没有其他的招数了。
有了追风步,自己就连揽天霄都没有看上一丝一毫了。
察觉到这般,立马进了那太衍洪荒的法决里。
一心一境,一丝一毫。
漫漫长夜,过去了尽数。
一抹鱼肚白从天边拉起了帷幕。
似那天光乍现的一抹柔霞,又像极冷寒冬的一道烈阳似的。
一夜的沉寂,展宜年终是迈进了那揽天霄的一重。
此般而来,加上那追风步,一越便是十几里的功夫。
不能说与那九境强者如同一般。
也差不了一星半点了。
纵使实力不济,被人追杀,脚力也能拖延一段时间。
我怎么尽学些逃跑的手段?
展宜年忽地想到如此。
挠了挠头,自己似乎还要将杀无极的心法在上一层楼。
眼下,能使用的剑法还是太少了。
衔金芒,一仗倚天,再者就是新悟道的风雷无痕。
衔金芒讲究持续不断,源远流长的剑势。
一仗倚天讲究王者之相,霸道剑法,输于压箱底的绝技,如若不到那危急时刻,自己定不会使用那不问君的杀无极。
还有那风雷无痕,讲究的就是一个字。
快,即可。
这招作为他的起手势,可谓是要将那真正的风雷之势融入其中,才能发挥风雷无痕的真正势力。
悄无声息,便能斩下一人。
这般,便是风雷无痕。
展宜年忽地睁开双眼,见那清光射入房内的石板上,才知道,天已经亮了起来。
撑手从床榻之上下来。
整理了一番妆容,将丈青枫别在腰间,便推开木门走了出去。
见昊云真的房门还是紧闭,便没有多想。
却看见院儿中,薛景刀正在背负着那玄重黑刀,打的一套龙形虎啸拳。
拳拳生风,面相恶虎扑出。
不时杀出一两道风声。
“咦?展兄,你啥时回来的?”
那薛景刀忽地转过身,看着门前的展宜年,便是欣喜的大喊道。
“昊云真说你去青鸳城除寇了,我还担心你多少天不回来是不是出事儿了。”
薛景刀上来拍了怕他的肩膀,笑着道。
忽地,那笑容怔了几分,表情满是震惊,错愕道。
“展兄你宗师七等了!”
展宜年笑着点了点头,也学着薛景刀拍了拍他的肩膀。
“侥幸,不用惊讶,我们慢慢坐来说。”
展宜年与他一道朝那院儿中石凳上坐下。
薛景刀面上还是有些吃惊,他有些好奇,到底是何般侥幸,才能让一个人三天之内从宗师三等进阶到宗师七等,足足四个境界。
即使是他,四个小境界也要用上将近一个多月的时辰。
可这三天不见,展宜年面向不仅有龙吟虎啸之势,眉目间还有阵阵风雷含蓄。
这般眼神,丝毫不像那宗师境界的武者能发出的威势。
更像是九境的强者似的。
展宜年缓缓说着,自己在青鸳城的种种遭遇。
听的那薛景刀是一个面色雷雨交加,惊喜不定。
时而笑着,时而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