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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不是眼花吧,老大那是笑了吗?”
“木有错,你没有看错,老大是真的笑了。”
于雷看着那万年都难得一见的笑容,面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老大你怎么可以这样,你可是冷面战神啊,更是冷面阎罗啊。可是为什么,你的脸上会出现这样春心荡漾的笑容呢。真是太让人惊悚了,简直是不忍直视。
相比于于雷的不淡定,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张骏已经非常的淡定了。在老大身边呆久了,他已经很习惯老大在面对大嫂时的各种诡异举动了。这和老大的某些行为比起来,真的不算什么。
于雷转头诧异的看着张骏,郁闷道:“你看老大他笑了,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听到于雷的话,张骏反而是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惊讶,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语气之中满是理所当然,似乎老大本该就是这个样子。
于雷觉得这一趟来的太过虚幻了,仿佛一切都被颠覆了一般。一向只知道拿刀,上战场杀敌的老大,竟然也会有这般柔情似水的样子。
张骏心中却是暗笑,还好他先经历过了一遍,现在就可以无比淡定的看着于雷的各种难以置信了。
于雷顺着自家老大的视线方向就看到了大嫂的身影,顿时惊讶道:“老大是在对着大嫂笑呢,大嫂真是幸福。我跟着老大这么多年,和他同生共死这么无数次,也没有见到老大给我一个笑脸啊。”
于雷面上满是委屈,只觉得这个老大似乎是假的一般。
“你也敢想,你又不是大嫂。”
张骏直接一个白眼扔过去,满面的鄙视。
正在于雷和张骏在这里斗嘴的时候,却是听到一声怒吼声传来。
“你个杀千刀的,竟然敢推我!”
听到这声怒吼,两人同时抬头看去,就看到那个摔倒在地上的衙差首领王七此时满面煞气,腾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整个人就像是暴怒的狮子一般,嗖的一下就朝着苏三冲了过去。
看到这幅场景,张骏和于雷同时把头转开,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那个王七要倒霉了,待会肯定要见血了。
而围观的群众看到这幅场景,也是极有默契的将头转开,同样是不忍直视。那个苏三要倒霉了,待会肯定要见血了。
砰!
意料之中的撞击地面声传来,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哀嚎声传来。
“啊……痛死我了……”
王七宛如杀猪一般的惨叫在府衙门外响起,惊飞府衙门口旁边那颗大树上的几只飞鸟。
形势转变得太快,不仅是王七没有回过味来,就是在场围观的百姓也没有反应过来。
“头儿,你怎么样?”
“头儿,头儿,你还好吧?”
“头儿……”
最新反应过来的是王七手下的那些个衙差,毕竟是离王七最近的人,而且又是在王七的手下讨饭吃的人。
王七只知道刚才自己愤怒之下,一下子冲过去,连那男人的衣角都没有挨到,就感到腿弯处被人一踹,然后整个人就趴跪在了地上,腿几乎失去了知觉。他骇然抬起头来,逆着光看向苏三。只觉得那一刻,即使是在温暖的阳光之下,那男子周身散发出的肃杀依然让他全身发冷。这个男人,即使有人说他双手沾满鲜血,他也是信的。他身上,有一种战神般的气度,那种宛如修罗的英俊冷肃面容,让王七的眼中布满恐惧。
刚才那一瞬间的感受太过恐怖了,他完全没有看清楚发生什么事情,就已经成为这般了。可以说,那个男人要杀他王七,简直是轻而易举,易如反掌之事。这一刻,王七心中本能的产生了深深的惧怕,不敢再放肆分毫了。
“扶我进去。”
王七只是低垂着眼眸,淡淡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众人不明所以,但是王七积威已久,因此大家虽然心头疑惑,但是动作却是丝毫不慢,不到一会就将王七给抬进了县衙里。
围观的百姓面面相觑,第一次看到这般怪异的画面。
“这是怎么回事?那王七就这般进去了?”
“是啊,不是应该发狠的让众衙差合伙将那个男人打倒报仇吗?”
“对啊,今天真是奇怪了,这根本不是王七的风格啊。”
“还是那王七进去搬救兵了?”
……
众说纷纭,安言也是微微眯了眯眼睛,看着王七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惑色。不过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因为她看到苏三正大步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苏三走到安言身边,安言轻声问道:“那王七怎么了?”
“被我打怕了。”
安言微微惊愕,苏三解决事情的方式,还真是够简单,够粗暴。这还真像是他的人一般,看着也是简单粗暴的。
如今,安言心中是真的想要和苏三好好过下去,因此对于苏三做的事情,她都会努力的做到信任的。因此,此刻听到苏三的话,安言虽然心头有些担忧,但是她却是相信苏三自有分寸的。
安言相信苏三,柳家那边的人更加相信苏三。倒不是因为出于本身的信任,而是因为想着苏三能够和青城府主熟悉,那么王七一个小小的县衙捕头,那就更是翻不起什么浪来才是。
没有让众人等多久,就再次有一对衙差从县衙里面出来了,这回没有王七带头。
衙差走到安言等人面前,面色冷肃道:“刚才是何人击鼓鸣冤,大人让尔等进去,大人马上就会开堂审理。”
“我!”
苏三上前一步,面色不动分毫,淡淡的一个字吐出来,神色冷峻如雕刻一般。
那个衙差刚才也是见识到王七被苏三不动声色的就给弄倒了,因此此刻看到苏三心中也有些犯怵。因为心里有些惧怕,衙差们也就不敢追究苏三说话不恭敬了,而是淡淡道:“相关人等跟我进去吧。”
那人将县令的话语传达完,就走在前面,快速的离开了。
安言回头看了柳家众人一眼,罗氏对着她点了点头,表示心中没受影响,等会不会有碍的。收到罗氏镇定的眼神,安言眸光微缓,下意识的拉着苏三的手,就跟在衙差身后进了府衙。
苏三一边被安言牵着走,一边将眸光放在被安言牵着的大手上,眼中满是甜蜜和欢喜。这是小女人下意识的动作,原来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为了小女人的一个习惯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以后他会努力成为小女人生命之中不可或缺的习惯的。直到,成为她生命之中,再也不可分割的部分。似乎是想到了未来那美好的画面,苏三整个人都变得欢喜起来,嘴角悄然露出一个有些傻气的笑容。结果,苏三这个傻气的笑容,很成功的惊呆了他的两个小伙伴。即使张骏已经相当淡定了,但是看到那个太过傻气的笑容,他还是抑制不住的面皮抖动了几分。
外面围观的群众看到几个当事人进了县衙,也是连忙跟上。白水县的县令有一个癖好,就是喜欢在升堂的时候有很多百姓围观。美其名曰,是让百姓们看看他这个父母官是如何为百姓们分忧解难的。实际上,这个县令上任十几年,没干过一件父母该干的事情。相反的,倒是不断的剥削县里的百姓,自己赚两个一个盆满钵满的。偏偏还脸皮好,每次都要一副好官的样子,让众百姓前来瞻仰。
这要是平常的话,百姓们是不大想来这里的。但是今天却是不同了,感觉会有一场好戏可看,因此一个个皆是满含兴趣的站到了公堂外。
白水县的县令名为钱进,长得肥肥胖胖的,一副肥头大耳的模样。这模样一看,就是贪官的造型啊。
钱进原本是在后宅里和小妾厮混呢,赶巧的是今天和钱进厮混的小妾就是王七的妹妹。这正得劲呢,外面就传来了仿佛山崩一般的鼓声。那鼓声太过响亮,将钱进吓得不轻,立刻就让得力的王七去看看怎么回事了。没想到,好好的一个王七站着出去,结果是抬着回来了。问了什么事情,王七却是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只说是有人在外面击鼓鸣冤。
县令一听击鼓鸣冤四个字,顿时跟打了鸡血一般,整个人都兴奋了。好久没有人来击鼓鸣冤了,看来他在百姓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白水县的百姓还是信任他的,还是将他当做父母官的。这不有了冤屈,还是知道来县衙门口击鼓的。钱进一高兴,顿时也不管心爱的小妾是不是不高兴了,穿好衣服就去升堂了。
当坐到大堂中央,看着外面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好多听审的百姓,顿时钱进显得更为精神得意了。这么多人在外面瞻仰他的威仪,他觉得无比的得意。
而钱进身边站着的师爷李天却是轻轻的皱了皱眉头,他觉得今天的事情有些非比寻常。从钱进当县令起,他就在他身边当的师爷。钱进县令的位置是花钱买的,他本人别说才高八斗了,那肚子里的墨水就是用拧,也拧不出几滴来。钱进那就是头大无脑的典型,因此大事小事都是李天处理。李天这些年来也是靠着自己的脑子,赚了不少银钱。
李天可不是那无脑的县令,他素来比较敏感,此刻察觉到一丝怪异的气氛,因此暗自提防着。
钱进乐呵呵的看着围观的百姓,然后就将惊堂木一拍,大声道:“升堂。”
“威武……”
公堂两边站着的衙差齐声喊着,此时还真有几分严肃的意味来。
安言等人缓缓跪下,虽然是现代人,但是既然来了古代,那么她也会遵守这里的一些规则的。因此,此刻跪下,倒是没有太多的心里负担。
安言是好好的跪了,但是却是有人没跪。
“你是何人,为何不跪?”
钱进带着不满的声音响起,安言心下诧异,暗想谁这么嚣张,竟然没跪。这般想着的时候,安言就转过头去看,结果就看到了苏三身子笔直的站在那里。安言张了张口,最终却是徒留满眼的惊讶。
他就站在那里,笔直如青松,面容冷峻严肃,自由一股上位者的从容气度。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安言却是觉得他身上散发出一种想要让人臣服的气势来。这一刻,安言才发现自己原来不是那般的了解苏三的。一直以为他是木讷的,是寡言的,是古板严肃的。似乎,对他的所有印象,都是简单得苍白。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他是这般的不凡,让她猛然惊觉,这样的他要是有一天突然离开了她的生活,她是否还能当初一般从容自信?
没有了那个总是牵着她手的男子,没有了那个用宽厚的胸膛拥抱着她的男子,没有了那个心甘情愿的背着她上山的男子,她的生活会怎么样?还能够恢复当初的简单质朴吗?安言突然就觉得心头漫起了一丝丝的恐惧,如果没有了苏三,她的生活也许会继续,但是却是少了一样东西,少了那许多的悸动和甜蜜。只这些,就苍白了她的生活。她不敢想象,更不敢让这样的生活到来。
一直以为自己是潇洒的,此刻才发现陷下去之后,一切的冷静都是浮云。
这一刻,她想要去握苏三的手,紧紧的握着。
苏三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在此刻散发出了该有的气势,竟然会让安言心生担忧,担忧他的突然离开。进而,导致他们的感情产生了一个飞跃的发展。原本,按照安言的性子,这样温淡如水的感情磨合还会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但是,此刻因为安言的在意和害怕,使得安言主动走出了一大步,让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
可惜,此时苏三完全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是苏家的三少爷,是战功赫赫的勇猛将军。此刻,区区一个作恶多端的县令,怎么配他跪下?在听到县令不满的喝声的时候,苏三只是淡淡侧眸,眸光冷淡,有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你还不够资格!”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
这般霸气,这般冷酷。
安言只觉得眼前一阵恍惚,这个男人真的是那个给她写情书,送他礼物,因为吃醋而站在大街上不肯走的别扭男人吗?
恍惚过后,心头涌动的是阵阵甜蜜。这个男人在外面再风光,回家之后只是一个呵护她的男人罢了。这,就已经足够了。
既然已经下了决心,那么以后就一起携手,勇敢走下去。
跨越了时间,跨过了空间,缔结了这段缘分,实乃他们三生有幸。既如此,她自当好好珍惜这段缘分。虽然接受了这份感情,也接受了他这个人,但是他的某些方面还是需要改进的。首先要改的就是他的古板,她在心中暗暗筹谋着,誓要将他调教成二十四孝好老公。
心中这般想定,安言就抬眸对着苏三温柔一笑。那笑容,仿若三月的春风,沁人心脾。苏三只觉得整颗心都柔软掉了,殊不知那却是他妻奴之路的开始。
钱进被苏三的气势所震慑,一时间愣在那里,倒是一边的师爷李天反应过来,忙打圆场道:“大人,先审案吧。”
钱进看着李天略有深意的目光,木讷的点了点头,然后就直接忽略了苏三,开始审案了。
“下跪何人,有何冤情,尽管说来。”
李天之所以会劝钱进,主要是他敏感的觉得苏三很不一般。首先,那一身的气度,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有的。因此,小心起见,还是后面查证一番。若是背景普通的话,那后面再打再杀,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李天素来奉行的就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的策略,因此一路走路,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
安言正要上前回答,却是被胡青抢先一步。那胡青猛的上前跪倒,然后就痛声禀报道:“回禀大人,是小人。小人是胡青,乃是白水县最大医馆的大夫。”
“哦,是胡青啊,本官知道。”
胡青一上来,先把自己的名号给报了,就是好让那县令有个印象,免得等下忍不住胡乱给判了。此时,见自己的效果达到,他就开始禀报事情的缘由了。
“大人,是这样的,两个多月前,小人为一妇人柳三娘诊治伤腿。当时,那柳三娘的腿伤得极重。小人凭借着多年的经验和医术评判,用心的为三娘诊治了一番。好不容易才保住了那妇人的腿,虽然看着有些瘸,但好歹是保住的。当时,小人尽心尽力,那妇人也是感恩的。只是,一月后,那妇人却是伙同家人闹上医馆来,说是小人草菅人命。小人自是不认,与他们诊治了一番,他们自知理亏,就离去了。谁知道,今天又来了。他们来了之后,比上次更加过分,竟然对着小人喊打喊杀。大人,你可是要为小人主持公道,救救小人啊。”
胡青一番话下来,极尽的颠倒黑白之能,将这件事情说得天花乱坠,面目全非。
安言心头冷冷而笑,这个胡青看来以后真的不打算行医了。现在当真是豁出了脸面来,就为了能够无罪脱身了。估计,此时胡青心中不仅想着无罪脱身,更是想着要将她们这一伙人全部获罪才好。
胡青说完,罗氏的呼吸都有些重了,柳家姐妹个个面上也是染上了怒气。安言回头看去,就看到大家的眼中皆是布满愤怒,眼睛都有些发红,看来真的是被胡青那无耻的行径给气得狠了。安言心头也觉得有一把火燃烧起来,对于那种不要脸面的人,真真的是很不能够撕烂他那张嘴才好。
胡青的话语落下,钱进轻轻点头,然后说道:“这确实过分了,本来你尽心尽力医治已然是对他们的大恩大德了。他们不感恩戴德就算了,还这般的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这般行为,简直是猪狗不如,罪不可赦。”
钱进的话语落下,外面围观的百姓一片哗然。就这样,钱进竟然就说出罪不可赦四个字了。这,简直是将律法当做儿戏啊。
苏三眉头皱起,看向钱进的目光满是厌恶。这个昏官,也不知道此人是如何当上县令的。真是难以想象,他们在边关拼死拼活守卫国土,而国内却是被这样的昏庸官员所掌控,这般外强中干的秦国,真是令人堪忧。不过,索性的是像钱进这样的官员还是少数。否则的话,也就不值得他苏三舍生忘死的在边关卖命十几年了。
“这样也行?”
于雷看到那钱进的模样,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张骏的一双桃花眸也是跟着闪了闪,然后笑眯眯的说道:“当然得这样了,否则哪里有你出面的份啊?”
听到这话,于雷顿时对着张骏的腹部捶了一拳,“就你会贫嘴。”
张骏被于雷打了一拳,顿时悄悄的伸手揉了揉腹部,这小子虽然控制了力道,但是他是大力士啊大力士,再怎么控制,依然是很疼的。张骏回头想要刺于雷几句,就看到于雷目光看着一个方向,很是出神的样子。
“你看什么呢?”
“我在看大嫂。”
于雷顺口就回答了。
听到这话,张骏顿时不淡定了,暗中看了看老大,发现老大的目光在大嫂身上,没有在这边才放心下来。这个于雷,这话能这般直白的说出来吗?要说也得在心里头暗暗的说啊,要是让老大听到,肯定有他一番挂落吃了。
“小心老大要你好看。”
张骏回头就狠狠的瞪了于雷一眼,于雷莫名其妙,“你瞪我干什么?我只是看大嫂有什么反应罢了。”
张骏不理他,继续关注形势的发展。
钱进说完话,发现外面的人叽叽咕咕的,似乎有意见的样子,就侧头疑惑的看着师爷。
李天心头哀嚎,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猪一样的主子呢?
“你还没问另一方的人呢。”
钱进听到李天的话,才恍然发现没问另一边,遂就转回头,用力的拍了一下惊堂木,大声问道:“另一边可是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