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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骄大摇大摆回到了军营,全然不知在她不在的这两天,军队人心有多涣散,主帅关系有多恶劣。
第一个看见她的士兵像是见了鬼,张开大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顾骄摸摸自己的脸:几天不见,难道我又变帅了?
不过这荒郊野岭的,手头也没有镜子,顾骄变帅没变帅她是不知道,她只知道萧权变丑了。
顾骄和曹坤打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俩打起来了?”
曹坤:“回大人,萧将军和李将军都挂了彩,两个人如今谁也不理谁,士兵们人心惶惶,也无心恋战。”
顾骄尴尬的笑了两声,拍拍曹坤肩膀道,“肯定不是为了我是吧?”
她盼着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谁知道曹坤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顾骄:“……”
顾骄这人一向自诩和平的小白鸽,走到哪里都是促进社会和谐发展的关键人物,何时带来过矛盾和战争啊,萧权和李晓究竟在搞什么鬼啊。
这般想着,顾骄在小树林里找到了萧权,她看见萧权笔挺的站在高处,就像一尊完美的雕像,让人万分想要近前一睹真容。
顾骄嘴角弯弯,心中满是喜悦,她凭借自己的能力让萧权免于一劫,竟然生出一种荣誉感和使命感。
我又不是萧权老妈子,什么时候把护他周全为己任了。顾骄心里这般想着,可是还是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只是凑近了才发现,萧权有心事。
以他的警觉力,不应该没发现自己的。
顾骄想吓他一下,便故意放轻了脚步,可走了两步却发现不对劲儿。
她发现萧权所处正是可以观察到营风寨一举一动的地方。
所以,一直坚持劝降减少伤亡的他终于要计划上山剿匪擒人了吗?
幸好,幸好自己利用原书剧情的金手指化解了这一场风波,否则萧权一定会中姚劲圈套身负重伤的。
幸好,幸好他没事。
顾骄庆幸着,萧权却忽然转过身来,他看见顾骄的一刹那,眼里写满了震惊。
然后,他竟然将顾骄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你……你回来了!”他上下打量顾骄全身,发现她毫发无伤,“幸好你没事!”
说着便往前两步,抓住顾骄的肩膀,力道之大竟然顾骄有些发疼。
但是这一刻顾骄却顾不上疼,她竟然有些感动,因为她看得出来,萧权是在担心她。
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萧权一边肿起的脸颊,顾骄眼眶有些发热,含泪笑道,“你不会以为我去送死了吧?我又不傻,没有把握的前提下,我怎么可能会去找死。”
“你不傻,我傻。”萧权的手在顾骄瘦弱的肩膀上捏了捏,隔着衣料,她还能感受到顾骄的温度,眼前是一个活生生的顾骄,是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顾骄,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让他自乱阵脚的顾骄,这世上唯一能把他变成一个傻瓜的顾骄。
顾骄歪了歪头,“什么意思?”
林中雾气渐散,晨光倾泻,冰雪消融,万物又有了新的开始。
而他与顾骄,也应该有新的篇章。
萧权盯着顾骄的脸仔细瞧,眼前的人有着瓷白的皮肤,明明几个月前还被晒得黝黑,可将养了一两个月又飞快的将皮肤养了回来,看起来吹弹可破,让人忍不住去蹭上一蹭。
邪念一生,便有如坠入无间地狱,从此万劫不复。
他看她的面容,怎么也看不够,英气的眉眼,粉嫩的嘴唇,或喜或怒、或悲或嗔、就算是蛮横任性也是自成风景。
这么可爱的人,怎么会是男孩子?
管他那么多,就算是男孩子,这个人,萧权他也认定了。
顾骄眨巴眨巴眼睛,这劫后重逢的戏码貌似演的太久,顾骄的脸被萧权炙热的视线看的发烫,结结巴巴问:“你,你看我做什么?”
萧权嘴角勾了勾,虽然只是对牛弹琴,但是能看着她乖乖站在自己面前,他竟无比心满意足。
“没什么。”萧权道,“回去吧。”
顾骄把自己和老姚谈判的条件都告诉萧权,萧权颇感惊讶,“你的意思是,你生母和寨主是旧识?”
顾骄点点头,“要不然你以为我能活着从营风寨出来吗?我生母可以说是老姚心中的朱砂痣,别说招降,如果我生母能出现在老姚面前,就算让老姚当场拔剑自刎也不是不可能的。反正我母亲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营风寨也不过聚集了一群可怜人,他们也不想和朝廷为敌,如果朝廷既往不咎,他们愿意主动投降。”
“朱砂痣?那是什么痣?”
看见萧权一本正经问这个,顾骄差点笑出来,“就是深深烙印在记忆中有着不可磨灭的痕迹的那个人。”
萧权“哦”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认真问顾骄,“你有朱砂痣吗?”
顾骄仔细想了想,她的人生还真的没出现过这样一个人,她自小就向往自由独立,说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便背包就走绝不回头,任谁挽留都没有用,所以这世上还没有一个能让她甘心听话的人。
当然,这些都是不能为萧权道的。
“好了好了,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啊!”顾骄转移话题,不想与萧权纠缠,却不料想她这种闪躲的态度却让萧权生疑。
深陷爱河的人最容易胡思乱想,女人如是,男人也是。
但是顾骄却没发现萧权的异样,一边走一遍嘀咕,“你说说你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和毛头小子一样和人打架?”
萧权乐得听顾骄教训,就算是顾骄把他臭骂一顿,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也不异于黄鹂鸟的吟唱。
顾骄说着说着就发现不对劲儿了,回过头一看发现萧权竟然在抿着嘴笑,“你笑什么?”
萧权道,“没什么。”
顾骄:“还骗我,你还没告诉我,你们怎么会打起来的?”
萧权沉默了半晌,方道,“也没什么,怨我心情不好。”
顾骄:“心情不好就打人吗?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告诉你啊,以后娶了兰儿可不许这样,外面受气拿自己人撒气这种行为是很可恶的。”
“顾兄所言极是。”萧权虚心听教,“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我都不会对你发脾气。”
“好好的,扯我干什么……”顾骄声音越来越低,总感觉萧权这话有好几个意思,好像在调戏自己似的,罢了罢了,那根木头哪有这种复杂的曲肠,又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