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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咎由自取,你疯了吗?公孙谨,为了那个贱人,你想毁了这个家吗?儿子女儿都成什么样了,全是那个贱人害的。”顾氏撕声竭力道。
顾氏不甘心被休,被贬,把所有的怨都聚集在自己身上……
“真是婶可忍,叔不可忍。”穆清瑶正胡思乱想,穆夫人轻飘飘来了一句,还没来得及看清,碧影一晃,人便不见了。
穆清瑶瞪大双眼,再一次以为自己听错了,婶可忍,叔不可忍,网上常用的词,不要太巧了吧……
夜笑离上前一步拉住她,一脸惊喜:“岳母好酷啊,我喜欢。”
“你想*?”穆清瑶翻白眼。
脖子被他勾在臂弯里:“我可以当你是在吃醋么?”
“切,我只喜欢吃酱油。”身子一矮,旋身脱离他的臂弯,穆清瑶没好气道。
屋里却安静下来,没有预期的激烈和热闹,穆清瑶暗暗奇怪,加快了步子。
一进门,顿时怔住,看见顾氏正瑟瑟发抖地跪在自家亲娘面前,头都不敢抬一下,而公孙宁儿,则跪在她的身侧,虽然满脸郁愤,却也不敢张狂。
“嫣红,你在我跟前有多久?”只听穆夫人优雅地喝了一口茶,状似随意地问。
“回……回主子的话,嫣红……嫣红……自十岁起,便跟着主子。”顾氏结结巴巴道。
“十岁啊,嫁给阿谨时,你也才十五岁,和瑶儿成亲时一样大。”穆夫人淡淡道。
顾氏猛然抬头,极为恐惧地看了穆夫人一眼:“主……主子,嫣红真的……真的不知道,清瑶是您的女儿,要早知道,奴婢一定待她比自个的女儿更亲……”
话还未完,穆夫人一脚踹去,顾氏微胖的身体便象沙包一样被踢飞,摔落。
她哼都不敢哼一声,就着衣袖抹去嘴角的血,手脚并用地爬回来:“主子,嫣红不敢妄言,嫣红确实不知清瑶的身世,只知她是江南穆家的女儿,是个商人之女,哪里知道会是……”
“我不就是嫁进江南穆家了么?我现在的夫君就是姓穆。”穆夫人冷笑,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磕:“姑且信你不知道,那瑶儿有七分象我,你是瞎了还是失忆了?会看不出来?”
“嫣红……”顾氏抬眸,看了正好进来的穆清瑶一眼:“恕奴才眼拙,清瑶虽长得象您,可气质相差也太远,畏畏缩缩的,那象是主子您教养出来的闺女?”
穆夫人冷笑:“畏畏缩缩?哼,那也是你逼出来的,瑶儿,来,到娘身边来,让你这前婆婆瞧清楚。”
穆清瑶依言站了过去。
“清瑶,你前婆婆言下之意你可听懂了?”
“娘,她是说女儿忠厚好欺。”穆清瑶道。
“娘早就教过你,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就是不听,现在用事实证明给你的前婆婆看,让她知道,你确确实实是娘教养出来的女儿。”穆夫人说着,将穆清瑶往前一推。
娘亲是要给自己撑腰,打顾氏出气呢。
顾氏确实可恨可恶,莫说要她,就是将她杀了剐了,穆清瑶也不解恨,但是,现在的她就象条哈巴狗一样倦缩匍匐在娘亲的脚下,没的半点斗志也胆气,打死她也没有成就感,穆清瑶还真不屑对这种人动手。
后退一步道:“娘,我怕脏了手,她这种人信与不信又如何?难不成,她不信,您就不是我的娘亲了?”
穆夫人不赞同地摇摇头,这孩子还是这么心软,对于没什么反抗力的对手,她往往心慈,却不知,有的人是心性卑劣,本性难改,是骨子里就坏透了的。
顾氏出了一身冷汗,颤兢兢地求饶:“主子,嫣红知道错了给嫣红一个机会吧,嫣红以后一定待清瑶好,比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好。”
一直不情不愿跪在一旁的公孙宁儿听了这话,猛地看向顾氏,一脸的不相信。
而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自家亲娘竟然叫穆氏那贱人主子,自称奴才。
一直以来,在穆清瑶面前,她因出身高贵而得意,常以穆清瑶的商人女的身份为耻,没想到,自己才是奴才生的孩子,而穆清瑶的娘亲才是那高高在上的主子,这让她如何能接受?
而娘竟然这么怕这个女人。
她究竟是谁?为啥娘会这么怕她?为啥她明明跟娘是一辈,是穆清瑶的亲娘,却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一点也不象生过十九岁女儿的妇人。
爹爹似乎也怕她,爹可是三品军侯,六万大军的统帅,她又算个什么东西?
一进门就坐主位,爹还只敢站立在身侧,便是太子来了,爹也是坐着的,难不成,她比太子的身份还要高?
腿伤再一次疼痛起来,自从被穆清瑶打折后,这条左腿就没好利索过,前次在晋王府,更是不知怎么地,刚好得差不多的伤口,又复发了,而且还更利害,太医说,再也好不了了,能走,却是个瘸子,她才十八岁,还没有许配人家呢?这让她以后怎么过,谁还会看得上她这个瘸了腿的姑娘?
抬眼间,见穆清瑶正幸福地依偎在穆夫人身侧,一股邪火从心底里滋滋往外冒,又气又恨道:“爹,她是哪里来的疯婆子,在我们家作威作福?”
公孙宁儿盘算着,也许曾经这位穆夫人于自家有恩,但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早就久远了,爹娘的身份地位也不相同,保不齐,穆夫人还不如他们呢。如今这个样子,不过是做出来的,面子情罢了,自己得罪她,她若真敢责罚,爹娘还能看着不管,由着自己死?
顾氏吓得一把捂住公孙宁儿的嘴:“胡说什么?你爹方才没打得你疼么?”
穆清瑶摇了摇头,公孙宁儿还真是骨头贱,这当口还看不清形势么?
穆夫人并不如想想中发怒,唇角勾起浅淡的笑,斜了北靖侯一眼。
北靖侯脸色铁青,汗都出来了,沉着脸求道:“紫茹,宁儿她被惯坏了……”
“惯坏了啊,真是可惜,长得还过得去,阿谨啊,你的教育确实很失败,这一儿一女如此不争气,还不如没儿没女的好呢。”
北靖侯脸色刹白:“我这就去教训她,打断她另一条腿。”说着,不敢等穆夫人再发话,走近公孙宁儿。
“爹,你……你要怎样?”北靖侯的表情太过狰狞,公孙宁儿终于害怕起来,颤抖地向后挪,北靖侯恨铁不成钢地瞪她,眼中全是无可奈何的沉重,提起脚,狠狠地踢向公孙宁儿。
只听得咯脆一响,公孙宁儿惨叫一声,捂住右腿痛苦打滚。
顾氏脸色苍白地看着她,却不敢上前搀扶。
穆清瑶震惊了,娘还真霸气,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就让北靖侯对亲生女儿下此狠手,公孙宁儿那条右腿,只怕也废了,原本还只是瘸了一条腿,至少可以走路,这以后,怕是只能坐轮椅了。
穆夫人似乎并不满意,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公孙宁儿,便对夜笑离招招手:“你过来。”
夜笑离笑眉笑眼地向她一辑,依言走近。
“今天是你救了我家瑶儿?”穆夫人问道。
夜笑离点头。
“很好,这个给你。”穆夫人说着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递给夜笑离。
夜笑离看也不看,更不肯伸手:“晚辈心甘情愿救清瑶的,当不得夫人一谢。”
“拿着吧,这是雪蟾,是好东西,对你的病有好处。”穆夫人坚持着,眼里的笑慢慢淡去。
雪蟾?听说很珍贵,只有高原上,几千年不化的冰川中才能寻到,而且,极少,可冶许多凝能杂症,既便是晋王府,也未见得就有,娘还真是出手大方。
夜笑离淡淡一笑:“多谢夫人关心。”却还是不肯接。
穆夫人果然脸一沉道:“不要以为你不收本夫人的谢礼,你就可以跟我家瑶儿亲近,你这个人情,本夫人决不会欠。”说着,将东西往夜笑离怀里一塞。
夜笑离苦笑,只好将东西放入衣袖。
“听说,你的儿子很出息,很有女人缘?”穆夫人又喝了口茶道。
北靖侯脸一白,额上的汗珠越来越密:“紫茹,昊儿虽不成器,但跟清儿还是夫妻,我只这么个独子……”
“你的小妾不是怀了身子么?再生了儿子可要好好教,别又养出个畜牲来,这一个嘛……”穆夫人冷冷地站起身来。
顾氏扑过去,一把抱住她的腿,哭求道:“主子,主子,宁儿已经废了,您就……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昊儿吧,他其实……其实是喜欢清瑶的,这些年,全是嫣红的错,若不是嫣红从中作梗,他们夫妻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主子……”
“放开,你的帐,我慢慢来算,敢虐待我殷紫茹的女儿,你们没掂清自己的斤两吗?”穆夫人抬脚一踹,顾氏便象砣罗一样滚走。
但她又立即扑上来,抱住。
“主子,您先料理了这个男人吧,他现在要休了嫣红,当年,他可是亲口向您承诺过,终身不负嫣红的。”顾氏也许是疯了,竟然用这样的话题来引开穆夫人的注意力。
穆夫人睨了穆清瑶一眼,见她对顾氏的话更为好奇,唇角一勾,拉过穆清瑶的手道:“你还不知道,你公婆的婚事还是你娘我一手操办的吧。”
真不知,可是娘,你这么牛,这么拽,为什么会让女儿受了三年的苦?为什么公孙谨一家对女儿如此冷漠,无情,无耻?
看出女儿眼中的幽怨与疑惑,穆夫人幽幽地叹了口气,清丽的眸子里升起淡淡的雾气,那双眼睛越发蒙胧迷离了,这样的娘亲,还真是美艳绝伦,颠倒众生,穆清瑶自认自己够美貌如花了,可跟娘比起来,可就是小野花跟大牡丹的区别了。
“嫣红是什么意思啊?你负了她?”穆夫人难得的顺着顾氏问道。
北靖侯皱眉道:“皇上下了旨,也是为了替清儿出气,先是夺了她的三品诰命,后来又让我休妻……紫茹,你当年的话我还记着呢,她虽恶毒,可倒底是你跟前出来的,我怎么也要给她留条活路的,休书就算写了,她还是可以留在侯府,继续做她的侯夫人,我也不会再娶个夫人回来让她难堪。”
“你对她倒还有些真情,也是,一起生活二十年了吧,怎么也处出感情来了,嫣红,你可听见了?阿谨也是有苦衷的,这些都是你活该,你可认了?”穆夫人道。
“认了,嫣红认了,嫣红知道,这都是嫣红的报应。”顾氏流着泪,幽怨地年看北靖侯一眼道。
“可我觉得还是过了些,毕竟你们这么多年,你是他的妻,凭什么皇帝说休就说啊,老婆又不是他的。”穆夫人蹙了蹙眉,摇头道。
顾氏眼睛一亮,抓住她的裙摆惊喜道:“是啊,主子,嫣红跟了他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皇上一句话就休了嫣红啊,嫣红这么大年纪,当个弃妇,会让全天下人耻笑的,这让嫣红以后还怎么有脸出门,主子,您要为嫣红作主啊。”
穆夫人垂眸,认真地看着顾氏:“你还认我这个主子?”
“当然,嫣红有今天,全是主子所赐,岂敢不认主子您。”
“那你当真让我为你作主?”穆夫人又问。
“当真,当真,求主子开恩。”顾氏点头如蒜。
“那好,我替你做主。”穆夫人正色地转过头来:“公孙谨。”北靖侯为难地往前一站:“紫茹,我自是不愿意的,只是,皇上那里……”
穆夫人道:“皇上那边我去想法子,你只说听不听我的劝吧。”
北靖侯要的就是这句话,眼中一喜道:“紫茹,你知道,我对你素来是言听计从的。”
穆夫人的唇角就勾起一抹嘲讽:“好,那我就替你做回主。这样不争气的婆娘,留着只会败家,卖到妓院里去吧。”
顾氏一听懵了,以为自己听错,愕然地看着穆夫人。
公孙谨整个脸都黑了,怔在原地。
夜笑离终于忍不住,噗呲一笑,见穆夫人冷冷地看过来,淡淡地别过脸去,继续偷笑。
穆清瑶心里暖暖的,娘,你要是早来,你女儿也不会死了,可怜了前身,有这么霸气的一个娘,怎么就那么软弱胆小呢?
“不要啊,主子……”顾氏终于反应过来,放声大哭。
北靖侯沉着脸让人来拉顾氏,顾氏狠狠地瞪他:“公孙谨,你当真要卖了我?”
北靖侯偷偷睃了穆夫人一眼,狠心道:“你活该!”
顾氏吓坏了,挣脱粗使婆子的手对着穆夫人就磕头,这个头,磕得又重又狠:“主子,主子,嫣红知道错了,嫣红狼心狗肺,见利忘义,主子,饶了嫣红这一回吧,嫣红一把年纪了,妓院也不会收啊,主子,求您了。”
“那就换你女儿去。”穆夫人冷冷道。
“啊!”顾氏怔了怔,随即摇头:“那还是送嫣红去吧。”
穆夫人这才道:“算了,你虽恶毒,倒还有颗慈母心。我就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否则,本夫人会如何责罚你,你会想象不到。”
惩治完顾氏,穆夫人这才起身,拉着穆清瑶往外走,夜笑离忙跟上:“夫人,您远来京城,还没有落脚之地吧,不如住到晋王府去如何?”
“你在邀请我?”穆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夜笑离,神情高贵而傲然。
夜笑离恭恭敬敬道:“不错,想必夫人也不想住在北靖侯府这种龌蹉之地。晋王府比这里干净多了。”
“此言不差,不过,你还没资格邀请本夫人,让你爹来。”穆夫人道。
“我爹还在边关呢?”夜笑离道。
穆夫人眼里就升起怒意:“你不是还想娶我的宝贝女儿么?你爹竟然都不在京城,这样也想跟我成亲家?真是好大的架子啊,心不诚,亲事没门。”说着,她人已经走出了正院的大门。
穆清瑶急了。
咦,娘亲这样就要走,那可不成,公孙昊那个畜生还没有惩治呢。
“娘,我要去杀了公孙昊那个畜生。”
穆夫人就拿手指戳她脑门:“娘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笨女儿来呢?动不动就动粗,是女儿家做的事么?不是教过你,要斯文,要矜持,还要动脑子么?这种杀人越货的事,当然是男人去做,你就乖乖呆着就行了,放心吧,有人会帮你出气的。”
穆清瑶好生委屈,斯文,矜持,娘,你不也一直在动粗么?
穆夫人却不理她,转头问道:“夜世子,你的药性怎么还没有发作?可不要让本夫人失望哦。”
夜笑离笑眼弯弯:“夫人明鉴,时辰一到,夫人就可以看到效果。”
穆清瑶愕然地看着夜笑离,正要问时,身后的北靖侯发出一声奇怪的咕哝,回头一看,他竟然脸色异样的潮红起来,双眸里也射出狼一样的绿光,不由吓了一跳,扯扯夜笑离的袖子:
“他怎么了?”
“一夜良宵。”夜笑离意味深长地说道。
咦,那不是他先前下的药么?
可不是说,那药没效么?还说拿错了?
莫非,根本就没有拿错药,撒的也不是香片粉,真的是……毒药?
只是,当时没有发作,现在正是时候?
穆夫人好整以暇地站住,饶有兴趣地看着北靖侯。
北靖侯长吸一口气,似乎用内力压制住了药力,沉声道:“夜世子,解药拿来。”
“拿什么?莫明其妙,谁看见本世子给你下毒了?”夜笑离一脸无赖。
“我没有。”穆夫人回答干脆。
“我也没有。”穆清瑶接口道。
“你看,大家都作证没有,侯爷,污赖亲王世子该当何罪?”夜笑离一脸怒色道。
北靖侯快要气炸,哪来的大家,就是穆家两母女么?他的随从可都亲眼所见呢,只是,他们也不敢出言作证。
这时,管家冲了进来:“侯爷,侯爷,不得了,不得了啦,那些府兵都发疯了,见着丫环就……”
紧接着,好几个丫环妇仆人尖叫着冲了进来:“夫人,侯爷救命啊。”好些个年轻些的丫环衣衫不整,头发散乱。
北靖侯不看则已,一见之下越发难受,眼睛里喷出火来,狼一样扯住一个丫环就往地上摁。
穆夫人啧啧两声道:“呀,兽性暴发啊,太失体统了,还不来人,打晕你们侯爷。”
总管没想到,北靖侯也跟外面的府兵一样,一时慌了手脚,不敢乱动,穆夫人就斜睨着夜笑离。
夜笑离不情不愿地点中北靖侯的穴道。
“外面闹着也不是个事,怎么说也是个三品军侯府,要传出去,还要不要脸面啊,来人,把外面发疯的府兵全都打晕,集中关进一间屋子里,让他们在里面闹吧。”
总管虽然不认得穆夫人,但也见着北靖侯对她的态度了,而且,穆夫人说的法子也很管用,便命令其他的府兵一齐动手,将中了毒的人全都打晕了,送进偏院的一间大房子里关着。
穆夫人对夜笑离挑了挑眉。
这位很默契的笑了笑,脚尖一点,纵身跃走。
穆夫人悠哉地牵着女儿的手,去了偏院,在外面待着。
“娘,世子去做什么了?”
穆清瑶忍不住问。
“你不知道?”穆夫人挑眉。
穆清瑶抿嘴不答。
不多时,夜笑离提着公孙昊来了,随手也一起扔进了房子里,然后,将门封死。
总管愕然地看着,几番欲言又止。
夜笑离直接一指将他点晕,恭敬地问穆夫人:“夫人可还满意?”
“不错,有前途,本夫人看好你。”穆夫人点头道。
房子里关了十几个中了春药的府兵,一个个象发情的野狼一样正欲火无处可泄,而公孙昊则被夜笑离下了软骨散,如同穆清瑶先前一样,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功力也使不出来。
这个时候的他,毫无反抗之力,对于那些正发情,又无处可泄火的府兵来说,便如一道香甜可口的点心,任他们施为的小白兔。
果然很好,把穆清瑶先前的遭遇一并还给公孙昊了。
只是,不知一个大男人,被一群比他身份低下的粗鲁男人强女干会是什么滋味呢?真想把贺雪落也叫来,让她亲眼见见她的情哥哥是怎么被人骑的。
穆清瑶感觉心情大爽,满肚子的郁结全都散去。
上头有人的感觉真好啊。
不多时,屋里便传来公孙昊的尖叫,和府兵们如狼似虚的嘶吼。
穆夫人含笑看着夜笑离:“我还以为你会把公孙谨也扔进来呢。”
夜笑离脸一红道:“原是想的,后来一想,做人还是不能太绝,到底那是父子,他们自己可以禽兽不如,咱们却不能跟他们一样。”
穆夫人听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双深深地看了夜笑离一眼。
“只是,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让这件事发生,好象缺了点什么啊,不够刺激啊。”穆夫人想了想又道。
“夫人莫急,咱们先出去再说吧。”夜笑离胸有成竹道。
穆夫人眼中精光一闪,兴奋道:“你还有安排?”
夜笑离笑而不答,几人出了北靖侯府,穆清瑶回头看了眼高大威严的侯府大门,回想起三年前初嫁时,第一次看到这扇大门时的情景,那时候,真是怀着憧憬又恭敬的心情走进这扇大门的,如今再出来,却觉得一身轻松了,今生怕也无需再跨进来了吧。
“别看了,过不了几日,这里还会变样。”穆夫人拉了拉穆清瑶道。
几人刚走到另一条巷子口,顺天府的衙役就来了,一个个拿着兵器,气势汹汹的,看样子象是要缉拿什么人。
“咦,顺天府的人怎么会来?”穆清瑶奇怪地问。
“文大人的动作还蛮快,顺天府这一次可莫要让人失望就好。”夜笑离笑得象只狐狸。
穆清瑶瞪大眼睛道:“文大人?那个被害的孩子不就是文大人的孙子么?莫非那孩子是……娘,你怎么会把女儿嫁给公孙昊的,他就是个畜生,禽兽不如。”穆清瑶忍不住抱怨起来。
“什么文大人?谁的孩子被害了?”穆夫人眼神一滞,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
“小侄也觉得奇怪,夫人一看就是个聪慧之人,怎么就般没有识人之能,会将清瑶嫁给北靖侯府这样的人家,尤其公孙昊还心中另有所属的情况下,且三年对清瑶都不闻不问呢?”夜笑离却不肯让穆夫人躲避,正色地问道。
穆夫人对着他的头就是一巴掌:“小子大胆,你算什么人?也有资格质问本夫人?”
夜笑离冷冷一笑道:“我是真心爱清瑶的人,夫人今天的所作所为确实让我很震惊,也很感动,也看出夫人身份绝非一般,可如果北靖侯夫妻既然如此忌惮您,为什么会这般对待您的女儿,几次三番将她逼入绝境,而这几年,您又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出现,为清瑶撑腰?”
穆夫人心神一颤,清丽的眸子中泛起湿意,咬牙切齿道:“当初若知道他们是如此心性,又怎么会把瑶儿交给他们,不过是看我出了远门,以为我再也不会回大锦……算了,跟你说这些做什么,瑶儿,要去看热闹么?”说着,便牵起穆清瑶的手。
娘的手温暖而柔软,看她的眼神也慈爱而愧疚,眼里的那抹沉痛与愧悔让穆清瑶心软,娘对她的疼爱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娘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何况,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娘不想说,就不问吧,总有一天,真相会被揭开的。
“好,去瞧瞧,夜笑离,你要来么?”穆清瑶又看向衣笑眼,眼眸中,含着一丝乞求。
夜笑离眼圈微红,拉住她另一只手,紧了紧,眼中全是怜惜。
穆夫人睃了一眼那十指相扣的手,到底没说什么。
顺天府衙役今天进行的很顺利,北靖侯府内基本没有人主事,顺顺当当就进了内院,然后,很快便找到公孙昊所在的偏院,里面传来的喧闹,淫笑更是让人听得脸红耳热。
当衙役们打开封闭的大门时,被里面的情景震惊了。
一大群府兵一个个衣衫不整,正在相互搂抱,而有三四个则压在一个白条条的身体上闹得正欢,没有一个人能认出公孙昊是谁。
领头的铺头差点没吐出来,转身跑出,扶在树上半天才让自己平息了些。
“这些人聚众*,统统带走,关进府衙。”
衙设们一上前一个个将府兵们拿住,捆绑,象扔布袋一样扔出来,终于,找到了公孙昊,而此时的北靖侯世子两眼呆滞,浑身伤痕累累,青青紫紫,身下也是一大滩殷红的血。
穆清瑶正待细看,眼睛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履盖,耳畔传来醇厚却又温柔地声音:“可出气了?”
穆清瑶点头。
他的手似乎不愿意离开,留恋地在她脸上摩娑了一会儿,顺便捏了捏她的耳朵:“以后有委屈,不可以独自憋着,告诉我,好么?”
穆清瑶的心暖暖的,痒痒的,仿佛他的手不是拂在脸上,而是心上。
顺天府来拿人,街坊邻居得了信自然要来看热闹。
等着把人押出去时,北靖侯府门口早就围了个水泄不通。
当看到公孙昊只披了件单衣春光外泄地被人押出来时,有街坊忍不住问:“世子这是犯了什么事啊?”
“听说这位爷是个断袖,看见没?那些府兵,便是他的禁娈,说是聚众*呢。”
“啊,怪不得他家那位少奶奶嫁进门后,三年无所出,侯夫人还借此把人家赶出府去了呢,原来是个断袖啊,那少奶奶岂不也太冤了?”
“就是啊,自家儿子不争气,怪儿媳做什么?咱们住得近,可别沾了他家的晦气,瞧这架势,怕是要抄家灭门了呢。”
“是啊,快别看了,走吧,会长鸡眼的,真恶心。”
公孙昊象抽去了精魂的人偶一样,任由衙役将他推搡出来,邻居的话象毒气一样灌入他的耳朵,明明太阳很大,他却感觉整个天都是灰色的,看不到一丝阳光。
夜笑离,是他,毁了自己,毁了自己的婚姻,自己的爱情,毁了自己的人生。
如果,还有机会,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希望,一定要卷土重来,今日之辱,他日必定双倍奉还。
抬眸间,看到远处巷子里,穆清瑶正与夜笑离肩并肩地站着,她正静静地看着他,眼里除了鄙夷与不屑,再无半点多余的情感。
清瑶连恨自己都不屑了!
真是好笑,自己用软骨散放倒了清瑶,然后打算强女干她,到后来,自己也被软骨散放倒,成了一群恶狼的身下之物,一个男人被人群女干会是感觉?
奇耻大辱!
被强女干了还生怕没人知道,让顺天府的人名正言顺地进来抓人,还冠上个聚众*的罪名,如果自己是那个亵玩禁娈的人还好一点,偏偏还是个在身下的,就算不被判罪,出来后,整个京城的人都晓得了,还有脸活下去吗?
谁还会拿正眼看自己?
雪落,雪落,对,他还有雪落,一定要让雪落知道,他是被人下了药,是无辜的。
想起贺雪落,公孙昊的眼里燃起一丝希望。
可一回眸,又触到穆清瑶正和夜笑离说着什么,她笑得真好看,那笑容有多久没在她脸上出现过了?
干净,阳光,还带着淡淡的羞涩。
时光瞬间流转,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清瑶初嫁时,每当他出门回来,迎接他的,就是这样的笑脸,不管自己的态度有多冷淡,多不耐烦,清瑶的笑容就没有改变过,仿佛他是她的天神,她的主,只要肯多看她一眼,她就感觉特别幸福和满足。
可是这样的笑再也不属于他了,就象清瑶这个人,也离他越来越远,远得就站在他面前,他却再也无法触及,连一句问候都变得晦涩艰难。
眼睛一阵酸涩难忍,他恨亲娘,如果不是她一直对清瑶挑三捡四,一直瞧不起她,自己也不会越来越厌烦清瑶,他恨那个人,如果不是他在三年前突然让他练劳什子摩天功,他也不会三年不拢清瑶的边,不进她的屋,她早就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了。
更恨夜笑离,如果不是他在自己和清瑶之间横插一脚,清瑶也不会变心,今天的事早就已成,清瑶就算再大的怨气,也不会离开自己了。
可就是不恨清瑶,真的一点也不恨。
就算知道,当初强了贺雪落,拔掉她的十根指甲全是她设计的,他也不恨。
恨不起来啊……
不仅仅因为对她有愧,更多的是,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他真正喜欢的,在乎的,是清瑶。
人总是要在失去时,才知道曾经的拥有是多么珍贵。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象以前那么待清瑶。
一定将她当成自己的心肝宝贝好好珍藏。
“走吧,还看什么看?做了这么下作的事,还想人家穆姑娘回心转意么?要不要脸啊。”一个认识穆表瑶的衙役重重地推了他一把,冷声道。
“侯府会不会被抄家?”看见公孙昊被押上囚车,穆清瑶有些黯然,曾经玉树临风,光彩照人的少年,怎么就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了呢?
“你不忍心?”夜笑离道。
“没有,只是有些感概,对了,娘,府里好多下人都对瑶儿不错,瑶儿想救他们。”穆清瑶道。
“放心吧,不会被抄家的。”穆夫人唇角却露出一丝讥诮:“大锦朝英明伟大的皇帝陛下很有识人之能,象北靖侯这样的人才,岂会轻易将他打落泥泞,顶多也就是打板子,罚俸禄,至于公孙昊嘛,有贺初年呢,估计也不会太惨。”
穆清瑶怔住,娘亲怎么对朝中的情态看得这么清楚,比她这个在京城呆了多年的人还要明了得多。
“娘,您跟皇后很熟么?”穆清瑶忍不住问道。
“你是说十八年前那个婚约是吗?”穆夫人叹了口气,知道这件事若不说明白,清瑶和夜笑离都不会罢休。
“瑶儿,娘跟皇后娘娘是旧识,赐婚的事,娘现在就进宫去,会帮你解决的。”穆夫人道。
旧识?娘只是个普通的商人妇,跟北靖侯是旧识,如今跟皇后娘娘也是旧识,估计贺相也是旧识吧。
“娘,瑶儿的外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如果穆家是商户,那么娘若有高贵的出身,只能说明外祖父家是清贵豪门了。
“一般般的人家,你外祖父他……他身子不太好,清瑶,你出嫁后这三年,娘都没在大锦,你爹也去了南楚,只把你两个弟妹带在身边,却是忽略了你,让你受苦了,瑶儿,娘……真的很愧疚。”穆夫人抚着女儿的脸宠,眼眶湿湿地说道。
“南楚?爹和娘都不在家,那江南的生意呢?没人打理么?”记忆里,穆家很大,也很富有,记得家里一个人工湖就足有好几十亩,而爹爹书房里的黄花梨木书桌足有一个讲台那么大,黄花梨啊,那可是奢侈品,一个小小的笔筒在前世都要买几十万。爹的一张书桌足可以让小康之家过两辈子吧。
“有你二叔呢。”穆夫人似乎很不愿意说起江南的事,眼里滑过一丝怒色,拍拍夜笑离的肩道:“我去宫里走一趟。”
夜笑离浅浅一笑:“夫人放心,小侄会照顾好清瑶的。”
“不用,我是说,让你送她回府,然后,你就回去吧,不要总缠着清瑶。”穆夫人却道。
夜笑离清秀俊雅的眉眼就染上一层阴翳,沉下脸道:“夫人,我与清瑶有……”
“有什么都没用,我已经让女儿嫁错过一回了,所以,她再嫁,我会认真挑选,如果你们真有缘,我也不会反对,年轻人,先养好了身子再来跟我谈嫁娶的事好吗?”
夜笑离眼中滑过一丝黯然,恭敬地一礼,默然看着穆夫人走上一顶不知何时出现的精致小轿。
“小姐,跟奴婢走吧。”
一个温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熟悉,而又久远。
穆清瑶猛然转身,扑进妇人的怀里:“张嬷嬷,张嬷嬷,你终于回来了。”
“回来了,可怜见的,是嬷嬷不好,回来得晚了,让小姐受了苦。”张嬷嬷是穆清瑶的奶娘,穆清瑶待她比穆夫人还要亲近。
“不怪你,不怪你,如果不是你想法子脱身去请爹娘,估计我娘现在还不知道我的情况,还以为我在北靖侯府过得好呢。”穆清瑶拍着张嬷嬷的背道。
“可是奴婢还是来晚了,让小姐受太多的苦,若不是这位……夜世子吧,他及时救了你,嬷嬷和夫人都会终身遗憾啊。”张嬷嬷道。
“张嬷嬷是吧,我是夜笑离。”夜笑离笑道。
张嬷嬷忙行礼:“见过世子爷。我家小姐多亏世子相助了,奴婢在此谢过。”
“客气,请问嬷嬷,听说你三月就回了江南,缘何到十一月夫人才来京城啊?京城到江南,顶多也就一月的路程,来去也不过两月时间,顶破天,六月也该到了,不知嬷嬷为何事耽搁了这么久。”夜笑离温和地问道。
张嬷嬷惭愧道:“确实遇到一些事,耽搁了,小姐,马车就在前面,跟奴婢回府吧。”
看得出,张嬷嬷似乎不愿意多说,夜笑离也不急,只是眸底不再温柔,而是隐着淡淡的薄怒。
“回府?回哪呀?”穆清瑶不知穆家在京城还有别院……对了,以前娘带着她在京城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不就有个院子吗?可娘说那是租来的……
“就在松子胡同。”张嬷嬷慈爱而又疼惜地看着穆清瑶,扶着她的摇往前走,巷口处,果然停着一辆马车,两个丫环远远地就向穆清瑶行礼:“大小姐,请上车。”
这两个丫环看着都很陌生,尤其是,打扮也有些异样,看她们举手投足都显得有力而干练,应该是练家子,一个个都身负武功。
穆清瑶上了车,夜笑离含笑站在车外,安静地看着她。
张嬷嬷往前一拦,恭敬地一施礼:“多谢夜世子对小姐的照顾,就此别过。”
竟是不愿意让穆清瑶多与夜笑离打交道的姿态。
“娘子,为夫的先回去了,不日便会去府上提亲。”夜笑离邪魅一笑,一把捧起穆清瑶的头,在她额间轻轻一吻。
两名丫环刚要动,便象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动弹不得,顿时脸色胀得通红,狠狠地瞪着夜笑离。
“夜笑离!”穆清瑶想笑,这厮算是手下留情了,若不是看在她们是自己的丫环份上,估计这会子会浑身痛疼难当,只是定住,万幸吧。
夜笑离清润的眸子里就泛起一丝委屈,水当当的,他这样清俊雅致的人,突然装起可爱来,还真特让人不忍,穆清瑶的心立即软成了泥,牵着他的手摇:“她们也是听命行事啊。”
清俊的脸上又染上一层红晕,犹其那对白晰如玉的耳朵,更是红彤彤的可爱极了,若不是有这么多眼睛鼓在一旁,穆清瑶真想捏在手里搓揉把玩。
她难得撒娇,夜世子的心情顿时大好起来,也不见他如何动,两名丫环便被解制,松动着手腕,一副想要对他动手的样子。
夜世子毫无烟火气的递过两锭大元宝:“两位美丽的姑娘,我家清瑶以后就多蒙你们照顾了,可千万莫要让她为难,让她生气哦。”
再忠诚铁面的女儿家,在如此俊雅如莲的男子面前,还是会羞涩,小心肝也会萌动的,何况,人家不止俊逸出尘,还笑眉笑眼地将她们一顿夸,伸手不打笑脸人,再何况,还有两锭大元宝呢,这样美貌如花又出手大方多金的钻石美男,青春正盛的丫环怎么也沉不下来这个脸,立即微羞地接过银子,齐齐屈膝:“多谢世子爷赏。”
夜世子又很热情地塞给张嬷嬷一个荷包:“一个小玩意,嬷嬷莫要嫌弃。”
张嬷嬷也行礼谢过,夜世子这才依依不舍地看着穆清瑶离开。
当穆清瑶下车时,看着眼前富丽堂皇又不失庄重的园子,眼睛差点脱穿,卧槽,穆家是多有钱,这园子在京城最繁华富足之地,不说寸土寸金的地皮,光这门头,也值好几千两吧,丫丫的,两座白玉狮子偷去也难当古董卖了。
早有人在门外迎接,一进府门,园子里就足足排了两队人,一队婆子,一对丫环,杂役没资格露脸,自然不在其中。
穆清瑶真怀疑,穆夫人不是自个的亲娘。
早知道有这么大个府弟在京城,当初自己被赶出北靖侯府时,就该来这里呀?也不至于流落街头被人欺。
“你们是一直都在这个园子里的吗?”为首的是个中年妇人,一看就是府里主事的管家娘子。
“回大小姐的话,奴婢几个是才跟着太太过来的,他们是一直都在京城的。”
“你贵姓?”果然这园子早就有了,而且一直就有守园子的人。
就象有根棍子在肚子里胡搅,脏肠肺外头心弦都被搅乱,开始打着一个个的小结。
“奴婢不敢,奴婢姓殷,是太太的家奴。”管事娘子回道。
穆清瑶强忍心里的这点子不痛快:“原来是殷婶子,她们都归你管吗?”
殷妈妈干笑道:“回小姐的话,确实是奴婢的手下,不过,奴婢有三年没来过京城了,疏于管教,有让小姐不高兴的地方,也是奴婢的错,小姐……”
“没有,才见的面,我又不知道她们一直都在京城,哪里会有惹我不高兴的地方,只是,你们算是我的娘家人么?”穆清瑶问道。
“当然,当然。”殷婶子的眼神就黯了下去,泛起一层温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而那几个原本就在京城的,更是齐齐地跪了下去,头也不敢抬。
穆清瑶冷笑,还用问下去么?
再问下去,心里的结会越打越大,会滚成一团,堵得她连呼吸都困难。
当初,她被北靖侯府休弃,赶出侯府,成为全京城人人得知的疯婆子时,她们住在这闹市区,哪有不知晓的道理?
可是,有人对自己伸出援手过么?哪怕有人看望过自己,给点冷饭冷菜也是好的,可是呢?
当她以为自己在京城孤苦零丁时,原来,还有这么多所谓的娘家人,住在这富丽堂皇的园子里冷眼看着自家大小姐出丑,被凌辰,被笑话。
这样的娘家人,可真贴心啊!
“大小姐,她们都是有苦衷的。”穆清瑶眼中的痛苦与讥诮让殷管事大急,上前一步道。
“苦衷?什么苦衷啊?原来,我的命还不如你们的一点苦衷,还是我娘其实就当我是泼出去的水,根本就不想再管呢?”穆清瑶冷冷道。
“不是,不是,小姐,太太知道您在侯府的遭遇后,急得不行了,日行八百里,跑死了三匹马才赶过来的啊。”张嬷嬷立即解释道。
“日行八百里,跑死三匹马?江南到京城有这么远吗?”穆清瑶根本不信。
“大小姐,太太真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你要体谅太太的苦衷,看见您受苦,太太比谁都伤心。”殷氏也道。
“那她们呢?也是从几千里外赶回来的吗?”穆清瑶指着跪了一地的丫环婆子道。
“哟,这是谁啊?清瑶妹妹,好久不见。”一个美艳妇人从园子里走出来,热情地说道。
“二嫂?你怎么也来了?”这位二嫂是二叔的儿媳,原本住在江南的,不知怎地也到了京城。
“看你说的,我就不能来京城么?伯娘呢,没跟你一块回来?”二堂嫂姓顾,娘家也是江南大族,嫁进穆家已经五年了,生了一儿一女,比穆清瑶大两岁。
“娘去宫里了,嫂子是这回跟娘一块过来的么?”见到娘家亲人,穆清瑶还是很高兴的,暂且抛去那点子怀疑,笑着问道。
“二奶奶是三年前就到了京城的,大小姐就没遇到过么?”殷管事不冷不热地回道。
三年前就来了京城,还住在自家的别院里,她可是自己的堂嫂,这些个奴才可以对自己的生死不闻不问,她呢?正宗的娘家人,为什么也不闻不问。
穆清瑶清丽的眸子里染上一层寒光,又想,也许,她真的不知也是有的,妇道人家,天天关在园子里,不闻窗外事……
“二哥哥呢?不会只有二嫂在京城吧。”穆清瑶不动声色地问。
“去收帐了,还没回呢,你是不知道,京城这几年的生意并不好做,你二哥又管着整个京城的穆家产业,事多得很。”二奶奶干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