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意想不到的事

白微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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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比试会场上,密密麻麻的三派弟子将中央的擂台围得水泄不通。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观看着台上两大门派最具声望的年轻高手间的对决。纵横的剑气,炫目的法术看得年轻弟子个个目眩神迷,心向往之,可修为较高的如三派掌门、长老以及无尘等弟子却都是满脸凝重。

    “掌门师兄,无澜的样子很奇怪啊,他那哪是切磋,分明是以命相搏啊。”伯兮凑到天玄子的耳边担忧地说道。

    天玄子手抚长须,默然不语,所谓知子莫若父,他怎么会看不出无澜的异样?那浑身凌厉的剑气和泛着寒光的眼神,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了。

    上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无澜出现这种异样是在他和无涯历练归来的时候。他抱着身受重伤的无涯,满脸鲜血,眼神如同被激发了凶性的困兽,那副场景天玄子一辈子也忘不了。

    两个最宠爱的弟子都是自己一手带大,两人的秉性他再了解不过。无澜从小就天资过人,无论道法还是剑术,进展速度都是别人的好几倍。每次看到他,天玄子总有一种后继有人的欣慰感,甚至曾一度想过将掌门的位置传给他。但他唯一的缺点就是锋芒太露,就像一柄极其锋利的神兵,力量强大,却很容易伤害到自己和身边的人。相反,二弟子无涯虽然入门晚,天赋不及无澜,但性格却很温和,大约因为是孤儿,年纪还很小的时候,处事便有了成人般的稳重。所以天玄子才会故意让两人一起生活,一起修行,美其名曰让无澜照顾刚入门的师弟,其实是希望无涯能成为约束无澜这柄利剑的“剑鞘”。

    然而谁能想到。自从那次回来以后,两人的关系却越闹越僵,竟然到了几乎决裂的地步,就连他这个师父也难以知晓其中的原因。

    长长地叹了口气,天玄子的眼里藏着深深的忧虑和无奈,他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捉摸不透弟子们的想法了。难道真的是老了?说来仙界下达的度牒也扔在那儿很久了,等选好继承人,自己也是时候上天报道去了吧……

    擂台上,展浩然的心已有些惊慌。对方的攻击凌厉霸道,招招都像要取他的性命。黑色的身影诡异如嗜血的夜叉。稍不留神,他就可能成为那飞剑下的亡魂。

    这场比试分明已经成了生死之争,可为什么没有人出来阻止?

    终于抓住一丝喘息之机。展浩然求助地看向擂台下的师父清鹤,希望他能终止这场比试。可清鹤却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拿下这次三派比试的头魁,这是比试开始前清鹤亲自下达的密令。而没有让他满意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展浩然很清楚。

    从此以后,在蜀山再没有立足之地……

    有些绝望地转过头。展浩然才恍然察觉到,就在他分神的那一瞬间,无澜的剑已经近在眼前!

    冰冷的剑芒,杀气十足的双眼,都已经近在咫尺。

    要死了吗?

    展浩然的眼中倒映出无澜的身影,无边的绝望漫延开来。

    “师兄不要!”

    一个声音突然在场边响起。虽然气息虚弱,却穿过重重的人群直达无澜的耳中。

    生生停住,泛着寒光的剑尖距离展浩然的眼睛不到一寸。

    月咏长长地舒了口气。悬着的一颗心总算落地,不白费她扶着无涯一路狂奔过来。再看旁边的无涯,一直目不斜视地盯着台上的无澜,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地亮了起来。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令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到惊讶。再看擂台上,无澜已经收回了飞剑。径直跳下擂台朝无涯的方向走来,剩还没缓过神来的展浩然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擂台上当木头。

    人群自动分开,无澜一走到无涯面前,便不由分说地拉起他往厢房走,一边还很怒气冲天地吼着:“谁准许你随便下床的?!”

    “可、可是师兄……”无涯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一句话没说完,就已经被拉出了老远。

    人群先是不解,随即一片哗然。

    “这、这是怎么回事?”

    “比试不继续了吗?”

    “那这到底算谁赢了啊?”

    就连作为裁判的蓬莱长老都为难地向三位掌门请示该如何裁定这场比试。

    就在所有人都被搞蒙的时候,唯有月咏一人露出了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容。

    厢房可从来都是一个发生故事的好地方,两个人孤男寡女,哦不,孤男寡男独处一室,嗯,真是一副相当惹人遐想的场景啊~~

    “一个人又在傻笑什么?”啪,头上被轻轻敲了一下。

    月咏郁闷地转过头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无尘,“幽怨”地说:“师兄,你不要每次走路都像飘的一样好不好?”

    无尘眉梢一抬,扬手又要打,吓得月咏立刻抱头投降,“我错了我错了,师兄你是凌波微步,步步生莲行了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无尘一脸黑线,不再跟她废话,看了看她的脸色问道:“感觉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我没……”事字还没说出口,月咏突然觉得眼前一花,感觉天旋地转起来。

    无尘眼明手快地扶住了她歪向一边的身子,责备地说:“早跟你说,身体没有完全康复前不要胡乱走动,就是不听。”

    月咏想说点什么,可没想到这阵晕眩来得还挺强,她几乎就快站不稳脚步,只得任由无尘把她扶到了道场边缘的树荫处坐下。

    休息了一会儿,月咏对无尘说道:“师兄,我觉得好多了,你就别在这儿看着我了。喏,比试就快开始了,你还是先过去吧。”

    无尘往会场中央看了一眼,擂台损坏的地方果然已经重新修补好了。他皱了皱眉,沉吟了片刻,说:“那你先坐在这儿别乱走,我把倾城找来。”

    “嗯,知道了。你快去吧,别啰嗦啦。”月咏笑着把他往外推。

    无奈地瞪了她一眼,无尘只得起身去找倾城。可他一离开,月咏立刻痛苦地按住了自己的头。那股头晕目眩的感觉不仅没像她说的那样减轻,反而更严重了。

    视线里一片模糊,只隐隐能看见眼前出现了一条河,河边的树丛里掩藏着一条蜿蜒的小路。那条路好长好长,仿佛没有尽头似的,两旁的树也越来越高,越来越繁茂,渐渐地把天空都遮蔽了。

    昏暗的光线里,那些树就像张牙舞爪的妖怪正等待着时机一口吞掉她。

    可路还在向前延伸着,直到眼前出现了一处悬崖。一座石刻牌坊立在中央,后面则是一条搭着木板的吊桥,直直地通向云雾的深处。

    那吊桥不停地摇晃着,而木板下就是厚厚的云层。尽管如此,两边的景物仍是快速地往后退着,很快,月咏看见了第二座牌坊。

    这一次,她看清了牌坊正中的额匾上写着两个字:禁地。

    奇怪,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

    “嗷!”一声野兽的咆哮声突然响起。

    月咏打了个冷战,视线一下变得清晰起来。她发现自己正站在那古怪的牌坊下,而一只浑身冒火的龙头马身的怪物正朝她扑过来!

    “闪开!”

    一个声音由远及近,月咏只觉身子一轻,凌空飞了起来。

    地面上,怪物愤怒地跺着右蹄,鼻子里喷出两簇火焰,过了好一会儿,月咏才回过神来,想起该看看是谁救了她。

    抬起头,她顿时又愣住了,那张在大街上随手扔一块砖头就能砸中一堆的大众脸,赫然就是王远!

    他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你怎么会在这儿?!”好笑的是,王远居然问出了同样的问题,眼神中带着莫名的紧张。

    月咏茫然地摇摇头,“我、我不知道,我只觉得头很晕,眼前就突然出现了一条路和一些奇怪的地方,然后、然后一转眼我就已经在这里了。”

    听完她的话,王远的神情顿时变得很古怪,“你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月咏却更加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自己明明在道场旁的大树下啊,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还莫名其妙地被一只龙不像龙马不像马的怪东西袭击。

    “我早就说她的身体承受不住殿下您的魔气,您还不信。”一个很是熟悉的欠扁的声音蓦然出现在月咏的旁边,“看吧,不仅差点害她出事,还加强了她体内的魔印。一旦感应到您的魔气,可不就被召唤过来了吗?”

    “魇修!”月咏失控地尖叫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哎哟,见到我你也用不着这么激动吧。”魇修夸张地捂住自己的耳朵,露出一脸坏笑,“我可不想被我们家殿下当成情敌。”

    殿下?月咏瞬间石化,脖子僵硬地转动着,重新看着这个正抱着她的男子,脸上渐渐出现无比震惊的神情:“你、你不是王远师兄……”

    “虽然不是正牌的王远,可绝对是你认识的那个王远师兄哦。”魇修笑得更加欢快,目光转向自家主子,“我说殿下,反正这身份也暴露了,您就别再顶着那张脸了,我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冷冷地瞪了魇修一眼,王远的脸上还是浮起一层黑气。待黑气消散,一张邪魅无比的脸出现在月咏的眼前。

    不是那个杀千刀的摩十三又是谁!(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