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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策轻笑,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不,你很聪明,不愧是月长青的孙女,想救你母亲,答应我的条件,跟我回夜郎国,成为千家少主。”玄策直接提出了交易。
云浅歌看向玄策身侧的天枢。
梦境的真实,为了让她相信,不会全是假的。
根据君子珩的调查,千月确实没有回去,唯一的可能,便是千月确确实实被囚禁在地宫中。
取血也是真的。
“也不是不行,若我真成了千家少主,你猜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云浅歌含笑道。
此刻,无人关注屋内那具变得漆黑的尸体,玄策也没有要救人的意思。
两人的对弈,已到了决定胜负的时候了。
“灭了夜郎国?”玄策轻笑,仿佛在嘲笑云浅歌的幼稚。
“看来你不信任我的能力,不妨亲自去看看那具尸体后再说。”夜郎国的毒药,不过她改良了一下。
作为一个医术上一直想做到极致的人,云浅歌也难逃喜欢超越高手的成就感。
玄策一道残影闪过,下一秒已经出现房间之中。
只见尸体上冒出黑色薄雾,早已死去的尸体身上的漆黑慢慢退去,变成常人皮肤,又渐渐变成淡金色,黑色的反面,充满了讽刺。
“如何,我有这个资本吗?”
“小意思。”玄策不屑道。
“不如你碰碰看。”云浅歌自信道。
玄策犹豫了一下,正准备伸手去碰,金色的尸体瞬间化为粉末,玄策吓得后退几步,生怕被沾染上那些金色的粉末。
“医圣这是怎么了?害怕了。”云浅歌嘴角轻佻,仿佛在说,你输了。
看着云浅歌眼底的嘲讽,玄策面露微笑,心中对云浅歌的戒备又多了几分,心中暗道,好厉害的手段,中毒者尸骨无存,放眼整个夜郎国也无人能办到。
云浅歌在医术上的天赋不可估量,究竟是谁能教出这样的徒弟。
“好手段,没想到一向自诩医者的太子妃竟也会做这等毁尸灭迹之事,难道你不怕吗?”
“怕?”云浅歌抬手轻轻摸了一下鼻头,“我为何要怕,还是七长老觉得我是个仁善之辈。”
她是医者不错,但从未有人说过,医者不可以杀人,不可以伤人。
即便是前世和平年代,她手上也染上了血腥。
在医者之前,人的本能是活着。
“难道不是?”玄策微蹙眉头,满腹疑问。
从黄泉医馆到北地,云浅歌救人无数,即便是敌人,只要价格合适,她依旧会出手救人。
黄泉医馆的规矩,请她救人需以三分之一的身家为代价,对于富人来说,三分之一会伤及家族的根本,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三分之一的身价是能拿出来的最大限额,又不会伤及根本。
为治病倾家荡产的比比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福利,只是听着有些刺耳。
比起性命来说,也就不重要了。
从第一支医疗队建立,到如今的第二支医疗队,足以明白云浅歌为此付出了多少心血。
若说云浅歌不是仁善之辈,他不信。
“当然不是,面对病人,我以医者自诩,不是因为仁善,而是因为身为医者的责任,同样,你不也是医者吗?”云浅歌指了指玄策的心口位置,“你是仁善之辈吗?你的心是血色还是黑色,你自己知道吗?”
玄策没想到云浅歌会这么问。
如同云浅歌一样,他从不自诩医者,当年在外游历,得了医圣之名,不过是为了提升自身医术,他的出发点并非治病救人。
是啊,云浅歌是太子妃。
她有怎会以医者自居。
“从一开始你让我入东宫就是为了拖住我,甚至从未相信过我,对吗?”
“不错,我确实从未信过你,信任一个敌人,你觉得我会吗?就像你不惜告诉我月长青的事情,不也是为了骗取我的信任吗?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小白兔。”可惜,她最终没搞明白玄策的立场到底是什么?
他入住东宫,拖住了千刃,让他们有机会成长。
若是与千刃第一次交锋时,千刃直接带着高手以强硬的手段带走她,她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能不被擒。
玄策的接近,她心中一直有所怀疑,东宫不起眼的角落多出的特殊镜片,让她觉得自己一直被监视着,所以她一直在演戏,就是想要看看玄策究竟是一个什么立场。
夜郎国的内部家族是不是也会有彼此敌对的势力。
玄策鼓掌,“没想到我活了近百年,居然被一个小丫头给糊弄了,你,不错,很不错,比起你的外祖父还要聪明。”
玄策再一次提及月长青。
在他意料之中,云浅歌并未询问月长青的事情。
“千刃的目的我确实没有查到,不过你安插月尘霜在京城的事情,不知目的是否达成。”云浅歌直接挑明道。
玄策一直在监视她,但她有黄泉,同样时时刻刻监视着玄策。
月尘霜偷偷潜入东宫的事情自然瞒不过她的眼睛。
“你真聪明,云浅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随我回夜郎国,我扶持你成为千家少主,你可答应。”玄策敛去了一直披着平凡中透着睿智的皮囊,隐约间散发出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我拒绝。”她对千家少主没什么兴趣。
千刃想要她的血液,玄策同样想要,只是没有千刃的张牙舞爪,不惜一切。
“这个选择真不明智。”玄策手中出现了三根漆黑的银针,笑盈盈的看着云浅歌,“我只能用些手段带走你了。”
玄策笑盈盈的模样,仿佛她依旧未能逃出他的掌控。
有一瞬间,云浅歌甚至怀疑,月长青或许也是玄策手中的试验品。
摇了摇头,摆脱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拿出短剑,出手反击。
三根漆黑的银针宛若有生命一般,追逐着云浅歌,攻击云浅歌的命门。
云浅歌用短剑去挡,力道之大,震得她手臂发麻,差点弃剑,躲开银针后,约莫十秒,她手臂的不适才渐渐退去。
“不错,你真的很不错。”玄策的声音中透着他势在必得之心。
“那就再试试。”云浅歌收起短剑,取出银针,攻向玄策的同时躲避攻击她的黑色银针。
三根银针如有生命一般,追着云浅歌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