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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不信我?”
“自是信!”
“那袅袅大不敬了!”说着便把狄轩带到一处灰烬旁,抽了他的腰带,撕破他的衣襟,拨散他的头发,在他脸上、衣服上涂了些灰粉。
“大功告成!”袅袅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艺术品,狄轩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原来袅袅让狄轩扮成他身边被烧死的小厮,上演一出冤魂索命的闹剧,去套出大少爷和小雪的秘密。
袅袅用院子里的杂物布置好机关,狄轩便按她编排的出场——
“大少爷,大少爷,大少爷......”
“兄弟们冤死的亡灵还没超度,你就在这快活了。”
“谁,谁,谁,我不怕你!”狄乾吓得腿都软了,小雪急忙推开他找衣服。
“大少爷,兄弟们死得好惨!”突然间门洞开,狄轩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地出现在门口。
“啊!啊!你,你,你...”狄乾连滚打爬,“你有冤有仇,去找狄轩去!我,我,我和你无冤无仇...”
“当真无冤无仇”狄轩步步紧逼,黑夜里露出两排狰狞的牙齿。
“就,就,我就只在城外的龙安寺,求过巫蛊,刺过字。但,但,但那也是咒你家主子的,与你无关!”
“还有呢!颜夫人可有参与?!”
“母亲?母亲没有哇,那几日母亲整日忙着和父亲新买的姨娘斗,应该腾不出手吧...”
“你母亲可熟悉灵儿?”
“那不是二姨娘身边的丫头,母亲素与二姨娘身边人不交好。”狄乾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真的不关我们的事,求、求您高抬贵手!”
“这位爷,我可是与你无关的,你绕过我吧...”
“无关?!”狄轩说,“那事发第二天,是哪对狗男女在老夫人厨房前卿卿我我,挡我兄弟投胎路!”
“贱人!你这娘们儿,果然...”狄乾抬手就望小雪脸上打......
“快滚把!”狄轩怒斥,“去给我兄弟大摆七日法事,好好超度了我们,且饶你一命!”
两人连滚带爬出了院子。
“这宅子里,到处都是要吸我血、索我命的人,我处处忍着让着,他们却欺人太甚!”狄轩紧攥着拳头,青筋暴起,“我一定要赢得比赛!”
“噗嗤”,袅袅看着他那副模样,笑了,“乖,少爷不恼,咱把发型捋一捋,你看这好好一个俊少爷,怎又是装死又是扮鬼的......”
“咦...”狄轩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这小妮子算计了。
“你说,你怎么赔我?”狄轩问袅袅。
“我为什么要赔你?”
“你让我一个堂堂狄府...”提到狄府,狄轩顿了顿,眼里尽是沮丧,“让我这样风流倜傥的少年将军颜面尽失,总该给点补偿吧!”
“给你做好吃的!”
“除了呢?”
“喂,少爷,贪心了吧!”袅袅俏皮地说,躲开了狄轩脉脉含情的眼。
“对了,比赛内容,你有什么想法没?”袅袅转移话题。
边说边往老夫人院里走。
回到老夫人院里,袅袅做菜,狄轩洗菜,两人一面柴米油盐一面阳春白雪——
“我对笔墨丹青,虽不及三弟那样精通,可比之其余世家子弟,毫不逊色。”
“那以你现在的水平,难点在哪?”袅袅边把一碟子干辣椒、葱姜蒜倒入油锅,边问。
霎时间锅里噼里啪啦,油烟四起。
狄轩扯着嗓子,生怕袅袅听不见:“我觉得在花和马的精确描摹,马,倒还可以,我曾随军出战,马的各种样子,就没我不知道的,都在心中!可这花,向来不爱那些女孩子玩意儿!”
“钢铁直男呀!”袅袅也扯着嗓子喊?
“钢是什么?要画钢吗?”狄轩扯着嗓子。
“出锅!”袅袅把一锅爆炒腰花做最后的翻炒,倒入盘中。
“我是说,你也可以适当关注一点女孩子的喜好。既有男女之分,就要阴阳相长,男子坚硬,女子柔美,本就该相互学习,一同进步。”袅袅边说边给狄轩递过筷子。
“哇!香!”狄轩夹起一块就塞到嘴里,边用手扇着......“烫,有点烫!”
“嗯?那依你见呢。”狄轩问。
“技不如人,就以新取胜!”袅袅答,“咱们先破题找要素。”
“‘踏芳归来马蹄香’,那就是,花、马;再来点蓝天白云...”狄轩拿筷子比划着,俨然陶醉在画中。
“是‘芳’、马,蓝天白云碧草。”袅袅纠正,“芳是带香味的花,重点是香。”
“那......”狄轩诧异。
“芳香,会吸引什么?”
“蜂蝶慕幽香!”狄轩恍然大悟,丢下筷子,抱起袅袅!“是,可以借助蜂蝶萦绕来表现马蹄香!”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你真是我的贵人!有你的每一天都充满幸运!”狄轩丝毫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继续抱着她转圈圈。
“我脑袋痛!”袅袅被转晕了。
狄轩放她下来,看着她双眸低垂,睫毛闪烁,忍不住凑近,碰触...
袅袅猛一转头,推开他,“我先回去了,你去老夫人那吧!”
狄轩望着她的背影,暗自得意,“哼,过不了几日,你就是我房中的丫头了!”
袅袅从厨房里出来,心如小钟乱撞...回到住处,看着自己被狄轩霸占多日的小床,不禁甜蜜地笑了。
狄轩回到老夫人那,也是辗转反侧,索性要小厮拿了笔墨开始作画。
狄三少爷处也是灯火通明,挑灯夜战。
第二天一早,袅袅来老夫人处送茶水,被狄轩一把拽去看他的画。
那马英俊健朗,雄姿勃发,春风得意,可谓是栩栩如生;蜂蝶刻画细腻,又给全画增添了几分柔美;绿草蓝天又将视线拉长了,意境拉深。整幅画立意高远,生机勃发,极度贴合战争胜利的快意之情!
袅袅反复观摩,她笃定,这画一定为男神暮光青睐。
傍晚时分,管事太监一并取走狄府三位少爷的画。
袅袅和狄轩对视了几秒,一同去了城外的龙安寺,他们倒要看看大少爷在那放了怎样的诅咒。
到了龙安寺,上了香,两人径直走向主持处。
“主持好!”狄轩恭恭敬敬行了一个佛门礼。
“你可是狄府二少爷,狄轩公子?”狄轩刚一礼毕,主持问。
他诧异地点点头。
“你母亲可是南都白家长女白石秋?”
“主持知我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