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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天,唐军便攻破潼关包围京师长安。
楚源入城谈判:“遥尊洛阳的杨广为太上皇,扶持杨侑做大隋的皇帝。唐军不是过来打仗的,不会烧杀抢掠,不会伤害百姓。长安城内的贵族,世家的土地,财产全部保全,官职不变,待遇不变。因为唐军只是过来帮助大隋结束乱世的。”
在这个诱人的谈判条件下,那长安城内的贵族、世家和负责城防的将领,毫无意外的选择了向唐军投降。等到楚源等人已经进了长安城,那杨侑还孤零零地待在宫殿内发呆。他是皇室,心中肯定是不愿意接受这样子的条件。但屈突通手中的刀已经架在了杨侑脖子上,面对死亡,他似乎没得选择。
杨侑盯着沾满血渍的刀锋,全身震颤,当即沉默了一阵子,才点头道:“我同意做皇帝。我认为你们是大隋的忠臣,无论怎么做都是对的。”
众人都觉得代王杨侑是一个明事理的人,直接簇拥着将他送上了皇帝的宝座。长安城的贵族和官员一看,还是杨家的皇室做皇帝,一个个都放心了。大隋控制的地盘基本上稳定了下来。
在洛阳的杨广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便伸手扯着一卷卫生纸道:“太上皇的称号蛮好的。”宇文化及提着刀,一脸阴沉地走了过来道:“我觉得不好。”杨广看到宇文化及要对自己动手了,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当下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宇文化及一脸阴鸷道:“杨广,你哭什么?要有当皇帝的样子,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没救了。嗟尔大隋,气数已尽!天命当属于我们宇文家!”
杨广哭了一阵子,反而抚掌大笑道:“宇文化及啊,你傻啊。现在你就算杀了朕,你宇文家难道能够入主长安吗?”
宇文化及听了杨广的话,当场怔住了。宇文家掌握的地盘真的很小,长安是不可能进去的。就连洛阳大部分地区都已经被王世充的军队攻占了,他们虽然还在东都洛阳内,可是这洛阳已经成为了一座孤城。
杨广为什么要这么说?这是想要活命吗?不用问,长安的李家肯定是希望杨广马上死掉的。只要杨广一死,李家在大义上的名分就有了。可是宇文化及已经是囚禁杨广多个月了,若不能够杀掉杨广,宇文家又要处于一个什么样子的地步呢?
宇文家的造反有意义吗?
宇文化及觉得手中的刀分外的沉重。
杨广看到宇文化及犹豫了,知道自己活命的机会还有,赶紧趁热打铁道:“宇文化及,眼下群雄割据,十八路反王将大隋掀翻了。你看那三国时的曹操都知道挟天子以令诸侯,你难道还没有曹阿瞒聪明吗?”
宇文化及沉默了,杨广的一番话很有道理。若是他在洛阳杀掉了杨广,就是成全了李家,这不是为他人做嫁衣的事?宇文化及放下手中的长刀,连忙对着杨广一番客套道:“看来皇上还是一个比较明智的人。”
杨广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陪着笑容道:“宇文丞相客气了,杨侑不过是李家扶持的傀儡,没有啥用处的。杨家天命尽了。朕输了。朕现在就是您手上的一吉祥物,将来不求封王啥的,以后给朕一个公爵的封赏就行。”
宇文化及道:“皇上,您这是要做刘阿斗啊!”
杨广道:“做刘阿斗有什么不好,朕觉得刘阿斗的生活挺不错。”
宇文成都觉得杨广这是权宜之计,是阴谋。他这是想要苟全性命,在拖延时间。宇文成都当下拔刀就要砍杨广,被宇文化及出手制止了。宇文成都很不理解宇文化及的想法,宇文化及喝退宇文成都后,目光紧紧地盯着杨广道:“放心!皇上。有老臣在,您绝对是安全的。”
杨广正要和宇文化及客套。只见宇文化及脸色一变,盯着杨广单刀直入道:“那么老臣就要委屈一下皇上了,您要跟着老臣前往长安!那杨侑始终是名不正,言不顺的皇帝,在法理上靠不住。您才是正牌大隋皇帝。”
杨广道:“宇文丞相对朕是真的好啊。”
杨广的心也沉了下去,去长安的话是非常凶险的,洛阳城外都是反王的士兵。但这宇文化及这么做一定是有着算盘的,想要用他的合法性来在这个乱世之中赚取更大的利益,这是把杨广当做棋子了。
此刻,杨广心如死灰,他在这个乱世之中被宇文化及囚禁,马上可能就要死亡了。这是他离开唯一的机会。若是从洛阳到长安的路上,说不定有着忠心耿耿过来擒王的人。若是能够侥幸跑掉,凭借大隋的名分,杨广自然是可以东山再起。
……
长安城。
楚源已经通过杨侑稳定了这座大城市,麾下的二十万唐军正在接受改编和训练,接下来的对手就是关中十八路反王了,这些都是硬茬。长安通往晋阳的路已经打通,楚源派出屈突通前往晋阳把李渊和李秀宁接过来。
杨侑在短短几日的时间,就看清楚了楚源和李家的关系,觉得有操作的空间。若是楚源和李家不合,这晋阳李家就要真的滚回晋阳了。楚源纵然能够把持朝政,可是他始终是没有背景和基本盘的。这样是很难夺权的。
杨侑为了拉拢楚源,在朝堂之上当着李家父子的面,提出想要封楚源为唐王,当场被楚源拒绝了。毕竟,这唐王的封号,按照道理应该是给到李渊身上的。连李二都没有资格,更不要说楚源了。
楚源道:“应该把唐王的封号给到我岳父。”
李渊父子听到楚源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要是楚源接受了杨侑给的这个封号,他们李家真的要成为白打工的了。即便是楚源是李家的女婿。李渊心中也是不甘。一姓之尊荣,帝王之尊,这可不是祖坟冒青烟的事情了,那是祖坟天天在冒烟!
杨侑定了定神,道:“楚将军以三千玄甲骑兵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纵横河东十五郡,又击败始毕可汗,踏破突厥牙帐,饮马贝加尔湖。这乃不世出的功勋,足以与霍去病的封狼居胥的战功相提并论。封唐王是应该的。”
杨侑稍微沉默一会,这楚源不上当倒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杨侑毕竟只是一个傀儡,在朝堂上发言都是朝着利好李家的方向去说,他随时都有可能人头落地。
杨侑不想放弃唯一的机会,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楚源的功勋分析了一下,忽然盯着楚源道:“楚将军,你可知太上皇要跟随宇文丞相返回长安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