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紧张

文思安安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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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令沣觉得自己最近已经魔怔了,完全不像他自己了。

    从他出京办事开始,脑子里就开始不停的为家里那个女人担忧。担忧史孙氏出手,担心老祖宗刁难,以至于他整整提前了数日回京。

    可她倒好,完全把自己的提醒当耳旁风,竟然以身试险!对自己这么心狠的女人,他还是头一次遇到。除了怒气之外,史令沣心头还有另一种情绪,一种他从没有过的情绪,他时不时的想:会不会在她心底里,就从未想过要替自己生儿育女呢?所以,她才那么无所顾忌以身犯险?

    一想到会有这种可能,他就气闷不已。可是,他为什么会气闷呢?他想不明白,就叫魏澜出来喝酒,还没说出口呢,魏澜这家伙就开始咋呼,说史令沣也知道为女人心急如焚了。并非他消息灵通,只是那钟大夫是魏家府里有明的大嘴巴。

    对女人心急如焚?史令沣仔细琢磨了一下这话里的意思,沉默了半晌。

    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他对男女之情都是持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关于娶妻,他脑中对此事的态度,就只是有利还是无利,仅此而已。上一世,因为被史夫人算计,才娶了白小初,那时候,这个妻子,只是宅中一个顶着“妻子”头衔的一个蠢女人罢了,加上她又是被史夫人利用的棋子,所以就连她最后年纪轻轻就死掉了,他的心也没动过一丝波澜。

    想到此处,史令沣又没法思考了!因为一想到上一世白小初的死,他的心头就开始莫名的恼怒和紧张,就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疼!不行,这一世,他不能让她死。绝对不能!

    这种决心一冒出头,方才困扰他的莫名情绪反而不那么强烈了。怪不得祖母会说自己变了,比以前多了牵挂了,原来就是说的她?

    史令沣狠狠的咽下一口酒,就听对面魏澜咧着嘴笑嘻嘻的道:“哎哟,哎呦!我们的沣二爷变了哟。哪天也让我见见那娘们,看看怎么个厉害人儿,能让我们的沣二爷也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史令沣拧着眉毛,很是厌烦他的聒噪,懒得再听他说废话,把酒壶一扔,转身就走。

    “哎!别着急走啊,不用我解惑了吗?要知道,我魏公子对男女之事,可是通透的很哎,只一个眼神儿动作,就能知道她心里有你没你,你不用我帮你参谋参谋?”

    史令沣顿住脚,冷冷一个眼神儿扫了过去:“不用!”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她还敢心中没我?

    他不是个扭捏啰嗦的人,既然弄清楚了自己的情绪,便再无恋酒之意,大步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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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韵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分。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却被一个人宽大的轮廓给挡住了。宁韵看着这个坐在床头,浸润在夕阳当中的男子,一瞬间有些恍惚。

    左手有些湿意,她低头一看,竟然是史令沣一直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大手握小手,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二个人一个手心一个手背,都有了微微的汗意。

    宁韵想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对方反而攥的更紧了,宁韵索性放弃。

    “醒了?”史令沣紧盯着她的眼睛,嗓子有些沙哑。

    “嗯”,宁韵不知道怎么反应,想起之前他阴冷的眼神,一时间有些尴尬,想了半晌,才道:“其实,没事的。我是仔细考量过的,那种药,只饮下一半,是起不了作用的。”以前在宁家,这一招还是宫中老嬷嬷教她的,说是实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一试。虽然事情并没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但她却觉得这个办法简单直接,可以一用。只是她没想到,催吐的滋味,会是那般的难受。

    史令沣背着光,看不清脸色,可是宁韵却感觉到他握着自己的手,紧了又紧。

    许久,才听他道:“我不管这法子起不起作用,总之以后,不准再用!田嬷嬷这个麻烦是因我而起,我自有主意处置,你若信我,等我回来,何至于吃得这般苦。”顿了顿,他又道:“莫非你……”

    “莫非什么?”宁韵总觉得这次回来,史令沣有些不一样了,说不出是哪里,总之是有些奇怪。尤其是现在,他身上淡淡的酒气扑面而来,让宁韵有些不自在。

    “莫非你打心底,就不想给我生儿育女。所以便是绝子汤,喝了也罢!”史令沣话顺着酒气说出来,有些执拗,也有些怒气。

    “你……”真是莫名其妙啊,你凭什么生气啊,我还不高兴呢!宁韵使了把力气,抽回被他捏疼了的手,冷冷道:“二爷难道忘了吗?你我本就是合作关系,我帮你盯着史孙氏的动作,你允我物质保证。这和生儿育女有何干系?我何曾应过你这一条?”

    看着宁韵又瞪起了眼睛,史令沣心情竟又好了起来:“好好。说的好,好一个合作关系!”说完,史令沣冲外面喊了一句:“来人,备水,爷要沐浴更衣!”

    “你做什么?”宁韵急问。

    “今晚爷就歇在这儿了。你是我妻,同床共枕乃是天经地义,夫人为何一脸不解?这不是比方才的合作关系更理所当然的事情么?”

    “你……”宁韵一时无话可说,她感觉到了,史令沣这次可不是开玩笑,那话里话外都能听出对她的不满来。这让宁韵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了?田嬷嬷的药自己喝了,让大夫能诊出来,这不是帮了他的忙么?他凭什么不高兴啊!

    那头史令沣早已不答话,大踏步出去进行他的“沐浴更衣”去了,宁韵立刻坐起身来,心道:他这算什么?报复?平日里大度君子的模样,都是装的!真真是道貌岸然。

    饶是一向冷静自持的宁韵,此刻也是没了注意,因为他说的没错,他们毕竟是夫妻,同床共枕乃是天经地义,他就算硬来,她也说不得什么。

    宁韵这边还没理清头绪,史令沣就已沐浴完毕,直接进了内室,来到宁韵面前。青丝湿漉,便衣翩翩。不等宁韵反应,史令沣就撩起锦被,钻了进去,躺在宁韵一旁。

    宁韵拧着眉,不得已,身子只好缩到了最里面。谁知对方却不依了,张开双臂,把宁韵揽过来,搂在怀里。宁韵使劲儿挣扎了,却听史令沣在耳边轻声道:“你再挣扎,我就保不准自己要做什么你不甘愿的事儿了。”

    “你不甘愿”几个字,几乎是从史令沣牙缝里吐出来的。

    宁韵鼻子哼了一声,却是再不挣扎了,任由他抱着。两个人保持着同向侧卧的姿势,相互呼吸吐气的声音都能清楚的听到。

    宁韵清楚的听到,史令沣低低叹出一口气来。

    上一世,他凭着对史孙氏的一口气,从未与白小初同床而卧,也从未想过要去珍惜,可这一世,他下定决心,定将亲尽全力爱惜她。

    宁韵此刻却躺在床上有些不解,旁边这个男人一会盛极而怒,一会平淡如水,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但是却并不过多好奇,她只管

    在这古代世界里攒足自己的资本,能过好这穿越的一世。

    “物换星移几度秋。”史令沣想着前世今生,在她耳边不禁轻吟了半句。

    宁韵听闻此声,方才的抵触情绪,也弱下去几分。因为她同样有自己的前世今生,这句话让她也心生感慨,心想自己穿越此世,又重生此生,何尝不是感叹世事变化,遭作弄人。宁韵放松了身子,侧脸看了一下这位二爷,灯光下他面庞俊朗,明眉皓齿,发丝还未干透,直直看到她眼睛里,目光如海,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宁韵突然发觉自己的手被他握住了,本能的想抽走,但是心中却未用力气。史令沣只是轻轻地抓着她的手未放,力道一松一紧的,好似他们二人是多年的老夫妻一般。这种想法让宁韵不由有些心跳加速。

    史令沣把宁韵身体板正,让她直接面对着自己侧卧,而后才问她:“明天接风宴上,你作何打算?”

    这句话虽然问的有些突兀,却让方才尴尬的气氛立刻恢复了正常,宁韵终于轻轻输出一口气。

    “自然是让史夫人自食恶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