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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哥哥们”一个年纪稍小的男子问:“你们说王这次献祭到底成功了没啊?到底能不能请来神仙克制那疯子啊?”
“我看未必”一个身材瘦长的男子摇了摇头道:“那疯子虽然脑子不太正常,行军打仗对人来说可跟吃饭喝水一样,对内对外都心狠手辣说一不二的,你看他才二十几岁?哪里不是治的服服帖帖的?要是做个法就能解决了这几年被他没的那十六个国家岂不早干了?”
嗯,分析的还挺客观的。
陆缱在心里点了点头,继续竖起耳朵听。
“也是啊”那个年龄稍小的男子恍然大悟的咱了句五哥你真棒,又一派求知若渴道:“五哥,不过那疯子和他师父到底怎么一回事啊?人到底是不是他杀的啊?”
“这可不好说”那人煞有介事的分析道:“我听说他那小师父文雅谦和长得唇红齿白漂亮的很,那疯子宝贝的紧,日日夜夜带在身边,他生前死后那疯子都没成婚,也明确不让他成婚,你们猜猜这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一人接腔道:“你别瞎猜,他那师父虽然是文人,年纪轻轻本事可不小,当年金将军不就折在他手里了吗?难不成是双方争权相互掣肘,最后落的双双孤独终老的结果?”
“非也”那人摇了摇头,神神秘秘的看了四周一圈这才故弄玄虚道:“那么漂亮的一个宝贝,才华横溢不说,好歹也陪着从青春年少到称霸一方,说是没些年少情谊那是不可能的。何况那疯子全国上下现在都不承认他的小师傅死了,只是说是进山修仙去了,我看啊,以那疯子的性格说不定是求之不得一怒杀人又自欺欺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一定死了”一人笑的一脸猥琐道:“听说那小师父以前也偶尔夜宿宫中,这才听说两人闹了点矛盾这人就消失不见了,我看是被疯子抓回去充实后宫了也有可能。”
“啊?那岂不就是栾童?”那年纪稍小的一惊,又专向那领头人道:“二哥,是真的吗?”
“这我哪知道?”那被称为二哥的男子啪的一声吐出口里叼了一路的狗尾巴草没好气道:“那些大人的事自有他们去操心,咱们只管听差干活就是了”
听了半天的陆缱也觉得这哥们有点惨,辛辛苦苦陪着王打天下刚成功就被王毫不留情的夺了身份充入后宫还死于非命,当真是可怜到家了,刚想给那大哥点个蜡,忽听见又有人道:“哎,你们听说了吗?齐国和鲁国翻脸了。”
“为什么啊?他们不是姻亲吗?”
“具体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上个月新上任的齐王把鲁国国君杀了,两国正收拾收拾准备开战呢!”
齐王杀鲁王?
陆缱听着这段对话,只觉得隐隐有些熟悉。
等会,姻亲,齐王,鲁国?
陆缱忽然想起历史上著名的文姜公主。
史书记载文姜公主乃是齐国国君之女,却好死不死与自己的亲哥哥暗生情愫不说更是趁着回娘家的机会与他合谋杀害了自己的丈夫鲁国国君,也算是轶事一桩。又联系起这些人你的衣着打扮暗自叹了口气顿时喜忧参半。
应当还是之前的那个疑似春秋战国的时期不错,可这些人所说的疯子又是谁?自己现在在他国又应当如何回到楚?若猜错了这只是一本相似历史背景的书他们又该怎么办?
陆缱想着想着,不知怎么觉得头疼不已,一歪头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陆缱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自己变得很轻很轻,不知怎么的竟然飘回了楚王城之中。望着熟悉的宫门陆缱微微叹了口气,道了句还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抬腿径直走进大殿见裴远晨不在,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拐去了蒹葭殿。
“我来这干什么?远晨怎么可能在这里?”陆缱仰头望着这被自己当做临时客栈多年的建筑不由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刚想转头忽然见打在窗棂上烛火似乎被什么惊动一般动了动,一愣。
“这么晚了谁会在这里?”心头一股不安袭来,陆缱喃喃自语道:“难道蒹葭殿,也有新主人了吗?”
在总部的时候,陆缱觉得自己恐怕当真是会魂飞魄散,虽放了狠话却也明白人心易变的道理。甚至隐隐希望自己不在时间长了裴远晨能有一天彻底放下自己,另寻良人从新开始。
可真当一切在眼前时陆缱忽然发现自己也没那么大度,看见自己的蒹葭殿中有了人影都觉得心闷不已不说,竟有了一种找那个负心汉好好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谈谈哲学的冲动。
“我,我就不放心回来看一眼,看一眼他政务处理的怎么样了。”陆缱心里也知道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要求裴远晨为自己守身如玉忠贞不二绝对是毫不讲理的暴君行为,深吸了一口气嘟囔着我检查作业呢悄悄推开门迈步走了进去。
诶,人呢?
陆缱在外间看了一圈,见其中陈设装饰与自己在时相差无几不说还添了不少符合自己喜好的物什,慢慢回头,见几件男子披风整整齐齐的挂在一旁。
除此之外,竟无一件女子衣饰。
陆缱突然知道自己看到的人影是谁了。
“远晨”陆缱蹑手蹑脚的走到内室门口,低声唤了一句见无人应,稍微犹豫了一下绕过屏风走了进去。
“我只是看看他被子盖没盖好,怕他着凉”陆缱心道。
室内还是如当年般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陆缱踮着脚尖走到床前,刚想掀开床幔忽然看见一旁的床头柜上有什么东西似乎在发光,陆缱一时心中好奇走过去一看原是个玉雕的小人,打着一把伞静静立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什么。
“雕的真不错”陆缱将那玉人拿起放在手里细细把玩边道:“与我长得一模一样不说,连眼角的痣都没忘记点上,当真是费了不少……”
“等等,痣?”陆缱刚说完猛的想起什么般自言自语道:“远晨遇到的我眼底下是不是没有痣?”
“是”
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陆缱一回头,见裴远晨不知何时竟醒了正披衣坐在床上一错不错的看着自己。
陆缱缓缓抬头,看了眼裴远晨,又低头瞅瞅自己白衬衫牛仔裙黑皮鞋的打扮突然觉得剧情有点尴尬。
这,这我怎么说?
嗨,远晨,我想你想的紧特意托梦回来看看你?
这是午夜凶铃。
那……
嗨,远晨,我是陆缱对你的思念,今日偶然得了天地之灵气才得以现身与你相见?
这是聊斋志异。
就在陆缱还在纠结如何和裴远晨解释自己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时,那人忽然起了身,径直走到梳妆台前拿起一把梳子比了比回头道:“明日是大朝会,你帮我冠发好不好?”
那语气十分之自然,像是做了千百遍一般半分波动也无,似乎笃定了陆缱一定会照做,见她待在原地不动也不催促,就那么假好以整的等着。
“我是谁?”陆缱也不动,指了指自己问。
“你是陆缱,我的……先生。”裴远晨垂眸道。
得,果然是梦里,这货都学会指挥我了。
实在没整明白梦境里这是个什么操作,陆缱只得依言过去接了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给裴远晨梳着头发。
“先生”裴远晨开口道:“文学馆那些人如今已经成长起来,和咱们从籍昭带出来的人一齐将那些世家压制的死死的,如今推行新政,国内不会再有人掣肘了。”
陆缱轻轻应了句好。
“先生”裴远晨似乎舒服的闭了眼道:“水力龙骨车已经投入使用,飞鱼口宝瓶口的设计也在适合处推广,我楚的子民当是可不惧水患了。”
“好,我知道了”陆缱点了点头,慢慢将发尾压平。
“先生”裴远晨没睁眼,继续道:“这段时间收了赵国,燕国,吴国,郑国,以后铁矿石充足,如今又推行标准化国家专卖,铁器之事当是没有什么顾虑了。”
“好”陆缱将裴远晨的长发旋了旋道:“你也不要太累了,自己照顾好自己,该忙忙,该休息也要好好休息,身体是第一位的……你要戴哪只簪?”
“这一支吧”裴远晨没睁眼,直接摸了一支刻着鲤鱼的玉簪递给陆缱道。
“鲤鱼?”陆缱一愣,随即想到什么还未开口,只听见裴远晨道:
“你的玉……碎了,我只剩下这个了”
陆缱叹了口气,将那发簪放到一边,拿起一刻着凤凰纹饰的发簪道:“那个不适合你,换这个。”
裴远晨似乎有些惊讶的回头看了陆缱一眼,那眼球一动不动瞳孔似乎更深了些,许久,才道了一句:“好”
“碎了便碎了,正好我如今也后悔了。”陆缱持着那发簪站在裴远晨身后道:
“那时送你双鲤鱼不过是因为是让姬玉帮忙带过去,咱们那个情况也不好写什么太情意绵绵的话语,便想借着客从远方来,遗我双鲤鱼暗中撩你一下,未成想你我如今当真应了那下言长相忆,如今想来,寓意当真不好,待下次相遇,我送你个更好的。”
“下次你送我什么?”裴远晨问。
“我送你啊……”知道是自己的梦,陆缱也忍不住皮了起来,故意拉长了尾音道:“你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那,猜不对呢?”裴远晨问。
“猜不对啊?从小你便最懂我,这个可能我还真没想过”陆缱笑了笑道:“这样,若是真猜错了,罚你抄一遍弟子规如何?”
“一遍?”裴远晨似乎笑了,轻轻点了点头。
“你今天想穿什么?”陆缱手上未停,嘴里却问了一句。
“你替我盘了发”裴远晨轻声道:“衣服,还是你挑更为合适。”
“也是”陆缱深以为然点点头,又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时间还早,我去帮你找衣服。你就乖乖坐在这不要动,先闭目养会儿神,好了我叫你。”
陆缱见裴远晨听话的闭上眼,想着反正也是自己的梦,自己做什么也只有自己知道,悄悄拢起裴远晨的发尾轻轻吻了一下又连忙放下,这才心满意足的去给他选衣服了。
“今日水汽重怕是会下雨,红色光波波光最长,在能见度低的情况下……”
“陆缱,你今年……多大了”
就在陆缱专心致志研究什么颜色的衣服配他的当,裴远晨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陆缱回头,见那人竟不知何时站着自己身后不足一尺的地方望着自己。
“陆缱”她见他站在原地,整个身子微微发抖却又被那人强行压下,想伸出手碰自己却好像顾忌什么一般僵在半空中进退不得,一双眸子中全是自己的倒影,尽管很快,却还是让陆缱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脆弱。
可仅仅一瞬之间,那脆弱被平静所取代,就好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大江大湖之中,虽绽放过绚丽的水花却也立刻如烟花般湮灭,一瞬的绽放终究被满目漆黑所取代。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样的眼神陆缱突然心里很难受。
如果说当年裴远晨的目光是火一般赤诚执拗,让人抵挡不住那汹涌澎湃的情意,如今的裴远晨的眼神却如水一般看着平静,内里却暗潮汹涌,让人不知不觉沉溺其中。
那眼睛在看向别处时只让人觉得黑的如前年枯井般深不见底,可在转向自己那一刻却莫名起了波澜,就好像……
就好像万家灯火静静映在水中,将那冰冷的湖水染上了凡尘的颜色。
这真的是做梦吗?
陆缱一时也想不清楚了。
“今年是什么年号?”陆缱问完,怕他误会又解释道:“我被困在一个无时间的空间里太久,这才逃出来还真无法确定我在哪,有多大。”
裴远晨蓦然一僵,竟连双手都开始发抖。
陆缱知道自己这样不对,又觉得反正是自己的梦伸出胳膊轻轻揽住裴远晨的腰将人抱在怀里拍了拍道:“别怕,我只知道,无论我多大,在哪,身份如何,我都喜欢你。”
“陆缱”裴远晨闭了眼,有些不确定问:“你是陆缱吗?”
“我是”陆缱点了点头道:
“远晨,我现在在很远的地方,我也没有把握能不能回来。不过你别担心,纵然最后我无法以实体回到你面前,我也会想办法来梦里见你。我能来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第无数次,我不在的日子照顾好自己,你是我的人,若是瘦了病了伤心了,我可不高兴,听到没?”
“好”裴远晨应了声好,又道:“你,你也不许轻举妄动,等着我去接你回家。无论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别怕。”
“还有”裴远晨退开半步,双手搭在陆缱肩头,微微弯下身子直视她的眼睛认真道:“陆缱,你记好,万一我来不及及时赶到,或是你觉得有必要,无论在哪,对象是谁,你想怎么闹就怎么闹,想闹多大就闹多大,后面都有我在给你撑腰,别怕。我的陆缱只要好好活着,没人能给你气受。”
“我不怕”陆缱感觉头有些疼,心知自己这梦怕是要醒了,朝他笑了笑道:“有你在,我便什么都不怕。远晨,我……”
“你要走了”陆缱的故作欢颜哪里逃得过裴远晨的眼睛,见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说裴远晨轻轻放开手,往后慢慢退了退,又退了退道:“你回去吧,别硬撑。”
陆缱点了点头刚想走,忽然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衣袖,只听裴远晨道:“等一下,我,我只说一句话”
陆缱此刻已口不能言,勉强集中精力点了点头,只听见裴远晨似乎极为不安道:“陆…陆缱,我这些年有些事情做是急躁偏激了,可能有些不好的传言,你……”
后面的话陆缱在也听不真切,只觉得眼前一黑,彻底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