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信念 第三十章 羽翼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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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科技以外的知识都已经发展了千年的世界被一个火种点燃了,新纪四年年底,各地工程全部完工,在集中力量建设另外六州的同时开始了新国的战略发展。

    新落成的国殿高五层、边长二里回字形布局,建筑用料是傻大憨粗的钢筋混凝土,加上附近就是南军大营的三万健卒,这栋楼二十万大军也别想攻破。

    这栋楼的立意被孙成栋一力坚持,争执了半年五司才同意,现在建成,看着参观的人瞠目结舌的惊骇与震撼,周浩天不由得咋舌:“我终于明白你那句一栋楼可以震慑天下十年的话是多么正确。”

    “我还曾想过建一座高达三百米的纯钢巨塔,要是再给我三十年发展,一定建起来,那才是震慑天下,这个太矮了!”

    几个人相信孙成栋的话不是狂言,乔良喝干了杯里的茶水推开椅子站起身:“按照计划我该去忙了。”

    梁阔海颤巍巍跟着往外走:“我也回自己的办公室通知一干人等筹备年终大会。”

    周浩天、陆天麟相视一笑相继走出五司会议室。

    孙成栋最后一个离开,回到办公室开始下达一个个军令。

    “令、四路军偏将以上将领三日内来此军议,聚将不至依律处斩!”

    亲兵们都吓一哆嗦,跟着大将军好几年,一直见他笑眯眯的样子,头一回听见他说出“斩”字!

    第一个亲兵抓起孙成栋丢过来的令牌蹦着冲了出去,南大营在四州距离之外,快马加鞭也要一天时间,三天不到就是数条人命,可把他吓坏了,急匆匆奔去他的小队通知候命的人马火速出发,他不知道孙成栋这样做只是演练军队的反应能力,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改造军队的信念,去除齐天子规则中不合时宜的教化内容带给军队的影响。

    “令、武备署二仆以上职司三天以内赴会,迟到者一律处斩!”

    武备署首仆、一仆、二仆不同于戍卫署将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是铁律,迟到了无需审判直接处死。

    亲兵拿起令牌飞奔而去。

    “令、内保署斥候一仆三日内军议,迟到处斩!”

    新国的亲兵不同于贵族亲兵,是从军营中刻意培养出来的人里面挑挑拣拣选拔出来的尖兵。

    于此同时,另外四个办公室里同样发出命令,只不过那边对不能按时赶到的处罚不是杀人,而是诛心。

    政令和军令相比只差一个适用法典的不同,其他的没区别,否则懒政、不作为等等现象一旦开了口子绝不可能收的回来,所有人享受着新国极高的供奉待遇不是没有代价的免费午餐,何况天天在思想上紧绷着信念、理想的最高目标,志不同道不合不相与谋,能做到一定职司的位置不是靠别人青睐,全是自己努力的结果,一个违背自身信念的人杀与不杀都得变成活死人,没有例外,否则不具备成为关键职司人员的条件,无法通过审查。

    这才是新国无力扩张、缺少可用之人的病根,通过四年的培养与强化,对信念坚定不移的人越来越多才解决了人才短缺的问题。

    五场年终会议解决的是各司自身内部加强的问题,五司聚在一处的第一场大会解决的是统一国策的问题,看着五个人在主席台讲的是同一件事的不同职司的总任务,所有人真正体会到新国已经是一个庞然大物,自身就是其中一员,那种紧张与自豪从没有过,那种强大的碾压一切的豪情如皓日当空般炽烈雄壮。

    律政司要在一年内解决法典的全面运转问题,一切依法!

    监察室要在一年内解决公仆的体系建设问题,肃风整纪!

    总理司要在一年内解决国民的全面提高问题,富民强国!

    五军司要在一年内解决全军的整军备战问题,枕戈待旦!

    传承司要在一年内解决知识的教化运用问题,民权民风!

    最后,孙成栋得到授权,代表新国做了最终总结:“这个世界经过六十多年的整合与发展已经处于全面崩溃的边缘,也许三年也许十年必将礼崩乐坏,其根本原因是一部分士人在追求阶层提高的道路上倒行逆施,因私利而罔顾公理与道义。

    随着物质基础条件的提高,以个人信念为借口行一己私欲之乱举,爵士已经满足不了私欲的血盆大口,成王称帝才是他们最终走向疯狂并做出毁灭抉择的罪恶执念。

    这个世界的公平与正义需要被捍卫,而肩负这一责任的是我们这些始终秉承士人信念的建设者,我们必须时刻牢记使命,发展生产、研习技艺、传播知识、修身强军,当黑暗降临世间,我们将用我们的血与肉去重塑世间的公理,我们的脊梁将见证普照大地的道义之光芒重返人间。

    最后勉励大家:做好自身职司就是你为此做出的最大贡献,聚沙成塔、集腋成裘,千万个建设者聚集起来的力量必将摧毁所有的罪恶者。”

    在座的都是士人,完全听得懂、理解得了他的大白话,人人自觉血脉偾张,这世界没有统一的形式表达他们的兴奋与激动,拍巴掌叫好的、锤桌子、打口哨、向上扔东西、跳桌子上嗷嗷叫的什么德性都有。

    陆天麟等人相视一笑,眼底的自豪、欣慰、憧憬在视线间传递着!

    新年夜,云州城彻夜灯火通明,赶印的新年《新国民报》被人一遍遍大声诵读,懂得的、被感染的、惊诧莫名的、喝的晕头转向的都在发出自己的声响,用自己的方式庆祝着这个不一样的新年!

    新国的四个领袖此时站在楼顶天台,梁阔海感触颇多:“同样是齐的子民,这里万家灯火,其余寂静无声,新国以外有灯火的地方必是世家豪强,也许我那儿子会怪我吧!”

    周浩天仰头看天嘘了口气:“你是个不合格的父亲!”

    乔良拍了拍梁阔海的肩膀:“养不教父之过,我儿子从不敢忤逆。”

    梁阔海啐了一口:“呸、你是真不会聊天,你儿子那么大了乖宝宝一样村都不出,他敢违背你的意志?”

    周浩天看了看一边的陆天麟,岔开话题不让那俩货扰了过年的兴致:“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你们对孙成栋这个人怎么看?”

    一句话问住了所有人,使用孙成栋是因为他的武技练兵很有效,还有就是陆天麟和乔良的举荐,大将军一职看似很多人都能胜任,但新国军权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两个领袖举荐同一人必定会被认可。

    但是这个大将军总能拨动他们四个人的灵感,一次两次也许不引人瞩目,次数多了就成了四个人之间容易不团结的因素,陆天麟一直想解决这个问题。

    乔良也有同感,他清楚一些,可聘来的两个高人和陆天麟都不清楚,想了半天才决定大局为重:“我来说说我和他的故事吧!”

    陆天麟伸出一指点了又点:“自从感觉到他非同寻常那天起,你一直对我守口如瓶!”

    梁阔海左看看右看看:“我以为只有我不知道,碍于疑似机密加上一把老骨头不好问起,原来你们都不知道啊!”

    周浩天搬了把椅子自己先坐下,示意其他三人也照做,明显是促膝长谈刨根问底的姿态。

    唯独乔良没有坐,他靠在女墙上面对三人娓娓道来讲诉了一遍,最后说:“只有这些,他自己也不知道来自哪里去往何处!”

    周浩天仰头闭目声如鬼魅:“奇哉~怪也~!”

    听得陆天麟一身鸡皮疙瘩:“大过年的你闹鬼呢?”

    周浩天依旧仰着头,似乎这是他陷入沉思的固有模板:“你们和我一样,都是活了几十年的专精之人,在你们的各自领域内没有看不懂的内容吗?也许我们把这些内容都集中一处,说不定真的能窥见天机!”

    说完恢复正常身姿看了一圈其他人:“我精研律令,越到高深处越觉天威压身,几乎不能呼吸,精研透彻才能缓解压力,我不信只有我如此。”

    梁阔海突然站了起来,身形利索的不像他的外表那样苍老:“可是感觉四周向内挤压、心头如缒大石?”

    他看见三人同时对他点头,一屁股坐下来长出一口气:“天威啊,最近出现的特别频繁!”

    乔良眼神无焦状似呢喃:“小腹没有灼热烧向天灵盖?”

    “咣当当”三把椅子全部撞翻,记忆深处沉渣泛起。

    陆天麟浑身颤抖,探出手抓住乔良前襟嘶声问:“你病了多久?”

    梁阔海和周浩天紧盯着乔良的眼睛一瞬不瞬,乔良毫无动作,任凭陆天麟那么抓着:“昏迷不醒七天七夜!”

    “一样啊,而且从此后百病不侵身轻体健。”

    “别人问我因何长寿我都是胡说八道,这个不敢提及,更不敢承认自己是半圣。”

    “我何尝不是如此?”陆天麟这才发现自己失态,给乔良整了整衣襟,回身扶起椅子,又走了几步在茶桌那拖了一把过来给乔良。

    周浩天又仰头:“巧合吗?”

    陆天麟第一个点头:“绝不是刻意为之,巧合、纯属巧合。”

    梁阔海老脸一红,在琉璃灯的照映下显得特别黑:“我是好奇神兵利器才跑过来的,结果一点都不神秘。”

    “会的不懂、懂的不会,你是真懂才跑来亲眼查验。”

    “噗嗤!”乔良见周浩天说出这样的话忍俊不禁,陆天麟相视一笑紧抿着嘴唇肩头耸动。

    梁阔海不明白什么意思,眼珠在两个人之间来回乱转,却见周浩天自己先是拍了一下大腿,随机仰头吐声:“哈哈哈哈哈……,你们三个骗子!”

    梁阔海实在忍不住,欠了欠坐在椅子上的屁股探身推了推周浩天膝盖:“笑什么呢?”

    周浩天脸上的肌肉挑起、嘴角咧的快到耳根了:“我痴迷于律令法条,得到《新国民报》上言之凿凿说什么《国民法典》,本意是跑来猎奇,结果却需要我自己动手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哈哈哈……”

    梁阔海明白了,“噗”的一声喷了周浩天一脸唾沫星子:“喔哈哈、喔哈哈、咳咳、哈哈哈……”

    周浩天像被什么法术定住一样突然不笑了,随即抬起袖子满脸擦啊擦,还嗅了一嗅然后弯腰干呕。

    一个老头子嘴里能是什么好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