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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到达,算是一个过渡的平整期。没有什么计划中的活动,熟悉一下周围兜兜转转。
来的路上全靠手机消磨时间,看电影、听音乐、看电子书、玩会游戏,电量少了一半多。这手机买了不到一年,电量感觉越来越不足,以前一整天都不用充电,现在一天要充两三次,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在作祟。
中午饭也没吃,路上嚼了些零食,潘舒言的意思和我一样,都是想留着肚子晚上多吃点。
下午找了家牌面不小的理发店,花了六十理一次头发。花钱多的服务就是好,小零食准备好,洗头还带按摩。就是理发水平不太行。问我想理个什么发型,我说你看着弄。结果头发打薄到看起来快秃掉,刘海看起来也参差不齐。
下午去的商场,今天没有任何计划,没目的的时候商场往往是很不错的去处。
一楼布满数码产品和手表,这里估计是男人的天堂。
新款的手机功能确实多,我这部买的时间不长感觉功能落后好多,大学毕业前应该是不会考虑新手机。
索尼的相机也很诱人。我对拍照没有什么深刻的研究,但也有个想拍出艺术照的野心。有时候突然遇到良辰美景,我会忍不住用不专业的手机摆好姿势和角度去拍。不会用专业数据,拍完也不会后期处理,滤镜也不知道怎么调合适,也就是给普通人拍看着还行,就已经成功了。
一款好的手表一直是我想得到的。都说手表是男人身份的象征,我还是个学生,用不着表现什么身份,但手表的机械构建谁看了能不喜欢?
之前买过几款石英卡西欧,复杂的表盘和外壳看起来十分炫酷,在同学面前也倍有面,大家只认识这么几个牌子。后来年纪大了,觉得大表盘有些怪,慢慢就难以接受,开始逐渐喜欢上瑞士机械手表。
美度、浪琴,可以说是我最喜欢的品牌。天梭总感觉档次要低些,而这俩在高端表和低端表之间不上不下,正符合我的心意,佼佼者尤其是浪琴。
我走进店铺,员工很热心的上前询问。
“先生,想要一块什么价位的,机械还是石英表?”
“有没有六七千的,我看看。”
员工走向一块玻璃柜,掏出了一块手表给我介绍。
“康卡斯,现在年轻人都很喜欢这款,七千左右就有。”
这块表确实有名,可以说是浪琴的爆款。不过相貌太像劳力士的潜水表,让我总感觉这是款阉割版本的劳力士。
“我更喜欢背镂空的那种。”
店员又去拿出了另一款。
“优雅系列,价格也比较低,机械背透,你可以看看这机械做工,咱们是大品牌相信您也知道。”
表对于我来说诱惑力很大,要是不出来玩这一次,我可能真就一咬牙买了。
我反复观摩着手表,看着机械齿轮和自动陀不断摆动,真是爱不释手的感觉。
“挺好,我先去别处看看,没问题就来买。”
“好的,欢迎您再次光临。”服务员微微点头。
其实这些都是借口,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来,没有当即买的人都不一定能再回来。
“这些表好贵,买个便宜的不一样吗?”潘舒言问我。
“其实一样,说实话市面上随便一种石英表走时都比这些瑞士大厂准,面子工程懂不。”
“不明白。”
也难怪。
商场其实都千篇一律,自己家的是这样,外地的也没啥变化。卖衣服、电子产品、美食、电影、超市,仿佛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四楼比较偏向娱乐,有游戏厅和密室之类的。游戏厅看起来很热闹,老远就看到许多青年围挤在一起。
“什么东西这么热闹?”潘舒言不解。
“看看去。”
走进游戏厅,剥开人群后露出一个跳舞机,按照步伐踩上下左右剪头的那种。
我一看,恍然大悟,人群聚集地原因无非就这几种,而且大部分是男生。
台上两个穿露脐装的姑娘,用摇曳的身姿舞动,长相也是脱颖而出,也许是个网红。
“男生都喜欢这样的么?”潘舒言问。
“分人,大部分都喜欢,我不太感冒,我喜欢平平淡淡的那种。”
“平平淡淡的那种。”潘舒言思索这句话的意味,“太深奥,我搞不懂。”
当然就是你这样的平民女神啊,我很想说。
“我觉得也很深奥。”
舞台上的女生卖姿弄态,动感的音乐配上火辣的动作着实吸引眼球,很难相信她们利用只需要踩箭头的机器就能跳的这么激动,不过我并不觉得多好看。
旁边有一排抓娃娃机,机器猫、蜡笔小新的都有。我看不少人只要带女生出来一定会去玩,我觉得这个想法也不错。买了四十元的游戏币,五毛一个确实不贵。
四枚游戏币可以抓一次,我准备试试手。
走到装有蜡笔小新的娃娃机,潘舒言投进去四个币。
机械爪用摇杆来回控制,潘舒言趴在玻璃罩上聚精会神的对准娃娃,我也跟着紧张起来。左晃右晃始终没按下下抓的按钮,钩子竟然自动落下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想不到还有时间限制。
她不甘示弱,接着投进去四个硬币。这次速度明显快了些,可机械爪明显没有与娃娃对齐,和想象的一样,什么都抓不到(实际上仅仅与娃娃擦碰了一下)。
“怎么会这样?”潘舒言抱怨道,“我就这么笨么?还是机器有问题。”
“可能不是机器的原因。”我提醒她。
“你的意思是说,是我太蠢了呗?”她那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好像要吃掉我一样。
“没没没,如果聪明有一个标准来定量,那么位于最顶端的一定会是你。”
“你要是觉得简单,就来试试,我就不信你行。”
我不屑的笑了一下。
“我来就我来,学着点,这都是满满的技术。”
袖子上挽,拿出四枚白花花精致的硬币,投入娃娃机的投币孔中。随着硬币在机器中咣当乱撞的一阵声响后,娃娃机的操作台重新开启。
这东西多简单,摇杆控制方向,只要对准娃娃,按下那个大按钮就行,这竟然都操作不好。
我操纵摇杆,将机械爪移到“小白”的正上方。我把脸贴在玻璃罩上,先是从正面确定是否对齐,再从侧面观察是否对齐。调整了几次爪位,感觉这次稳的不行。
“开始了啊。”我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准备来次收网。
按钮一拍,机械爪开始缓慢降落,不偏不倚的落在小白的正上方。爪子合拢,小白的狗脑袋正好被夹住。
“可以,厉害!”潘舒言在旁边激动地说。
我脸上顿时浮抹出一丝得意的笑容,这下算是稳住面子了。
爪子抓住娃娃开始上升,而娃娃看起来摇摇欲坠,我开始觉得不对劲。突然,就和濒死前的人们突然松手了一般,爪子突然张开,娃娃又翻滚到平台里。
“我靠,坑人啊。”我还有点懵,“抓住了自己松手什么鬼?这爪子就和没有肌肉的胳膊一样,一点力气都没有,一抓东西就松手。”
“看吧看吧,不是我的问题,就是不好抓。”潘舒言说。
我哪里能服气,这必须把面子赚回来。
再次投入四枚硬币,重复着同样的操作,结果自然也和上次一样。
“这机子有问题。”我为了面子嘴硬。“蜡笔小新跟我无缘,还是哆啦A梦看起来靠谱点。”
不甘示弱的我又走到哆啦A梦的娃娃机前,再次尝试。
四枚硬币,调整位置,拍下按钮。
爪子徐徐落下,也是抓住了哆啦A梦的脑袋,看看哆啦A梦怎么说。
我站在玻璃罩前死死盯着,拳头不自然紧握,直至出汗。
爪子开始抬升,我和潘舒言的表情定格在这一时刻。这次更离谱,抓蜡笔小新的爪子属于手无缚鸡之力,这次直接属于病入膏肓。爪子还没抬起来,哆啦A梦直接滑落。
我站在原地深深叹了口气,最终妥协。
“不是你的原因,这机子有毛病。”
“不抓了,咱们把握不住,剩下的游戏币还够玩点别的,及时止损吧。”
“嗯嗯,反正抓到了也不方便拿,这样正好。”
我俩在这儿互相安慰。
游戏厅里可玩的东西不少,若要是跟伙计们来,一定能玩个半天,可潘舒言一女孩,到底还是有很多不会。
玩赛车游戏不会漂移,只能干巴巴扭动方向盘;打僵尸游戏不会丢手雷;最经典的拳皇也从操作的稀碎。
唯一能一起玩的,就是看起来像是亲子互动玩的那种游戏,双人桌上推球、打地鼠,简单且不需要什么操作。
可以玩的东西太少,我俩走的时候游戏币还剩下些。我送给了一个看起来上小学五六年级的孩子,自己留了两个走路时拿在手里摆弄。
下午在商场三楼吃的饭,那是一家烤鱼店,看人气口味应该相当不错。
一条整鱼八十元,一盘土豆丝,花钱的就这俩,加起来不到一百。饮料、饼干、水果有自助,米饭自己去锅里盛不限量。
只从消费水平来说,在这种商场里算是良心商家了。
我对鱼的口味挺挑剔,也许是住在海滨城市的缘故,不馋。带有腥味的不喜欢,鱼刺太杂的也不喜欢。但这里的鱼相当好吃,料子十分入味,没有鱼腥也没有乱刺,配上大米饭,真是欲求不满。
我和潘舒言两人吃了小两碗米饭,一整锅鱼也没剩下,全都心满意足。这家店我记住了,以后再来一定还会吃。今晚没有喝酒,算是因为没有兴致,这种伤身的东西也要节制。
五楼是电影院,我俩早就订好了票。今晚是场爱情电影,长这么大除了跟王彬、孙霄东一起看过,从没奢求过能跟女生看。想想那气氛,哇,真是激动。
电影院的零食真贵,两桶爆米花,两杯奶茶,足足花去七十多。
本以为爱情片都是油腻的,没想到还真挺好看,看到结尾时眼泪忍不住掉下来,为了装作坚强,我假装扶眼镜偷偷擦拭。潘舒言倒是毫不避讳,纸巾没少问我要。
电影结束,我们回酒店。受刚才看的电影影响,心里莫名其妙的淤堵。又看着走在身旁的潘舒言,我又点上了根香烟。
爱而不得,明明就在我身边,怎么就不能占为己有呢?
我无奈地摇头。电影的结尾总是有个圆满交代,现实却就是现实。每个人按照提前设定好的剧本进行,可惜不一定分配到好角色。
演好自己就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