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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也没有追击，保护人族要紧。
此番对于人族的屠戮，除却计蒙和毕方外，还有诸多奇形怪状的妖族，蔓延到下界各地。
这些妖族并非是如狮驼岭青狮王那样的后天妖族，而是上古天庭时期苟活下来的妖族，大多都是先天的，可怕至极。
紧接着，江辰与嫦娥仙子携手并进，催动无上法力与灵宝，一路横推，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但奈何，这些妖族太多太多了，即便两人一刻也不停，一晃眼，已是数月时间逝去。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看到了极度惨烈的一幕。
整个洪荒大地上，尸骨堆成山，鲜血汇成河，断臂残肢随处可见，人族尸横遍野，好似修罗屠场一样，惨不忍睹。
这根本不是一两天的屠杀所致，而是足足进行了一百年的肆意屠戮。
洪荒大地广袤无边，这些年来，人族遍地开花，繁殖速度极快，已是足有近千亿之众了。
但是这一百年的屠戮，粗略估算，却使得弱小的人族折损两百亿之多。
此刻，随着江辰和嫦娥夫妻俩的联手，诸多上古妖族或是被斩杀，或是被吓退，终于使得人族平静了下来。
呼……
一座山头上，江辰和嫦娥双双松了口气。
也在这时，江辰忽然注意到，在这座山的山脚下，跪伏着诸多人族，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俱是在虔诚地顶礼膜拜，杀鸡宰羊，烧香祭祀。
“伟大的人族圣母啊，而今我人族遭遇大难，即将灭亡，还请圣母出手救救我人族吧！”
“人教教主太清圣人在上，请受我等一拜，我等恭请你下界帮人族一把，如若不然，我人族只怕亡矣。”
成千上万的人族恭敬跪拜，朝着人族圣母女娲娘娘和太清圣人老子的圣象。
他们与人族有莫大的牵连，一者创造出了人族，一者为人教教主。
在而今这生死存亡之际，他们只能求助向这两位圣人，对他们来说，这是唯一的办法。
与其悍不畏死地与那强大的妖族拼杀，还不若在这里祈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会有奇迹出现。
只可惜，他们足足祈祷祭拜了一百年，许多人的膝盖都跪烂了，头颅都磕破了，鲜血淋漓，但那两尊圣象始终无动于衷，传说中圣人显灵只是个遥不可及的传说。
看到这一幕，江辰拳头不由狠狠一攥，当即飞身而下。
“起来，大家都起来，太清圣人道德天尊老子枉为人教教主，不值得你们如此祭拜，全都给我起来。”
就在人群虔诚膜拜之际，江辰有些疯狂的大吼声骤然响彻。
“谁，是谁竟敢如此妄议我人教教主？”
“罪过，罪过啊，太清圣人，切勿怪罪，此人胡乱妄言，与我等无关，请圣人切勿当真。”
“混小子，你在乱说些什么，快给我跪下，向太清圣人道歉！”
“太清圣人岂是你所能非议的，不要命了！”
……
许多人对江辰横眉怒目，纷纷站起来指责。
江辰却置若罔闻，他化成一道金光，径直穿过人群，来到最前方。
紧接着，江辰捏起一只拳头，对着老子的圣象，轰然砸下。
咔嚓！
一道清脆的声响过后，被众人供奉的人教教主的圣象直接被击碎，当场四分五裂开来。
霎时间，这方天地一片寂静，死一般地寂静，众人全都懵了。
平日里，他们简直把太清圣人老子当上帝看待了，莫不敬重与尊崇，现如今，竟有人一拳击碎老子圣象，这太不可思议了。
短暂的沉寂过后，这方天地便炸开了锅，一片喧沸。
“混账东西，你疯了，你竟敢对人教教主不敬！”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天要亡我人族啊！”
……
众人皆是抓狂了，一些人涕泪横流，内心唯一的一丝希望仿佛落空，一些人目光蕴火，似是恨不得把江辰给碎尸万段了一样。
“你这大逆不道的畜生，我杀了你！”
忽然，一名上了年岁看上去有些迂腐的长者喊叫着，拿着一把石刀捅向江辰。
“我何错之有？我人族被上古妖族肆意屠戮百年，请问身为人教教主的圣人老子可曾站出来过？”
“他当初建立人教，至今可曾对我人族有什么贡献？”
江辰高声喝道，这两句问话出口，那长者神情一滞，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随即，江辰又继续道：“我人族面临生死存亡，百年时间，他却无动于衷，任我族被大肆屠戮，请问，他有何颜面做这人教教主？”
“这混蛋建立人教，至今毫无建树，不过是想接受我人族香火供奉，平白享受我人族气运，分享功德罢了，试问，这样的人何以值得我人族祭拜？”
“他崇尚清静无为，实则不过是打着清静无为的幌子坐享其成罢了，他得到地不应是我人族的敬重与供奉，而是唾骂与斥责。”
“老子，不配为人教教主！”
最后一句话，江辰大声狂吼，大道法则之力都蕴含在其中，传遍天上地下，似是恨不得让整个洪荒世界众生全都听到。
这一刻，江辰义愤填膺，原本，他以为老子喜欢清宁，懒理世事，但是现在，人族被肆意屠戮百年，他却不闻不问，袖手旁观。
这让江辰彻底看清了老子的面目。
啪嗒！
这一番话落，那长者手中的石刀骤然掉落在地，整个身躯都是一颤，瞳孔大睁。
不单是他，所有人都好似被当头棒喝，被江辰这一番话狠狠冲击到了心灵深处，似乎看清楚了一些事。
与此同时。
首阳山，八景宫，这里是老子的道场。
自上次三教大比过后，三清分家，老子也从昆仑山搬了出来。
此刻，老子正盘膝端坐蒲团，闭目静修，也在江辰于下界击碎他圣象的瞬间，老子眼眸开阖，骤然清醒了过来。
“好个江辰，竟敢对吾这般不敬！”
老子拳头狠狠一攥，其上青筋暴起。
圣象被毁，他无法接受诸多人族的信仰与香火供奉，享受气运与功德，虽说对他的整体影响不大，毕竟，他是斩三尸成圣的。
但这终归是折损了他的面皮，他岂能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