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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梁觅升的性子来说,他确实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
所以唐首的担心也并不算毫无道理。
不过这件事想起来简单,操作起来很难,毕竟梁觅升和书稔之没有领证,梁觅升就算是想抢走他的孩子以此来逼迫他跟他在一起,实施起来也必须要花费一些精力。
他可以用钱,但这一点现在肯定行不通了。
他有钱,阮年也有钱。
阮年肯定会帮书稔之。
再不济也还有唐首。
原剧情线里唐首的家庭背景就不简单,否则也不能顶着梁觅升的压力去追求书稔之。
“那你要表白吗?”想了想,阮年问。
唐首迟疑,“我的心意我肯定会告诉稔之,只是现在还没准备好,我想再过段时间。”
稔之对他还只是友情,远远达不到喜欢那个程度。
现在表白,得到的也只会是拒绝。
稔之甚至有可能会疏远他。
等到将来他将稔之的心房一点点打开,就算那时候稔之再拒绝他的表白,他也不会再抗拒他的喜欢,他会尝试接纳自己。
唐首做事向来喜欢把事情提前计划好,确保万无一失,不过在喜欢这件事上,他还真没什么信心能百分之百计划好。
想到这,唐首在心底叹了叹气,讲目光落到了眼前这位年纪轻轻的小夏总身上,“我想了解稔之以前的事,你能跟我说说吗?”
这些事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圈子里有关梁觅升和他那小男友的事情基本人人都听了一嘴,唐首要是想查,肯定是能查出来的。
阮年挑着拣着一些事情告诉了他,每当唐首多了解一件事,他的神色便沉默一分,甚至到最后,他忍不住开口骂了梁觅升几句。
“梁觅升是不是有病?”唐首忍无可忍,“和稔之在一起,却又出去拈花惹草。他那么爱玩怎么不干脆直接分手?”
这是个迷。
谁也不知道梁觅升当时在想什么,恐怕只有他本人清楚。
唐首有些听不下去了,他骤然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气,“我先走了,我要去找稔之。”
阮年追问:“要表白了吗?”
“……没有,我想陪陪他。”
虽然身为男人,唐首没怀过孕。但是他看过很多新闻,深知女子怀孕有多幸苦。肚子会越来越大,做事情会越来越不方便,情绪会急躁容易崩溃,严重的,甚至会患上产后抑郁症。
近几年因为产后抑郁而选择在月子期间轻生的孕妇不在少数。
而稔之体质特殊,在这方面肯定更为艰难,他想陪陪他。
唐首很快就急匆匆的走了,阮年看了眼时间,心底想着摸鱼时间结束,他认命的开始翻桌上叠的老高的文件夹,目光下意识往平板上一移,这才注意到视频竟然还挂着。
不过视频对着天花板,里边儿传来点击鼠标的声音。
阮年把平板拿到手里,小声说了句,“蔺圳,我挂视频了。”
点击鼠标的声音乍然一停。
接着平板里的画面开始移动,晃了几晃,蔺圳那张俊美的容颜出现在了视频里。
他盯着阮年问:“平板要没电了?”
阮年老实摇头。
还有一大半呢。
“那为什么要挂断视频?”蔺圳顿了片刻,“就这样放着不好吗,我能听见你的声音,你能听见我的声音。”
“……那就不挂了。”
阮年把平板竖起来靠在堆叠的书本上,然后低头开始翻文件。
蔺圳出神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低声开口:“你很了解那个叫书稔之的。”
阮年不明白事情怎么又忽然扯到这上面了,他有点疑惑的抬头。
“你从没这么主动了解过我。”像是被勾出心底的委屈,蔺圳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隔着屏幕注视着阮年,“你会主动了解别人的情况,对别人的事了如指掌,对我都没这么上心。”
好一会儿阮年才反应过来,蔺圳这是又吃醋了。
他张了张口,“我刚刚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给唐首讲故事啊。”
蔺圳眉头紧锁,“既然能讲故事,说明你确实对书稔之了如指掌。”
啊这。
阮年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企图转移话题,“晚上我想吃土豆。”
“我给你弄。”蔺圳一点也没被带偏,“你不哄我?”
“……”
没有办法,阮年只好先放下文件,措词不重复的把蔺圳哄了个遍,
最后蔺圳点评:“好敷衍。”
“?那你自己继续酸吧。”
屏幕一黑,视频被挂断了。
蔺圳差点气笑,他给阮年发了条消息,对面没回,好不容易捱到下班,蔺圳迫不及待拿过车钥匙,开着车去了夏氏集团。
去的路上他买了点土豆。
而蔺氏集团的员工都还没怎么回过神来,没想到蔺总竟然还踩点下班。
这是一位领导人该有的样子吗??
敷衍!
夏父夏母有了儿子相助,手上的工作轻松不少,他们也开始踩点下班。
走的时候,夏母站在办公室外,推开门笑眯眯的对阮年道:“听听,努力工作,公司迟早交到你手里。”
阮年撑着半边脸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间他似乎听见什么,艰难的用嗓音发出了点声音,以示回应。
窗户外的光景逐渐暗了下来。
红霞褪去,夜幕降临。
蔺圳进来的时候,少年已经彻底趴了下去,半边脸枕在臂弯里,身形瞧着有点单薄。
室内极为寂静,连灯也没开,也不知道这是睡了多久。
蔺圳开了灯,然后才抬步走到少年身侧,他注视了一会儿阮年,然后没忍住弯腰在他白皙柔软的脸上亲了一口。
阮年似有所感,朦胧的睁开了双眼。
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只隐约看出来眼前人似乎在笑。
蔺圳一手撑在桌上,另一只手圈着阮年,就像是把他抱在自己怀里一样。见少年醒了,他又低头亲了一口他的唇。
“我带你回家。”蔺圳见阮年似乎提不上力气,伸手想扶他一下,岂料阮年竟然抱住了他的腰,脑袋靠在他腹上,嘴里嘟囔说,“不想动。”
不想动?
蔺圳琢磨一下,干脆直接转身蹲在少年面前,拉着阮年的手将他背了起来。
这个时间,公司里的员工都在办公室,走的走,加班的加班。
走廊里没什么人,蔺圳轻轻松松背着阮年,走进了电梯。
“我给你买了土豆。”他说,“你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趴桌上趴太久了,阮年侧脸上有一道明显的红印子,他觉得有点酸疼,一边揉着一边想,“想吃辣的。”
“好。”
蔺圳把阮年抱进了副驾驶,见他眼角沁出一点生理泪水,好像还有点红,不由得伸手揉了揉他印出红印子的地方。
他低声问:“很累吗?”
阮年声音软绵绵的说,“倒也没有。”
就是人一犯困,就容易提不起力气。
尤其在不能睡个尽兴的时候,就更加什么都不想做了。
蔺圳叹了口气,走到另一边上了车,他把车开出停车场,然后说:“我给你做好吃的,吃了就不困了。”
于是在开车回家的路上,阮年又睡了一觉。
这一觉醒来他就彻底不困了,晚上甚至还能熬个夜,蔺圳听完他说话,若有所思,“那晚上你不想睡觉的话,我们来做点什么?”
“明天要上班。”阮年抱紧抱枕,一本正经道,“停止你的想法。”
“可以请假。”
蔺圳靠近阮年,趁他不注意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少年的腰清瘦流畅,摸上去手感很好。
男人吻在少年唇上,动作轻轻,低声询问他:“可以继续吗?”
阮年眼睛眸光流转,他没说话,选择放下抱枕,搂住了男人的脖子。
蔺圳顺势抱住了他。
-
婚礼的日期很快就到了。
这件事的消息压过了梁家大少爷最近不对劲的消息,婚礼当天来了很多人,现场热闹非凡,和上回订婚宴不一样的感觉。
一直忙到晚上七点,夏母想起一件事去问的时候,才知道两人已经领过证了。
夏母:“??这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次订婚宴那会儿。”阮年凑到蔺圳身边,拉着他的衣袖。
“……”夏母麻木着一张脸,“听听,你被人卖了怕都还在帮人家数钱。”
蔺圳保证,“我会对他好的。”
嘁,场面话谁都会说,夏母老大不高兴的拉着一张脸。
最后还是亲家那边说孩子结婚,要高兴,她才被迫扬起假笑,实则心底酸酸涩涩的。
听听结婚了。
他才二十多,刚毕业一年多就结婚了。
他还这么年轻呜呜呜呜。
夏母眼睛有点酸涩,她用力揉了揉,转身去找夏父。
……
婚礼梁觅升也来了。
这是个很好的找书稔之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弃,只是等他七拐八拐,好不容易在人群一角找到书稔之的时候,却发现他竟然在跟另一个人说说笑笑,脸上一片真心实意。
这个笑让梁觅升的脚步戛然而止。
他有些惊疑不定。
稔之有朋友了?
他身边不是一直只有个夏听吗?
还是说……
梁觅升眯着眼睛,努力认清书稔之身边那个人是谁,他没在圈子里见过,所以说肯定不是像夏听这种有钱的富二代。
既然无权无势,那就不值得他警惕了。
梁觅升扯了扯衣角,深呼吸一口气,抬步走了过去。
另一边唐首其实早就注意到了梁觅升。
只是对方一直静静地注视着这边,没有动静,所以他也就装作没看见的样子,而现在梁觅升走了过来。
唐首心里警铃大作,立马拉着书稔之,假装不经意的往人群走去。
“稔之!”
梁觅升大庭广众之下喊了一声,跑过去拦下了他们。
书稔之愣愣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梁觅升,张了张口没有发出声音。
好一会儿他皱眉,“你找我有事?”
他没有问梁觅升为什么会在这,因为知道问了也是白问。
“我……”梁觅升稳了稳心神,凝视着书稔之问,“我寄给你的补品你为什么拒收?”
前段日子梁觅升几乎天天都要给他送补品,哪怕被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也不曾放弃,好似他不收他那就会一直寄下去一样。
书稔之只觉得烦,他甚至害怕梁觅升这样穷追不舍。
“我不缺钱买这些。”书稔之抿着唇道,“你不用送了。”
梁觅升沉声道:“我也算是孩子的父亲,我送补品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和孩子都能平安。”
“……”
这话让书稔之心紧了紧。
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多想,他当然知道孩子的父亲是梁觅升,可就是因为如此,他陷入了无限恐慌中。
他担心孩子出生后,梁觅升会把孩子抢走。
更何况现在梁觅升这么关注这个孩子,如果闹的他父母知道了,他父母要是知道他们还有个孙子即将降世,那后果不堪设想。
“梁总。”书稔之态度罕见的强硬下来,“你虽然和孩子有血缘关系,但除此之外就什么也不是了,生孩子的是我,养孩子的也只会是我,我不希望你以后再插手我的事。”
梁觅升脸色一沉:“书稔之!”
他被书稔之这撇清一切的话语弄得满肚子火气,却又不敢像以前一样任性的撒气。
他看得清形势。
现在是他离不开书稔之,而不是书稔之离不开他梁觅升。
是他在追着他跑。
想到这,梁觅升深呼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顺风顺水惯了,这是他人生当中第一次栽这么大的跟头,只要撑过去了,那一切都会好转。
书稔之会回到他身边的。
就像以前那样。
梁觅升看了眼护在书稔之身边的唐首,微眯着眼,故意问:“这位是?”
“我是稔之男朋友。”唐首想也不想说道,“我知道你,你是他前男友。”
前男友这个字眼,他格外咬重。
书稔之不知在想什么,没有反驳唐首口中的话,反而低下头,像是无声默认。
梁觅升停顿了好几秒,然后才问他:“真的吗?”
虽然他极力克制着语气,但书稔之还是听出了他声音里的咬牙切齿,可就是这种发态度,反而给了书稔之勇气。
“对!”他用力道,“他是我男朋友,所以梁总,你别再联系我了,我不想让他为难。”
凭什么梁觅升能这般理直气壮的追着他跑?
分明是他先把他伤的体无完肤!
听了这话,梁觅升脸色顿时一片煞白。
而唐首则是目光隐晦的注视着书稔之,心底有小窃喜,也有着一点小忧愁,他轻轻拍了拍稔之后背,低着头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书稔之——”梁觅升的声音像是挤出来的一样,他闭了闭眼,“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说,你能过来一下吗?”
书稔之把这视为最后的了断。
所以他点头同意了。
梁觅升转身离开,示意书稔之跟上来。
“唐首,你在这里等我吧。”书稔之拍了拍唐首的手背,“我一会儿就回来。”
唐首皱着眉,“他伤害你怎么办?”
“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书稔之低声道,“也算是他的,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梁觅升还没这么没底线。”
……
书稔之独身跟上了梁觅升。
这地方是后花园,夜晚的空气里飘散着花香,有些浓郁醉人。
梁觅升停下脚步,盯着远方的红毯,突然道:“以前你也跟我聊过婚礼的事,你说你很向往,你想要一个家。”
书稔之淡淡道:“我记得你当时没理我。”
那会儿算是他们的热恋期。
虽然他们的热恋期统共也就那点时间,但是也足够让人回想一辈子了。
“我没理你,但是这件事我有记在心里。”梁觅升转身,盯着书稔之道,“我搜了一晚上有关婚礼流程的事,怕被你笑话,怕你恃宠而骄,就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样。”
他说的这些事,书稔之还真不知道。
“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马后炮,骗我的。”书稔之垂头。
梁觅升知道他不信。
这些回忆对他来说也同样不可置信。
他对书稔之确实是一见钟情,当时在酒吧,他一眼就看上他了,就像宿命一样。
但他没喜欢过人,所有的经验都是从父母身上学来的。
父母对待情人都很大方,送钱送别墅,必要时甜言蜜语,热恋期能把人哄上天。
同样的,分手时也能毫不留情。
对待那些小情人,梁觅升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可和书稔之在一起的时候,他却下意识不给对方钱和别墅,连甜言蜜语都吝啬于给予,好似自己一对他好,有什么东西就会变得不一样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呢?
当时梁觅升这么问自己。
他能对小情人好,为什么不能对书稔之好?
他当时但凡对书稔之好一些,最后也不至于这么收场。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梁觅升轻声道,“不管你信不信,事实都是这样。”
“初恋效应。”书稔之道,“所以你现在忘不掉我,这很正常,重新开启下一段恋情就好了。”
“就像你和那个男人一样吗?”梁觅升心底有点气,他逼问,“你真的希望我开启下一段恋情?把对你的遗憾弥补在下一任身上,对他好?而你遗憾收场,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这种言论乍一听好像没什么不对劲,可书稔之听了就感觉哪里怪怪的。
他皱着眉。
“对你下一任别用这种弥补上一任的心态,这种恋爱谈不了多久的。”书稔之想不到是哪里不对劲,干脆就说出自己想说的,“别让下一任活在前任的影子里,很渣。”
梁觅升噎了噎。
他当然发现自己有渣男体质,但坚决不承认,“稔之,我从一开始就喜欢你,只是我当时不敢承认。我现在承认,你就不能再给我个机会吗?给我个弥补的机会。”
书稔之心累,“你说这话自己不会心虚吗?你当初喜不喜欢我我能看不出来?当着我的面跟小情人卿卿我我,我和别人闹矛盾你永远站在别人那边,不管是非对错。说是一见钟情,可你做的哪件事值得上一见钟情四个字?”
他说着又停顿了一下,“忘了确实有一件,你救了我养父。”
可在那么多欺负的对比下,这件事好像也不是那么值得单拿出来讲了。
梁觅升沉默。
这次他把书稔之单独喊过来,就是想解释一下以前发生的事。
告诉书稔之,那会儿他是什么心态。
书稔之可以继续恨他继续讨厌他,但他也要让书稔之知道,他对他,并不是他所看见的那样,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和小情人卿卿我我,是为了让你吃醋。”沉默了好一阵,梁觅升开口了,“不跟你聊结婚的事,是我害怕,害怕自己真的陷进去。”
“经常把夏听叫来,故意让你看见,也是为了让你生气,让你露出在意我的神色。”
“没告诉你我有未婚妻,是因为我跟她是商业联姻,不带感情,她对我有感情那也是她的事,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有冰冷的交易,所以我觉得没必要告诉你。”
“更多的可能,是因为我知道告诉你,按照你的性子,你定然会离开我。”梁觅升声音艰涩,“我们还在一起的时候,我有想过解除婚约关系,但这种想法不坚定,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因为他当时想着,只要和书稔之在一起,对方应该也不会在意是什么身份。
等将来他结婚了,他依旧会和书稔之在一起,把他养在外面,只对他付出感情。
至于家里那个,那只是商业联姻而已,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何姝但凡说一句委屈都显得矫情了。
商业联姻,你在外面怎么玩都可以,反正不影响到家里就行了。
毕竟他的父母就是这样,所以梁觅升从来就没觉得不对劲。
直到后来,听见夏听和蔺圳在一起的消息时,他才蓦然发觉,情侣间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这有多重要。
小三从来都是让人不耻的。
可他以前却妄图把稔之放在小三的位置上,还自我安慰没事,只要他们在一起就行了。
“梁觅升,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听了这一席话,书稔之闭着眼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