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幸存的当事人

六划先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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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悬壶堂后宅,楚若芸倚靠在自己屋里的木床上,面色惊慌的望着雨馨,刘贤坐在旁边安慰了一会儿,又倒了一杯水让她压压惊,待楚若芸情绪平复了许多,刘贤这才试探着询问楚若芸,为何这么害怕雨馨?

    抿了一小口杯中的水,楚若芸怯怯的看了眼雨馨,回忆思索了一番,缓缓对刘贤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二十三年前,楚若芸当时只有五岁,那时候,悬壶堂尚由他父亲楚一鸣主持,有一天,她父亲的一个好友从京城赶来,说是得了一味绝顶珍贵的药材,问楚一鸣买不买?

    由于那时候楚若芸尚小,所以并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只是依稀记得那人姓赵,是专门经营药材生意的,她跟父亲去京城购置药材的时候,曾经见过那个人。

    也不知道那是一味什么药材?当姓赵的那人对楚一鸣说出名称后,楚一鸣随即把夫人和楚若芸支了出去,然后一个人跟那个姓赵的在屋里嘀嘀咕咕。

    中午在悬壶堂吃过一顿饭后,姓赵的那名药材商便回京城了,之后的几天里,楚一鸣开始大量筹集金银,甚至把两处老宅院和一些古董给卖掉了。

    就在楚一鸣变卖家产筹集金银的时候,突然,有人跟他传来消息,数日前,京城赵灵安的府邸被人杀的鸡犬不留,全家上下无一生还。

    听到这个消息,楚一鸣顿时表情一变,随即便要打点行囊,说要去京城看一看,楚若芸的母亲不愿意让楚一鸣去京城,担心会招惹是非,可楚一鸣坚持要去,为此,夫妻俩吵了一架,楚若芸的母亲一气之下回了娘家。

    由于当时楚若芸患有疾病,无法出远门,加上楚若芸的母亲为了拴住楚一鸣的心,所以临走之前,故意把楚若芸留在了悬壶堂,让楚一鸣照看楚若芸。

    也就是那天夜里,楚若芸谁的迷迷糊糊之间,听到前院有敲门声,因为她这里是药铺,经常有患者半夜来求急诊,所以她对此早已习惯了。

    当楚一鸣起身披上衣服去前面给人开门时,楚若芸便乖乖的从床上等着,可过了一会儿,父亲竟然还没有回来,她便起来去前面找楚一鸣。

    年幼的楚若芸出了屋子后,没有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却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不知为何?那时候,深夜孤寂清冷的月光伴随着院里飘散的血腥,令她的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恐惧。

    惊惧之下,她没敢开口叫人,而是绕到旁边煎药的夹道里朝药堂里张望,这一眼看过去,顿时吓得小楚若芸心惊胆战,原来,她父亲楚一鸣已经横尸在药堂大厅里,在尸体旁边,站着一个貌若天仙,身穿红衣的女子正找寻什么?

    看到这一幕,小楚若芸吓得差点喊出声音来,担心自己喊叫的声音会把那个女人给引来,所以她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出一丁点声音。

    从柜台里找了一会儿,那名红衣女子又去后院寻找,幸亏当时小楚若芸是跟他父亲在一个被窝里睡的觉,因此当那名红衣女子看到床上只铺了一个人的被褥和枕头后,并没有想到家里还有一个人。

    里里外外找寻了一番,女子有些失望的回到药堂,从柜台上找到楚一鸣记账用的账本,然后便悄然离开了悬壶堂,就在那名女子即将走出门口之际,不知是不是现了楚若芸?竟然朝楚若芸躲避的地方望了一眼。

    也就是那一眼,令楚若芸记住了对方的容貌,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那副惊艳娇美的面孔,注视了片刻,那名女子转身离去了。

    后来,官府的人来勘查现场,询问楚若芸事情的经过,楚若芸的母亲担心会牵连到楚若芸,所以提前交代给楚若芸了,让她说什么都没有看到。

    对外,她母亲谎称当晚带着楚若芸回娘家了,没有看到凶手的样子,官府查了几天,并没有查到什么结果。之后又有几个太监来调查此事,但也什么都没查到。

    没过多久,妖狐夜出的故事传了出来,说是有一个貌似天仙的红衣女子,每到夜里便会走到大街上迷惑世人,如果有人被那名女子给迷住,那他的家里就会招来灾祸,全家被杀的鸡犬不留。

    楚一鸣出事后,悬壶堂由楚若芸的母亲支撑着,她母亲一边经营药铺,一边传授给楚若芸医术,可由于整日里担惊受怕,在楚若芸十五岁的时候,她母亲去世了,悬壶堂就留给了楚若芸。

    凭借父亲留下的医书和母亲传授的医术,楚若芸独自支撑着悬壶堂,渐渐成为了闻名附近的名医,今天,突然看到了跟当年那个女子一模一样的人,顿时勾起了她幼年的回忆,所以才会这般惊慌失措。

    弄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刘贤陷入了苦思之中,他没有想到,悬壶堂上任的主人竟然跟赵灵安有牵扯,而且在赵灵安遇害之后,悬壶堂也被那名来历神秘的女子光顾了。

    “楚姐,你知道当年那个姓赵的药商,打算向伯父出售什么药物吗?他口中那个绝顶珍贵的药材到底是什么?”

    听到刘贤的询问,楚若芸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当时我还小,根本记不住当时他们说的话。”

    “楚姐,你仔细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形,看能不能想起什么细节,比如当时的场景,交谈的内容,伯父或者赵姓商人的表情。”刘贤不死心的追问。

    闻言后,楚若云轻轻咬了咬嘴唇,皱眉苦思了一番,想了一会儿,她忽然眼睛一亮:“对了,我记得当时那个姓赵的见到我之后,为了哄我开心,曾拿出一包叫徽墨酥的点心给我吃,说是他采药时捎回来的。

    徽墨酥香甜可口,唇齿留香,令人吃过之后念念不忘,由于从没有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所以我至今还记得当年那种点心的名字,后来我虽然吃过很多点心,可是没有一样能够跟徽墨酥相比。”

    “徽墨酥?那是什么地方的特产?这玩意儿哪里能买得到?”刘贤有些疑惑。

    旁边的雨馨听到这番话后,心中随即一动,她装作漫不经心的解释说:“徽墨酥是徽州的特产,只有徽州才能买得到,因为紧靠着黄山,所以许多去黄山游玩的人都会带些当地的特产回家。

    徽墨酥就是当地最有名的特产,我之前在万芳阁的时候,曾经品尝过,味道的确不错,不过,徽墨酥不能长时间保存,顶多也就能存放四五天,过存放的时限就会坏掉。”

    “黄山……徽州……采药……徽墨酥……绝顶名贵……红衣女子……寻找东西……”自言自语了半晌,刘贤忽然眼睛一亮,低声自语:“看来我得去一次徽州啊。”

    听闻刘贤要去徽州,雨馨脸上虽然神色如常,可她心里却登时大喜,因为,如果刘贤从冀北取道前往徽州,必须得经过淮南,一旦到了淮南,势必会路过江家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