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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行甩开赵亭,步伐生风的走过来。他拉开车门的瞬间,外面的风涌了进来,陆嘉行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寄希望于她什么都没看见,说:“什么都别管,先走。”
许梨身子发颤,手指在档位上晃晃,不知道要按哪里。
她这个样子是开不了车了,可是陆嘉行喝了酒,也万万不可能酒驾。
保安听到动静已经跑了过来,刚出来的陆振东身上披着件外套,正跟保安解释。
陆嘉行下了车,迅速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把身子探进去,“你跟我走。”
他说着把人拉出来,夜深风寒,许梨不禁打了个冷颤,她把手收回来,“长辈还在,我自己走吧。”
“听话。”陆嘉行抓住她的手,紧紧扣住,他刚要强行把人带走,听到许梨无力的声音。
她说:“那个女孩跟我好像啊。”
“你以前拒绝我时,是不是也是现在这样的心情?”
“很烦吧……”
陆嘉行整个人浮上锥心的寒,他忽然改变了注意,用力拉着许梨走了回去。
赵亭见到许梨又要作势晕过去,大惊神色道:“我的天啊,还真回来了!我就说视频上的人像她,你还不信!”
赵亭使劲碰碰陆振东的胳膊,陆振东压住眼底的惊讶,淡定的对保安说:“看到了吧,是自家人,这里没事了你们回去吧。”
“要死了,你到底听见我说的没!”赵亭还在嚷。l*q
陆振东使劲瞪了她一眼,狠声警告:“几点了你在这里大呼小叫,保安引来还不够。”
“我……”赵亭动动唇。
陆嘉行拉着许梨的手又紧了紧,说:“爸妈,许梨回来了,正好借着今天,我有话跟你们讲。”既然要解决,那就一次说完,他也不想拖了。
陆振东视线在许梨身上扫,末了脸上挤出笑,和气的说:“梨子回来了,回来就好,外面冷,咱们一家人进去说。”
温和的态度,反倒令许梨呆愣了一下,打了招呼,说:“好。”
她又看向赵亭,“赵阿姨好。”
赵阿姨?
赵亭意识到什么,凑上去仔细观察,问:“你脑子好了?”
许梨嗓子发干,陆嘉行抢先说:“妈,她脑子从来都没问题。”
“诶你小子跟谁瞪眼呢,我是说……”
“她是失忆,现在已经好了,以前的事也都想起来了。”陆嘉行说这些的时候视线是一直看着许梨的。
陆振东手在陆嘉行胳膊上轻轻拍了拍,“天这么凉,你怎么也不给梨子披件外衣。”他转头又对许梨笑,“梨子,回来了怎么也不来见我们?大家都很想你。”
许梨突然哑口无言,又觉得有些愧疚。当年奶奶生病,陆振东求她去医院的时候,她是当面拒绝了的。
“都好了吗,头上还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陆振东问。
面对关切,许梨心情平静了些,点点头,“谢谢您关心,我已经都好了。”
陆振东又问:“你爸爸妈妈呢,他们都好吧?”
许梨咬了咬唇,“他们也都好。”
陆振东见她不想继续说,也没再追问,只道:“回来就好啊,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让人再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许梨忙摇头,“谢谢您,不用麻烦了。”
“你这孩子客气什么,毕竟失忆过,身体不能掉以轻心。”陆振东语气温和,“你可别嫌我们长辈烦。”
这倒教她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里有慌乱,也有淡淡暖意。
陆嘉行微蹙着眉,神情严肃的看着面前的局面。
“有什么回家说,哪有到家门口还不让人进去的道理。”陆振东看了陆嘉行一看,“你也别吊着张脸了,没人欠你钱。”
赵亭刚又要说话,陆振动使劲咳嗽了声,“进家再说,这还有姚姚呢。”
许梨这才有精力去注意那个女孩,很漂亮,皮肤也很白,脸上青涩未消,配上这一身装扮,很有少女感。
大家往别墅里走,姚姚跟在后面,慢吞吞的,有点可怜。
保姆听到动静迎出来,陆振东摆摆手,“回去睡吧,不叫不用出来。”
今晚留在这里的保姆李姐是新人,不认识许梨,她视线挑刺的在许梨身上划过,接过姚姚抱着的柠檬水,给大家倒上,然后转身进了屋。
许梨明白她那眼神的含义,家里一个乖巧的女孩苦苦等着,陆嘉行却偏偏深更半夜的带着别的女人回来。
换做别人能怎么想。
他和陆嘉行不管是有婚约,还是后来领证结了婚,其实她一直都没名没分。
别人要怎么看她,不过都是她一意孤行的结果,怪不得谁。
许梨想甩开陆嘉行的手,没甩开。
陆嘉行眉头紧锁,像是苦求的说:“别让我放开你,至少现在别。”
许梨小声说:“你抓得我太疼了,轻一点。”
她那双纤细手腕已经被陆嘉行捏出了一道红印子,再这样下去怕是血液都要不循环了。
陆嘉行松了劲,捞到胸前揉着。
赵亭一直没法发作,只能跟看稀罕物件似的盯着许梨,陆振东抬抬下巴,“嘉行,太晚了,你先把姚姚送回家。”他又看许梨,像是在解释,“我朋友家的女孩。”
陆嘉行眸色渐冷,“送不了,喝酒了。”
赵亭这就忍不住了,“你又叫这个女人给灌酒了啊,长点心行不行。”
“我自己要喝的,您别什么——”
“别什么都怪梨子。”陆振东声音压过了陆嘉行,瞪了赵亭一眼,“你儿子自己要喝的,听到了没。”
赵亭被驳了半天面子,负气的不说话了。
陆振东又说:“我让司机送她走,但是这么晚了,就她跟司机我不放心,你跟着一起去,她家离得不远,一会儿你就能回来,正好让梨子待在这,我们跟她叙叙旧。”
陆嘉行眼底尽是薄凉,“不放心的司机以后就别用了,您送或者叫她家人来接,我都没意见,但我不送,我从不送女人回家。”
“你这什么态度!”陆振东起了怒,硬压着说,“嘉行,我给梨子爸爸带了个礼物,你去书房跟我拿下。”
根本没什么礼物,不过是想借一步说话。
许梨轻轻抚着陆嘉行的手,“你去吧。”
陆嘉行垂眸,“在这等我,不许跑。”
许梨点点头。
陆振东长长叹口气,背着手往楼上走。
一楼客厅就剩下三个女人,赵亭的注意力似乎一直集中在许梨的脑袋上,好奇的打量,问:“真好了,什么都能想起来了?”
楼上传来响动,“这两人搞什么?”赵亭警惕的听了下,蹑手蹑脚的上了楼,估计是要去偷听。
这下客厅就更静了,许梨本就是安静的人,坐了几秒听到旁边有小鸡、小鸭的叫声,侧过头发现姚姚一直坐在旁边,可能是存在感太低,她都没注意到。
姚姚忙把手机藏到身后,但是许梨还是看到了闪动着鲜亮图案的屏幕——这个姚姚刚才一直在玩消消乐。
应该是不小心打开了声音。
两个女孩对视,真是尴尬到了一种境地。许梨先笑笑,“你好,我叫许梨,你是……?你继续玩吧,我不说出去。”刚才心里乱,一直没记住对方名字。
女孩挠挠脖子,也笑了,说:“我叫姚姚。”
她回答完,许梨就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了。
女孩以为她没听明白,身子来回摇了摇,“是不是不好记,就是摇摇——姚姚。”
许梨有点想笑,这女孩还挺有意思的,看起来很单纯。
姚姚嘴巴也很甜,看着许梨,“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叔叔是不是很喜欢你啊?”
叔叔?
“你说……陆嘉行?”
姚姚眼神明亮,使劲点点头,“我能看出来的,叔叔眼里只有你,刚才他们说你两句,他脸就拉得跟长白山一样。”
许梨哭笑不得,又不想伤了小女孩的心,她明白那种一直傻傻等着心爱人的感觉,况且那时陆嘉行只是不爱理他,也并没有领着什么女人回来。
许梨想转移话题,她面前是倒好的柠檬水,便端起来说:“这是你做的啊,看起来不错。”
“别喝!”姚姚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喝了一口柠檬水的许梨眼泪都快下来了,这哪是柠檬水,这是柠檬成精的水。
酸得她整个人都精神奕奕了!
姚姚皱着脸,“姐姐我让你别喝的,这是我特意做给叔叔的。”
许梨吸着腮肉,话都说不囫囵了,“……他也喝不了这么酸吧。”
“肯定喝不了。”姚姚撇撇嘴,“我是想把他酸怕了,就会拒绝我,这样我就不用整天来这里了。”
“啊?你不愿意来吗?”
“不愿意,我爸妈非让我来的。”姚姚往她身边挪,小声说,“我爸妈说了,一定要我讨叔叔开心,嫁进陆家,说这样家里公司才不会倒,但是我不想,倒就倒了吧,我学习挺好的,以后努力找个好点的工作,照样能养活他俩不是。”
许梨心里五味杂陈,轻声说:“姚姚你真棒。”
姚姚不好意思的咧嘴笑了,“其实我也没底,怕他俩着急失望,我也不敢不来。”
但又忍不住使坏。
姚姚问:“姐姐,你说我能行吗?”
别墅装修奢华,一楼又是挑高,许梨以前来,总觉得这里除了奢华,就只剩下冰冷,如今眼前坐着这么个小姑娘,却叫她觉得温暖。
许梨说:“能行。在我很小的时候,爸爸就跟我说过,无论贫穷富贵,学习是最公平的,大家都是一个起跑线,都是一个平台,你分数高就能进好学校,你学到的东西都会成为你的财富,改变你的命运。”
许梨牢记这些话,可是说这话的人好像慢慢忘了。
姚姚直了直摇杆,“那你和叔叔也加油哦!”
但是爱情是不公平的啊。
许梨心里发苦。
“姐姐,虽然叔叔很有型,但是我不喜欢老男人,我有喜欢的人哦。”姚姚拿出手机划开,“给你看看,帅吧。”
照片上的男生很面熟,许梨总觉得在哪见过。
姚姚得意的说:“国服第一ad沈约!我可喜欢他了,还是他QQ粉丝群的管理员呢!”
许梨无语了。
姚姚有些不满的嘟嘴,“叔叔把他老板给打了,叔叔太凶了!幸好打得不是骚约约,否则我可能会在水里放一百颗柠檬给他喝!”
这下,方才的酸意又浮上的许梨的味蕾。
姚姚乖巧文静的样子似乎都是装的,人挺来话,跟许梨投缘,追着她问不停。
“姐姐,你之前真失过忆?”
“嗯,暂时性的。”
“哇!这么酷啊!”
“……”
所以楼上三个人下来的时候,都被眼前和谐的一幕震惊了。
“真稀罕,你俩没打起来就算了,怎么还聊上了?”赵亭瞪着眼。
陆嘉行走过去,拉起许梨,“我们走。”
这就走了?
许梨以为会有一场血雨腥风呢。
陆振东拿了个蓝领花长锦盒递给许梨,“给你爸爸的,是我一点心意,我都给嘉行说过了,你俩的事你们自己看着办,我们长辈不插手。”
许梨愣住了,看向旁边的人,陆嘉行手轻抚了下她的头。
“太晚了,你俩回去吧,姚姚我们来送。不过嘉行,视频的事你要赶紧处理。”陆振东发了话,家里一般是没人忤逆的。
陆嘉行把外套披在许梨身上,护着她走。
“等一下。”许梨又折回去,抱起桌上的装着柠檬的壶,冲姚姚眨了下眼,说,“再见。”
姚姚也笑笑,“姐姐再见。”
出门的时候赵亭非要送,在旁边哎呦哎呦的碎碎唠叨,“真是小狐狸啊,连姚姚你都收服了。”
“你说说你非要走,害我儿子找你那么久!”
陆嘉行忍无可忍,说:“妈!”
“知道了,知道了!你爸都同意了我还能说什么!”赵亭气不顺,这些年白眼翻得越发纯熟,“内个许梨啊你也别怪我们让姚姚来,你自己说要离婚的,一走就是四年,总不能走了还霸着人吧。我朋友家的儿子,跟嘉行一样大的,人家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妈!”陆嘉行吼了一声。
赵亭吓得一激灵,“知道了!吓死你妈了,我说她两句剜着你心了?她自己不讨人喜欢的,这么瘦,也不知道能生不能……我看着是难……”
陆嘉行的教养好,早年跟家里闹,陆振动次次巴掌招呼他的时候,他也没还过手。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纵容。
陆嘉行捂住许梨的耳朵,对赵亭说:“妈,记好了,要是再拿这个说事,我就对外宣布自己阳痿。”
赵亭震惊了,使劲在他背上抽了一把掌,走得时候气得脸都是绿的。
两人上了车,没立马开走。
许梨侧着头,看了陆嘉行半天,问:“你跟家里人说什么了,他们怎么什么都不管了。”
陆嘉行酒意早散了,头枕在椅背上阖这眼。
他跟陆振东去了书房,但是没提许梨一个字,他只是跟陆振东汇报了最近集团的情况,看似是工作日常事务,其实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
把他逼急了他可以撂挑子走人。
什么总裁CEO,他也没多稀罕。
但是陆嘉行没把话说明,亲父子之间,他又是陆振东一手扶上位的,没良心的事他做不出,但是也不想许梨受到伤害。
陆振东多老谋深算的一个人,他听完也就说了不再管他俩的话。
太顺利,陆嘉行倒是有些不放心了。
许梨看他不愿意讲,捧着罐子给他,“人家姑娘辛辛苦苦给你做的,你喝点吧,别辜负了。”
陆嘉行看都没看,“不喝。”
“不是最喜欢喝酸的了吗?”
陆嘉行余光看到旁边,“没喝就已经觉得酸了。”
许梨脸发烧,把头转向窗户,看着外面,哼口气,“等你的人还真多呢!”
陆嘉行气笑了,“多不多我不知道,但是我就等过一个人。”他说着身子往旁边探。
许梨从玻璃里看到他,转过身用罐子子抵住他,“事、事情还没说完呢,你别过来。”
“都已经说完了,家里长辈也都同意,现在就看你。”陆嘉行声线低,“嗯?”
“我什么……”许梨怕他过来,推了推罐子,“你先把这个喝了再说。”
陆嘉行心情好,纵着她闹,就着罐子喝了一口,差点没吐出来。
“这什么?”
许梨咯咯笑,“你再让的女孩等你,你就还得喝这个。”
陆嘉行压了压额角,嘴里酸涩,心口却抑制不住的生出甜。
挺好的,终于知道吃醋了,也不算没有长进。
陆嘉行把罐子拿过来,对着光线看,里面的液体简直是浓稠的,他哼笑,“挺好喝的,我们善良的许梨同学也尝尝。”
许梨捂着嘴摇头。
陆嘉行喝了一口,扯开她的手,直接往她嘴里渡。
许梨被酸得人都晕了,揪着陆嘉行的衬衣发抖。
原本只是打闹,她再抬头,陆嘉行眸色发沉,很有深意的盯着她看。
许梨刚要跑,人就被捞了回来,两人额头抵在一起,她能味道陆嘉行嘴里的柠檬味,人有些犯迷糊,小声说:“就一下。”
陆嘉行的唇马上吻了下去,唇齿相接,男人的占有欲在黑夜里被无限放大,他的舌头往里探,有些蛮横的撬开她的唇。
许梨哼了一声,陆嘉行浑身都僵了。
一个吻缠绵悠长,许梨差点喘不上气,刚抵开人,还没反应过来,背上的依靠陡然没了,她人跟着座椅倒了下去,成了平躺的姿势。
陆嘉行后移座位,人直接跨了过去。
他声音哑得厉害,“没想到奶奶买的这车,空间这么大。”
许梨被摁在椅子上,脑子全蒙了,“……你别。”
陆嘉行偏头吻她,话说得含糊又旖旎,“这么大的人了,到底想什么呢非要挑衅我,不知道我什么人?”
“没、没挑衅……”就给他喝了点特质的柠檬水,“只能再一下……唔……”
许梨头仰着,被吻得七晕八素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陆嘉行手往里探,许梨背上被弹了一下,她脑子嗡了声,捂着胸口,嗫嚅道:“……你别碰了……都开了。”
陆嘉行勾头看了看,浑身热燥起来。车里黑,许梨被陆嘉行看得发慌。
“别在这。”她小声说。
陆嘉行喉结上下滚动,指腹刮着她的脸颊,嗓音干哑,他说:“就在这。”
“会有人看到的。”
陆嘉行反问:“没人看到就行?”
许梨觉得自己要疯了,陆嘉行头刚探过来,她就偏头躲开了,那个吻落在了她的耳垂上。
许梨没带耳钉。
她很久都没带了。
陆嘉行轻咬她的耳垂,沉声说:“你知道我有多恨你离开吗?”他在她耳郭上细细的吻着,“那时候我就想,要是再遇到你,我就把你绑起来,锁在公寓里,把你弄听话了才放你出来。”
许梨身上颤栗,眼睫像蝉翼,抖了抖。
陆嘉行整个人压在她身上,他说:“见到你我就舍不得了,怕你难受,怕你害怕,你要是有一点不愿意,我就——”
“会放过我吗?”她声音很轻。
“你想让我放过你?”
陆嘉行直视的目光让她无处遁形,许梨没吭声,眼里湿漉漉的,她转过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陆家别墅的院子,又是死角,夜深人静,无人路过,没人能发现什么。
陆嘉行忍了很久,情绪被她主动献上的轻吻彻底撩起,不想再犹豫了。他力气很大,略显粗粝的指腹刮着她细嫩的肌肤,寸寸野火燎了原。
许梨对这方面的经验实在有限,被他一步步带着,像是第一次那样,最初只觉得疼,又忍着不好意思叫出声。
只是推打他,“……轻一点,疼。”
陆嘉行一身汗,“乖,放松就不疼了。”
许梨被撞得快要散架,起先意识还在,后来迷迷糊糊的呐呐轻喊着:“够了……你停下……”
他哄她,“乖了,马上好。”
她渐渐感觉到了酥麻,无法抵抗,只能无助的抱着身上的人。
等一个人是什么感觉,那是无数次想放弃,又无处次想鼓起勇气拥抱对方的执着和迷茫。
许梨一直都很乖,却也一直都有不撞南墙不死心的倔强。
她也搞不懂自己在想什么,丢不下,又犹豫,一步步拖泥带水的陷在重逢后他给的温柔里。
那晚上的最后,许梨瘫软在陆嘉行的怀里,没力的给了他一拳,“骗子,你不是说马上好。”
陆嘉行任她打,声音含了坏笑,“别再动了,要不折腾的还是你。”
许梨眼都快睁不开了,说梦话般的骂他,“无耻,老男人都只会欺负人!”
陆嘉行又来劲了,“你真觉得老?”
许梨捂着脸快哭了,“我给你念首唐诗,你快睡觉好不好。”
******
陆嘉行醒来是在六点,后半夜他看许梨睡得太难受,才舍得把她放在后座上。
车子开出别墅区,许梨醒了,她浑身疼,睡眼惺忪的坐着迷糊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昨晚发生了什么,脸就不自觉得红了。
陆嘉行穿戴整齐,开着车,似乎完全看不出异样。
“醒了?”他问。
许梨连话都不好意思说,床上还好,怎么在车里……
她想起来就羞得想挖着洞把自己埋了,嗯啊了一声,把头转向窗外。
陆嘉行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扬起了唇角,说:“带你吃饭,然后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觉就不累了。”
许梨把脸扭得更厉害,几乎贴在玻璃上。
过了会儿,她突然要停车。
“怎么,难受了?”陆嘉行问。
许梨声音软,“不是,我买个东西。”
陆嘉行也没再问,打了方向靠边停了车。
许梨进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药店,一会儿出来了,手里拿着个小盒子。
她没坐副驾,而是坐在了后面,打开盒子就着昨天的剩柠檬水要吞药。
陆嘉行看着盒子上的“毓婷”二字,脸上僵住了,他伸手拿走,“你吃这个干什么?”
“就、就……”许梨结巴了一下,“昨晚上没措施,我得吃这个药避孕。”
她倒是坦白。
陆嘉行张了张嘴,半天才说出话,“我愿意负责的。”
许梨怔了一下,伸手要去拿,陆嘉行不给她,许梨急了,“但是我不能生啊。”
是啊,她还要上学。
陆嘉行明白,但是心里就是不舒服,他开了车门跨下去,大步往一边走。
车里只剩下许梨一个人,她迷茫的呆着。
过了会儿后座的车门拉开了,陆嘉行上车,手里多了瓶水,他把药一同递给她,“用这个喝药。”
许梨赶紧把药吞下去,又觉得陆嘉行表情实在太不自然,她问:“你想要个孩子吗?”
陆嘉行头转向另一边,手托着下巴,“呵,不想。”
“哦。”许梨撇撇嘴。
陆嘉行哼口气,把一颗糖丢给她,“吃吧。”
许梨把糖放嘴里,甜甜的冲他笑了笑,陆嘉行捏了捏她的脸,“笑什么,跟傻子一样。”
许梨嚼着糖,“你才跟傻子一样呢。”
有个儿子都感觉不到。
……
饭没吃成,许梨急着要回家,昨晚上她一夜未归,也忘了给家里去个电话,刚才发现手机上有一条许青禾在凌晨四点发来的信息——
【姐,你牛逼!】
许梨可能是从小循规蹈矩惯了,夜不归宿一次,她心情就跟做贼一样。
陆嘉行把她送到家属院楼下,跟着下了车,“能自己上去吗?”
许梨抱着陆振东送的锦盒,闭了闭眼,“你、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啊。”
“还行。”陆嘉行揉揉她的头,“上去吧,我今天会忙,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我一定接。”
许梨推他,“快走吧。”
陆嘉行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每次做完都得出事吧,他就是特别舍不得走,磨蹭了一会儿才离开。
许梨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视线里转身要上楼。
秋季深,家属区里有许多落叶,她打小就在这一带玩,人事尽变,唯有这些花草树木,开谢如常,比人好。
那辆蛰伏在不远处的车终于缓缓发动了,地上的叶子嘎吱响着,车轮碾碎枯叶,碾碎许梨这一夜的梦。
陆振东下了车,“许梨,等你很久了,我们谈谈吧。”
原来是在这等着她。
“我没办法要你这样的儿媳,嘉行也没有办法要你这样的妻子,他是‘东尚’的当家人,高处不胜寒,多少人盯着的,他的妻子可以不优秀,但是不能出错。你父亲出了事,虽然是辞职,但是他和他那个女学生的闲言碎语不会消。你妹妹高中学历,没有正经工作,一度成为男人的玩物。还有你许梨,大学没读完,人也不着调的跑了四年。这些背景,都不适合当嘉行的妻子。我话说明了,我不想硬拆了你们,伤了父子之前的感情,你俩已经分居够两年了,你去法院提出离婚申请,会判的。”
没了旁人在,陆振东连基本的寒暄都不屑了,他一番话说得明明白白,根本不给许梨反驳的机会。
许梨就觉得昨夜的爱和痛都在飘远,她提着口气,“陆伯伯,我要是不愿意呢?”
陆振东把手里的文件袋递给她,“跟着你的这个人叫唐松吧,我看了他的履历,虽然近几年的有断档,但是小伙子还是很有潜力的,好好培养,会成为不可多得的人才,但要是把这条路给他断了,他这样的这辈子也就废了。”
只是一夜,陆振东的速度太快了。
其实他还可以扒出更多人,甚至是许安歌,但是高高在上的陆懂事长不屑于此,轻轻能够捏死的蚂蚁,他为什么要费力。
“文件袋里还有张支票,我和你爸爸也是旧相识,你叫我伯伯,我们情谊就还在的,把婚离了,我容你把游戏开发完再走。你从小就懂事明理,我相信你明白长辈的苦心,也不会因为自己断了别人一辈子的前程,我给你一周时间。”陆振东说完,坐着身后的商务车走了。
许梨抱着袋子听到手机在振,打开一看是陆嘉行的短信:【脖子上有红印,你自己遮一下。】
她打开前置镜头一看,血红的一个“草莓印”,这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要把她拆骨入腹吗。
许梨都气笑了,嘴角上扬的瞬间,又有冰凉的晶莹顺着眼角滑落,流进嘴里。
原来酸甜过后,还是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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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嘉行几乎一夜没睡,撑着乌黑的眼圈回去洗了个澡,就去了集团。
秦昭看了他半天,“陆总,您眼睛怎么了?”
陆嘉行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又扯了扯衬衣领子,挺失落的嘟囔道:“我怎么没有。”
“有什么?”秦昭也在他身上找。
陆嘉行拍拍他的肩膀,挑起一遍眉毛,“秦昭啊,生活还是很美好的,不要总沉迷工作,有空出去转转,诶对了,吴郎最近有信没?”
秦昭表情瞬间就僵了,“这我哪知道,他要不跟您联系,就更不会跟我联系了。”
“哦,那就让他在那呆着吧,没良心的。”
……
陆嘉行一整天集团内外忙,昨天的视频已经撤了,网上的评论也压了下去。
下午七点来钟,陆嘉行跟秦昭往外面走,他晚上要参加个私宴,八点必须到。
他的电话就在这时响了起来,陆嘉行让秦昭先上车,接通了电话。
许青禾哭得泣不成声,“嘉行哥,求求你了!就算你不跟我姐好了,也让她把学上完好不好!她真的喜欢古文字研究,Q大这个领域是全国领先,她太想学了没办法才回来的!求求你了,我姐姐什么都没奢求过,她就是想把学上完!”
陆嘉行及时打断了她,“青禾,你先说你姐怎么了?”
“她带着安歌走了!”
“去哪儿了?告诉我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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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上,许梨好不容易把行李箱放到货架上,她一低头,许安歌已经自己坐好了。
“哇!坐大车车啦!”
许梨把他抱到自己身上,坐好,“对呀,我们很快就能见到姥姥和姥爷了,开心吗?”
许安歌想了想,“还行呢。”
许梨摸摸他的头,“什么叫还行,那你睡吧,睡醒就好了。”
她临时走得急,只买到了硬座的票。火车很快开了,拥挤的车厢内充斥着各种味道,许安歌根本睡不着,兴奋的拍着手,“大车车动啦!”
许梨看着窗外往后滑动的景色,感觉到好多东西都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心里空落落的难受。
兜里的手机不停的振,她拿起来看到还是陆嘉行的电话,看了好一会儿,她咬了咬牙,关机了。
“胆子不小,毁约还敢关机?”
头顶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许梨不自觉打了个激灵,还没往上看,许安歌就差点跳起来了,“哥哥也来坐大车车啦!”
“是叔叔。”
许梨抬头,对上陆嘉行幽怨的黑眸。
他说:“陆太太,你觉得我这人敏感吗?”
许梨瞪大了眼,“啊?”
陆嘉行说:“我怎么觉得你又故技重施,想睡完把我扔了啊?但是这次别想,你去哪我跟到哪。”
许安歌欢呼了一声,学着话,“你去哪我跟到哪!”
火车咕咚咕咚往前行,在这一刻,许梨的心跳全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陆振东个双标党,你老婆娶得就很好了吗!
大家要相信陆总的能力,他不是豆腐做的,也不会再放下小梨子的手。
陆总:一家人去旅游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