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海上恋歌(完)

娄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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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长老和人类有来往的消息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这根针现在扎在了族长的心中,他离开后立马吩咐下面的人去调查这件事,同时再派人去珍珠海暗处盯梢。

    人类那边派了官方代表来与人鱼族交涉,具体交涉什么阮年不是很清楚,因为他已经带着安瑟四处游玩去了,仔细想想应该也是关于两族之间如何公平共处的事。

    过了两年,人鱼族少主到了合适的年龄,按照规矩要去经过神灵的洗涤,试试有没有继任海神的资格,安瑟不大想去,这么毫无疑问的事还让他跟扬扬回来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纵然百般不愿,最后他还是被阮年拉回来了。

    经过测验,这一届最有希望继任海神之位的人鱼族少主——没有顺利经过洗涤。

    完全偏心阮年偏心到外星球去了的安瑟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以前他可能具有成为海神的最大特质,但遇上扬扬后他哪里还能心无旁骛公公正正。

    “扬扬。”从人鱼族出来后,安瑟非要去他们回来之前游玩的那个小部落,扯着阮年的袖子生拉硬拽,边说道:“就去吧去吧去吧去吧,你不去今晚你哭我也不停下了。”

    阮年:“???那是野人部落!”

    之前他们四处浪,这里走走那里走走,然后就不小心误入了一个野人族群,里面的野人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见他们就跟看见唐僧肉似的背着口锅追他们,好似要把他们炖了似的。

    他完全不知道这种地方还有什么好第二次再去的。

    “那不去也行,今晚你不许哭给我看。”安瑟叹了口气,“你一哭我就心软,然后就舍不得了。”

    这么一本正经的说这种事真的好吗?

    我怀疑你就是故意的。

    阮年气得鼓起了脸颊,这回不用他生拉硬拽了,他自己就主动绕过他往前走,“去就去,到时候你别后悔。”

    “有扬扬陪着我怎么会后悔。”安瑟立马追了上去,他飞快凑近阮年亲了他一口,然后对上那双漂亮的眸子无辜一笑,“走吧。”

    *

    后来过了许久,他们才听说了有关大长老和人类来往的事情后续。

    族长查了许久,查到不少眉目,原来大长老一直在暗处与人类合作,主要目的不是想曝光人鱼族的存在,而是想让人鱼族覆灭,让整个海面失衡世界动荡不安。

    深知人鱼族的嗓音是个无法超越的力量,人鱼族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这能力,所以为了攻克这种力量,找出人鱼族的弱点,大长老才找上人类,企图与他们合作。

    查出这件事时,女巫正巧消失,族长隐隐约约知道了女巫的特殊不凡,顺藤摸瓜最后在珍珠海找到大长老,才得知女巫竟然是神灵的化身。

    而因为太久没找到海神,如今的神灵能力薄弱,没法再继续维持力量化形女巫,所以它最后被迫收回了自己的分身,然后火急火燎的栖息进了灵力充足的混沌之中,准备沉睡到下一任最有希望继任海神之位的人鱼诞生。

    后来族长也了解到,大长老之所以会有这种疯狂的想法,是因为当初当海神时被各种条条框框的规矩束缚得完全没了自我,最后报复性才想要让这个世界动荡不安。

    有这种想法时他还是海神,直接挥挥手附近的一个沿海城市就差点被淹没,要不是神灵出手,恐酿成大祸。

    神灵一直以为大长老是被花花世界迷了眼,当了海神就膨胀了,所以才做出这种叛逆的事的,完全没想过会是这种原因。而后来海神之位被剥削后,没了弹指间毁灭一座城市的能力,大长老只能使用迂回战术,与人类合作。

    只要人类攻克出人鱼族嗓音的奥秘,他们定然会一比一克隆这种力量到自己身上的,到时候再煽个风点个火,轻易便可挑起人鱼族和人类的战争。

    结果没想到这么久了,人类都没有攻克出来。

    甚至因为人鱼族不再上岸,导致他们最后没了研究范本,这件事的进展就一直停滞不前。

    被族长找上门时,大长老的面色很是平静。

    族长忍不住说:“至于吗?”

    至于因为被这条条框框束缚的原因,就产生这种决绝的想法吗?

    “你没当过海神,怎会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大长老微微一笑,“史书上有记,历代海神有哪一任善始善终的?若真有,那还轮得到我继位吗?”

    从始至终海神这个位置就是个讽刺。

    看起来拥有了毁天灭地的力量,实则也不过是个被束缚的傀儡,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当个提线木偶被规矩牵着走。

    这个时候,你就连拥有私心都是错的。

    闻言族长心一梗,他不经意一回想,发现历代海神还真没有善始善终的,以前没人细想过这个问题,现在一提起,就不难琢磨出这件事中的‘难’。

    “你该感谢那个祭司,他让你儿子有了明目张胆的偏心,没有经过神灵的洗涤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否则,不论你究竟是否想当这个海神,只要你通过了测试,那你便没有了再选择的机会,“走吧。”

    大长老忽视族长复杂的表情,现在什么也懒得想,只随意道:“你要怎么处置我随意来,我确实是人鱼族的叛徒。”

    ......

    大长老被带走了。

    他究竟被怎样了,族长并没有放出消息,历年来人鱼族还从未出现过叛徒,他担心这事传得太狠有别的人鱼心生歹念,想起好久没见过安瑟了,族长使用千里传音,吟唱出一段深远悠长的歌声。

    然后他就被安瑟回以的千里传音拒绝了。

    他拒绝回来见他这个老父亲。

    这可把族长气得够呛。

    *

    夜幕降临,海岛上的夜空星星密布,宛若银河般璀璨,抬眼望去就像是那斑驳星点的光芒落进了眼睛里。

    野人部落占领着这片地盘,嚣张如他们,此刻却半点声音都不敢发出,只是眼神飘来飘去的与同伴对视询问这俩暴力分子什么时候走。

    野人同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伤痛的表示他也不知道。

    全野人部落的野人浑身上下都长满了棕红色的毛,他们的肤色比毛发的颜色略深一点,在黑夜里都不太能看清的那种。

    就在前段时间,俩白白瘦瘦的生物误入了他们野人部落,这对他们可十分新鲜,谁不喜欢白白嫩嫩还长得好看的人,于是野人部落的首领当即拍案,要把他们抓来吃了。

    在这个上下等级制度非常严格的野人部落,没人会说反驳的话,于是乎有的野人背锅,有的野人拿用石头木棍制成的长枪,想要将他们捕获做成肉汤。

    结果被他们逃了。

    野人首领气了好几天,刚消完气,结果那俩消失的生物又突然出现在附近,首领合理怀疑他们是故意的,遂亲自展现奔跑冠军的本领,想将他们抓获。

    结果奔跑冠军倒成了第一个被揍的野人了。

    后面的野人陆陆续续想要为首领解气报仇,他们嚣张的跑到俩白白瘦瘦的生物面前,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他们自认为恶毒其实除了他们野人外谁也听不懂的语言,骂完还想动手。

    然后所有野人都被揍了。

    首领就睁大眼睛,一脸来者恐怖如斯的表情,再也不敢作妖。

    他们有理由怀疑这俩人肯定是回来报上次他们想要吃他们的仇的。

    要不是听不懂野人的语言,安瑟还真想大大方方承认,他就是来报仇解气的。

    宁静的夜里只有草丛里时不时响起的蛙鸣声,这附近离海岸不远不近,主要是很久以前的野人经历过一觉醒来家被潮水冲没了的痛苦,所以他们再也不敢靠岸睡觉了。

    阮年与安瑟逐渐走远,消失在了那群野人亦步亦趋盯着的视线里。

    走到海岸旁,平时吵吵闹闹的安瑟今天一反常态的有些安静,他扯着阮年的衣袖,轻轻晃了晃。

    阮年疑惑地扭头看了他一眼。

    安瑟开始作,“我不说话,你就不问我我为什么不说话吗?”

    “......?”阮年张了张口,“你为什么不说话?”

    “因为我做了个梦。”安瑟答得极快,他表情深沉,“很奇怪的梦。”

    说着,他又露出一副“你快问我快问我” 的殷勤表情,阮年如他愿问了他一句。

    安瑟这才实话实说:“我不记得了。”

    阮年:“......”

    哇,得亏安瑟是燕锦神君,不然他这样的他一个小拳头能打三个。

    “扬扬你先别瞪我。”安瑟为避免被揍的命运,很快补救道,“虽然我不记得是什么梦,但一些零碎的片段我还记得,这个梦光怪陆离像个大杂烩,什么都有,上一秒我在这个梦下一秒我就去了另一个梦。”

    “虽然这个梦很繁杂,但有一点我记得特别清楚,你跟我哭,心疼死我了。”

    阮年:“......”

    “看你眼神我就知道你想歪了。”安瑟叹了口气,“就......不是那种哭,是一种让人感到很难过的哭,好像是梦里的我对你做了大恶不赦的事情一样。”

    “最后梦醒时,你看了我一眼,好像在讨厌我。”说着说着,难过的人变成了安瑟,安瑟又委屈又心疼,“我只在床上欺负过你吧,为什么我会梦见这种梦,你还用那种看仇人的眼神看我。”

    这番话落,等安慰的安瑟没有等到他的安慰,抬头一看才发现阮年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莫名的,他又想起梦醒时最后看见的那个眼神,平静的、麻木的、一动不动的好似傀儡的眼神,无一不让他感到惊慌失措。

    “扬扬?”一时间,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安瑟放轻声音,唯恐惊醒眼前人。

    被扬扬二字叫回神的阮年啊了一声,他眸子微眨,看向了安瑟。

    似乎有阵海风吹来,带着沙尘,刺了下他的眼睛,他不由自主伸手揉了揉。

    安瑟试探着伸手摸了摸阮年的头,“你刚刚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阮年软软地笑了下,“没什么,在想怎么安慰你。”

    安瑟一脸不信。

    他的感觉感受到了一阵不同寻常却又说不太上来的气息,总之不是好的情绪。

    扬扬不可能只是在想这个。

    “真的。”阮年肯定道,“我就是在想这个。”他说着又蹭了蹭安瑟摸他头的手,“反正是梦嘛,你怕什么,还是你觉得我现实里会讨厌你?”

    安瑟绷着脸摇摇头,多看了他两眼。

    阮年眨了眨眼睛,后者确定他没什么异样后,这才郁闷似的哦了一声,拉着他到海边,“我想进海了。”

    阮年道了声好。

    进之前,他抬眸看了眼安瑟牵他的手。

    有些事早就久远成灰,他已经很久没想起过了。

    只是刚才安瑟那番话又将他勾进了当初的回忆里。

    不知道安瑟梦见的是不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