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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中修养了将近一个月后,睿王终于携舒子萱回到了王府。
刚回到王府,本以为会一片乱象,结果发现都井然有序。
“妾身拜见王爷。”止盈低着头请安。
“免礼。”看向止盈,睿王下意识蹙了一下眉头。
止盈起身,看了一眼舒子萱,同为侧妃,她是婢女出身,而舒子萱是舒家千金,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两人的差距。
舒子萱同样也在打量着止盈,在她看来,止盈虽是丫鬟出身,却不容小觑。
就连孩子来的时机都刚刚好。
“王爷,妾身腹中的孩子愈发调皮了,处理府中内务稍显不足,妾身已将账册准备好,接下来要辛苦舒侧妃了。”止盈心中在滴血,睿王养伤的这段时间,云知雅出事,她独掌大权,府中有谁敢不听她的。
可现在舒侧妃回来了,手中的大权即便是她不想交出去,也由不得她。
在她还未回府前,舒贵妃已经派人来提点她,让她交出管家大权。
好在一个多月的时间,足够她为自己培养势力了。
“这...妾身和王爷才回府,不如再辛苦盈侧妃几日。”舒子萱有些摸不清止盈的来意,决定谨慎起见,等两日再说。
“王爷...”止盈不会认为舒侧妃不喜欢权力,估计只是担心云知雅这个王妃还没被废,她一回府就夺权,惹人构弊。
舒子萱见止盈将问题抛给齐王,下意识蹙眉不喜。
暗想,止盈比云知雅难应付多了。
“子萱,止盈是丫鬟出生,府中一个月没有乱子已经是她全部的能力了,之后府中事务交给你打理。”睿王想到画册中的场面,心中对止盈也喜欢不起来了。
一看到止盈,就想到了云知雅的放荡不堪。
“是,王爷。”舒子萱轻笑看着止盈,仿佛在说,我赢了。
止盈双手奉上库房的钥匙,这是当初云知雅交给她的。
只是被睿王直接说她是丫鬟出声,止盈只能将怒气咽下。
交接完后,止盈回到自己的院子,闭门不出。
舒子萱送睿王回了前院,让管家将账本拿来,看过后才发现,一切被止盈打理的井井有条。
“我倒是小瞧了这个丫鬟。”
丫鬟二字,足以真心在舒子萱心中对止盈依旧是不屑的。
“侧妃,贵妃娘娘的意思是要健康接云知雅回府,到时候?”嬷嬷看着舒子萱手中的账本,有些替舒子萱不平。
“回府又如何,难不成她还以为她是从前的睿王妃。”舒子萱不屑道。
看她却忘了。
她能进睿王妃,也不是因为和睿王的无媒苟合吗?
“侧妃英明。”
“行了,去找人问问,止盈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收买了多少人。”我舒子萱心中忌惮止盈,再等几个月,止盈府中的孩子就要出生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又想到睿王的伤势,只剩下叹息。
“奴婢这就去。”
止盈在自己的院子中,留意着舒子萱的一举一动,得知舒子萱掌权后第一件事要了账本,第二件还事便是吩咐人查他,只是轻笑。
“那边有消息吗?”
“没有。”丫鬟见止盈神色一冷,立即补充道,“估计是没找到机会。”
止盈浅笑摇头。
她所知道的红袖,不算聪明,但极有耐心,她要行动,定会一击必中。
这么一想,忍不住期待起来。
正如止盈预料的一样,打理梅园的人偶然挖出埋在梅树下的锦盒,君文清得到锦盒后,便将自己关在房中。
平西王去叫了好几次,君文清都没有打开房门。
当夜,平西王大醉一场,睡了红袖。
红袖忍着痛,受着一个比她大三十岁男人的爱,口中还叫着另一个名字。
欢愉过后,红袖挣扎着起身,穿好衣服,一瘸一拐的离开了长公主府。
清早,平西王醒来,看着凌乱的屋内,床上的血迹,一颗心瞬间凉了,随后有一种隐约报复的快感。
“王爷...”君文清推开门走进来,刚好看到书房凌乱的一幕,痛苦的闭上眼睛,“来人,伺候王爷梳洗。”
君文清平静的语气彻底惹怒了平西王,一把抓过想要离开的君文清,“在你心中,我是不是一直这样不堪。”
“放手。”君文清甩开平西王的手,“我嫌脏。”
一句话,彻底点燃了平西王这些年压抑在心中的怒火,“我脏?你呢?你和秦二爷就不脏吗?”平西王有用无法忘记,他们的新婚之夜,象征着贞洁的梅花没有盛开。
伤人的话说出口,平西王自己也愣了。
君文清冷笑一声,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从我认识过他。
这些年的夫妻之情,她一直想要两全,原来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有了嫌隙。
他一直觉得她不干净。
君文清抬起手,狠狠的扇在平西王的脸上。
“乔敬,我嫁给你二十多年,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君文清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平西王看着君文清的背影,浑身僵硬,想要去追,却迈不开脚步。
君文清离开书房后,迅速冷静下来,晨光沐浴在她脸上,眼角晶莹剔透的泪花缓缓落下。
“嬷嬷,我真傻。”
“公主?”嬷嬷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君文清。
“我确实怀着目的嫁给了他,今日重重苦果,都是我改得的,这样也好。”君文清的话很乱,不像是在倾诉,像是只说给自己给听。
她爱平西王吗?
或许有,但不够纯粹。
在平西王说她脏的那一刻,她心中用爱意撑起的天平彻底偏了。
从前,她以为他们还能回得去西北,即便是没有了权力,最少保住了性命。
在云浅歌告诉她,那夜在黑市,平西王见的人是左铎时,她心中依旧存了一丝侥幸。
今日这一幕,算是她的报应。
都想要,却都抓不住。
正如这个男人,真的爱她吗?
君文清不敢确定,心中甚至忍不住想,他对她更多的是势在必得吧。
从书房回房的每一步,君文清脚步虚浮,回到房内,看着桌上被腐蚀的铁盒,“嬷嬷,将东西收起来,派人将昨夜的人找出来,安置在府中。”
“公主...”
“嬷嬷,我想静静。”
嬷嬷叹息一声,走了出去,看了一眼锦盒,最终没有拿去给平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