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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王看着手中的烫手山芋,拒也不是,接也不是。
槐榕怎么也没想到陛下居然会下旨,言明让齐王带领狼卫去搜地宫,这一招不可谓不毒。
“槐先生觉得现在本王该怎么做?”沉默许久后,齐王又有些心动。
他一直想将狼卫据为己有,若是能借此机会彻底将狼卫的控制权握在手中,这么一想,齐王心中多了几分笃定。
“王爷,此事恐怕不妥...”槐榕话还未说完,就见齐王眼中闪过一抹疑虑,急忙改口,“若王爷因此和王妃之间生了嫌隙,岂不是如了陛下的意。”
槐榕心中忐忑,担心一旦齐王真带领狼卫去搜地下龙宫,所有的事情,包括他们的身份都会暴露。
陛下为何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让人措手不及。
“先生莫不是忘了,淮安侯与本王早已协定,若非时机不好,本王的王妃早就换人了。”齐王语气中对郎雨沁厌恶自己,连掩饰也不屑去做。
槐榕心头微紧,一时间又想不到办法阻止齐王。
自地下龙宫出事后,天枢便没有回王府。
“王爷说的是,只是我担心陛下心中另有计较,若是王爷带所有的狼卫去地宫,万一是陛下的算计,王爷可想好了要如何应对?”槐榕努力压抑住自己心中真实的心意,想要阻止齐王的打算。
看齐王态度坚决,他知道不能改变齐王的决定,看来只能想办法从郎雨沁入手。
“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秋猎在即,陛下暂时不会动狼卫,但也不得不防,从狼卫中抽调三十人随行,其他先暂且按兵不动。”齐王准备在其中安插三十名侍卫,即便是槐榕担心的事情发生,他也可全身而退。
“王爷英明。”
“辛苦先生了。”
槐榕今日表现,已让齐王暗生怀疑。
后院中,郎雨沁也得知了圣旨的事情。
“王妃,事到如今,该如何应对,要不...”丫鬟的话还未落下,齐王已迈进门,“拜见王爷。”
“退下。”齐王冷冷的看了丫鬟一眼,他有些后悔和淮安侯的约定了,早些换掉郎雨沁,也不会出这么多事情。
“奴婢告退。”丫鬟战战兢兢的离开,离开前,还不忘看了郎雨沁一眼,郎雨沁微微点头,示意无事。
“妾身拜见王爷。”郎雨沁嘴角露出几分嘲讽的笑容。
她岂会猜不到齐王的心思,她也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陛下真正在意的是安王,她就不会选齐王这个心狠手辣之辈作为夫君。
安王的性子单纯,更好掌控,加上她出生于淮安侯府,虽比安王大了三岁,也未必没有机会。
“王妃消息灵通,圣旨的事情王妃已了若指掌,并非本王夺权,只是现在这个时候,陛下圣旨,不容违背。”齐王光明正大,一副他一点也不贪恋狼卫的态度。
郎雨沁轻笑,“都是千年的狐狸,王爷何必在这里自欺欺人呢?”她从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男人竟这般虚伪。
“王妃,慎言。”
“妾身知错。”郎雨沁心不甘情愿的认错道。
“那就将令牌交出来。”
郎雨沁从梳妆台暗格中取出一块令牌,递了过去,齐王要接过去时,又立即收了回来,“王爷,有一事我得先告知王爷,不是所有的狼卫都会听令牌行事,这样,王爷还要吗?”
狼卫有多少人,齐王心中有数。
自郎雨沁知道齐王有心夺取她手中的狼卫开始,她便下令,今后狼卫非她本人之命不可行动。
这个令牌早已经废了。
“你...”齐王满目怒意,咬牙切齿继续道,“不愧是本王的王妃,连本王都防着。”
“王爷不也是吗?我这个王妃还活着,王爷就想着换人了。”郎雨沁直接回击过去,一点都没给齐王留面子。
“你怎么知道?”齐王语气中颇为惊讶。
“王爷是不是忘了,我是狼卫之主,即便是渗入军中的人,效忠的依旧是我。”郎雨沁含笑道。
前世,夫君靠不住。
今生,被云浅歌下毒之后,受尽冷眼,连父亲和母亲都嫌弃她,她若再看不清,她就白白浪费重生的机会了。
“你在淮安侯身边安排了人。”
“王爷说是就是吧。”郎雨沁没有否认,更没有承认。
落入齐王耳中,却觉得这样更为可怕。
“你真可怕。”
“这不都是你们逼我的吗?”郎雨沁双眸阴沉,死死的盯着齐王,慢慢走到齐王身边,附在齐王耳边,轻声继续道,“王爷,只要我活着一日,你的正妻永远只能是我,若是我死了,王爷就等着陪葬吧。”
齐王下意识推开郎雨沁,这个女人太邪门了,云浅歌为何不直接杀死她。
“你...”
“王爷,别害怕,只要王爷不做对不起我的事,我会好好扶持王爷,登上那个位置。”郎雨沁慢慢走到桌边坐下,将令牌放在桌上,静静打量着齐王的变脸。
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挺没趣的。
气量小,心狠手辣,比起君子珩差远了。
这么一想,郎雨沁笑开了,眼神中满是悲伤。
她怎么会将齐王和那个男人对比呢?那个男人的心有多狠,不是她亲身体会的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还是等着陛下发落你我二人。”齐王不喜的移开目光。
“令牌可以调动五十人与王爷随行,至于王爷打算带多少人,想必王爷和槐先生在意商量好了,对了,提醒王爷一句,小心槐先生,根据他的自述,他出生在京城,学成后四处游历,可他在京城的履历太干净了,我怎么觉得他也是前朝的余孽呢?”郎雨沁笑着道。
这笑却让齐王背后发冷。
郎雨沁想要后位,自然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槐榕真有可以之处。
只是齐王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心中对槐榕在意生了怀疑,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你有什么证据?”
“没有证据,毕竟是王爷的人,我怎么好擅自命人去查呢?”
“以你所见,那狼卫不也是前朝的余孽吗?”齐王反击道,其实他想要从郎雨沁口中得到更为直接的证据。
“王爷忘了,狼卫出自北地,而非京城。”郎雨沁笑着道。
其实,狼卫是她前世偶然从君子珩口中得知的,君子珩并未查到狼卫是前朝余孽饲养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