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总裁的宠爱(完)

娄鹤 / 著投票加入书签

笔趣阁 www.biqugela.net,最快更新【快穿】被病娇反派盯上以后最新章节!

    都怪他。

    怪他没有让少年得到治疗。

    如果他不关阮年,是不是,是不是结局就会不一样了?

    男人漆黑的双眸像是写满了绝望,伸手微微颤抖的抚上少年白皙的面庞。

    声音颤抖:“许意……”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撕碎一般,疼的厉害。

    可是少年难过的时候,犯病的时候,会比他更疼。

    “节哀。”

    医生叹了口气,低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阮年。

    余光微瞥,意识到什么,抬手摸了摸他的腿。

    “……骨折了?”

    医生十分惊诧的看着宋御:“你对他干了什么?”

    宋御喉咙干涩,有些说不出来话。

    最后宋御将阮年带走了。

    他给他办了葬礼,只有老夫人和他在场。

    “早就跟你说过……”

    老夫人看着宋御颓废的样子,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她忍不住抹了一把泪。

    都一把年纪的人了。

    怎么还是这样多愁善感。

    宋御恍惚的盯着少年的墓碑。

    初见时少年就像个精灵一般,十分鲜活,像个小太阳一样。

    ……他都干了些什么啊。

    宋御痛苦的捂住了脸,整个人弥漫了伤心绝望。

    他守了三天三夜。

    希望吹过的微风能将满腔思念带给少年。

    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总能成为那个人最好的过客。

    *

    第四天。

    是老夫人看不下去了,劝导宋御回去,如果少年看见了,也不希望他这副样子的。

    宋御抬眸看着老夫人。

    眼睛布满血丝,眼下一片乌青,胡茬都长出来了,整个人十分颓废落魄。

    老夫人看得心疼,张了张口,就见宋御开口。

    “他不见了……”

    男人轻喃一声。

    一步一步的离开这个地方,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每一步都走在尖刀上。

    宋御带着对少年的思念,进了先前关他的那个房间。

    他手快的关上了门。

    屋子里有少年的味道,可不能让风吹了去。

    宋御将周围整理一番,最后走到书桌旁。

    上面有一张纸。

    先前阮年就一直拿着一张纸写了扔扔了写,他以为少年是无聊,所以找东西解闷。

    可现在……

    宋御几乎是颤抖的将它拿了起来。

    “我是翱翔的鹰。”

    啪嗒。

    泪水在纸上瞬间晕开。

    “可我也喜欢你。”

    “我走啦。”

    宋御红着眼睛看向旁边的垃圾桶,里面都是废弃的纸张,他全部拿了出来,一张一张的拆开看。

    “想继续喜欢你,可是你的所作所为不让。”

    “今天你很温柔,可是你囚禁我,这是原罪。”

    “好想好想喜欢你,想在你怀里撒娇,想亲亲你的脸,不想看你难过,可是我做不到。”

    “要是你不囚禁我就好了……”哪怕是动用本就微薄的神力,我也会让自己健健康康的呆在你身边。

    宋御手指一松,纸张轻飘飘的落到了地上。

    他背靠墙壁,眼眶红的吓人。

    “回来好不好。”男人声音沙哑破碎。

    “我不关你了……”

    “真的。”

    “不骗你。”

    宋御蹲下身子,整个人茫然无措。

    没了少年。

    他都不知道以后怎么过下去。

    我也曾习惯黑暗,如果不曾见过光明。

    —

    许多年后。

    白湛刑满释放。

    在监狱里他过的十分不好,岁月早已磨平他身上的高傲自负。

    听见那个他恨了一辈子的人死了。

    白湛想笑,可是笑不出来。

    因为他也知道了,那个他喜欢了好些年的男人,一直未娶。

    老夫人去找了白湛。

    这么多年,早已物是人非,当年那个白湛,此刻眼底早已黯淡无光,疲惫不堪。

    “你找我?”白湛扯起唇角,有些讽刺的笑了笑。

    老夫人定定的看了白湛一会儿。

    “知道为什么你宋叔叔在死之前,托付宋御要好好照顾你吗?”

    这个问题从未有人提过。

    白湛也不感兴趣,理由很重要吗?宋御不还是没做到。

    “你和宋御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老夫人不顾白湛愕然的神情,缓缓的说,眸子里似乎带着悠远的怀念。

    “你亲生母亲虽然穷,家庭条件不怎么好,但为人倒也不错。”

    她叹了口气:“是我魔怔了,非要你父亲娶个门当户对的,硬生生拆散了他们这对苦命鸳鸯。”

    “你母亲怀你的时候,他们刚分手,这件事她没有告诉我,否则完全可以母凭子贵进入宋家。”

    “这么多年了,我也后悔了看开了,所以在得知阿御喜欢许意这个男生的时候,没有阻止。”

    “世间真情可贵,可我偏偏拆散一对。”

    老夫人面色苍老,脸上满是岁月留下来的风霜痕迹,她咳了一声:“告诉你这件事,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说,这么多年了,你也该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了。”

    “这张卡里有一个亿,够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别去打扰阿御了。”

    白湛被关了这么多年,哪怕学历再高,人生也是有污点的,没有企业会再要他了。

    直到老夫人走的时候,白湛依旧没回过神来。

    他其实对自己的母亲没什么印象。

    从有记忆开始,便被亲戚接去住,听闻母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会疑惑宋叔叔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却从没想过其他的,甚至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宋家的少爷,天生该被众星捧月。

    白湛有些失魂落魄。

    —

    少年的墓碑,立在桃花林。

    这里的每一棵树,都是他亲手栽种的。

    如果少年还活着,一定会喜欢这个地方。

    这么多年来,宋御每个星期都会来除草,这里干净的很,不会有东西打扰他。

    “许意……”

    宋御轻轻擦着墓碑,如黑曜石般深邃的眼眸有些恍惚。

    这么多年了。

    他对少年的思念不但没有消散,反而越来越浓烈,他有时候都忍不住想干脆就这么一死了之,去找少年算了。

    可他不行。

    奶奶需要他照顾。

    宋御想着,眼神坚定了下来。

    指腹轻轻摩挲着墓碑上凹陷进去的名字,嗓音温柔的像是溢出水来:“许意,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他离开了墓园。

    “你、你就是宋先生么?”

    忽然,一个男生拦下了宋御。

    男生脸颊羞红,也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手上拿着一纸信封,轻轻递给眼前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他同许意六分相似。

    眉眼间透露出一股子单纯感,双眸微微低垂,像是不敢看他似的,整个人显得十分拘束。

    长的是很像。

    可那不是他的少年。

    他的少年是最好的宝贝,世间仅此一个,旁人与他长的像,宋御都觉得对少年是种侮辱。

    他看都不看那人一眼,直接进了车。

    “等、等一下!”

    男生赶紧跑了过来,有些生气:“你为什么不理我。”

    宋御目不斜视,对着司机喊:“开车。”

    车子逐渐远去。

    而刚才还单纯拘束的男生,此刻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眉眼舒展开来,化不开的冷漠。

    他转身看向来人:“你的吩咐我做到了,钱什么时候打到我卡上?”

    白湛轻抿唇瓣。

    睫毛挥洒下一片阴影,叫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良久,男生才听他说:“钱一早就给你打卡里了。”

    白湛转身离开。

    他找了个和许意长的相似的人去勾引宋御,却没想到宋御竟然无动于衷。

    对他人如此深情,对自己却如此绝情……

    白湛嘲弄一笑。

    离开了帝都,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

    宋御回到豪宅。

    当初的管家早已退休回家,豪宅的佣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宋御翻出当年那个手机,上面有他与少年唯一的合照。

    也是少年唯一留下来的照片。

    照片里的少年笑容绚丽,眉眼微弯,却是有些勉强,苍白着的脸似乎还隐隐有些虚弱。

    当年他是傻了吗?

    连少年这么大的变化都看不出来。

    宋御盯着照片,光芒倒映在漆黑的眸底,指尖微微泛白。

    又是五年。

    老夫人死了。

    宋御办完葬礼,将宋氏集团移交给了宋家亲戚照管。

    他走过了许多地方,山川海洋异国他乡,带着少年的照片,像是少年还陪着他一样。

    陪着他看这个自由的人间。

    “许意,下雪了。”

    宋御站在门口,看着雪花缓缓飘落,融化。

    远方灯火通明十分热闹。

    可他的心却是冷的。

    今天是少年的忌日。

    宋御扯起一抹微笑,俊美的脸庞像是镀上一层光晕一般,眉眼微弯,十分温柔。

    他回国,踏进了少年的墓园,拿出一早准备好的水果刀。

    “噗嗤。”

    毫不留情的刺进了心脏里,分毫不差。

    宋御感觉到一股腥味从喉咙蔓延上来,鲜红的鲜血从嘴角溢出。

    “啪嗒,啪嗒。”

    一滴一滴滴落到地上,绽开出美丽的血花。

    宋御猛地将刀拔出,闷哼一声。

    他颤抖着手,用尽全力重新刺了进去。

    眼前越来越模糊,身体上的疼痛却是丝毫阻止不了他有些愉悦的想着。

    看,我也很痛,你是不是可以原谅我了呢。

    想要笑。

    可最后,却是笑着笑着就落泪了。

    “……”

    虽不同生。

    但求同死。

    共长眠。

    冷风吹过桃花树,树叶缓缓落地,男人闭着眼睛,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让人不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