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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修寒难得是得知大哥柳修寒出事后,保持冷静的人,他立刻把那封信给烧毁了。
在王香香和柳小婉还在门口发愣的功夫,他就打算瞒着苏锦瑟,不让她知道这件事。
大病初愈,再得知自己相公出事,他这位坚强的大嫂也会崩溃。
正如他刚看到那封信时,如被天雷击中一般,心中敬仰的人没了。
那可是柳如清最敬重的大哥柳修寒,除了爹娘和老师,是他想要成为的人。
柳修寒还幻想着有朝一日能替大哥减轻身上的重担,现在他成为了秀才,可是柳修寒已经看不到了。
大哥,现在家里的生活好了。可以顿顿都吃的上肉,我现在是秀才,家里的田地也免税了,每个月县衙还发米和银子。
我终于不是家里的负担,大哥你知道吗?我终于可以为这个家做些事,可是你已经不在!
柳如清悲凉的望着窗外,老天也看不过去下起了蒙蒙细雨。
“二哥,香香说大哥出事了。我不信,我不相信!”
这时候柳小婉发疯似的在柳如清房间里翻那封信,她要拿去给大嫂看看,她不相信亲爱的大哥会出事。
“接受事实,小婉吧!”
柳如清知道柳小婉跟她一样难以接受大哥出事的消息,可他们的大哥不会回来了,不会了。
“不,二哥。连你也骗我,我不信。”柳小婉哭着脸翻箱倒柜,“二哥,那封信呢?我要拿给大嫂看看,你们一个二个的都骗我,我不信!”
“柳小婉,你疯了吗?”
这是柳如清第一次叫柳小婉的全名,幸亏他刚才已经烧了。
要是被小妹拿到那封信,捅到大嫂苏锦瑟那里,结果柳如清不敢想。
“二哥,你和香香才是疯了。大哥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柳小婉固执己见,根本听不进柳如清的话。
“柳小婉,你冷静一点。要是让大嫂知道大哥出事的消息,心中的伤痛不比你我少,你要知道大嫂还是个孕妇。早上才退了烧,身体还没有痊愈。”
柳如清试图和柳小婉讲道理,说到苏锦瑟是个孕妇,他的三妹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理智。
“二哥,我们的大哥没了,没了啊!”
柳小婉抱着柳如清嚎啕大哭,后面赶来的王香香看着痛哭流涕的两兄妹,不禁潸然泪下。
不一会儿柳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当场哭成泪人,不过他是浑浑噩噩的回到房间才哭的。
他的大儿子走了,他们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只有柳母是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她被二儿子柳如清留下来还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就见她儿子对王香香说:
“王小姐,劳烦你去看看我嫂子。不要让她听到我们的谈话,麻烦你了。”
王香香这时也不纠结柳如清对自己的称呼,朝他点了点头就去看她表姐。
“娘,在我跟你说之前,你一定要看开一点。”
柳如清先安抚一下他娘,以免受太大的打击。刚才他爹离开时,眼神都是灰蒙蒙的,毫无生气。
“到底怎么了,你娘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啊!还有我的乖女儿小婉怎么哭红了眼,是不是你这个做哥哥的欺负妹妹啦?”
柳母一通数落柳如清,却不想柳小婉哭的更凶了。
“娘,大哥再也回不来了。”
柳小婉的话让柳母感到稀里糊涂,云里雾里的,摸不着头脑。
“小婉,你什么意思。你大哥要过几个月才回来,怎么你不想他回来啊?”
柳母不明白他们兄妹之间感情挺好的,现在这丫头说话像没好事一样。
突然柳母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莫非是大儿子柳修寒出事了!
“如清,是不是你大哥出事了?”柳母问柳如清。
柳如清点了点头,“娘,大哥他……他坠入悬崖,尸骨难寻啊!”
什么!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啊!
柳母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脸上满是泪痕,嘴上哭喊道:“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怎么就丢下娘一个人先去了,你好狠毒,让我和你爹白发人送黑发人……”
“娘,大哥他不希望我们这样。请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大嫂肚子里还有大哥的血脉,一定不能再出事了。”
大哥不在,柳如清自然抗起了保护这个家的重任。
“对对!对对!”柳母也附和道:“这事要瞒着你嫂,绝不能让她知道。她烧刚退,李大夫也说了不能受刺激。”
“是啊,大嫂那边一定要保密。”柳如清再次强调了一遍,又点名柳小婉:“听到了没,臭婉儿管好你的嘴巴。”
柳小婉眼神晦暗不明,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应声回道:“二哥,我知道轻重缓急的。”
“中午吃饭时,别哭丧个脸,不然你们嫂子会起疑心的。”柳母这时也把眼泪抹干了,拍拍屁股上的灰烬走了。
就在转身离开的那瞬间柳家兄妹忽然发现他们的娘老了好几岁,头上的白发又多了一片。
兄妹二人相视,无言以对。
良久,柳小婉才离开。只不过离开前,她对二哥柳如清说:“二哥,以前是我错怪你了。没想到你还挺照顾大嫂情绪的,谢谢你点醒了我。”
不等柳如清回答,柳小婉就离开了。
望着三妹离开的身影,柳如清在心底问着自己:
有吗?大嫂还是一如既往的讨人厌,只不过看在她怀了大哥孩子的份上。
没错,就是这样而已!
等苏锦瑟安全生下孩子,柳如清再告知她真相。
只希望这位大嫂因为要守寡,丢下孩子就跑路了。
柳如清到现在还不相信苏锦瑟是真心想和他大哥过日子,他不相信大嫂的改变是源于爱。
出生高贵的大嫂怎么会甘心呆在农家,总而言之柳如清就是不看好苏锦瑟。
比起柳小婉,他才不是好收买人心的那类人!
尽管大家心中无限哀伤,但在吃午饭时,都是神色如常。
苏锦瑟虽然退了烧,但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吃完了午饭,就孤身一人回房休息了。
其实早上她起床如厕经过门口时,见柳如清,柳小婉和她表妹都在门口。她想要上前打招呼时,就听到了柳修寒出事的消息。
可是她一直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因为柳母还在房间里等着她,等着她吃早饭。
现在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哭了,大家只会认为她在睡觉,绝对想不到她躲在被子里哭。
可苏锦瑟心里有个希望,她觉得柳修寒会回来的。
毕竟她的心上人,她的相公可是未来的大将军,一定会平安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