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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红压抑住内心的兴奋,又仔细听了几段,他完全是站在挟天子以令诸候的曹魏一边,而不是象《三国演义》那样以刘备为正统,把曹操刻画成阴险小人。
唐诗宋词元曲,到清朝才发展到长篇小说,但从宋朝就开始有了雏形,只是还很不完善,这时说书的内容大多只是对正史野史粗浅的加工演义。
因为史书总喜欢为上者讳,用些春秋笔法,而对广大的人民群众而言,越是隐讳便越是想要刨根问底,这就给了一部分有一定文化,却又没能力参加科举取仕的知识分子一条生计。
这条生计其实从收入上来说并不差,但因为归到了“优伶”之列,被视为了下九流,地位太低,甚至只要入了行就被取消了参加科考的资格,所以一般有雄心壮志的读书人是不屑为之的。
宋朝时的经济很发达,几乎到了西方的资本主义革命之前的水平,只是因为各种客观条件限制才没有形成资本主义革命,人民手中有了闲钱,又有更高的物质文化需求,却没有办法得到最大的满足,便形成了买方市场。
在宋人看来抛头露面,跟叫化子讨赏一样的说书人实际待遇并不低,于红已经打听过了,说书是四两五钱银子一个月,差不多是余家管家的工资了,如果生意好还能分成。这点钱还账是不够的,但和韩五两人的生活足够了,还可以存点钱当本金,以后再想新的门路。
反正于红一介女流,又没读过那些个圣贤书,不会做八股文,根本不可能,也没有本事象别的穿越女一样当女秀才,不能科考根本不算是损失。
说书只需要一张嘴就行了,一文钱本金都不用,就是个无本生意!
“优伶”又不是JI女,没什么大不了的,做得好还是大明星,名嘴呢!
在茶馆里说书,王岌总不能把别人的铺面给砸了吧?哈哈,让他有火没处发!
不止是《三国演义》,还有很多很多的好书还没有出世呢!穿到了北宋,用唐诗显摆是不行了,用南宋的词又太对不起陆游、杨万里、范成大、辛弃疾……这些大文豪了,可是用网络小说当说书的正好啊!有太多太多的好书,可以来说,还有自己的那一本扑街书,说不定在这里能大卖呢!
想到这些,于红仿佛看见了大把大把的路引在向自己招手,一路呵呵傻笑着买来了纸墨笔砚,回家去把书默写出来,再拿韩五当观众演习两遍,然后就可以到茶馆来找工作了。
一肚子的书,问题是先说哪一本才好呢?一定要一炮打响才行,名州城里才两家茶馆里有说书,其中一家门面太小根本就不做考虑,所以只剩下一家了,也就是说机会只有一次,于红咬着笔头又犯了难。
在她的心里当然是想把自己写的那本在某点发表过,却又扑了的仙侠小说《大救星之小鱼儿》在宋朝再试一试,说不定宋人能喜欢呢?
很快,于红又放弃了这个打算,不是不想试,而是目前还不能试,等红了以后一定要试一试。
近代现代、西方玄幻、游戏系统、体育竞技、都市职场、耽美同人都不能用,题材就剩下了古代历史和仙侠修真,而且还不能穿越,有穿越就得修改,这样一来其实能用的范围缩小了一大圈,可供选择的书并不多。
正在于红想得头痛时有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原来是呼延通。
“搬新家了,帮里委托我来看一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于红答道:“不用了。”
呼延通挠了挠头,左顾右盼地说:“老大的乔迁之喜,大家想要表示一下,就是不知送什么好。”
他这个样子很明显就是有话要说,于红道:“五哥出城去了,有事你进来等吧!”
呼延通进来后看到什么都稀奇,问这问那的。
那天呼延通听到自己是女人了,却还是不避嫌地进来了,进来后却极不自然,于红问道:“你是不是也有话对我说?”
“你……你真是女人?”呼延通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反正也藏不住了,于红索性说:“是,我是女的。”
“那就好,那就好……你为什么要装成男人?你和老大住在一起……这个……这个……”
四五分钟过去了,呼延通还没有说出一整句话来,于红打断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我没有说出你的秘密。”呼延通闭上嘴,深吸了一口气,象是怕自己又泄了气一样突然大声说,“你说过帮我的!你说要帮我娶蓉儿,你是不是不记得了?你是不是说话不算数?我不是拿你的秘密逼你,是你自己说过的!”
“好了,好了!”于红抚额道,“最近事多,没有忙过来,但我替你想过,咳……别怪我说实话,你没有家世,连个家也没有,又没力气,没才华,实在是有点困难……”
呼延通的自尊心受伤,脸涨得通红:“这些你都知道,可你说过帮我的,你是耍我吗?”
于红忙说:“别急呀!这些都没有关系,男人只要有事业就行了!我觉得你先要解决的是自己的生存问题,如果你能给蓉儿一个安定的家,再有足够的诚意,也许她就会考虑一下了。”
呼延通眼巴巴地瞅着于红,可她眼珠转来转去想不出主意了,支吾了半天,突然看到桌上的纸墨笔砚,一拍脑袋说:“我来教你写字算账吧,会了这些至少做点小生意什么的,学得好还能当个账房先生。班头的女儿嫁给账房先生,也不算是辱没了蓉儿吧?”
“难不难?我能学会吗?”能识文断字在宋朝就算是文化人了,一般老百姓觉得高不可攀,呼延通想都不敢想有这样的好事落到自己头上。
于红拍着胸脯说:“不难!只要学会五千多个字就行了,我们每天学十个字,只需要两年就够了。算术更容易,一年就能学会。等三年后你就二十了,蓉儿十八,不耽误你们的婚事!”
说干就干,于红在纸上写下了“呼延通”三个字,告诉呼延通这就是他的名字,又要他学着写,可呼延通舍不得把洁白又漂亮的纸写坏了,只肯拿着这三个字到外面用小棍子在泥地上写。
于红把呼延通安排好,自己又去思考赚钱的大计。
老天有眼,终于让于红想到了一个万无一失,又能出一口恶气的好点子,心情大好,真想要有人夸一夸自己。她伸了个懒腰,走到院子里,看到呼延通还在认真练字。
这个态度还是蛮不错的嘛!孺子可教也!
于红凑过去一看,却又直摇头,这字写得也太丑了!
“不是这样,应该这样,再这样,笔不是这么拿的……”于红比比划划,干脆握着呼延通的手,手把手地教了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怒吼吓得于红和呼延通一哆嗦。
“吓死人了!这么大声干嘛?”于红抬头只见韩五牵着马回来,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们。
呼延通忙解释说:“她……她教我写字,我们没……没干什么。”
韩五低头看到一地的字,把呼延通挤开说:“以后我不在家,不许你来,不许你们靠得这么近,知不知道?”
“老大,我还有点事,先走了。”呼延通也不等韩五回答,撒腿就跑了。
于红过去把门拴上,摇摇头说:“谁招你惹你了?凶得吓死人了!”
“你教他写字?”
于红点了点头。
韩五的眼珠转了几转:“我也要,我也要学!”
“总算是想通了?早就要你学,你还不肯,怎么想通的?”于红笑了。
韩五的厚脸皮难得地红了:“我也要学,你要象教他一样教我!”
于红的脸抽了抽,他那脑子里都想些什么?
“再也不准你那样教他,只能那样教我!”韩五又补充道。
“好了,好了!”于红敷衍地说,低头看到他的衣服下摆脏了,“把衣裳脱下来,我去洗了。”
韩五三下两下扒下了上衣,递给于红。
于红用手一摸,有点硬硬的,再闻了闻,有血腥味:“你又受伤了?伤到哪里了?让我看一看!你怎么总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韩五摇了摇头:“没有,我没受伤。刚才打了几只野味,拿到宝塔镇卖了。王岌还以为能把我逼得走投无路,我才不会如了他的意呢!名州城混不下去,我不会到别的地方找生计吗?有了红心,半个时辰就出了名州城的管辖,王岌还以为他们父子能遮了天去吗?”
于红又好气又好笑:“既然你有办法,为什么说要我来养家?我还以为你真想要吃软饭呢!”
韩五又换了张脸,牛皮糖一样粘了上来:“我不是想要考验考验你嘛!你果然跟别的女人不一样,还是我的小红红最好了!我没有看错人……呵呵,我也没看错马,在山里遇上了老虎,你猜怎么了?红心嚎了一嗓子,那只大老虎居然吓得转身就逃了,难怪这家伙能霸住一步岩那个风水宝地。”
于红也不禁啧舌,这红鬃烈马就不是马,简直是魔兽呀!不过,跟韩五倒是很配!
两人聊起红鬃烈马,又谈到帮呼延通和蓉儿撮合,最后又是说书的事。
直到睡觉之前于红才想到中了计,他骗了她,还没有跟他算账呢!可这时又有新的问题要花一番力气跟他理论了——新家有两个坑,总能分开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