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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侧首坐在轿中,手肘靠在轿沿,手掌托住下颌,眸子清澈透亮,睫毛细长而浓密,三千青丝用红带绑住,红带随风扬起,宛若天上谪仙!
言海棠乘风飞起,一袭黑衣长发,奔向花轿,由于距离太远,她看不清轿子里人的真面目,但她心中笃定轿中的白衣绝非鬼魅之类!因为她从不相信鬼神之说。
当言海棠快要靠近花轿时,花轿突然在空中调转角度,朝着下边密林飞去。
言海棠也迅即转身,紧跟其后。
林中小路,斑驳的月光通过枝叶间的缝隙打在地上,给林间铺设了一份静谧的银灰色。
红色花轿在林间迅速飞旋,轿柄打落的树叶在空中积聚,掀起一地尘土。
转眼又在一股强劲之力带动下形成了数把小剑,小剑被外力催促,排列着队形向言海棠刺去。
言海棠旋即落地,拔出大刀向队列中心砍去。
刀锋凌冽,在空中回旋几个跟斗,带起阵阵疾风,一时间队列小剑无从招架,溃不成军。
言海棠伸出玉臂收刀入鞘,对着红色轿子喝道:“哪里来的小鬼敢在本阎王面前装神弄鬼!”
喝斥之声宛若洪钟,回荡在密林之间,威力之大,震的林间鸟兽四处逃散。
四周飞禽振翅声响不绝于耳,可不远处的轿子却毫无动静,静的叫人心慌,言海棠手握大刀,凝视片刻,再次朗声道:“你果然是个只敢躲在暗处故弄玄虚的无耻小人!有胆量我们明处较量!”
言海棠声音刚落,前面轿子竟如陨石般瞬间炸裂,红色轿身破碎一地,落轿之处升起一层白色烟雾,遮挡住了言海棠的视线。
等烟雾散去,言海棠猛追几步,才发现落轿之地已经空无一人!
“无耻!”言海棠一边怒骂,一边思忖着轿子主人的来历和动机。
很明显此人就是官粮丢失案的幕后黑手,只要抓到他,便可以找到官粮的下落,但不明白的是他为何要自爆行踪?
言海棠心中疑惑,继续追查白衣男子的下落。
穿过树林,河边的平坦之处,有一男子正端坐垂钓。
此人身穿白衣,头戴斗笠,修长白皙的玉指握着鱼竿,细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的盯着河面。
言海棠站其身后,眯眼细端,并未打草惊蛇。她敢笃定这人便是那红色轿子里的男子。
只是他刚才逃了,如今为何又在这里等着自己,是否别有居心。
言海棠环视四周,并未发现还有其他埋伏,“欲情故纵吗?”这个男人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她面前耍花招。
“等我看清你的真面目,便叫你死的明白!”
言海棠直接飞出大刀砍向男子头上的斗笠。
“咻咻”两声,大刀被男子甩起的鱼线缠住,鱼线随即一摔,大刀脱离掌控,朝言海棠飞来。
她璇身躲过,大刀直接插入其紧邻的树身。
“粮食我拿走了,有本事过来要回,我在逡州等你!”说罢男子起身飞踏掠过河面,清脆爽朗的声音在河间回荡,转眼河间只剩下一道白色残影,河面依旧平静无波澜。
言海棠没有追上去,反倒是深吸一口气,面色若有所思:“他这话什么意思?他是专门等我的?轰动整个云川的官粮丢失案,是冲我来的,还是我正好赶上了?他怎么知道我要来逡州?
要是冲我来的,他引我来云川的目的是什么?杀我吗?
只是杀我的人多了,他到底是哪一方的?”
她思忖再三,暂时找不到思路,锦衣卫得罪的人多了,一时还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言海棠神色惋惜的叹了口气:“小鬼还挺厉害的,可惜没看到的正脸,那就逡州见吧!”
子时,言海棠返回客栈,让张岳告诉客栈的其他住客,花轿中的男子不是冲他们的,叫他们安然入睡!
次日,言海棠一行人再次踏上去云川的路。越过几座山川,穿过几条河流,经过几天几夜栉风淋雨,他们终于到了地处云川凉州的布政司。
云川辖下的州县虽然不算富裕,但这布政司的官衙气派程度却不亚于京都的顺天府,高角飞檐青砖黛瓦,两丈宽的朱红色大门上扣着两只铜色狮头辅首,威严又神秘,与门口那两墩玉白色的石狮配合的相得益彰,不禁让人心生战栗。
兴许是之前收到朝廷文书的缘故,布政司门口早就有差役等着接应了。
那人一身淡青色皂律服,豆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一直注目着可能来人的方向,生怕自己错过第一时间的迎接。
一炷香后,他终于听到了哒哒的马蹄声......
见到言海棠一行人到来,小律识相地小跑两步上前迎接,毕恭毕敬地从锦衣卫同知张岳那里接下文书,问清了来路后,立马转头跑向府中报信。
没多时,布政司的朱红大门打开,一众官员从门内走出,为首的穿着秀孔雀官服的官员,正是这布政司的”一家之主“沐云,他身姿挺拔清瘦,气态斐然。
站在沐云右侧的是与他同级别但管辖不同的的按察使刘威,后面跟至的则是穿着不同颜色官服的布政司参议、参政、和经历等官员。
待一众官员走出时,言海棠一行人已经上了台阶,站在了门前的青石台上,言海棠双手交叉抱于胸前,脸色威严,给人一种莫名的难以言表的威压,其余六人则分序站在她身后。
沐云初见言海棠,微微有些愣神,这张粉扑扑的似桃花娇俏的脸庞,似乎跟他想象中的”花阎王“有所差距。
但言海棠周身散发出的雷厉凶煞的气场却又使得他不得不清醒,她就是那位传说中“恶贯满京城、阴狠摄天下”,令无数男人闻风丧胆、敬而远之的锦衣卫指挥使言海棠!!
沐云稍作思忖后,拱手道:“云川布政使沐云参见巡抚大人”。
这个清瘦傲气的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官阶其实跟言海棠差不多,是从二品,只是现下言海棠任巡抚一职,是奉皇旨查案,自然就在势头上压了他一级。
不过作为从允统时期就奉命驻守在云川的沐家,其家族在云川的势力可见一斑,说他是云川的老大,没人敢持反对意见。
虽说一般省级的布政使、按察使和都指挥使都是由朝廷亲派人员任职,原意是三方鼎力起互相监督的作用。
但云川不同,自沐家先祖奉旨赶跑云川诸蛮后,这离京千里之地就成了沐家一家独大了,朝廷虽也有派按察使和都指挥使下来,但历代皇帝和沐家后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若不是沐云想把丢失官粮这口锅甩给朝廷,他恐怕不会轻易接见京都来的官员。
所以布政使沐云能屈身向言海棠说句“参见”也是给够朝廷面子了。
言海棠对沐云的话并未做出反应,一双亮如极星的眸子一直像猫盯猎物似的盯着沐云,眼里闪着亮光,看得沐云左眼猛然跳了几下。
“这是要干嘛?老夫可是要年过花甲之人了!”
沐云心中一凛,面色气的通红,想起了言海棠“喜好男色”的传闻。
其他几位官员见状,面面相觑,暗递眼色,“这言大人也太不避讳了,真是老少通吃啊”
继而又是一幅劫后余生的表情,庆幸言海棠看上的不是自己,要不然自己这张老脸还不知道往哪搁!
跟了言海棠这么多年,张岳似乎也觉察到了不对,这种场合,头儿怎么能犯老毛病呢?
他使劲儿咳了几声,试图把言海棠的思绪拽回正道,可言海棠依旧无动于衷,对其他官员的微表情也并未察觉。
对着沐云打量了片刻后,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振奋,嘴角渐渐向上扬起,喜道:“沐大人可有子嗣,是男儿还是......”
是千金的话,言海棠并无期待,所以话说到一半让沐云自己去领悟。
此时沐云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想不到这“花阎王”打的竟是自己儿子的主意!
他衣袖用力向后一摆,负手而立,云川可是他的地盘,任你是巡抚还是太子,就算是皇帝老子来到这里也得卖他几分面子,可这言海棠竟然当着他手下众多官员的面,这般折辱戏弄他,是可忍熟不可忍,他这个布政使还从来没受过这种屈辱。
既然这样,话不如挑明了说。
沐云面露嗔色,睥睨了一眼言海棠,怒道:“本官家有一郎,已有婚配,且育有一子,言大人若是关心老夫内府琐事,老夫铭感五内,若是言大人有其他想法,老夫也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