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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金色的天幕吐出血色的光影。湖面仿佛是液态的黑金,暗色的硬钢桥体平铺在湖面上直通湖中的玻璃金属建筑。那是一个巨大的蛋形建筑。小雅走进去时,心里一片茫然,不知所措。里面悄然无声,正当小雅想发声寻问时,一束人形的金色光影出现了。
那影子说:“回来了——”一个意味深长的拖音。然后转身引小雅进入里面的长廊。小雅穿过长廊,尽头是一间巨大的会厅,满厅重重叠叠的人形光影,中间一个人形的光影似乎是焦点,他用电锯般的声音说着奇奇怪怪的术语。小雅站在旁边,惊惧,不知所措,心里充满各种疑问。正在这时,中间一面立体的影像慢慢呈现。那人形状光影用手中的小金属棒在空气中写出一段金色光芒的字符,那一串串字符排列整齐了在空中飘浮再被吸入了那立体的影像空间。瞬间,会厅消失了,那立体影像的空间发出刺目的银色光芒,慢慢吞食了所有的场景。小雅惊呆了,目光所见,从无到有,一个新的世界诞生在影像空间中——天与地从混沌中分开呈现,日月星辰璀璨,大地深渊裂开,诸谷众水涌出,山林拔地而起,延绵的绿色草场,天空的飞鸟,地上生机勃勃,万物生灵……
“小雅,”一个声音呼唤,空间也倏然消失了,小雅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被这声音吓了一跳,面前仍然还是那巨大的会厅同满厅攒动的人形光影。小雅这时才发现所有的光影转向了她,刺得她脸上一片金光,无处隐匿,而中间那人形光影则示意她走向大厅的中央。“我——-”那群人形光影的沸腾喧闹声将小雅的声音完全压到,众光影声此起彼伏:“写吧,写吧.......”神奇的金属棒飘落到了小雅手中,然后一股巨大的力将她推到了大厅的中央,那巨大的立体影像空间也再次浮现,小雅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写什么,手却不由自主地挥动起来,划出一连串的金色光影符号,那串串的符号像受了指令一样飘入那立体的影像空间,一切再次消失,先是静寂的一片,无尽的黑暗,然后微弱的光中,青草破地而出,弯曲的小路呈现出来,路旁繁花生长,枝藤向上不断攀沿爬满了墙。小径蜿蜒,湖泊呈现,岸上的树木破土生长,绿叶新吐,小花伸展。每一处都在生长,生机盎然。小雅震惊地看着这一切,一切的奇妙可畏,神秘莫测。她忘了思忖自己身处何地,心灵完全沉浸于此,一股魔力吸引她不由自主地走进那字符呈现出来的空间,她想探究这片奇妙的世界,真实还是虚幻?
她走过弯曲的小路,漫步在水岸边,轻轻抚摸蔓藤上的玫瑰花瓣,再漫步深入林间,空气无比清新,泥土混着植物的气息飘浮在空气中,一缕缕金子似的阳光透过林间枝叶散落在小雅发间。一切都在生长,生长,森林里的树干不停地变大变高,草也越来越密,林中的飞鸟密密麻麻,体形也渐渐变大,失去了应有的尺寸,越发密布的鸟儿们把天空变成黑压压的一片……小雅渐渐感到空间变得如此局促,所有的生灵在空间里不停地生长,挤压,似乎是有一种强力要占满吞噬所有的空隙……“小雅,快——,快回来呀——,”有声音急切地喊着,可是来不及了,小雅只觉得自己被越挤越小,草木高出了自己的头,压挤在自己身体的每一处,巨大的飞鸟成群撞上她胸口,黑暗来袭,她拼命地喘息挣扎,靠着最后一点远去的意识,小雅听到一片忙乱惊呼的声音——然后一阵尖锐的钤声
.……
清晨的一缕阳光落在小雅的枕头上,她极不情愿地按下了闹钟,决定起床又花了她五分钟的时间,她才终于起身。又是一个烦人重复的早上,刷牙,整理,然后是背包上班。出门的时候小雅与对面屋住着的老婆婆相遇,那位独居的老邻居满头白发,满脸人生的不幸与沧桑。小雅特别害怕这位婆婆的眼睛,每次相遇她总是盯着小雅看却不发一言,那深不见底的眼眸常常让小雅感到毛骨悚然。
逃离开古怪的邻居婆婆,小雅飞奔下楼,挤上公交车。小雅从包里掏出昨晚准备好的早餐面包,一面啃,一面才慢慢恢复神志,她开始思想自己的梦境,“那一串串的金色光影字符到底是什么呢?自己是越来越奇怪了,字符的世界?难道这个世界是字符写成的,而我们生活在空间的影像里?”啃完面包时,车差不多到站了,小雅再来不及想太多。下车,上班,一天重复一天,日子平凡沉闷得有时连小雅自己都惊讶自己怎么可以忍受。
李清雅,人称小雅,年26岁,四年多前刚从某间理工科大学毕业。做为标准的理工女,小雅一直以为自己会在某间研究所度过一生。但事与愿违,刚毕业的小雅一人独自在大城市里漂泊,经过多次找工作的失望与碰壁后,她不得不接受了生活不易的现实。幸亏她的好性恪及一张清秀的脸蛋,加上了那么一点运气,总算是找到了个文员的工作。
小雅早上在最后一分钟刷了上班时刻卡进入了办公室。等待她的是一大摞需要整理的文件。她像往常一样泡了杯奶茶,开始校对资料,文件按字母分类。
“小雅,这堆一会儿分好类,电脑上有全部资料的电子版,不过一会儿开会,大佬们要有纸质资料查阅,有些还需要有印章同签名的原件。你要将最重要的数据表打印出来,有法律效力的文件归类,这些文件你整理好了,给肖总送去。”旁边的主管,一位眼镜中年男吩咐到。
“好,”小雅回答,“一个小时后可以吧?我这儿还好多事。”
“尽快吧,一会儿公司有贵客到,肖总要组织开会,你还是那之前送去,这些资料说不定肖总想看看。”眼睛男说到。
“好吧”。小雅开始先处理这堆文件。
翻开文件,那是一堆堆的数据文字,图表,曲线,冗长繁杂。小雅看着看着头开始发胀,昨晚梦中的光影字符又开始在她的脑海里浮现,让她无法集中精力。梦里那一串串字符扑朔迷离,有些排列得像是数字方程式,有些是曲线夹杂着看不懂的奇怪字文。
小雅的梦通常是些片断,醒了便忘记,奇怪的是这次的梦境,尤其是这些字符到像是刻在脑海中一样真实。
小雅揉揉太阳穴,自忖到:“生活可真是反复虚空,日日处理数据文件,连晚上梦境都是字符。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小雅移开那堆文件,开始处理电脑中的文本,也顺带查收她今日的电子邮件。信箱里有一大堆各部门抄送来的无关痛痒的电邮。小雅挨个打开查看一遍,想确认一下有没遗漏重要信息,这时邮件列表中有处光标一直在闪,一封来历不名的信件赫然在列表中,邮件没有主题。小雅觉得奇怪,这是公司内部的系统邮箱,不可能有非法侵入的邮件,可这封却显示不出邮件的来源,也没有命名。光标一直在闪烁,小雅的好奇心胜过了对邮件风险的担心。她迟疑片刻还是选择点击进入,这时屏幕开始闪烁,发出一道紫色的光,然后是黑屏。
“中毒了,”小雅正想着,屏幕中间出现一道光亮眩晕的平行线,然后再次闪烁。这异常吸引了小雅,小雅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仿佛里面有魔力吸引着她,突然屏幕里面滴滴答答的出现了一行字“HE IS COMING。”
小雅揉揉眼睛,“幻觉吧?幻觉?”
那光亮的平行线闪得她头晕,一股对未知的惊惧从心头涌起。再看看,屏幕上还是那行文字“HE IS COMING”。
“啊——-”小雅吃惊的发出叫声,指着屏幕,“大家看看这——这是什么?”
“小雅,咋了?”旁边桌的帅哥同事,宋少勇问道,顺着小雅的手看过去屏幕。
“这是昨天的A公司投资分析表,怎么了?你不是天天核对这些数据后分类吗?”
“数据表?”小雅看过去,屏幕上分明是份数据表的资料,一切正常,可刚才明明是——
小雅惊讶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