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思往事,敞开肺腑道旧痛 (要看哦)

文 / 望晨莫及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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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再怎么神秘,也都一样,开门六件事,柴米盐油酱醋茶。

    “若非要找出几点与别人生活不同的地方。在我看来不外乎两点。

    “一,萧家人个个都忙,子女想见父母一面,得事先预约。

    “二,生活圈子比一般人要大的多。日常接触到的,都是一些平常人高攀不上的人物洽。

    “这样一个生活圈,只要你能抓得住机会,就能很好的发展自己的事业。

    “我在律师这一行,之所以能混得好,人脉是其中主因之一。

    “现在,我来说说小叔叔萧至诚。

    “我和他,只差了八岁钤。

    “他是爷爷奶奶膝下最小、也最知道孝顺父母、以父母为重的孩子,为人温厚,脾性极好,身手也了得。

    “萧家虽然是个大家族,可萧家人一年到头都在外头,一家人想一起吃顿团圆饭,难如登天。也就过年的时候,才有机会凑到一起。

    “在萧家,平常时候是极为冷清的。爷爷虽然有四个儿子,可是膝下孙子少得可怜。就我和大哥。四叔和四婶没有生,只领养了一个女儿。六叔至今未娶。

    “我妈嫁进萧家时,我爸和其亡妻已生过一子。再婚之后,长子是养在我爷爷奶奶身边的。后出生的我,一半时候是被我妈惯着养的,一半时候是承欢在爷爷奶奶膝下过来的。

    “外孙是有,不过,少有见面的时候。

    “小叔叔比我大哥早出生没几年,而且是打着计划生育的擦边球出生的。因为这事,我爷爷还被处分过。

    “因为年纪差得不是特别大,所以打小,我们就混在一起,与其说他是我们的叔叔,不如说更像长兄。

    “小的时候,我活的最自由,因为我妈喜欢将我散养,纵容我玩的像野猴子一样。

    “她常说,孩子就该有孩子的样儿。等他长成了,孩子气自然而然就会没了。

    “我爷爷奶奶最受不了我妈这种脾气,因此,养在他们身边时,爷爷爱用部队里那一套对付我:要我学这学那。

    “练散打就是那个时候被爷爷逼着才练出来的。由小叔叔亲自教的。

    “所以,比起我哥,我和小叔叔,肯定来的更亲。我哥身子弱,打小娇贵,根本没办法又跳又跑的。直到青春期身子骨才结实起来。

    “说起来,我和小叔叔处得时间也不是特别的长久。

    “我在中学里混的时候,他已经大学毕业进了部队,一年难得回来一趟。

    “十六岁那年,我也正式告别嘉市,去了北京读高中。

    “那时,我妈和我爸已经离婚。为了安抚爷爷奶奶,我和我妹妹全归在萧家名下。

    “小叔叔二十五岁时,我奶奶病了一场,家里走了关系,把他从北京调回了嘉市这边的军校。

    “我小叔叔是一个心思简单的人,他才思敏捷,却不爱炫耀。

    “他说他一辈子只想谈一次恋爱,爱一个女人。

    “从小到大,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孩很多,可他就像木头一样,不爱搭理人。

    “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太俗。

    “回了嘉市没多久,他就发我短信说他谈恋爱了。还是他想尽办法主动去追到的。

    “我问他是谁家的姑娘?

    “他神神秘秘的对我说:现在得保密。

    “那年九月开学前,我回过嘉市。

    “正是那一次,我在这花田里见到了苏瑜阿姨。

    “一个雅致如花的女人,整个人如诗如画,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当她和我叔叔站在一起时,我觉得他们很有夫妻相,彼此之间,默契十足,害得我都想交女朋友了。

    “那时,我并不知道她是一个已婚女人:当她站在我叔叔边上时,我觉得她比我小叔叔要小。完全不像比我叔叔长了六岁的样子。

    “那次我在这边只待了两天,就回了北京。

    “等到我再得到消息时,小叔叔已经和家里闹翻。

    “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苏瑜已结婚,正在打离婚官司……”

    小叔叔成了介入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当然,不管是那时,还是如今,外头人至始至终并不知道小叔叔是那桩离婚官司的主要推动力量。

    说到这句话时,靳恒远用词是相当谨慎的,生怕触到苏锦心里的隐痛,而只简单陈述了一句。

    事实上呢,当时家里迁怒苏家、折辱苏家的话,是不堪入耳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任何一个人,在遇上一件事时,都会从自我感情出发,损我们利益的,我们恨之,这是一种本能。

    谁能在盛怒中,还能善待我们认为的伤害了我们的过错方?

    就连当时的他,也或多或少有点怨——

    人的感情,从来都是自私的。那是他长到十八岁,第一次遇上身边至亲突然骤死,又是关系最最笃达的小叔叔,悲痛那是必然的。

    思往事,靳恒远的心情自是格外沉重的,他吁了一口气,才继续说了下去:

    “十一月一日,小叔叔摔成重伤被送回了北京。十一月五日,宣告死亡。十一月十五日,下葬在北京。我们萧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哀痛中。

    “所有人都认为苏瑜阿姨引诱了我小叔叔,才一步步把我小叔叔这一生全毁了。

    “所以,当苏家打来电话,请求参加葬礼时,被我父亲和二姑姑严词拒绝了。

    “那时,苏瑜阿姨和小叔叔虽有夫妻之实,却无夫妻之名。

    “我记得那时苏瑜阿姨的二审离婚判决书还没拿到手。

    “在这种情况下,允许苏瑜阿姨过来以未亡人的身份给小叔叔送葬,家人认为有伤萧家门楣。毕竟当时苏瑜还是傅家的媳妇,还没有完全和傅家撇清关系。

    “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由我爸和我二姑看来,那是对我小叔叔名声的玷污。”

    最后两字,令苏锦的眉深深拧起,嘴一张要说话,却被截住:

    “我承认,小叔叔和苏瑜阿姨是真心相爱的,可是,他们的爱情,在当时,也的确有点触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道德底线。哪怕苏瑜阿姨的婚姻本身就存在着极其严重的问题,就算没有我小叔叔介入,离婚也只是迟早的事。可毕竟那时她还在别人的婚姻当中,那是不可争辩的事实。

    “如果当年,他们相遇时,苏瑜阿姨是未婚,或是自由之身,他们想要结婚,会容易很多。

    “第二年春天里,苏瑜阿姨撞死在我小叔叔碑前时,我在英国。等知情的时候,苏家已把人带回。

    “回国后,我去过苏瑜阿姨墓上献过花。对于她的死,我只能表示惋惜。

    “我相信,苏瑜阿姨是真心爱我小叔叔的,也深知,在离婚这件事上,她有很努力的在争取,只是等拿到下达的二审判决书时,傅世淳已故,小叔叔也不复存在。”

    说到这里,他轻轻而叹,睇着满目的花蕾,好似能在记忆深处,看到那一双丽人,漫步花田你侬我侬的美丽画面。

    “这世间最痛的事,莫过于死亡。

    “那一年,傅世淳劫持苏瑜阿姨,我小叔叔力救,那是他作为爱人、作为准爸爸的本能。

    “至于苏瑜阿姨之死,却是她爱到极致,想不开的结果……这真的是谁也不想看到的事。”

    有风吹过来。

    带走了靳恒远话中的叹息,也扬起了苏锦的发丝。

    苏锦听得几欲落泪,捂了捂鼻子,好一会儿才平静了自己的情绪。

    她听得出来,靳恒远对于至诚叔叔和苏瑜姑姑的死,是深感惋惜的,可多少有点避重就轻的嫌疑:

    “说了这么多,你始终没对萧家拒绝合葬这件事发表自己的看法。

    “靳恒远,我想问你,这个请求,难道真是我们苏家奢求了吗?”

    对此,她深深的表示了质疑:

    “至诚叔叔爱我姑姑情真义切,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孩子而丢了性命。

    “生前,他没能完成和我姑姑长相厮守的心愿,死后,还得承受家人们出于名誉的考虑,而不得不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安葬在不同的城市。

    “人若有灵魂,你说,你叔叔是愿意和妻儿聚于一处坟穴,还是各自孤零零埋于冰冷的地下?”

    靳恒远沉默,没有接话。

    苏锦继续,声音已然流露出了沙哑:

    “那一年,我姑姑跑去北京,临死之前抓着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是那张姗姗来迟的二审判决书。

    “你知道我姑姑为什么刻意要拿着这张二审判决书去死吗?

    “她只是想告诉你们萧家:她已非傅家人,她已得了自由身。她更想哀求你们,死者已矣,但求你们成全她和至诚叔叔最后一个遗愿。

    “可是……”

    晶莹的眼泪在眼底滚滚聚拢起来:

    “可是萧家不同意。

    “一抷骨灰盛在一只小小的盒子里,是我去抱回来的。

    “那一次,我有跟着养父去的。

    “也见到了你二姑姑萧至南。

    “当时,你知道她对着我姑姑的骨灰是怎么说的吗?

    “一切咎由自取。”

    她深深的、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很努力的压着心头的悲痛,一眨眼,眼泪却滚滚落下:

    “她说:以已婚之身勾搭我们萧家人,死了还想给我们萧家人抹黑,你们苏家人到底要不要脸?

    “那是我亲耳听到的。

    “本来,我以为萧家人该是和至诚叔叔一样,都是亲切可敬的。

    “可事实上呢,不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更是萧家间接害死了他们儿子的未亡人。

    “这种说法,从你们立场看来,也许是极度偏激的,可在当时我的眼里看来,就是如此。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对萧家完全没有一点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你知道,那时萧家给我的感觉是什么吗?

    “是恐惧。

    “这些年,我时不时会想起当年。

    “总觉得,如果那时,萧家要是能多一点点包容,或是多给予一点时间,等待他们的,一定不会是死亡,世间会多出一个和和美美的幸福小家,而不是平添了三缕孤魂野鬼……

    “靳恒远,说真的,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们萧家人事后有没有深思过:

    “如果一切从头再来,如果至诚叔叔和我姑姑还是至死深爱,你们萧家有没有想过要给他们多一点宽容,好让生命走出另一种别样的精彩,而不是让他们化成了灰……”

    话音落,哽咽于喉,在抹了一把眼泪之后,她的情绪平静了一些,目光中更是闪出了咄咄之色:

    “最后一件事,我必须说一说的,那就是,据我所知,当年至诚叔叔之死,不仅仅因为是摔成了重伤,更因为有颗子弹贯穿了他的身子。

    “傅世淳肯定没枪,那么,我倒想问问了,从背后射入伤了左肝脏那一枪是谁开的?

    “这里头的隐情,我们苏家无从知道,难道你们萧家也会毫不知情的吗?”---题外话---

    明天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