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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嬷嬷骤然之间跪下来,屋内的众人不由的都愣了愣。
这可是福晋的陪嫁!听说…还是早年间跟过福晋的额娘,觉罗氏的,是福晋身边顶顶信任的人。往常里,那可都是众人尊敬的存在。
即使是乌拉那拉氏,对待常嬷嬷时,也都是保持着尊敬的。她这么忽然跪了下来,众人心头一跳,都看了过去。
一看就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的样子。
年媛媛心中这么想着,不由的也坐正了些。看来今日福晋召集这么多人过来给她请安,应该还是有重头戏的。
“发生什么事儿了?”
乌拉那拉氏面上也露出不解来,便道:“嬷嬷快些起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不着急的。”
言罢,乌拉那拉氏身边的孙格格倒是心领神会,立即就上前过去要将常嬷嬷给扶起来。
常嬷嬷倒是被孙格格扶了起来,可她脸上仍然严肃,这才道:“是前一阵子,咱们府中和裁云阁之间做衣裳的那件事。”
前阵子给乌拉那拉氏请安时,的确有这事儿。
这到了换季的时候了,照例各人也该新添一些衣裳。裁云阁乃是京城有名的裁缝铺子,雍亲王府偶尔也会跟他们定制一些衣裳。
年媛媛都还记得,裁云阁的衣裳款式的确不错,不过也仅限于不错而已。她得来的那几件,还收着没穿过呢。
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出什么事了吗?”乌拉那拉氏皱了皱眉,问道:“衣裳有问题?”
这也不至于一进来就这么跪着行大礼吧?
“是。”常嬷嬷垂了垂头,就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给讲了一遍。
起先,本来是没问题的。可问题偏偏就出在今年毓庆宫,也就是太子那边,也跟裁云阁定制了一批衣裳。
据说是太子妃要举办宴会,一时兴起想要跟与会的妯娌们穿款式差不多的衣裳。
恰巧那日孙格格那儿衣裳有些问题,去找李侧福晋想要改改。那日毓庆宫也送了清单过来到裁云阁,结果裁云阁的伙计一时不慎,将单子给弄错了。
毓庆宫的核对单子,就送到了雍亲王府来。
李侧福晋那日审查单子时,也没看仔细,签了字盖了章以后,就将银子给交了出去。
结果这下倒好,那单子没让太子妃审查到,那衣裳的款式做出来根本就不是太子妃想要的样子!
太子妃很是生气,眼看着宴会的日子都快到了,就发了火。
“奴婢今日得知,毓庆宫那边的意思是,既是先前是裁云阁弄错了,那她自然不会负责。那笔银子,她自是不会出的。”
常嬷嬷道:“而裁云阁那边则说,虽说是他们送错了清单,可清单上明确也写了。李侧福晋在审查时也有纰漏,因此也不肯担了全部的责任。”
裁云阁的背后,实则也是有着自己的势力的。
不然的话,毓庆宫那边也不可能找上裁云阁来订制衣裳。至于毓庆宫此番不肯负责嘛,的确事情也怪不到毓庆宫头上去。
核对的清淡都没送到太子妃的跟前,她也只不过是在刚要做衣裳的时候说过一些具体的要求,往后谁知道就没了回音。
原以为裁云阁至少会跟自己底下的人接洽,可直到衣裳送过来了,才发现原来没有。
毓庆宫到底不比别的地方,裁云阁即使是有着自己的势力,也是不敢得罪的。但雍亲王府这边…
李侧福晋身上怎么说也有一点点的责任,还是能商量商量情况的。毕竟毓庆宫要的那些衣裳,衣料考究不说,上头的装饰也是很贵重的。
绣娘们的绣活也要十分仔细,这些全部都是成本。若是让裁云阁自己一力承担,那怕也不是那么容易能承担得上的。
“这是什么意思?”
李侧福晋一听这事的牵扯,立即就单手拍了拍一侧的桌子,道:“裁云阁这是觉得咱们王府好欺负是不是?”
“什么单子我没核查清楚?那日孙格格来的时候,那单子我可是逐字逐句都认真看过的。这裁云阁倒好,自己出了差错,往我头上扣盆子呢?”
言罢,李侧福晋就看向了孙格格,自然是希望孙格格至少也能表示表示的。
那日,孙格格的确是来了的。
“妾身…”
孙格格眼看着李侧福晋看着自己以后,又有几道目光也看向了自己,面上就显得忐忑了几分,当即也跟着跪了下来。
“妾身那日惦记着自己的衣裳有些问题,想着怎么改一下才好。李侧福晋那里的事情,妾身实在是没有注意!”
“你!”李侧福晋一手指着孙格格,气愤异常。
她那日知道孙格格来了,又晓得孙格格素来与张格格交好,都是福晋身边的人。
她不喜欢张格格,对福晋嘛…心中这几年也没了早时进府时的那些尊敬了,想着自己侧福晋的位置,自然就摆了几分架子,有些拿乔。
她可是让孙格格在边上等了两刻钟,才终于“腾出手”来帮她解决事情的。
“福晋不在,府里的一些事情就落到了我的头上。你往日也是跟在福晋身边的,也知道福晋忙,该不会介意吧?”
李侧福晋当时,便是这么笑着对孙格格说的。
孙格格当然不敢说自己介意了,只说府中的事情才是最紧要的。她等等就等等,实在是没什么。
当时李侧福晋还觉得孙格格实在是软弱可欺,跟那个嚣张跋扈的张格格完全不同。现在看着,这软柿子实在是让人觉得面目可憎。
她是不是怕跟自己扯上关系担了责任才不肯承认的?
李侧福晋心中气得慌,却又没办法强行让对方说什么,那好歹也是个有正经名分的格格!
“妾身的确是没有太留意。那日侧福晋都在处理事情,妾身只好在一边等着。站得远,也不知道侧福晋处理的是什么。”
孙格格委委屈屈,说完以后就看向乌拉那拉氏,道:“福晋,妾身真的不知道。”
说完又转而看向李侧福晋,仍是委委屈屈的可怜模样,道:“李侧福晋,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