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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花开见月第壹回
这边火速成交，那边十几个学徒看到瓷器的那两个摊位傻了眼，怪不得师傅脸拉得老长，原来是出了新品呀，还比咱家好太多啦！
“诶？师傅不是说，是个孩子在卖瓷器吗？那人是小孩儿吗？”
“那人也就十几岁吧，男孩儿女孩儿？”
“你管他男孩儿女孩儿，十几岁的对于师傅来说，不就是孩子嘛，去，你先去！买个碗！我们先往前逛，等会儿回来，我再去买个盘子！你...”这人开始巨细靡遗的给各人安排好任务。
等到第三位探子去买汤盆的时候，摊主说话了，用清脆好听的嗓音问道“你们是柯雨族的吧？”
探子捧着汤盆的手抖了一下，差点掉地上，吃惊的看向摊主，即刻摇了摇头，用蹩脚的雅克语否认道“不是、不是！”
王晓龙无奈的笑笑，说道“是不是无所谓，刚刚看到你们在一起来着，你们要是想一样买一个，就一起买了，我还可以算你们便宜点，你们这样来来回回的不累吗？还是这样好玩些，逗我玩呢？！”
王晓龙早就看到他们贼眉鼠眼的一直往这边瞄，还以为又招惹上什么登徒子呢，然后其中一人买了一个碗，一般买碗的都是几个、半打或者成打的买，一个碗？这人是孤儿吗？心里打个问号，第二人买了个盘子，第三人买了个汤盆。
来接雅雅班的时候，听小不点讲有个怪老头在摊位前待了很久，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柯雨族的老师傅派族人来买几个回去研究研究，不过派来这些个商业间谍做的有够失败，脑子不知道泡在水里多久了才捞出来，一开始就被怀疑了。
十几个徒弟虽然圆满完成了师傅交代的任务，但是回去之后，一个个就跟斗败的公鸡一样一脸颓废，老老实实跟师傅讲了事情的经过。
三人开始相互推卸责任，都说是对方露的馅儿。
捷德老师傅拿了一个原色的碗，一下摔在了地上。
吓得十几个徒弟都是一抖，完蛋了，师傅生气啦，露馅儿的三人成为怒视的靶子。
捷德老头又将碎成几瓣儿的碗捡起来，放在手中仔细观察，说道“行啦，你们忙你们的去，人家都不怕我们买，就是不怕我们仿造，认为我们没有这个能力仿造出来！懂了吗？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
其他人都干活去了，跟了捷德最久的年轻人留在老人家身边！
捷德老头仔细看了看内部的纹路，闻了闻又舔了舔，将白瓷也打破一个研究。
那年轻人见捷德老头沉默半响也没说话，便问道“师傅怎么样？”
捷德老头一辈子和泥巴打交道，马上就能判断出成份，回道“是陶土没错！但是颜色怎么会这样？尤其是这白瓷，可能是加了什么东西！”
那年轻人皱眉不解的问道“您的意思是说，他们用的陶土颜色不同，烧制出来的颜色也不同了？”
捷德老头看了看大徒弟，摇头叹道“不太可能，各各部落我都走遍了，如果有这种颜色的陶土，早就发现了！”
那年轻人脑子转的快，想了想便问道“师傅，您不是有个亲戚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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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晓龙帮人垫了老多干草在里面，送走了间谍，又懒洋洋的爬在摊位前，观察人来人往的行人。
刚迷迷糊糊的要睡着，屁股被人捏了一下，回头看着那个登徒子笑骂道“讨厌～外面这么多人呢！仔细被人看到！”
雅鲁一脸的嬉皮笑脸，昨晚上做了全套，心情很好，见到人脸色红扑扑的很是欢喜，便调笑道“看到就看到了，我摸我家媳妇儿的臀，还有人有意见呀！”
王晓龙撇人一眼笑骂道“你现在越来越像流氓啦！”
雅鲁怎么会不明白他家kuji在损人，明知故问道“我到现在还没弄懂这流氓为何意，是夸赞吗？”
王晓龙瞪人，气道“流氓就是二流子登徒子，臭流氓，臭二流子，很臭很臭！”
雅鲁将人的脑袋按到自己胯囧囧下，很流氓的问道“臭吗？臭吗？”
王晓龙挣扎出来，头发被弄的凌乱，飞快的看向四周有没有人在看他俩，回头又挖了人一眼，最后踹了雅鲁的小腿才解气。
“哎哟～哎哟～”雅鲁哀嚎了半天也没见人理，装不下去了，就搬了椅子腻在人身边，边捋王晓龙被弄乱的头发，边掐着嗓子问“小公子生意如何？”
王晓龙也憋着小嗓答道“极好的！”
“有多好？给官人我显摆显摆！”
‘啪’王晓龙帅气得挑开装钱的木盒盖子，掐着嗓子跟唱京剧似得，唱道“等俺攒够了银子，就给小娘子赎身～～！”
王晓龙说完，手指还刮了人下巴一下。
俩人一唱一和的姿态，刚好被路过要回家的吉卡看到，本来还想要打个招呼再回去呢，浑身打了个哆嗦，转身就走了，心想这俩没完没了的腻歪，家里闹不够还跑外面来了，真讨人厌！哼～！
俩人笑闹了一会儿，雅鲁正经道“我刚刚翻看了入城的记录，柯雨族的商户进城啦！”
王晓龙见这会儿人少，百无聊赖的靠在人怀里回道“早知道啦！人家都来‘照顾’咱家生意啦！”
雅鲁奇道“这么快？”
王晓龙悻悻的讲道“可不嘛！一样买走了一个！我还给他们打了八折！”
“你确定是他们吗？中午才入的城！”
王晓龙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还调侃人家说道“脑袋被门挤了买一个碗，一个盘子？”
雅鲁笑道“搞不好，人家是孤儿呢！”
“哈哈哈”王晓龙笑得不行，两人竟然想到一处去了，回道“一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我早就看到他们是一伙人，就直接说穿了，估计过两天这个柯雨族的老师傅就会找来啦！”
雅鲁以前没做过瓷器，王晓龙给的资料很全面，也就是温度掌控的问题，比制铁的工艺简单不少，便有些忧虑的问道“你就那么确定他不会发现其中的关键？”
王晓龙拿起一个雪白的瓷碗看看，想了想才回道“也许以后这柯雨族的捷德老头会发现白色的陶土，不过想要直接煅烧出来这种雪白不太可能！最多也不过是乳白色！”
王晓龙之前无意中发现一种矿石，名叫胶石，白色，带有杂质，这种胶石在火上烤一段时间就会融化变成液体，是雅克一族用于祭祀或者狩猎时涂于猎人脸部伪装用，后来是因为不容易清洗，也只有祭祀时意思意思。
一开始王晓龙发现这种胶石后，便自己放灶台上煮了煮，加热后的胶石液体着色力不太够，而且成灰白色，颜色不正，有太多肉眼看得到的杂质在里面。
又试着放在鼓风炉里高温加热到一定温度，胶石开始分离为三层，底层为杂质，中间的部分分离出纯白色，最上层飘着油状的胶质带粘性。
成功分离出纯白色后，一开始也只是加入木制纸浆，给纸张增白，后来才开始试着掺入陶土，在鼓风窑里高温煅烧，没想到效果很好！
分离后的胶石三层都是宝，油状的胶质按照一定比例加入磨碎的碳粉后，可以直接搓成条状，然后在太阳下暴晒，晒干后的碳粉条，类似于蜡笔，无论是书写时的顺滑度和着色度，都很好，而且不会脱色。
杂质层晒干后变得非常坚硬，加入粘土制作成大块地板砖也不会像粘土那样容易断裂，现在城里铺的路都是这种‘混凝土’所制的块板砖。
如果早一点发现，王晓龙可能会把胶石用于城墙的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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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捷德老头寻了个路过的‘奇装异服’雅克人，问了吉卡家的方位，这人还挺热情，直接领着师徒二人去找，但是在屋外喊了半天人，也只听见隔壁的狗在汪汪汪的叫，竟是没人在家？
这人敲了敲脑袋说道“嗨，瞧我这记性，里美生了娃，在隔壁副族长家坐月子呢！”
这话听的捷德老头蒙圈儿，大概意思还是懂得，只要能找到人就好。
其他人家都是房子，这家却是圈起来的院子，是大圈圈里的小圈圈。
院内的狗叫声更凶了，还不止一只，院里有了人声传来，说道“来了，等等哈，小二儿，回去！”
狗叫声还是不断，但是听着声响却是稚嫩了许多，莱婶打开门，问道“盖梵，你怎么来了？你哥在医馆呢，今儿没在这边吃饭。”
盖梵回道“我不是来找哥哥的！”指了指身后“是他们俩来找吉卡！”
莱婶打量这两个外族人，副族长交待了，外族人一般不让放进屋，便问道“请问你们是？”
捷德老头上前一步说道“我们是里美柯雨族的亲戚，今天刚到，来这里看看她！”
“哦～你们稍等一下！”莱婶啪得又把门关上了！
盖梵还在奇怪，怎么把人拦在门外了，也不好走了，陪着这一老一少在外面等。
没过一会儿，吉卡走了出来，笑容满面的跟人打着招呼道“捷德叔叔，走，咱家里坐去！”
吉卡将人迎到了自己家里，老头也没心思打量屋子，就盯着他家喝水的水杯看，那是原色的陶瓷。
吉卡本就和这位捷德叔叔不熟，他是里美爸爸的弟弟的老婆的哥哥，以前都没见过，只前年在匹克族的集市上见过一面，还是为了给雅鲁家kuji买陶瓦盆。
吉卡平时为人就有点二呵呵的，给客人到了热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房子里静悄悄的，还得没话找话，他抓了抓脑袋，看捷德老头盯着水杯瞧，便说道“这是原色的陶瓷杯！族里每家都有，您要是喜欢，在集市上也找得到！副族长家在负责买这些，他家帐位上还有白瓷的，雪白雪白的，老漂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