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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仅如此!凯撒微微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现况,然后当机立断地停止了咒语的吟唱。
他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样,只能死死站在原地,半分无法移动,而他身体里的力量也在开始快速地流失,就好像一口满溢着清水的井,猛然被人放进了一台抽水的机器似的!
力量流失,对于一个法师来说,几乎就是无可解的噩梦了!
他当机立断高喊:“我认输!”
话音刚落,他就能切实感受到,自己身体里的力量流失停止了。不仅如此,一丝丝更加强大的力量开始慢慢回流,带着熨帖的、舒适的温度温暖了他的四肢百骸,解除了对他所有的禁锢!
青歌环抱着双手笑眯眯地看着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的凯撒,笑道:
“别那么紧张。”
她将已经断成了两截的古木捧到了凯撒面前,解释道:“你看,这中间是一个操控局。”
原来如此。凯撒明悟了。
她将古木的两头加以烧灼,并且将治愈局布在两端,这样每次经过中间的手势就会重合起来,在无数次的累积叠加中形成一个操控局,进而被完美地掩盖在重重治愈局之下,形成一个杀人于无形之中却又不会造成什么根本性伤害的法阵,因为毕竟在这个法阵中,治愈才是它的中心眼。
“青歌好谋算。”凯撒一边叹服着,一边给她的成绩评定上打了个“优异”,将记录影像的水晶球收了起来:“这样一来你的五门功课就都考较完了,我也该回皇城了。”
青歌摆了摆手:“慢走不送。”
凯撒脚步一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停止了外出的脚步:“少君侯,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对青歌的称呼都变了,可见其接下来要说的事情的重要性,青歌眨了眨眼:“知道啊,要是我再不干点什么出来的话,绿野长秋就要把我拘禁在极北荒漠直到她把苏珊扶上皇位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笑起来的时候别有一番自在风流气度,和素来以儒雅俊美的黄金少领主站在一起,不分伯仲:
“放心吧,她做不到的。”
凯撒发问:“你就这么确定绿野长秋不会扶植苏珊·斯佩德上位吗?再怎么说那都是她的亲生女儿,是个人都要有私心的哦。”
青歌笑着说:“不是她不会这么做,是她肯定会这么做,但是绝对不会成功。”她眼瞅着凯撒还在紧皱眉头,只得好心提醒他:
“那可是实力至上的玫瑰骑士斯佩德啊!”
“就算皇帝昏庸,绿野乱政,斯佩德那一大家子也不可能让皇后拥戴手无缚鸡之力的苏珊小姑娘上位做少君侯的!”
凯撒这才舒展了眉头:“就怕皇后打破规矩……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暂且放宽心吧。”
而此刻,正如青歌所说的那样,绿野长秋在朝堂之上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五大名门自来有自己挑选继承人的一番标准,像无冕之王青族就是靠嫡长为尊的制度将少君侯的位置一代代传下去,而西南美人绿野,则是看容貌,所以在绿野鸿影来到皇家学院的时候才会有许多人在暗地里猜测着这是不是绿野的现任少君侯。
——虽然他不是,可这也让人更好奇了,连这么清秀俊美的少年都没能得到绿野少君侯的位置和名头,那么最后中选了的,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风华无双的人物呢?
极北的黄金领主和四海之子马尔斯则是看血脉和财富两相叠加之下,哪一位的血统最纯正、身后的势力最强大,然后选择最强势的一方拥戴继承人。
这些家族的继承过程都是保密的,和平的,至少不会在表面上撕破脸,只有玫瑰骑士斯佩德,每年的少君侯甄选之战都要造成或多或少、或严重或……更严重的流血争斗事件。
他们靠的是大乱斗,不见血不罢休、见了血也不一定停手的那种。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所以斯佩德的少君侯从来无法单纯用年少有为四个字概括,经常让为他们立传的史官们愁白了头。能者为王的定律在这一刻被发挥到了极致,谁能打得赢所有的竞争对手,那么谁就是斯佩德的少君侯。
经常有二三十岁、乃至四五十岁的人胜出,而他们的年纪已经完全超越了“少君侯”的这个“少”字所能概括的范围,以至于后世在提到这些人的时候,总要补充一句——
“是‘斯佩德的少君侯’!”
如此看来,凯撒一直对自己未婚妻的人选忧心忡忡……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嘛。
“苏珊·斯佩德向来娇养于深闺,连战场都没有上过,不堪重任!”绿野长秋只不过是略略提了一下扶苏珊做斯佩德少君侯的提议,费南多第一个就跳了出来,银灰的双眼中怒火满满:
“皇后!这是我们斯佩德的家事,您就别管了!”
话糙理不糙,第二位姓斯佩德的大臣也提出了异议,语气尖锐:“我斯佩德一族,向来以剑法扬名天下,就连雅克那边也是晓得我们的名头、不敢正面派出剑士对战一个真正的玫瑰骑士的!”
“就算不会剑法,怎么说也要会舞个刀,弄个枪,会一点防身之术,不能连剑都拿不起来吧?”
绿野长秋的脸黑得就像几年没刷的锅底。几天前,自恃身为法师战力可观的苏珊·斯佩德,丝毫不顾长幼之差,强闯了奥菲莉亚·斯佩德长公主的练武场大放厥词,当场就被几天来一直与奥菲莉亚形影不离的凯撒揪着衣领扔了出去。
苏珊当场就在外面开始抽噎了起来,言语间直斥奥菲莉亚身为长姊却不懂爱护胞妹,居高位而不能行其责,奥菲莉亚冷笑着听完,大步走出了练武场,扔了一把最轻的剑给她:
“拔剑!”
苏珊当场就楞在了那里。只会勾心斗角梳妆打扮的二公主早就在锦衣玉食中被磨灭了所有的血性,她以为对付这个刚刚回来的长姊,只要哭几声,再下几个暗桩,就能将她架空,像这么粗暴简单直接的反应她是想破了脑袋都没能考虑到,木呆呆地说:
“我……拔剑?”
“拔剑,苏珊·斯佩德!”奥菲莉亚高声喝道:“既然你对我有异议,那么我也要在此告诉你,玫瑰骑士之间的话语权,向来是在拳头大的人手里的!”
“要么拔剑,要么拿起你的法杖,我们先分高低,再论情谊!”
苏珊从来无法理解青歌的那种“指哪儿打哪儿”、“不听话多半是惯的揍一顿就好了”和“我打得过你所以我牛批你老老实实闭嘴听我说话”这样的作风,自然也就对和她的作风如出一辙的奥菲莉亚的不按常理出牌完全无法接受:“我……姐姐,我只是想和你增进一下感情而已,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她哭起来的时候楚楚动人,梨花带雨,生生让一圈人都看的心软了。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奥菲莉亚根本不吃她这套,长刀一抖,目光凛冽:
“是么?我以为你把后宅的阴私手段用到我这里,是要对我发起挑战了呢?!”
苏珊一抖:“不、不是的!”
“你既然姓斯佩德,就不要学绿野长秋的那一套虚与委蛇、口蜜腹剑!”奥菲莉亚本来还是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抱有几分帮扶的心思的,然而在凯撒帮她拔出了公主行宫里面的数十个暗桩密探之后,整个人就火冒三丈了:
“苏珊·斯佩德!你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吗?!”
苏珊抖着手下意识去拾起那把剑,结果一用力之下——
她竟然没能把剑拔/出来。
她不敢置信地又用力死命一抬,终于握着一头把那把轻剑拎了起来,然后是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剑从剑鞘里面拔/出来了,只好掏出胡桃木的法杖——
也就是在她刚刚念出第一句咒语,“以大地之名防护”的时候,奥菲莉亚从十数步外发力一个猛冲,几步就来到了苏珊面前,不避不让,一跃而起,长刀出鞘顶头劈下,势若闪电带疾风地就把刚刚成型的防护罩给劈成了两半!
那一刀收势精妙,堪堪停在苏珊的发顶,能在雅克边境劈碎人头、斩裂大门的一刀,在这里完美地收住了所有的力道,连苏珊的一根发丝都没弄断!
可是这也把苏珊给吓的不轻,本来三分的假哭都变成了十分的嚎啕:“哇——”
奥菲莉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耸耸肩,长刀入鞘叹了口气:
“我高估你了,苏珊。”
“你根本就不是玫瑰骑士斯佩德。”
“你干脆改名叫绿野苏珊好了,想必皇后会很高兴的。”
苏珊下意识地就反驳:“你就会胡说!能修炼法术的人是千里挑一的人才,比你们剑士、药剂师什么的,要高贵得多,你只不过是个剑士罢了——”
“是啊,你好高贵。”奥菲莉亚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露出了一个锋锐而残酷的笑意:
“可是你打不过我,有再多的靠山、再了不起的身份,又有什么用呢?”
奥菲莉亚和凯撒联袂离去之后,苏珊干脆抛弃了所有身为公主的风度,趴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
她不傻,可以说她很聪明,只不过所有的聪明都没能用在正道上。青歌向来只从她这里打听不是很重要的消息,过后也会不多不少地帮她个忙,一来一往划得十分明白,完全就是不想在她身上投入过多的样子,明明、明明以前——
“明明以前说过会保护我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