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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黛的身体拦在周斯年面前,努力阻止他冲过去打人,基本能确定,这就是他小舅舅,可打不得啊!
她身体在努力劝架,眼睛却舍不得从他小舅舅的脸上拔下来。
虽然她不好色,但是她是颜狗啊!!
呜呜,实在是太好看了!
小舅舅也发现了这个跟着大外甥一起来的人是个女孩子,赶紧收回要挥出去的拳头,冲着她抱歉的笑了一下。
只这一下,明黛仿佛看到了满园春色!
太有视觉冲击力了!
她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周斯年看了看一脸花痴的明黛,再看看笑的跟妖精似的小土豆子,大手一挥,捂住明黛的脸,把她扯到身后,怒气冲冲的瞪着对方。
“不准对着明黛笑的这么恶心!你个小土豆子!”
“我尼玛!!!”
小舅舅脸上的笑容瞬间龟裂!
“周斯年你给我过来,我打不死你!!”
周斯年一边控制住拼命挣扎的明黛,一边冲着门口叫嚣:“你过来,我倒要看看你个小土豆子怎么打死我!!”
明黛: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呼吸不了了!!
“啊啊啊!!”
小舅舅再次被气的跳脚,冲过去打他,却和周斯年说的一样,他跳起来都打不到人家。
周斯年一只手捂住明黛的脸,不让她看妖精,一只手抵在妖精头上,看他无能的拳打脚踢,碰都没碰到自己。
一时间,红砖房门口热闹极了,不少下工路过的人对着三人指指点点,不时发出哄笑。
明黛的脸被周斯年紧紧捂住,什么也看不到,但是也能感觉到现场是何等的社死和小舅舅的无能无力。
打不过,骂不赢,小舅舅被气的化身土拨鼠,啊啊啊的叫的明黛耳膜都疼了!
“静宜,是谁来了?怎么这么吵?”
一道声音打破了三人僵持的热闹场面。
周斯年和小舅舅齐齐看向院子里,明黛呜呜叫着,想要把脸解救出来。
一个头发全白的老人,略微有些害怕的藏在院子里,看着门口的三人。
小舅舅瞪了周斯年一眼,示意他放手。
周斯年呆愣愣的看着院子里满头银发的老人,默默松开了手里的头发。
小舅舅胡乱揉了揉头发,对着周斯年傲娇的说了声进来,一瘸一拐的走进院子,扶住了老人轻声安慰。
周斯年没有立刻跟上去,而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与老人遥遥相望。
老人似乎挺喜欢他,对着他慈爱的笑了一下。
周斯年仿佛被烫到一般,立刻松开了明黛,局促的站在原地。
被松开的明黛大喘气!
尼玛!差点被憋死!!
五分钟后,明黛和周斯斯年坐在了红砖房的院子里。
小巧的西方桌边,西人各坐一边。
周斯年和老人面对面,相互打量着,都没有出声。
明黛则是偷看小舅舅。
一般人打完架都会显得狼狈,而这人却因为散乱的头发和气到发红的脸颊,多了一种破碎的美!
呜呜,好想让周斯年再打他一次,哭唧唧的应该更好看吧?!!
小舅舅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目光,知道她应该就是宴哥信中提到的小明知青。
“静宜,这俩人是谁呀?”
老人仔细看了周斯年和明黛两人,确定不认识后,小心翼翼的问。
明黛这才注意到,老人喊小舅舅静宜。
虽然魏舅舅没有说小舅舅的名字,但是说过周斯年的妈妈叫白静宜来着。
这是把小儿子当成女儿了?
小舅舅安抚的拍了拍老父亲:“爹,我是联华,是你儿子,这是年年,你还记得不?”
老人懵懂的看着他手指的方向,想了想还是摇头:“不认识,我不认识,你是联华?那静宜呢?静宜去哪里了?”
周斯年默默看着小舅舅哄着外公,尽管还是没有印象,但是心里闷闷的。
明黛则被小舅舅的名字吸引了。
“莲花?!你叫!白!莲!花?!!!”
可能是明黛的声音有点大,白老爷子吓得更靠近小儿子一些。
明黛看到,赶紧道歉,降低了声音再问:“请问,你真的叫白莲花吗?”
小舅舅虽然奇怪她的语气,但是也耐心回答:“是的,我叫白联华,我哥叫白炳烁,我姐叫白静宜,取自炳烁联华,镜静含态。”
明黛这才反应过来,人家名字不是白莲花,是白联华!
她尴尬的冲着小舅舅笑笑:“你的名字真好听!”
小舅舅觉得这个女孩怪怪的,配合着笑了一下。
两人这边说着话,周斯年则是看着头发花白的老人发呆。
这就是自己的外公啊,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白老爷子观察了一会周斯年,搬着椅子起身,挨着他坐下。
“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啊?”
周斯年乖巧回答:“我叫周斯年,你可以叫我年年。”
老人眯着眼睛仔细端详:“年年?我好像也认识一个叫年年的孩子,没你大,也是个男孩子。”
周斯年安静的听着,头上伤口的位置又开始疼痛起来。
明黛和白联华停止了交谈,静静看着旁边的一老一少。
“年年啊,你认识静宜吗?知道我家静宜去哪了吗?”
周斯年微红着眼睛摇头:“不知道。”
白老爷子笑着看他:“怎么哭了?你是不是也喜欢我们静宜啊,我给你说,我们静宜长的可好看了,像她娘,你别哭了,我给你看看静宜的照片。”
老爷子颤抖着手拿出怀里的一张小照片,上面是学生时期的白静宜,看着和小舅舅十分相像,怪不的老爷子会认错人。
周斯年看着外公手心里的照片,眼前一片晕眩,头痛欲裂的同时,脑海里疯狂闪现一些杂乱的片段。
明黛看他情况不对,火速掏出金针,手脚麻利的扎了上去。
白联华边安抚这絮絮叨叨的白老爷子,边担心的看着一头冷汗的周斯年。
白老爷子身体不好,絮叨了一阵就开始打哈欠,白联华一瘸一拐的扶着他回到房间休息。
明黛看看满头金针的周斯年,再看看傻了的白老爷子和瘸了腿的小舅舅,叹气。
麻绳专挑细处断,白家也太惨了些。
周斯年闭着眼睛,脸色惨白,温柔的女声伴着激烈的争吵在他的脑海内回荡,刺激着他额角的青筋首跳。
白联华哄睡老爷子后,坐在桌边担忧的看着明黛给周斯年按摩。
“他没事吧?”
明黛边按边回答:“没事,一会就好了,他现在己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等做手术把脑袋里的弹片取出来就行了。”
白联华目光沉沉的点头。
白家出事,父亲被带走,大哥被管制,姐姐自杀,他被人打断腿跟着父亲下放,然后年年也出事了。
他那段时间真的害怕,害怕年年回不来了。
幸好,最后宴哥找到了他。
他想去看年年,但是因为有人看着不能离开农场,他腿脚不方便,老爹还生着病,一首没有去成。
没想到年年倒是先来看他们了。
他们虽然从小见面就打闹,但是白联华还是很喜欢这个大冤种外甥的,毕竟,这是他姐姐留下的唯一血脉了!
在得知年年出事还有周家人的手笔后,白联华的牙都要咬碎了,他暗恨自己当时没有打死周重明那个大混蛋!
同时也埋怨己经糊涂的老爹,是他识人不清,把姐姐嫁给了这样一头中山狼!
但是再看傻了的老爹把自己认成姐姐,时刻找她回家,他又不忍心再刺激他。
老爹早就后悔了吧?
可惜,他那么好的姐姐,再也回不来了!
看着脸色痛苦的周斯年,白联华暗暗发誓,他和周家这辈子,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