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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化及带着杨广要返回长安的消息早就传了过来,楚源还是有着很大的担忧,这杨广纵然是昏君一个,可他始终是大隋的正牌皇帝,在眼下的大隋还是有着一定的威望。
宇文化及这是把难题留给了楚源。
因为即便是楚源控制了京师,掌握了绝对的力量,李家也不敢贸然弑君。这等罪名可是要留下千古骂名的,最为重要是李家和杨家有着表亲的关系。这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不是快刀斩乱麻这么简单的事。
楚源笑道:“宇文化及能够悬崖勒马,知错就改,这是好事。眼下,宇文化及将太上皇送回,这是大隋的幸事,这是天大的喜事!”楚源这是做给朝堂之上的文武官员看的,众人纷纷称赞楚源和李渊是周公转世,专门来辅佐大隋的。
杨侑一惊道:“您已知道?”
楚源道:“当然。”
杨侑试探问道:“您真的准备让太上皇回来不成?”
楚源道:“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派出屈突通去长安城外三十里的地方迎接去了,若是宇文化及这小子能够突破王世充的兵团,我想,太上皇回到长安是不成问题的。”
杨侑怔住了,他不清楚楚源究竟在打什么算盘,可他知道楚源绝对不是忠诚于大隋的。楚源已经带着李家从晋阳杀到了长安,势必落实了造反的事实。可是他这么欢迎太上皇做什么?难道又是有着什么打算?
杨侑迟疑了一下,道:“太上皇终究是正牌皇帝,若是太上皇能够安然无恙地回到长安,朕愿意退位——”
杨侑这是试探楚源,也是在试探文武百官的意思。
在杨侑看来,自己这个傀儡坐在皇帝的位置上,迟早要把杨家的脸丢光,所以,趁着杨广回来的时间,他想要把皇帝的位置还给杨广。杨广纵使不受欢迎,可是杨广依然有着足够的声望。大隋还有希望。
楚源冷冷地盯着杨侑,道:“你不愿意!”
杨侑还想要说些什么,说:“我……”
“呛!”
长刀出鞘!
杨侑转身看到李世民抽出了明晃晃的长刀,身子一颤,目光中全是恐惧。整个人倒吸了一口冷气,立即又把话咽下去了。
杨侑脸色煞白,他知道自己还是有点天真了,他现在就是李家在长安城内安抚人心一颗棋子,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能力。杨侑沉默了一阵子,便道:“是的,楚将军说的对,我应该是不愿意的。”
楚源笑道:“皇上是一个明事理的人。所以,这唐王的封号?”
杨侑知道在楚源面前没有选择,脸色顿时变了,目光看向了文武百官。可在场的文武百官看到楚源逼宫的一幕,全部匍匐在地上,一个个沉默不语。他们更是没有发言权,自然无法为杨侑出头。
杨侑为了活命,便连忙对楚源道:“经过朕深思熟虑,认为楚将军说的对,这唐王的封号理应给到唐公!”
楚源心中想,这杨侑已经被李家派人监视着,身旁的宦官、侍女都更换了一遍,宇文化及带着杨广重返长安的事情,杨侑是怎么知道的?可见还是有人在给杨侑偷偷地通风报信。
李渊道:“皇上,我已经是唐国公了,世代勋贵,门第显赫,直接晋升唐王恐怕不太好吧。灭突厥,扫平叛乱本应该就是臣子的本分。所以,还请皇上收回旨意。”说着,李渊老泪横流。
杨侑听到李渊不肯接受封号,心中颇为惊愕。李家攻入长安不就是为了这点事情吗,给封号还有不要的?这是什么打算?楚源在一旁不做声,只是轻咳了一声,文武百官立即领会了意思,纷纷开始劝进。
“唐公乃是周公转世,理应受封唐王!”
“若是唐公不愿意受封,我等便长跪不起!”
“长跪不起!”
“……”
杨侑这时明白过来李渊的拒绝,原来只是装个样子给天下人看。这样一来,就不是他想要当唐王,而是在大家的盛情之下,李渊才勉为其难地坐上了唐王的位置。
李世民道:“父亲,既然文武百官都是如此盛情,这件事情还请不要再推辞了。”嘴上是对李渊说话,实际上就是让杨侑点头。杨侑和李世民的目光对上了,知道在百官劝进之后,需要他做一个总结了。
杨侑便道:“若是唐公不愿意受封唐王,朕也要跪下劝进了。”
李渊脸上有着喜色,夹杂着一丝为难的表情,道:“皇上万万不能臣子下跪,这会乱了礼仪。既然大家都这么热情,臣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楚源跟着李渊从金銮大殿内一同走出去,李渊侧过身子低声道:“好女婿啊,这都是你的功劳。”楚源淡淡一笑道:“岳父大人言重了,这都是李家的天命!”李渊听了楚源的话更是兴奋,看来他对李家还是比较忠诚。
当下,李渊在裴寂和刘文静的陪同下离开了。
李世民还要跟着楚源去兵营,查看兵团训练的情况。他们在接下来的事情很多。李元吉镇守在河东十五郡,长安的军事都是楚源和李世民两人在负责,十八路反王看他们很不爽,送过去的招降文书全部被拒收了。
李世民道:“妹夫,我们现在最大的威胁是洛阳的王世充。”
楚源坐在虎皮座椅上,一手拿着文书看着,沉吟片刻,道:“这王世充倒是一个枭雄。洛阳有粮仓与河北遥遥相望,成为掎角之势。所以,我们想要攻击王世充就必须解决窦建德和刘黑闼两人。”
李世民道:“窦建德和刘黑闼两人向来自傲,拥有燕赵之地,又和王世充的地盘相隔千里,又有黄河天险作为阻拦,他们敢过来吗?”
楚源瞪了李世民一眼,道:“唇亡齿寒的道理你没听说,难道窦建德没的说过?我有预感,只要我们攻击王世充,这窦建德必然倾巢而动,到时候我们就很危险了。”
楚源心里想着,唐军从晋阳攻入长安已经是十八路反王瞩目的对象,自然要防备他们的眼红。因为在这个时候,各路反王斗争的对象不再是大隋,而是在长安落脚的唐军。这王世充在洛阳有着粮仓,想要迅速破城很难,看来只有先攻击燕赵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