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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五比于红想象的更聪明,对中国的象形字有着独特的悟性,短短的十几天就认识了两千多个字,虽然写得还很难看,一般的书已经能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他有一大堆的道理:看到偏旁就能猜得出来,用得着教吗?一个句子里一两个字不认识有什么关系,怎么难得倒我?那些招牌天天看,看都看熟了,是我懒得记!会写能认就够了,要写得那么漂亮干什么?我是当老大的,当然不能输给了呼延通了!你还才知道我聪明啊,这就表示你笨!
于红口里不服气,心里却很骄傲,但她对自己说这只是老师对尖子生的喜悦,与男女□□无关。
很快,于红就推翻了自己的观点,咬牙切齿地说——男子无才便是德!
啊啊啊啊啊啊,那本无字天书她一个字也看不到,而韩五每天捧着看得饭都不吃,觉都不睡。看就看了吧,可于红想要他读给她听,他却不肯,太小气!于红只好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牺牲色相“啵”了一下,可连这一招也不好使。
气死人了!难道是自己近视、散光、老花、飞蚊症?于红很是不甘心,又把书拿给别人看,可他们没看到文字还用看神经病人的眼光看着她。
好吧,不看就不看,于红想通了,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隆昌茶楼到底是大生意,做事要规范得多,第二天就送来了合同。
于红一看,除了每月十两纹银,赏钱对半分以外还有三年短期合同,加班每场五钱,请假一次扣五钱,在这三年期间不得到别的任何场地说书。
这些规定和那些大型原创文学网站没有区别,草草看过,于红提笔就要签下自己的名字,滴下一滴墨汁却又停下了:“这个,能解释一下吗?”
“什么?”小厮探过头来。
于红指着最后一行字气不顺地说:“就是这个。”甲方不是隆昌茶楼,而是红袖招!这是什么鬼?红袖招不是青楼名吗?到底什么意思?耍人吗?老娘卖艺不卖身的!
送合同来的小厮一脸的鄙视,指着中间一行小字,以对乡下人的优越感说:“红袖招吗?有什么不对的?你不会不知道红袖招吧?”
“这个还真不知道。”难道是个人就应该知道红袖招吗?
“红袖招是东京汴梁和矾楼并列的声色场,占地十几亩,有青楼、茶舍、客栈、赌场、酒楼……红袖招在全国都有分店,名州城的隆昌茶社只是其中之一,只有表现最出色的角儿才有资格被选送进红袖招,所以说……”小厮吊足了人的胃口才说,“想进红袖招?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福气!”
妈呀,大型综合休闲中心啊!巡回演出!好大的本钱,好大的来头!
于红吞了吞口水,问道:“那个……请问小哥,如果在红袖招说书,一个月能挣到多少银子?”
费了太多口舌,小厮已经懒得答话:“快签吧,我已经出来太久,掌柜会生气的!”
于红识趣地奉上半吊钱,又问:“小生初来乍到,还请小哥多多提点,在隆昌茶楼有要注意的事项吗?”
把钱拢进袖中,小厮又和颜悦色起来:“在隆昌茶楼只需要好好说书就行,但红袖招里的门道就多了。红袖招说书一个月能挣多少,这个咱倒是真不知道,只知道我们掌柜的原先就在那里当了五年班头,前年才来的名州城。现在万掌柜虽说只是个打工的,城里有房,乡下有地,一般的土财主都没有他过得滋润。说到底呀,面上的那几个月钱只是垫个底儿,具体能挣多少人家不会说,咱也不可能知道确切数儿,只能估摸出一二。在场面上要紧的是有眼力,能来事,赚几个钱是小,平步青云是大。如今的高太尉哪里会行军打仗,还不就是会蹴踘,加上运气好吗?”
好一阵子于红才反应过来,敢情他说的高太尉就是《水浒传》里臭名昭著的高俅。不看中小钱,而是注重今后的发展,一个小厮能有这见解倒也算个人物。
于红问道:“请问小哥高姓大名。”
“小桂子!”
难怪!
隆昌茶楼在门口贴了张大红纸,写着演出通告,周围还摆着十几个花篮。这阵仗于红只看到名角儿有过,看来万掌柜有心把她捧红,可看到这些却让她不由得怯场了。
与第一次不同,于红已经有了点名气,再加上万掌柜的营销,隆昌茶楼里座无虚席。有句话于红对任何人也不会说,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在上场前居然——尿急了。
这实在是怪不得她没出息,因为她就没接受万掌柜的建议,说的还是《琅琊榜》。于红想要为大大正名,可是这一刻她真的心慌了,后悔了。
走上台,所有眼睛都在看着她,于红深吸两口气,居然奇迹般地镇定下来。
这次于红说的次序又不一样了,是从肖景睿的身世开始说起。
“肖景睿有两个爹,两个娘,属于两个家庭,有两个身份。”一句话就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于红有了自信,把肖景睿夸到天上地下少有后又话锋一转,说到他失恋了。
这个转折太大,许多人都睁大了眼,想知道哪个女子如此不识好歹,但于红偏偏不说了,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于红扫视一周,躹了一躬,一抬头却见到一双熟悉的眼睛——韩五他也来了。
人们如梦初醒,响起了如雷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于红只好出来谢场。
连谢了三次之后,掌声仍是不依不饶,那意思是要加讲一场。
还好于红早有准备,由肖景睿说到云飘蓼,再从云飘蓼的婚事转到琅琊榜,再自然而然地点出琅琊榜首江左梅郎。
“说起来肖景睿肖公子与这位江左梅郎还颇有渊源,到底是何种渊源且听我细细说来。”于红又躹了一躬,却没有立即离场,“今天第一天开张,谢各位赏脸,愿意回答大家三个问题。”
这是于红学着网络上的留言功能与客人的互动,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说书,一开始大家愣住了,又低声议论了一阵子。
一个中年人站起来说:“这江左梅郎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有人关心这个问题便是成功了一半,于红笑眯眯地说:“你猜?当然是……好人啊!”
“该不会江左梅郎和云飘蓼相好,横刀夺爱了,所以心中有愧吧?”又有一人问。
宋人还真会猜!于红抚额:“不是,恕我不能透露太多,下一个问题。”
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年轻人扬声问:“喂,说书的!听说你和泼韩五住在一起,你们是不是分桃断袖了?那泼韩五连红鬃烈马都能降伏,是不是那个……特别厉害?难怪他不喜欢女人,只有男人才能满足他吧?”
全场哄堂大笑起来。
于红万分后悔托大由得他们问,脸发烧,头脑一片空白,一抬头却见到韩五握紧拳头杀气腾腾地向那人走去,显见得又要动粗了。
不行啊!这样一来就别想在隆昌楼说书了!于红心里一急,越急就越是想不出主意。
“那位公子!”小桂子从后台走了出来,不卑不亢地说,“我家掌柜请你喝茶。”
那男子吹了个口哨,大大咧咧地走进了后台。
提着沉甸甸的荷包,于红的心也沉甸甸的,成功的喜悦被笼上了一层阴影,也不知掌柜能不能把那个小混混摆平。
见她落下老远,一样也一路无言的韩五停下脚步,歪着头笑道:“都被人说成这样了,你还想扮成男人吗?说是我媳妇,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明明他自己也气得半死,却要来拿捏别人!于红气得一梗脖子:“没关系,我不怕!”
韩五的表情很精彩,最后伸出大拇指:“你行,你可真行!”
于红装做听不懂,挺着胸,走到了韩五前面。
“喂,这个故事很好听!”
于红站住,也不管韩五听不听得懂,回过头认真地说:“这不是我的故事,今天的掌声是给大大的,但我总有一天会用自己的故事征服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