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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东宫以是一个半时辰后，君子珩以穿好朝服，正在用早膳。
这段时间云浅歌身边的丫鬟也分成了两班，白日伺候的是豆蔻和半夏，晚上自然是锦瑟和连枝。
“人走了？”
“我让月九亲自送她去江南，陛下表面上撤掉了一路的护卫，暗中派人监视，月九是商人，加上十三是盐帮的人，只要两日后上了船就彻底安全了。”也彻底逃脱了君文鸿的视线。
云浅歌握住了君子珩的手，“姑姑半生坎坷，下伴生我们倾尽自己的力量，让她活的自由自在。”
明白君子珩心中的亏欠，这些年受的苦，秦念安一句埋怨都没有。
更是不曾埋怨君子珩半分，默默的付出了这么多，哪怕如此，秦念安都没有后悔。
直到最后，秦念安都没有说一句让她或君子珩留安王一命的意思。
云浅歌心中发苦，在秦念安选择江南的时候，她第一个念头便是秦念安之所以选择江南是因为安王的缘故。
现在，她不这么认为了。
回想过往，云浅歌呼吸都重了。
“别想太多，姑姑是洒脱的人，她会活得好的。”君子珩反握住秦念安的手。
几天前，楚玉来了京城，云浅歌派人将他带去小院子，一门之隔，楚玉没有见到秦念安，她拒绝了去沈家，且拒绝得彻彻底底。
“我送你出门。”
“好，之后再回来好好休息。”君子珩没有拒绝，他现在能陪伴云浅歌的时间太少了，哪怕是能相处多一分一秒，他也十分珍惜。
送君子珩上马车后，云浅歌回到房间，却再无睡意。
交代豆蔻几句后，一头扎进空间，继续整理自己的医书。
不知道忙了多久，云浅歌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黄泉，你说人心是好还是坏。”她觉得自己前世的那一刻赤子之心不知什么时候变了。
变得习惯性算计。
是环境改变了她。
还是她本就善谋，算计人心。
“主人，人心没有好坏之分，黄泉未检测到主人的变化，主人依旧是一个合格的医者。”黄泉机械的声音传来。
云浅歌笑了，压在心底的石头松了些许。
“黄泉，我若热衷于权力，还会是一个合格的医者吗？”
“主人，大道至简，兼济天下，权力并非是坏的，关键是要看当权者如何行使手中的权力，主人只要不丢掉医者之心，手中握权，是天下之幸。”
听着黄泉的声音，云浅歌愣了许久，呼出一口浊气，“黄泉你懂得真多。”
“当然。”
不知为何，云浅歌送黄泉机械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高兴。
“黄泉，帮我找一些关于书本保存的资料。”这个时代的劳动力太费时费力了，每一本医术都要保存下来。
“主人，最好的保存方式是流传于世，请主人不要本末倒置。”
听到黄泉这句话，云浅歌脸色一僵。
果然不能太指望黄泉。
作为一个智能系统，云浅歌希望黄泉能懂得更多，但系统终究不是人，与人的思维还是有区别的。
“黄泉，流传于世和延长书本的寿命并不矛盾，医书作为初学的医者来说，若是采药时带着，日晒夜露，很容易损坏，对于家贫的人来说，一本医书能否长期保存，至关重要。”云浅歌解释道。
黄泉是一个智能的系统，它也会慢慢成长。
约莫一刻钟后，黄泉的声音再一次传出，“系统已经更新，现在为主人检索。”
听到这句话，云浅歌愣了。
“黄泉，你能联系未来世界吗？”
“不能，据黄泉所知，黄泉是未来实际唯一的系统，因无人能承载，才会被流放在宇宙黑洞之中。”黄泉回答道。
云浅歌明白了，黄泉的检索，是检索黄泉所存储的知识，而非是一个能联通所有世界的网络系统。
“主人，黄泉建议，制造出一个简单的印刷设备，增加书本的印刷量。”黄泉话落，一张简易的印刷设备的图纸出现在屏幕中。
云浅歌看着屏幕上的图纸，若是制造出来，一定能改变一个世界的闻名。
心中微动。
在一比一百的时间内，云浅歌写两个时辰的医书就会去种植草药。
约莫就这样在空间中过了一个月，她的情绪已经彻底稳定下了。
豆蔻察觉到云浅歌出现在房间后，走了进去，再见，发生短短几个时辰，云浅歌好像变了，变得更坚定了。
“太子妃？”
“殿下有传消息回来吗？”
“没有，估计今夜又会很晚。”
“监视陈立宗的人有什么消息？”她要去见陈婉莹，同时也要防备着陈立宗借此设下陷阱。
“夜羽派出监视陈立宗的人来说，陈立宗与往日一样，没有异常，不过监视东宫的人增加了，太子妃，奴婢担心今夜会有人闯入东宫。”豆蔻担忧道。
“不过是去一趟藏春楼，监视就监视吧。”她可没打算从陈婉莹口中得到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那...”
“已经没事了。”
听到云浅歌的这句话，豆蔻心中放松下来，看来人已经送走了。
只要人不在，陛下怀疑也不能如何。
刚刚天黑，两人换上一身男装，直接出了东宫，与此同时，暗中监视的人发现了云浅歌的行踪，一路跟踪到了藏春楼。
抵达藏春楼后，云浅歌给了老鸨一百两的银票，光明正大的走了进去，要了个包间，并叫花魁来陪酒。
老鸨看着一身男装打扮的云浅歌，再看手中的银票，最终选择了银票。
果然印证了那句话，只要钱够，没有办不了的事。
“公子是想喝酒还是想听曲。”花魁也一眼就认出了云浅歌的女儿身，眼中没有一丝惊讶。
云浅歌打量着花魁，与望归楼花魁的清雅不同，藏春楼的花魁容颜艳丽，让人一见难忘。
“弹一曲。”
喝着小酒，听着曲子，云浅歌享受着丫鬟的服侍，还不忘让豆蔻坐下，一起享受。
“公子还想听什么？”
花魁弄不懂云浅歌，这都已经三首曲子了，要找茬也应该开始了，她实在是认不出这是哪一家的夫人。
再对上云浅歌那似笑非笑的凤眸，花魁压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