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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天大家都在医院守着,许泽病情稳定下来,但还需要留院继续治疗。
许梨和陆嘉行商量,最终决定订了第二天上午九点的票返程。她要抓紧时间复习备考,最重要的是,陆嘉行一堆工作要处理,她知道不能再耽搁了。
翌日凌晨五点,病房里还是一片昏暗,许梨迷蒙中觉得有人在晃她,睁眼吓得要叫。
陆嘉行捂住她的嘴,隔着手背亲了一下,轻声说:“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许梨扒开他的手,“去哪儿?”
“把你带到山里卖了。”
“什么嘛!”许梨蹑手蹑脚的穿衣服,跟着出去。陆嘉行叫了车在外面等着,坐上去开了不到二十分钟,来到个山脚下。
“你还真要把我卖到山里呀。”许梨揉揉眼,“这是风景区吗?”
“算是。”陆嘉行把自己的外衣披在许梨身上,又系好扣子,背对着她弯下身子,说,“上来。”
“要背我吗?”许梨站着没动。
陆嘉行也没回头,只是声音沉下去,“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想好,要是现在不让我背,一会儿爬山你就要全程自己走。”
许梨愣了两秒,一下子跳到陆嘉行身上。
累了这么多天,她是一点力气都没了,许梨小声抱怨,“怎么会突然想爬山呀?”
山不高,修过的路也算好走,陆嘉行往前行,“到了你就知道。”
他步伐稳,丝毫没有疲惫感,许梨疑惑,问:“你劲都使不完吗?”
陆嘉行哼笑,“在你身上使不完。”
许梨听着总觉得哪不对,也没细想,起得太早,她困得厉害,在陆嘉行背上趴着,跟着他的步伐起伏,硬撑着千斤重的眼皮跟他说话。
“这里景色还挺好的,没想到早上爬山的人这么多,县里是只有这一座山吗?”
“前面还有老人家呢,走路真快啊,比我都快。”
“你累吗,累了就把我放下来吧。”
“……”
许梨碎碎念,到最后成了呢喃,“陆嘉行,你的背好宽啊,感觉我可以在上面做作业……”
陆嘉行侧过头,看到许梨趴在他背上睡着了,那样子像极了以前,乖得像只角落里的小猫。
他眉眼无比的温柔,“丫头,说吧。”
许梨动动唇,恍惚进入了梦境,梦里她追着一辆赛车在跑,赛车疾驰,就快消失在她的视线里。许梨越急越喊不出声,她只能无声的流着泪……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一道暖光照着,抬头看见赛车不知何时反向驶了回来,有人从车里探出头,清越声音很熟悉。
对方说:“许梨,上车,我带你走。”
暖光处的男人英俊洒脱,光影斑斓下,那张面孔和她整个少女青春里爱慕的容颜一模一样。
许梨使劲喊出声,“陆嘉行!陆嘉行!”
她猛然睁开眼,发觉自己还在某人的背上,回忆了一下才想起前因后果。
这次,男人调侃的声音真实了,陆嘉行说:“睡着了还喊我的名字,你到底有多喜欢我?”
许梨把脸往他脖子里埋,“是做梦了。”
“梦到我了?”
许梨头在他身上蹭了蹭。
“好梦还是噩梦?”陆嘉行问。
许梨想了想,说话的热气吐在陆嘉行的肌肤上,她说:“好的呀。”过了片刻又补充,“梦到你就都是好的。”
陆嘉行一声笑,“哦。”
从前就是这样,他的一颦一笑足以勾起许梨的少女心,她身体本能的害羞,连脚趾都蜷起来了。
“下来吧。”山不高,爬了半个小时就到了山顶,陆嘉行找了块平石把许梨放上面坐着。他抬起手臂伸了个懒腰,手撑着膝盖看着她,抬手抹掉她嘴角的口水,问,“你以前是不是特别喜欢我啊?”
许梨脸早就红透,旁边还有好多爬山的人,她拿手抵他,“哎呀,你别理我这么近,别人都看见了。”
“那就看吧。”陆嘉行唇角上扬,“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以前是不是很喜欢我,回答?”
这还有逼着别人表白的!许梨舔舔唇,移开视线。
陆嘉行捏着她的下巴,“看着我。”他这双幽深黑眸,不知迷倒过多少女人,现在里面只映出一个人。
许梨心跳像漏了一拍,继而狂跳起来。
陆嘉行盯着她,说:“是不是有好多东西想跟我分享,是不是拍了好多有趣的事想给我看?”
许梨听得云山雾罩,陆嘉行接着说:“因为你,我知道了蒲公英能入药,知道了元代的墓志原来是那个样子,也见过了罕见的雪松。因为你……”
许梨的脑子嗡了一声,她恍然想起曾经,她迷恋陆嘉行,少女眼中的美好事物都想跟他分享。可是陆嘉行不喜欢她,冷着她,她便把看到的东西用手机拍下来,想着有一天能给他看。
她拍了蒲公英、墓志、雪松……还有好多。
不过这些陆嘉行是怎么知道的!
许梨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陆嘉行抿唇笑,看着她被拆穿心事后眼中闪过的慌乱,心想,这么可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陆嘉行轻轻摸摸她颤动的睫毛,大掌盖在她的眼上,温声问:“你从网吧的二楼摔下来才失了忆,爬那么高,是不是为了给我拍晚霞?”
“这你也知道?”许梨要动,陆嘉行擒住她的手,“晚霞我看到了,礼尚往来,我也送你一个。”
六点来钟的山顶,能隐隐听到周围人的低叹声,许梨眨眨眼,从陆嘉行的指缝中看到红彤彤的光。
“好了,看吧。”陆嘉行松开手。
凌晨的山里有着寒意,风很轻,刮在许梨净白的皮肤上,吹起了她的碎发,那些爱而不得的心酸啊、迷惘啊都像被吹散了似的。
留下的是暖橙的光,铺在她的身上和周遭,映得她的脸比刚才更加的绯红。
——这是许梨迄今为止见过的最美的日出。
在她今后的漫长人生里,回忆对比起,也再没有能超过此刻了。
地平线上,红日正缓缓往上爬,它还没完全散发出热量,有种安静的美,还带着厚积薄发的勇气。
许梨不禁站了起来,主动握住陆嘉行的手,呆呆望着日出,连眼都不舍得眨一下。
两个人都没说话,一起看着。
过了好久,许梨心绪才平静下来,她摩挲着指间的戒指,昨天在医院,她怕父母看见,都是反正戴的。
“你怎么知道我给你拍过晚霞?”她问出口的同时,想起曾经爱慕着这个男人的心情,而这个人此刻就站在她面前,还绞尽脑汁的还给她一个“礼物”。
“你的旧手机一直在我这。”陆嘉行也不瞒着,又说,“你给我晚霞,我就还你日出,如果曾经给过你失望,现在赔给你的都会是希望,许梨,别怕了,到我身边吧。”
许梨闭了闭眼,压住心里的波动,轻轻点了点头。
不远处的树边,有一对同是来看日出的情侣在拥吻,她不好意思的收回视线。
“有什么,我们也可以。”陆嘉行不服输的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指着另一对携手的老夫妻,“你看。”
许梨笑了笑,“真好,你知道我刚想起什么?”
“什么?”
许梨抬起下巴,“一首诗。”
两人对视,都心照不宣的笑起来。
“白云留大雁,落日去重还。”这诗是许梨作为陆嘉行生日礼物写给他的,没想到一语成髻。
她终是回到他身边了。
……
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牛毛般的细雨,陆嘉行来时作过了解,这里雨季多,这种状况的雨一会儿就能停,但是保险起见,他俩还是在一处民居外的房檐下躲雨。
房主是个久居在山里的老太太,热情的招呼他们进去歇会儿。
盛情难却,两人进了屋。
房子是石质的,敞着门,没有开灯。老太太年龄大,挺爱聊天,随便聊了几句,许梨发现桌子上摆着一张结婚照,无意问道:“婆婆,这是您女儿、女婿?”
婆婆摆弄着簸箕里的米,“那上面的人是我,照片是几十年前,我和他去上海找亲戚时补拍的结婚照,就这么一张喽。”
上面的女人很漂亮,仔细看确实有些像这位婆婆,怪不得许梨会错认。
许梨扫视屋里,并未见她老伴的身影。
“别找喽,他现在在台湾。”老太太抬起眼看了看照片,“战乱时他去当兵,失了联系,我在这等了他一辈子,前几年山里的领导帮我寻到了人,他打仗时跟着部队去了台湾,在那又结了婚,生了子,现在子孙满堂了。”
避个雨还听到这么个负心的故事,许梨都不大敢相信。
一个女人一辈子等在这里,最后却等来心寒的结果,许梨不会安慰人,也怕多问勾起老人伤心,只是默默听着。
等雨了,他们告别离开,陆嘉行帮婆婆把门口被游客弄乱的砖路摆平了。正巧风景区的工作人员拿着一兜子水果过来,婆婆笑呵呵的,“你们又给我拿东西,吃不了这么多。”
看来是有好心人帮忙照顾。
许梨还是心绪难平,跟陆嘉行边走边说:“怎么这么过分,再婚了也不说一声,让婆婆等这么久!”
陆嘉行不爱管别人的闲事,刚才一直都没吭声,现下很平静的说:“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吧,那个年代通信不发达,两岸也无法联系,他可能以为婆婆没有在等他。”
“可是……”许梨气得鼓着嘴,半晌说,“可是婆婆等了他一辈子,也太可怜了!”
下山的路顺畅许多,遇到块儿泥泞的地方,陆嘉行走在前面,转身向她伸出手,“是很可怜,不过婆婆也许自己并不觉得。”
许梨扶住他往下走,“为什么不觉得,一辈子等一个人不可怜吗?”
“等自己想等的人,也就还好吧。”陆嘉行没什么表情,淡淡说,“你要是没回来,我也会等你一辈子。”
他语气太平常,就像是在日常聊天,这种感觉反倒让许梨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了,她停下脚步。
陆嘉行回头,“怎么了?”
许梨皱着脸,“我真坏。”
陆嘉行迟疑了一下,笑了,“认识到错误还是个好孩子,以后不许跑了,再跑我就搬来跟婆婆做邻居,也在这里等你。”
“我没跟你开玩笑的。”许梨轻轻勾了勾陆嘉行的手心,“我绝对不会再让你等我了。”
陆嘉行没说话,看了她很久,说:“好。”
许梨往他面前跳了一步,晨间空气好,又有小鸟在树上飞着,叽叽喳喳叫不停,她仰起头说:“陆嘉行,如果别人觉得我不好,不配跟你在一起,那我就努力考研,好好做游戏,配得上你。”
“胡说什么,你配不配的上,我说了算。”陆嘉行不经意的挑眉,总算也知道陆振东是在哪掐着许梨的死穴了。
他捉着她手往下走,“公主啊,你不嫌弃我就很好了。”
曾几何时,清冷的陆嘉行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许梨觉得窝心,试探道:“那你喜欢孩子吗?”
陆嘉行立刻想起了许安歌那张小脸,略思索后气不顺的反问:“你给我生么?”
他还在不爽许梨吃避孕药的事。
“啊……这个,生是不大可能……”许梨结结巴巴的,“但是……”
陆嘉行叹口气,“等你上完学吧,也就——”陆嘉行算了一下,大四一年加上研究生三年,如果不读博的话,四年以后他三十七,于是他说,“没事,也就最多被李治他们说成是老来得子。”
李治女儿已经两岁了,没事就找机会来跟他显摆。
许梨偷着笑,问:“你是不是快该生日了?”
“嗯,过几天。”陆嘉行挑眉,“坏笑什么,你得给我准备礼物。”
“你脑袋后面长眼睛了吗,这都能看见。”许梨鼓鼓嘴,飞快的看了他一眼,说,“好啊,我送你个超大的礼物。”
陆嘉行饶有兴致的问:“多大?”
许梨想着许安歌的身高,在那比,“这么大吧。”
陆嘉行浑然不知,点点头,“那是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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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时间紧,陆嘉行联系了车,先到市里,然后坐高铁回去,这样不仅舒适,还能节省很多时间。
医院要留人照顾,陈淑把他们送到门口,得了许梨没注意的空档拉着陆嘉行道谢,“孩子这次多亏你,陪护药费都是你安排的,回去阿姨把钱打给你。”
“没关系的。”陆嘉行不多推脱。
陈淑瞄了眼后面,压着声,“梨子看着挺听话个孩子,其实自己主意特别大,你多担待,她和安歌……”
正说着,许梨扛着腿不停扑腾的许安歌出来了,陈淑话没说完,想想也罢了。
以前就是他们长辈干预的多,两人不见好,现在他们不管了,反倒看着你侬我侬的,似乎分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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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程的高铁准点抵达,秦昭带着司机老白来接的,老白很有眼里见,帮着拿东西,什么都没多问。
秦昭跟许梨打招呼,看到陆嘉行差点没认出,“您真没去开拉力赛?”
陆嘉行黑着脸,“我看着很差吗?”
胡子都长出来了,衣服也皱巴巴的,这要是被陆振东看见,血压一定马上飙高。
“不是,就……”秦昭拍老板马屁,“不羁的感觉。”
许梨忍不住笑,怀里的许安歌跟着乐,秦昭知道小家伙是许青禾的孩子,便没多问。
他们先把许梨送回去,到了楼下,老白忍不住问秦昭:“昨天集团里有人传咱们陆总有孩子,我寻思肯定是假的,可刚才看见那姑娘抱着……”
老白动动眼皮,“有几分像陆总啊。”
秦昭心里一咯噔,恍了恍神才说:“不是,别瞎说,孩子这么小能看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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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梨进家的时候除了许青禾,其余都去游戏分布了,陆振东到底估计着陆嘉行,还没动手。
许梨累得不行,去洗了个澡,出来见许青禾散漫的带着许安歌看电视,过去说:“你给陆嘉行打电话说我跑了是故意的吧?”
这还用说,许青禾这人怎么会真情实感的拜托陆嘉行让许梨把学上完,她就是下楼买早点,无意听到了陆振东威胁许梨的话。
许梨情感上受挫,正想退缩,赶巧许泽腿伤,陈淑让她去看看。许青禾便顺着这个事给陆嘉行打电话。
“怎么,陆伯伯能背着嘉行哥威胁你,我就不能背着他给嘉行哥告状了?”许青禾满不在乎道。
许梨简直哑口无言。
“你能说你当时没想过分开?要不你干嘛不敢接他电话!”许青禾翻个白眼,拎着许安歌去浴室,“我看挺好,他这不把你追回来了,指头上那么大颗钻戒呢你当我眼瞎,坐稳陆太太宝座,可别忘了谢谢媒人我啊!别不爽了,媒人还附带给你儿子洗个澡,呀,这都快馊了!”
许梨头发还躺着水,听到许安歌在浴室叫,“脱我衣服,羞羞羞!”
“羞什么羞!我是你姨妈!”
许安歌不善吵架,但是气人的功夫也是了得,唱起歌,“青青河边草,非给我洗澡……”
许梨擦着头发,无奈叹口气。
……
公司事忙,陆嘉行回去洗了澡就开始收拾烂摊子,秦昭找到张宣,立刻就让他朋友把微博删了。
陆嘉行不是明星,又是私事,只要不扩散,热度很快就会下去。倒是集团里有人抓着此事不放,说他不是生病,怎么跑到西北了。
陆嘉行回到自己的领域,回复了以往的冷冽,反击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去西北是为了谈集团推广的事,因为涉及一些东西,不能提前公开。”
他算是撂了话出去,能堵住一时的幽幽之口,但话不能瞎说,大家都等着看他推广的结果。
“陆总,要不我让广告部去看看那边能投放什么广告吧?”秦昭想着,总要做点东西出来,才好平息那些长舌。
“不用,我有分寸。”陆嘉行把资料给他,“里面有许梨的资料和照片,你拿着去G市,找找看许梨有没有在什么小食街之类的地方工作过。”
秦昭接过东西,心里隐隐也期待着什么,说:“好,我这就亲自去办。”
秦昭把手头工作处理好,当时就出发的。
陆嘉行一回来就想跟陆振东解释孩子的事是个误会,但他发现似乎因为孩子,陆振东的情绪有些变化了,松口说让他带许梨回趟老宅看奶奶。
但是还嘴硬的训他,“别到处跟人说,先确定是不是你儿子,别什么都认。”
奶奶身体不好,陆嘉行之前怕许梨又跑了,奶奶承受不住,所以一直没把她回来的事告诉老人家。他现在也想带着许梨回去趟。
陆嘉行想着,让陆振东误会也好,他准备过几天就彻底公开两人的关系,撑到那时候,陆振东也没办法了。
……
回来的第二天大家都去游戏分部了,许梨拿了个装饰花带在许安歌身上比。
许青禾打着哈欠穿鞋,“你要绑自己儿子吗?”
许梨捆住许安歌,又在他背后打了个蝴蝶结,量好花带尺寸,松开了摆摆手,“走吧。”
懂什么,过几天陆嘉行生日,她这是包礼物呢。
等许青禾去送许安歌去幼儿园,许梨也换好衣服出了门,她跟陆嘉行说好的,今天要回趟老宅见奶奶。
许梨在家属院门口等陆嘉行的时候顺便在看昨晚上做错的练习题,她也不知怎么了,心情慌,有点看不进去。
陆嘉行接上她,两人昨天还见呢,许梨今天看着对方,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陆太太,婚龄都四年多了,能不能别一见自己老公就脸红啊。”陆嘉行调侃她。
许梨把头埋书里,“什么脸红,我这是看书激动的。”
陆嘉行捞过她吻了一下。
他中午还有事,今天时间不多,一路车开的快,等快到老宅还是已经快十点了。
电话就在这时打到了陆嘉行的手机上,他带着蓝牙耳机,没看直接接了起来。电话是许青禾打过来的,声音很低,偷偷摸摸的,“嘉行哥,你能不能现在打电话劝劝陆伯伯啊!”
陆嘉行皱眉,“嗯,谁?”
“就是你爸爸啊,对了还有你妈妈,太恐怖了,一大早就到幼儿园门口抓人,现在带着我和安歌已经到医院了?”
“什么医院?”陆嘉行迷糊了。
许青禾声音很急,“我哪知道,我从小就最怕他俩了,凶死了,还不许我打电话,反正现在已经在医院了,说是来给安歌做亲子鉴定的……”
陆嘉行眼一黑,差点没扶住方向盘,直接打了方向掉头。
“‘橘逾淮为枳’说明了事物的发展变化,以时间地点和条件为转移……”许梨正在背题,“诶,你去哪,怎么掉头了?”
陆嘉行绷着脸,背上都冒了虚汗,心想着怎么跟许梨解释他说许青禾的孩子是他亲生的事。
以及他父母要是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会不会当场暴跳如雷。
作者有话要说:啊哈哈哈陆总那就是您亲生的,您不用解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