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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是我多虑了么……”土影瞅着玉皇顶上红彤的天空,又回首望去平山榻上,凝思了片刻,“看来老夫还是得回村口一趟啊,团藏,你事前蓄意询问于我‘平山榻上’,是故为疑兵之机么?狡诈的家伙。”
正欲转身赶回村口的土影,倏然有大队忍者浮现于眼底,土影俯视着,从半空中缓缓降到地面之上。
“土影大人,您怎么到这边来啦?”应警报之险,那所向无前疾赶而来的军队,风尘仆仆,为首者惊疑道。
“恩,我怀疑平山榻上可能会遭袭……”土影举手,指向他们身后的那片广袤平原,“你们在此之前,有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可疑之处……倒是没发现,就和往常一样吧,即使是玉皇顶那边打斗得热火朝天,如果没有那炮竹,我们这边却也都蒙在鼓里,这不、现在还在赶去的路途中。”
“恩……”土影的眼眸在眼眶里打着转儿,“这正是老夫担心之处。”他暗道。
“罢了。”土影转身,浮往空中,“村口那边,老夫会亲往,你们各回各岗,如果有需要,玉皇顶会再行警报的。”
“是!”
“等会……”土影沉思了片刻,“你们再各抽出一部分军队来,到平山榻上巡逻,驻守好自己的那份岗位同时,多多留意平山榻上各处,发现端倪,立即告知玉皇顶!”
“土影大人,虽说平山榻上是我们村子最为薄弱之处,与村子边陲接壤,但正因如此,平日里已经给那里多增加了几个分队,今日还要……”
“越是现在这般局面,越是要堤防木叶暗度陈仓!至于其他各处,不足为惧!”土影拂袖而去。
燥乎乎的空气,如折纸般皱卷着,好不舒坦。
“旺——旺!……”
远处屡屡的狗叫,由远及近,在平山榻上传开了。
“唉,又有得吵了,每年这时节,那些所谓爱狗人士就又要开始和贩狗商人进行口舌之争了吧。”
“呵,是啊,不过这儿每年也就这事能热闹点了。”
随着狗叫声,声声吠耳,已经愈加分明,那显然是一种惨叫声。
大道上,一个狗贩子,吧唧吧唧地迈着步子,趾高气扬,一只手上紧紧撰着皮链,另一只手悠悠转着呼呼的皮鞭,鞭挞着一群疲竭不堪的狗,应着那边上的三五个‘爱狗人士’的指责,倒是更加凶狠地挥舞着手上的皮鞭了,口角里还不住碎念着粗词。
低头见得那些狗,皮毛间杂乱狼藉,其间的寄生虫无章地飞跳,似乎都在竭力躲闪着那骇人的抽打,而这些狗,早已没了力气闪让,瘦瘪的身躯边走边打着颤,好似一个不留神就会趴倒在地,而后便再也不起了,或许它们就是这么想的。
夹道旁,寻常老百姓也是人头攒动,指指点点,评头论足。
倏然间,一‘爱狗人士’鼓足了勇气,径直地抢到民众前面,张开了双臂,“不许再往前走了,放了它们,你这个惨无人道的家伙!”
脸上还挂着伤疤的狗贩子,暴戾地举起皮鞭指道:“少给老子装清高!”
他也对街旁的‘爱狗人士’一番指指点点,大声嚷道:“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们这副人皮子包的个什么玩意儿!咱们不过都是一丘之貉,不是素食主义者就别在这里给老子唧唧歪歪,哼,五十步笑百步,你们牙缝里塞的血肉可一点不比我少!”
那人有几分踌躇,眼神若有几分游离地瞅着那些惹人怜悯的狗们,其中也不乏有似家犬的模样,或被遗弃,或被盗狗者所盗。
另几个‘爱狗人士’见状,却纷纷占到路中央来,与他站在一块儿,高呼:“打倒狗贩子,还爱狗自由!”
愤懑难忍的狗贩子扬起皮鞭猛地抽向身前的狗,“你们要是这么虚伪,就花钱买回去啊,嗯?一条狗50卢比,怎么样?这已经是够便宜了吧,嘿嘿。”
那些‘爱狗人士’却是面面相觑,便宜倒是没错,与黑市上的便宜犬价格是差不多,但他们还是不乐意花钱去买,更何况那有十只狗,而对于这个本就贫困潦倒的地区,他们身上也是并没带上那么多钱。
“你……你不要拿金钱来衡量道德,你这是在玷污我们!”他们只得这么还口。
狗贩子鄙睨地斜了他们一眼,“啊呸,你们这些酸皮囊,整天就是道德叨叨的,当饭吃?不愿意花钱就给老子闪开,再不让道……”狗贩子高高甩起皮鞭,“老子就活生生把他们抽死在你们面前!还是说你们本来就想捡着狗尸体,回去吃狗肉啊?!”
随着那些狗撕心裂肺的惨叫,‘爱狗人士’们眉头紧锁,颤颤巍巍,无奈地摇头退到路边上,只得对着狗贩子咬牙切齿,一年胜似一年,这些狗贩子愈来愈嚣张跋扈。
“哦哈哈哈,说说你们,就喜欢给这些小狗们找罪受,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狗贩子叉着腰,洋洋得意道。
“小二、小二!”粗矿的叫唤声在平山榻上里回荡。
“诶,来了来了,客官。”叫唤店小二的不是别人,正是此前那个头发蓬乱,脸颊上携有红圈的虎背熊腰之人。
“外面吵个啥子啊,把那些乱哐的狗给俺买来,烧了吃了,还能落个耳根子舒坦。”他猛地就干了一大碗酒。
“咚咚咚!”筷子敲打着桌面的声音,自酒柜前的吧台传来。
细眼望去,那儿坐着一个男人,齐腰处,一头浅棕色长发,面容清秀,另一只手正度起一只酒樽,轻抿着酒。
正吆喝着的那人,很自然地瞅了此人一眼,而此时的店小二,正在为难着面前这位客官的要求,难道真要出去给他把狗全弄来,他可是很清楚,那些狗贩子不是地痞流氓就是这一片的地头蛇,这儿恰巧又处于村子的边界,治安根本不可靠。
“罢了罢了,当我没说。”那个脸携红圈的人兀自摇手道。
“大叔叔,您要买花吗?”这时候一卖花的小女孩儿却凑到了他桌前,对他捧起了一大束花。
“俺要花干啥,能吃吗?起开起开!”那人瞥了小女孩一眼,张手就把那孩子支到一边去了,完全不顾她一副衣衫褴褛,弱不禁风的样子。
小女孩倏然唰地一下跪倒在地,泪眼婆娑,怏求道:“大叔叔,刚刚听到您说的话,您一定挺有钱,拜托就买了这些花吧,求您了。”
那人恶狠狠地瞪了小女孩一眼,“我说的话你没听清吗,小丫头片子!”
那小女孩被他凶神恶煞的面容吓得连连倒退,却又一个劲迎上来,啜泣着:“您行行好吧,我家有卧床不起的奶奶,自幼就没见过双亲……”
那人勃然大怒地就要拍向桌子起身时,坐在吧台前的长发齐腰的男子却唰地立起身来,转身走到了小女孩身旁,从荷包里捞出了几卢比,“小妹妹,这些花我全要了。”
小女孩瞪大了眼睛,瞄着眼前这位叔叔,小女孩的嘴角扬起了一道欣喜的弧度。
“额,这位客官,您、您不要亲信这些小鬼的话,她们这样能一天骗不少呢,您看看她那笑容,简直就像是雾气里一朵妖艳的花……”店小二忙向那个面容姣好的男子劝诫道。
坐在桌前的那个脸颊上携有红圈的男人,却是一拍桌子,瞪着店小二,“怎地?担心这位小哥吃你家霸王餐还是说,担心他没钱继续在你这里吃喝啦?端你的盘子、擦你的碗,不该说的话,就给俺咽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