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春节夜话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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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自己老爹进行初步沟通后,两人一起回到院子里。女人们也基本做完了手中的伙计,开始围在社火边上嗑瓜子聊天。

    卞妈和奶奶说起了今年从她之前上班的单位进货的事情,说的时候很小心,生怕被老大老二家的婆姨们听到,到时候年又该过不好了。

    奶奶倒是很淡定地拍了拍三媳妇的手,说:“糖酒公司公司那边赶我退休效益就不怎么样了,你那个小摊子虽然不大,但总也是个进项。有什么不好进的、紧俏的你就找翠莲,她一准儿能行。”

    卞妈听了点了点头,刚要应声,奶奶接着又说:“老大老二家的,也别在旁边装聋、做摆设,老三的店面人家是自己撑起来的,我就是帮联系了一下。你们有什么想法,过年这几天回去各自商量,回头和你们爸提。”

    说到这,一旁的卞松年插话道:“没有没有,妈。老三家什么情况,我们也知道,尤其爱英她们厂子效益一直不好,我们也是看在眼里的,哪能有什么想法。”

    老二卞松林也一旁点头附和着。

    奶奶听了也没再说什么,拍了拍手上的瓜子皮站了起来,背因为多年的劳动驼的厉害,走路也不再像前几年那么硬朗,缓缓地向正房走去。

    看着自家母亲进了屋,卞松年不由得瞪了自家媳妇一眼。转过头来笑着说:“爸,下午的时候我和松年商量了一下,今年不是村里换届选举么,想让松年参加接您的班。”接着不等爷爷表态,又赶紧说:“我们没什么想法,就是看您马上70了,从税务局离休回来又一直干村里工作太累了,想让您歇一歇。选举的时候您就表个态,咱们举贤不避亲,推下松年,让他也有个干的不是。”

    爷爷听了大小子说的话,没吭声,只是慢慢地摸出支烟,卞松年立即把火打着凑了过去,老爷子点着烟,红点明暗闪烁了几下,然后就笼着袖子吧嗒吧嗒地走了。大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什么意思,渐渐的也就淡了说话的兴趣。

    卞枫看着有些冷场,忽的站了起来对自己的几个弟弟说:“还有十来分钟演节目,咱们去放炮吧,小楠你去放滴滴精。”

    卞楠心里直接MMP,心想上辈子我带你闺女出去放的可不是这个啊,你现在跟我来这?可是又没法子,谁让在别人眼中自己还是个即将9岁的小孩。

    在“难忘今宵”的歌声中,狗年到来了,华国大地鞭炮齐鸣,举国欢庆,每一个人都在憧憬着来年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天蒙蒙亮,晋阳古城里已经鞭炮响个不停,卞家在拜年声和讨要红包声中又开始了新年的第一天。吃完饭,卞家的几个孙子就大包小裹的在爷爷的催促声中出了家门,到同在古城里几房亲戚家去走动拜年。

    一趟下来,时间已近中午,每个人口袋里揣着满满的花生、糖果,裤兜里装着长辈给的红包,像得胜的将军般迈步往家走。刚进门,卞楠就看到郭峰一家子正坐在堂屋里和爷爷父亲们聊着,郭峰则是百无聊赖的蹲在院子里逗弄着家里的大黄狗。

    “哎郭峰,干嘛呢?”卞楠说道。

    郭峰听到有人招呼,抬起头,圆圆的脸上先是扬起笑容,紧接着又拉着卞楠的袖子,一边走一边说:“就等你呢,过来过来,我和你说个事儿。”

    卞楠被郭峰拉着来到西房,说:“什么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

    郭峰小声说:“刚刚我和我爸我哥去老李家,你猜怎么着?”

    卞楠差点儿顺嘴来了一句,你猜我猜不猜。

    忍住。

    顺了口气,卞楠说:“什么事儿到底?”

    郭峰说:“我爸和我哥去年就开始准备闹个摊子,这不过年就准备去老李家先说一声,然后我就听见老胡和俺爹说,今年换届选村长,他家要竞选。还和俺爹说,只要他选上,我家这个摊子就能干,另外还让俺爹到时候借他们点儿钱,说是到时候选举的时候用。”

    卞楠听到这,不由得疑惑起来。

    第一,他印象中郭峰家的园林绿化公司还得5年才开始干,后来因为参与晋阳和魏都的城建绿化发家,最后直接成为全省最大的园林绿化公司。至于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前世这是他卞楠合作最紧密的几个客户之一。

    第二,在他的记忆中老李家也算是村里较大的几个家族之一,到他们家老大当村长时他们卞家都已经退下了很长时间了,怎么这事儿也提前了?

    想到这,卞楠看着郭峰说:“那你爸今天过来是怎么个意思?”

    郭峰瞪着小圆眼睛说:“我家咋能跟他们干,他家在村子里什么名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俺爹就来和你爷爷说一声,顺便问个章程。”

    “行,我知道了。”卞楠点点头,接着说:“走,咱们出去吧,放炮去,大人的事儿让大人闹去。”

    “行。”

    送走了郭家一行人,爷爷和卞松年三兄弟走回堂屋。刚坐下,卞松年说:“老李家什么意思?造反啊?放不下了咋的?”

    爷爷听着一拍桌子,大声说:“咋?村是你家的?还造反,你要咋的了?国家都规定只要是本村村民都能参加村长竞选,咋的,村长只能是你家的?啊?!”

    一看自家老爹动真怒了,卞家老大直接就怂了。这时,在右下手坐的卞松年抬头说:“主要还是村子里有人议论。”

    爷爷说:“议论甚了?”

    卞松年说:“都在说,清徐药家不是把煤矿改制成公司了么,他们村的老老少少都跟着受了益。咱们村的人都议论说,咱村的那个煤矿不比清徐的小,结果人家先富带动后富了,咱们村还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村子里的都有些意见。”

    爷爷说:“那是国家的煤矿,咱们不能占国家的便宜。”

    卞松年忍不住说:“这哪是占便宜了,本身煤矿就是村集体的,改了制成立公司,村里的男人们都能去上班,咱们村的那些地有家里女的干就够了。这的下来,全村不都能受惠?咱们挑头干,责任咱们担,多占点谁能说个啥?到时候,咱不当村长别人都不同意。”

    卞爸则全程如泥人似的一句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