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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横山的神秘,宋行的淡定,让原本毫无悬念的擂台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谁都不明白宋行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谁都在猜测他到底想干啥。
这场擂台,不但关系着吴虎的胜败,也关系着宋行的生死,人都是自私的动物,没人会拿自己的生死来开玩笑。
看他每天都来蓬莱阁说书,看不到半点的焦急成份,莫非他真的有什么杀手涧?
赌徒最喜欢的就是猜人的心理,但这次他们自问谁都没有猜透宋行到底在玩什么,整个登州府似乎都被宋行的决定吊起胃口,整个登州府的话题都离不开宋行。
就在大家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在赌徒中突然传出一个令所有人都极度兴奋的消息,那就是吴虎在田横山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干,每天只知道傻呼呼地练着那个连三岁小孩都会的冲拳,还有两个极其简单的动作。
这两个简单的动作简单到什么程度?无非就是蹬腿锁喉击腰,简单到连城门口卖豆腐的老太婆都不相信仅凭这几个动作就能打败那个如天神般的雷霸天。
这个消息虽然在登州府广为流传,但却没有掀起轩然大波,因为每个得到这个消息的人都以为是自己得到的内幕消息,既然是内幕消息,就绝对不可能外传的。
根据这个消息,再结合田大爷的磨刀霍霍,整个登州府,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宋行是扮猪吃老虎,在那儿强撑欢颜。
那些原本想买宋行赢的人,在得到这个消息后,莫不暗自庆幸,要真相信宋行的鬼话,到时候只怕输得连妈都不认得。
几乎所有的人都将赌注押在雷霸天的身上,没人买吴虎赢,因为谁也不相信他会赢,在所有人的认知中,吴虎一定会像十天前那样毫无悬念地倒在雷霸天的拳头下。
打擂是在十天后的下午举行的,因为上午宋行要说书,虽然说书的收入很微薄,但在宋行的心里,说书不仅仅是说书,而是在钓鱼。
午时过后,整个刀鱼寨便被看热闹的观众围得水泄不通,在举头相望擂台的时候,还不忘议论纷纷。
当然,大家议论的焦点不再是输赢,因为对他们来说,讨论毫无悬念的输赢没有任何意义,他们讨论的是各自下注多少,苗福林有没有那个能力兑现。
敲锣的仍然是苗福林,仍然阴着脸,自始至终都没看到他有半点的笑容。
雷霸天仍然是那样的霸气,用他那可以蔑视一切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吴虎,用苗福林的话说,如果你今天不能一拳将吴虎打死,那么就别怪我把你扔到大海里喂王八。
吴虎直挺挺地站在擂台上,非常勇敢地面对雷霸天的眼神,没有半分的退缩,因为这次,他的身后站着宋行。
自己的生死无关紧要,但宋行却不能随他送命,所以这一战他只能赢,不能输。
随着铜锣声响,雷霸天那双看吴虎的眼神渐渐有了变化,慢慢地变得冷酷无情起来,一股浓浓的杀意似乎要把吴虎撕成碎片。
苗福林让他一拳打死吴虎,那他就不能出第二拳,因为哪怕他是一拳半将吴虎打死,其结果就是一定会被苗福林这只王八将自己扔进海里喂王八。
因为这种事在沙门岛可谓是家常便饭,而且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不能一拳打死吴虎,那么这种事将会更多,将会有更多的老弱病残被扔进海里喂王八。
面对吴虎,雷霸天似乎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双拳紧握,发出咯咯的声响,每次声响都犹如重锤般地敲打着观众的心弦,每个人的后背都冒着寒意,都在为吴虎捏着把汗。
见吴虎一直傻傻地站在那里,并没有任何的准备动作,雷霸天深深地吸口气,心里暗暗地道:“小子,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怪得我心狠手辣!”
想到此处,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右拳,“呼”地一声,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击向吴虎的咽喉,以这拳的力道,吴虎若真被打实,断没活命之理。
当然,雷霸天也没想过让他活。
所有人都张大着嘴巴,所有人都竖着耳朵倾听,倾听那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倾听那血溅擂台的声音,当然他们更喜欢倾听的是铜钱哗哗的声响。
因为,只要雷霸天这拳不打偏,失去的只不过是吴虎的性命,而他们得到的却是大串大串的铜钱,这就是人性。
愿望是丰满的,但现实却是骨感的,甚至是残酷的,就在雷霸天的拳头快要接近吴虎咽喉的瞬间,吴虎忽地将身形稍微一偏,跟着欺身直进,右手成爪,快速锁向雷霸天的咽喉。
此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雷霸天完全没想到吴虎不但躲过自己的致命一击,而且还能欺身反击,出自本能,身形很自然地向后一倾。
吴虎似乎早料到他有此一着,身形快速旋转,来到他的身后,双拳猛地出击,全力打在雷霸天的腰眼上。
正所谓借力打力,吴虎趁雷霸天向后倾倒之即全力一击,两股力道合成一股,纵是铁塔般的身躯也禁受不住。
雷霸天身形一个跄踉,顿时滚落在地,吴虎亦是得势不饶人,跟着右脚侧踏,一脚蹬在雷霸天的咽喉处。
随着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一股血箭喷射而起,雷霸天双手扼着咽喉,瞪大着双眼,不解地望着后台那个端茶轻呷的苗福林,可谓死不瞑目。
锁喉击腰蹬腿,就是这套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动作,竟然将雷霸天送上西天,这个结果并不是人们喜闻乐见的。
所以,仅管吴虎赢了,赢得干脆利落,但现场没有掌声,更没有欢呼声,有的只是哭声,不少的人在那儿哭得呼天抢地,不停地用头撞着地球,这一次,他们输得妈都不认得。
人群中,宋行的神色仍旧非常淡然,望着后台的苗福林,嘴角挂出一丝冷嘲的笑意,田有道匆匆忙忙地来到宋行的身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交给他一张底单。
后台上,苗福林正在清点着那些赌据,只有这个时候,他的眉头是舒展的。
整个登州府几乎所有的赌徒买的都是雷霸天赢,如今雷霸天死了,获益最大的自然是庄家,而他苗福林,就是这背后最大的庄家。
收拾好这些赌据,对擂台上的雷霸天连看都懒得看一眼,随便叫过两随从,将雷霸天的尸体像拖野狗似的拖走了。
离摆台不远的地方,马扩低声对着身旁的中年商贾略微感叹道:“这个苗福林真是够狠,为几个臭钱,竟然连雷霸天这样的人物都舍得。”
“不是他狠,是宋行狠。早在十天前,就已注定雷霸天的死期。苗福林不过是配合宋行在演一场戏而已。”中年商贾摇摇头,并不认同马扩的看法。
站在中年商贾右边的是蓬莱三公子中的文公子王环,闻言叹息道:“在沙门岛,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当三天前田有道花三百贯钱买他赢的时候,便注定雷霸天是活不成了。”
中年商贾的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意,“如果这件事的结果仅仅是因为田有道的三百贯,那他宋行就不是咱们心目中的宋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