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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秦业沉默，他在思索刚才黄金骷髅说的话。
对方的境界很高，手段已经不是他所能理解，他脚下的这片土地，他眼中的黑暗世界，在黄金骷髅的口中被称为‘灵墟’。
这里的确存在众多和上古有关的东西，比如之前见到的山魔族墓地，比如那些元婴境的白骨生灵，都不是现在世间之物，早已是销声匿迹的历史尘埃。
因为这里埋葬了过往时代的种种事物，而秦业闯了进来，与上古生灵有了接洽。
他在这里让自己的身躯得到了进化。
原本只是普普通通的凝气四层，现如今虽然没了修为，但是骨骸身躯的力量，已经足以媲美金丹期的体修。
这才过去多久？
只要吞噬其他白骨生灵的魂火，就能使自己得到提升。
这种进化方式，比苦心修炼来得更简单！
自己如果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用不了多久也能成长为元婴境的白骨生灵，甚至超越元婴，将白骨之身炼作仙躯！
离开这里？
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吞噬进化获得力量实在太轻松，这种变强的感觉，肉眼可见！
只是。
似乎有哪里不对。
……
从祭台上离开，没有任何东西阻碍他。
秦业的心中，反反复复沉吟着黄金骷髅所说的话。
“这是魔土，是葬仙之地，是旧时代的废墟。”
“趁还没沉沦的时候，离开灵墟！”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
“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从哪里来……”
“从哪里来？”
秦业迷糊了。
他眼眶中的幽火剧烈跳动，这说明他的思绪很繁杂很混乱。
“我是秦业，我从……哪里来的？”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
“我对于过去的记忆，为何变得模糊起来了？”
“我是秦叶，我遭遇大劫，肉身崩解，在穿梭诸多世界后，我的元婴之力消耗殆尽。”
“庆幸的是，我找到了一片山脉，山脉中的某处蕴藏着非常浓厚的极玄阴气，将这些极玄阴气吸收，我就可以修复元婴，然后回归……回归……”
“我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要回归什么地方了！”
“因为元婴的沉眠，所以记忆出现了差错，还是说……有什么力量在干涉我的记忆，甚至将我的过去斩断了？”
“我究竟在这片黑暗灵墟中待了多久？”
黑暗中，没有任何可以承载时间之物，没有太阳，没有星辰，没有四季和阴阳。
秦业根本不知自己在这片世界待了多久。
他一直在做的事，就是捕猎。
寻找那些比他弱的白骨生灵，将它们摧毁后，吸收它们的火中，强自己的命魂。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还在不断探索着四周。
他见过太过类似山魔族这样早已消逝在历史中的生灵骨骸。
它们生前无比强大，死后成了尸骨，甚至无法化作白骨生灵。
是的，黑暗世界中，那些生前极其强大的生灵，死后都无法化为白骨生灵。
逝去的便是逝去，不可能再复苏。
在黑暗中，那些宛若金色太阳的白骨生灵，都是从最低级开始吞噬进化的，没有‘生’来便强大的。
“这片灵墟太诡异，我不该如此冒进。”
秦业在反思，他除了无法回忆起过往外，并没有其他的变化。
被黄金骷髅点拨后，他仿佛脱离了某种状态，思绪回归识海，很快就意识到了记忆出现了问题。
这种问题已经出现，而他却无法想清缘由，更不知该如何解决。
“确实该离去了，这种地方不是我该踏足的。”
秦业强忍住了心中对于‘吞噬进化’的向往。
这种力量太诡异，让他不断追求，忘却自我，他设想过，假使没有遇到黄金骷髅，他会怎样？
继续像过去那样漫无目的地猎杀那些白骨生灵。
吞噬它们的命火成长，蜕变成红色魂火，然后进化成黄金魂火。
那时的他，还会记得自己是谁吗？
恐怕也会成为黑暗灵墟中的一位‘强大’领主，永世沉沦在黑暗中吧！
“那个黄金骷髅，应当也是一位‘领主’，它在和这种吞噬进化的诡异本能对抗，借助红黑火焰，焚烧出杂质，保留自己的神魂清醒。”
秦业心思敏捷，隐约间仿佛触摸到了某种真相。
“谢谢你点醒我。”
谢过之后，秦业立即调转方向。
他在白骨洞窟中留下过自己的瞬移印记，现在距离太远，根本无法施展神通，但那印记和他的元婴相连，此刻化作灯塔，可以为他确定方向。
印记所在，便是高塔所在。
只要回到高塔，他就可以回归乌龙潭禁地，回到白骨洞窟！
……
回归之路，比秦业想象的要快许多。
这一路上，他依然在猎杀白骨生灵，但却没有肆意吸收，非常克制自己，每次吸收幽火后，他都会认真地确定一下自身的状态。
“这火种的确有诡异力量，可以侵蚀本魂。”
秦业叹息。
他的神识上，缠绕了许多的黑气。
这黑气就是诡异力量，平常不会显露，一旦他猎杀了白骨生灵后，这些诡异力量就会发动，化作强烈的‘吞噬’本能，操控他的身躯去吸火种。
吸收了火种后，这些诡异力量就会积聚，下次发动时，那种本能会更加强烈！
可怕！
在发现诡异本能后，秦业对此忌讳莫深，不敢再去吸收火种。
至此，他的心思全都放在赶路上。
奔走了许久后，他渐渐望见了那座高塔残骸。
在高塔四周，还有许多白骨生灵存在。
这些白骨生灵见到秦业靠近，纷纷主动朝他攻击。
只是现在的秦业，已经不是刚刚离开高塔时的那个他了。
还不等白骨生灵靠近，秦业便将手中的骨矛丢了出去，将一只凶兽骸骨生灵洞穿，钉死在了山壁上。
而他自身也如虎入羊群，拳打脚踢，虎虎生风！
漫天都是残肢断臂在飞舞，烟尘散去，只剩下一个泛着银白玉色的人形骷髅，朝着高塔一步步走了过来。
“哐当。”
“哐当。”
青铜令牌撞击着骨头，发出哐当之声。
秦业见到有个眼眶冒着青火的人形骷髅，冲出了高塔，欢呼雀跃，手舞足蹈，朝他这边奔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