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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满脸怒气,眼睁睁的看着数以千计的官兵将他堂堂太傅府团团包围,不管他如何发怒,这帮人都不肯放他去早朝。
凤挽歌!好大的胆子!
想到昨夜惨死在闺房的爱女,太傅更是怒急攻心,一口血就卡在喉咙里,恨不得将凤挽歌剁碎了喂狗!
太傅府上下都乱成了一团,家丁与护卫们更是胆战心惊,那些官兵一口一个娘娘的,难道太傅是惹到帝后娘娘了?帝后娘娘如今正得宠,若是此事当真,他们会不会跟着太傅倒大霉啊?
为首的几名官兵就站在太傅府门口,太傅一身官服,显然是想去上朝的,可是现在看来,上朝是不可能呢,往后能不能上朝,还两说了。
太傅心急如焚,他知道,若是今日他无故缺席,那帝君必当恼怒,尽管帝君非常清楚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到,总之,凤挽歌想要铲除他,必须有个由头,不过,让他不上朝就想解决了他,未免太小看了他,她以为,他和左翼将军那莽夫是一样的吗?
“大胆,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阻拦本太傅上朝的路?”
为首的官兵拱手道:“还请太傅恕罪,这是帝后娘娘的吩咐,我等也是奉了凤令行事,请太傅配合一二。”
“放肆,本太傅上朝岂是后宫可以干涉的,这岂不是后宫干政?”
官兵脸色未变:“娘娘有话,太傅要是有不服之处,等娘娘来了再说,与我等无关!”
“哼,好,本太傅就等她来,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
“帝后娘娘驾到!”太傅话音刚落,不远处就响起一声刺耳的呼喊声,围在太傅府周围的百姓听到了,当即跪地迎接:“帝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傅见百姓如此爱戴妖后,更是气极,却是不敢没有规矩,不服气的跪地迎接:“臣恭迎帝后娘娘!”
凤挽歌乘坐凤撵而来,凤撵在太傅府门前停下,矮凳放在车旁,春兰踏上马车,将卷帘拉开,凤挽歌这才从凤撵中走了出来。
她并未着凤袍,却依然贵气十足,绛紫色的锦袍穿在她的身上,显得她的肤色更白,如雪一般透着淡淡荧光。
踏下凤撵,凤挽歌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太傅,他的身边还跪着几名女子,皆是浑身颤抖,对她有着明显的惧意,想来是被她这阵仗给吓着了,凤挽歌笑了笑,抬手:“免礼。”
“谢娘娘。”太傅恨不得扑上去撕了凤挽歌,可是现在有百姓在,有官兵在,若是他动一下,都有可能让整个太傅府陷入深渊,再也无法起来,太傅起身的时候,已经换上一副笑脸,朝凤挽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娘娘,里面请。”
凤挽歌淡笑道:“本宫突然到访,害的太傅连上朝都不能上,也是实属无奈,今日本宫围住太傅府,同样是实属无奈。”
太傅见凤挽歌并没有要进去的意思,只能回话:“娘娘但说无妨。”
“本宫不见了一样东西,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听闻贵府的安娣姑娘昨夜中毒身亡了,本宫也是觉得非常可惜,昨日安娣姑娘还进宫为本宫作画,怎的今日就去世了。”
“臣也不知道,不过臣相信,安娣是不会无缘无故去的,所以臣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凶手绳之于法。”
“太傅有这等心思,本宫也就放心了。”
太傅一愣,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女儿不是帝后杀的?要不然,听到他说要将凶手追捕归案的时候,她至少会有些异样才对,虽然女儿是死在百鬼缠身的手上,可是他认定她不会是自杀,所以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凤挽歌没错了,况且她也说了,昨日乔安娣还进宫作画了,既然画已经好了,为什么今日凤挽歌还好好的活着?
不对劲,这里面非常不对劲,凤挽歌这个女人,她到底想干什么!
凤挽歌踌躇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选择说出来:“太傅一定非常疑惑,为什么本宫不见了东西,要来太傅府找,事实上,这正是和已故的令爱有关系。”
“和安娣?”太傅大惊,他现在总算是明白凤挽歌想干什么了,昨夜行凶的人一定就是她,但是她走的时候却留下了东西,然后今天一早就到太傅府,找回她昨夜留下的东西,谎称是他的女儿偷的,这样一来,非但可以让安娣死的不明不白,还能让他太傅府蒙羞,这女人,真是太毒了。
太傅很快就会知道,凤挽歌不是太毒,而是已经毒透了,蒙羞?会那么简单吗?
太傅哼了一声,语气当即不悦:“娘娘的意思不会是说那东西是安娣偷的吧。”话说完,他也不给凤挽歌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娘娘,臣是太傅,从小给帝君上课,安娣也跟着一起上课,在臣的教导下,帝君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安娣自然也不是那种偷鸡摸狗之辈,太傅府家规严明,从未出过偷窃之事,臣向来宠爱安娣,她从未缺过什么,为什么要偷娘娘的东西,娘娘,您这是在羞辱臣,羞辱整个太傅府,也在羞辱我死去的女儿啊。”
太傅言辞激烈,似乎非常气愤,不过恰恰是他的这份气愤,让周围的百姓认为,太傅的确是冤枉的,或许是帝后太过小题大做了,就算是太傅的女儿偷了东西,只是一样小玩意而已,帝后用得着官兵围困,给太傅难堪,让死去的乔安娣不得安宁吗?
太傅敢在凤挽歌
太傅敢在凤挽歌面前动怒,为的不就是毁了百姓眼中的帝后娘娘吗?
春夏秋冬双手握拳,怪不得能教出这么会演戏的女儿,说的大义凛然,其实暗地里做的事情,没一件是干净的,他们就不信了,这乔安娣下毒的事情,太傅会不知道?
太傅自然是知道的,可是他不能承认,既然乔安娣已经死了,那么风光大葬的同时,他会绝口不提此事,就算她的女儿已经无法当上帝妃了,可是杀女之仇,他一定会报,没准哪天凤挽歌动了那幅画之后,就会死掉,到时候,就算是别人家的女儿进了宫,他也算是大仇得报,值!
太傅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看着凤挽歌,凤挽歌却突然开口道:“若是本宫丢的只是一样小玩意,那本宫也就算了,别说是安娣姑娘拿的,就算是宫中的宫女拿的,本宫权当是送人了,也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太傅一惊,难道说,她丢的是……
凤挽歌眼神一凌,眯着眼睛说:“可是,本宫不见的东西,是本宫一直让人放好的凤钗,太傅,这代表着什么,想必太傅非常清楚吧。”
百姓们也是听得清清楚楚,顿时一片哗然,凤钗!怪不得帝后娘娘要如此兴师动众了,凤钗那是一般物件,是小玩意吗?那可是代表着帝后身份的朱钗,别人带了,可是要杀头的,而乔安娣却把这朱钗给偷走了,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乔安娣想要取而代之,对帝后之位垂涎已久。
“那是先帝留下来的九尾凤钗,本宫嫁到玄国的时候,这凤钗就交到了本宫手上,本宫一直视若珍宝,因为是先帝留下来的东西,本宫也不常佩戴,除了大婚之日,就再也没有带过,本宫一直都放好的,昨日安娣姑娘进宫的时候,因为画像让本宫很满意,本宫就应她要求,让安娣姑娘看了一下,谁知昨夜本宫宫内的宫女整理的时候,却发现这凤钗不见了。”
“娘娘,这也不一定是安娣所偷啊,或许是宫里的宫女呢?”
“本宫也曾这么想过,不过负责整理本宫宫内所有物件的宫女已经在昨夜死了,中毒而死。”
“死了,怎么会?”
“这件事情,也和令爱有关。”
太傅后退两步,为什么什么事情都和他死去的女儿有关,这女人到底设了多少局,他们错了,他和乔安娣都错了,这女人根本就不是好惹的,或许从一开始,她就已经看穿了他们,而他们还傻乎乎的往里钻。
“根据本宫的调查,本宫的宫女之所以会死亡,是因为中了百鬼缠身的毒,受尽苦痛,七窍流血而亡。”凤挽歌指着太傅身旁的一名女人问道:“你来告诉本宫,安娣姑娘的死状是怎么样的?”
“娘娘!”
“太傅大人闭嘴,要不然,本宫会以为你是想意图掩盖真相!”
听了这话,太傅也不敢在说话,要不然,还不着了她的道,不过刚刚他已经开了口,想必他的夫人不会那么笨,说出事情。
夫人的确没打算说出实情,可是就在她要开口的时候,帝后娘娘又提醒了她一句:“夫人可能不知道规矩,本宫大可以让仵作来验尸,若是到时候知道夫人所言乃是期满,本宫定要治你个欺瞒帝后的死罪!”
那夫人被吓的双腿打颤,想着乔安娣反正不是自己的女儿,索性说了实话,还能让帝后娘娘网开一面:“回娘娘的话,安娣的死状,与娘娘说的宫女的死状,完全一样。”
凤挽歌满意的笑了笑:“夫人所言不虚,看来本宫猜想的没错了,太傅大人,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话说。”
“臣无话可说,娘娘句句在理,臣毫无准备,招架不住。”这话说的,好像她凤挽歌就是有备而来了,好吧,的确,她是有备而来的,可是这也是他们给的机会啊。
“太傅的话本宫倒是听不明白了,本宫调查了一夜,也是有了初步的了解,才会来太傅府的,要不然,若是本宫打算只手遮天,大可以深夜来袭,将太傅府的人暗中抓捕,本宫选在在白天来,其中意思,太傅应该明白才是。”
这样一说,就变成太傅有些不明事理了,的确,若是凤挽歌想要报私仇,身为帝后,她大可以派几个高手,一夜之间将太傅府的人杀光便是,可是她选择了白天,选择了光明磊落的处理这件事情,而太傅还要诸多阻拦,似乎有包庇徇私的嫌疑,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他们父女两包藏祸心!
“本宫的宫女为什么会死,本宫已经做过调查,宫里的太医也都已经查看过了,那是因为中了百鬼缠身的毒才会这样,本宫想到朱钗不见的事情,也是想到了安娣姑娘,因为安娣姑娘最为可疑,若是如本宫所想,安娣姑娘想取而代之,那么首先要做的,就是取了本宫的性命。”
“娘娘,您这是冤枉啊,安娣就算再大胆,也不敢刺杀娘娘您啊。”
“到底是敢还是不敢,本宫也是查探之后才知道的,当然,这个真相,也让本宫寒心了,因为想到了安娣姑娘,所以想到了画像,让太医院的人查看之下,果然发现了剧毒,加上本宫宫女的死状,本宫断定,那正是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百鬼缠身。”
“娘娘如何得知!”
“太傅难道忘了,本宫乃是苍穹大陆第一药庄的大小姐,本宫从小就熟知各种毒药,这点还是能够分清的。”
忘了,太傅的确是太傅的确是忘了,他们都忘了,他们记得的只是凤挽歌是冥国妖后,根本就忘了凤家庄这茬,若是他们都记得,也就不会傻乎乎的用毒了,他们怎么能忘了呢,难道不记得如妃是怎么死的了吗?
太傅恨不得当场捶胸顿足,他怎么能忘记了,凤挽歌中了百毒散都能活过来,更何况是百鬼缠身!
“原本死的人该是本宫,或许安娣姑娘以为,本宫一定会去看那幅画,事实上,本宫也是这么想的,因为安娣姑娘的手艺的确惊人,不过当晚本宫累了,所以早早的就休息了,结果本宫的宫女成了第一个去碰触那副画像的人,不幸身亡,死状凄惨,让人不忍直视。”
众人唏嘘不已,这安娣姑娘真是太狠心了,竟然想用百鬼缠身来害死娘娘,现在倒好,害人不成反害己,也是她自作自受了。
“娘娘,百鬼缠身乃是江湖上罕见的毒药,我太傅府怎么可能拥有,那是随便能有的毒物吗?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栽赃?”
“若是故意栽赃,那画作上的毒是怎么来了?如果不是作画的时候弄上去的,还真的没有别的可能了,要说这毒是哪里来的,本宫想,还是要问问安娣姑娘自己了,可惜,她已经死了,不知道太傅知不知道此事?”
“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娘娘认为,这都是臣的主意?”
“本宫可没有这么说,这是太傅自己说的,本宫这是实话实说,太医已经验证过了,若是不是作画的时候弄上去的,根本就不会这么自然,昨日本宫就在疑惑,明明群芳宴的时候,安娣姑娘用宫里的画具作画也没有任何不适,怎的昨日来给本宫作画,就说用宫里的画具怕失了水准,所以要用自己的画具,甚至连纸张都是自己带来了。”
众人唏嘘,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综合所述,看来这安娣姑娘是早就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想要暗杀娘娘,而后取而代之,要不然,怎么会在画作上下毒,而后又拿走了凤钗!
太傅是有苦说不出,下毒是事实,可是凤钗的事情,那绝对不可能是安娣所为啊。
“本宫原本想着,也许是本宫想错了吧,可是今日一早就听说安娣姑娘畏罪自杀的消息,本宫虽然不敢相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看来也是确有此事了,本宫早就知道安娣姑娘想要入宫为妃,本宫也有意成全,只是帝君一直拒绝,本宫也无可奈何,本宫万万没有想到,安娣姑娘要的不是帝妃的位子,而是本宫这帝后之位。”说到这里,凤挽歌摇了摇头,叹息道:“本宫虽然心善,但是也不会姑息了安娣姑娘这样的歹毒女子。”
说的多么的冠冕堂皇,心善?她哪里心善了?他的女儿分明就是她杀的,就算安娣真的做了这一切,她也绝对舍不得死的,可是现在的他能这么说吗?若是这样说了,只会让安娣更加难堪,只会让她的形象更加低劣,连自杀都不敢的人,竟然敢杀帝后,说出去谁信!
“本宫知道若只是这样的话,太傅肯定不服,所以本宫才会带人过来,太傅放心,本宫的人一个都不会进去,也就免了冤枉安娣姑娘的嫌疑,就让帝君的人进去搜查一下安娣姑娘的闺房吧。”
“这……”
“太傅不会不答应吧。”太傅正想说些什么,可是凤挽歌就说出了这句话,让他不同意也得同意,要不然就是做贼心虚,而且凤挽歌也说了,这是帝君的人,若是他不让他们进去,岂不是藐视帝君威严?
“娘娘请便。”事到如今,太傅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若是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说什么他也不会让安娣去当什么帝妃了,至少这样,他还能坐稳太傅的位子,如今看来,一切都是岌岌可危了,他妄想了,妄想了啊!
凤挽歌看了那些官兵一眼,为首的官兵会意,立即带了几个人冲了进去,在太傅府家丁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乔安娣的房间,太傅府甚至还来不及为乔安娣举行葬礼,就出了这样的事情,想来乔安娣是不能好好入土为安了。
太傅摇了摇头,乔安娣的屋子里是否有凤钗他不知道,但是百鬼缠身的确是有的,至于凤钗,既然凤挽歌说得出,那肯定是有的了。
官兵们相互看了看,他们还在想为什么娘娘要他们包围太傅府,而且不让任何一个人出来,甚至不让太傅去上班,原来太傅的女儿竟然想杀了帝后,而后取而代之,乔安娣一个女人,若是没有太傅的应承,怎么敢公然给帝后娘娘下毒?
这么一来,看来这件事和太傅也脱不了干系,谋权篡位,虽然还不到这个程度,但是这也差不多了,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若是情况属于,太傅也不用活了!
太傅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现在他能做的就是舍弃自己的女儿的尸体,让她来背这个罪名了,要不然,整个太傅府都要跟着她去死,太傅府上上下下上百个人,何其无辜!
或者说,是太傅不舍得这荣华富贵,要不然,也不会有要舍弃自己女儿尸体的想法。
大肆搜查了一番,为首的官兵从太傅府走了出来,径自走到凤挽歌面前,将两样东西呈给凤挽歌看:“如娘娘所言,卑职等在太傅之女乔安娣的闺房中,找到了一瓶看似毒药的瓶子,还有娘娘说的凤钗。”说着,那官兵就将手中的盒子打开。
里面放着的正是凤挽歌所说的凤钗,由黄金打造,凤有九尾,凤有九尾,似火一般展翅飞翔,那是帝后娘娘才能佩戴之物,怎会到乔安娣的闺房,其中缘由,自然是不必说了。
而且凤挽歌之前也说过了,因为乔安娣画得好,所以她才应了乔安娣的请求,将这凤钗拿出来给她看,这样说来,乔安娣早就对这凤钗垂涎已久了,让凤挽歌拿出来,估计也是为了确定这凤钗所在的位置罢了,真是其心可诛啊。
至于乔安娣为什么会死亡,凤挽歌也说过了,那是畏罪自杀,她或许是知道帝后娘娘没死,而且不止如此,还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她所为的事情,所以才会自杀,用的,正是她房间里的百鬼缠身!
至于乔安娣是怎么知道的,她对帝后的位置垂涎已久,在宫里安排几个眼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自然知道帝后娘娘的一举一动,这个女人,正是死有余辜!
凤挽歌笑了笑,将凤钗收好,交给站在一旁的秋红,而后又从官兵手里拿走那盒毒药,在众人面前拿掉瓶盖,倒了一点在地上,地上顿时嗤嗤冒泡,显然是剧毒之物。
“将这里处理一下,百鬼缠身可以透过皮肤进入人的身体,就算只是一点点,也足以让人身亡。”
“卑职明白。”官兵一挥手,立即有人过来,将凤挽歌脚边的这块地给挖走,弄到荒郊野外去。
凤挽歌不动声色的将百鬼缠身的毒药放进自己的袖袋里,据为己有。
凤钗的盒子还是很眼熟的,不正是昨日凤挽歌让秋红从里屋拿出来给乔安娣的赏赐嘛!凤挽歌故意说是自己平常不戴的,所以乔安娣必然不屑,想必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就算是她看了,也无法将这凤钗送回宫中,到时候不管她说什么,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乔安娣这个女人对她动了杀心,这点她是察觉到的,可是她没有发现那画作上的异样,也来不及阻止紫玉的死,这笔账,若是不算在乔安娣身上,要算在谁的身上?
“太傅可还有话说?”
凤挽歌那全然与自己无关的样子,让太傅怎么看怎么不爽,可是他能怎么样?现在太傅府的生死都在她的手上,若是自己不求饶,难道真的要死在她的手上吗?不,绝对不可以,他不能死,太傅府的一切,也不能就这样没有了!
太傅突然悲痛欲绝,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凤挽歌嗤笑一声,果然如她所料,到了关键时刻,太傅绝对会舍弃自己的女儿,也要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
“娘娘,臣有罪,臣竟然不知,安娣会有如此歹毒的心思,臣知道安娣喜欢帝君,也愿意促成此事,不够臣以为,安娣只是想当帝妃而已,不曾想,她要的竟然是帝后之位,这绝对是不可饶恕的罪名,臣在此为安娣的所作所为,向娘娘赔罪!”
凤挽歌听了这话,笑了:“太傅说的倒是轻巧,一个谋权篡位的罪名,到了太傅这里,只是一句赔罪就可以算了吗?其实,本宫一直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不如太傅给本宫解释解释?若是解释得当,本宫就把这件事情一笔揭过,算了!”
太傅眼睛一亮,笑道:“娘娘请说。”
“本宫想知道的是,安娣姑娘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认为就算她杀了本宫,也可以安然无恙的逃脱,并且可以顺利的当上帝妃或是帝后,本宫思来想去,若是这件事情真是安娣姑娘一个人所为,那安娣姑娘未免太愚蠢了。”
太傅无言所对,的确,若这一切都是乔安娣的自说自话,那她未免自恃过高了,别说玄帝宠爱帝后,一定会彻查此事,到时候她还是逃不过一个死字,除非身在朝堂的太傅帮忙,动用在前朝的人脉,同时讨伐帝后,这样一来,帝后的死因到底是因为什么,最终也会被掩盖掉。
太傅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就算凤挽歌真的死了,他也可以用妖女之言,把她的死亡说成是玄国之福,到时候再煽动另外几个看凤挽歌不顺眼的大臣一起讨伐帝后,就算知道是乔安娣所为,他也可以说乔安娣是在为民除害,总之,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自己的女儿。
至于凤挽歌,死都死了,帝君总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和整个朝堂的人作对,他以为自己的想法是天衣无缝的,他以为这次他们父女两一定会成功的,可是没有想到,反倒是被凤挽歌反将了一军,整个太傅府都栽在她的手上了。
“太傅之前还说,安娣姑娘是跟着帝君一起和太傅学习的,若是安娣姑娘这般愚蠢,太傅岂不是在说自己也愚蠢连带着帝君都愚蠢了,那么你这个太傅,是不是也不用继续当了?”
凤挽歌这话说的有些重,太傅身子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幸亏最后稳住了,才没在百姓面前丢了脸。
太傅稳了稳身子,说道:“娘娘,臣自问一直为民为国,为了帝君,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百姓或是帝君的事情。”
“那么本宫呢?太傅敢不敢发毒誓,若是做过对不起本宫的事情,就要遭受九雷轰顶,天打雷劈!”
“这……”太傅犹豫了,古人都是相信这个的,所以一时之间,太傅也不敢发誓,因为他清楚自己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只要有这么一瞬间的犹豫就够了,凤挽歌笑了笑:“看来太傅是不敢发毒誓了,这样说来,太傅还真做过什么对不起本宫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呢?难道说,安娣姑娘这次大胆谋害本宫的事情,其实是太傅授意的?太授意的?太傅难道不知道,这可是要杀头的死罪!”
“不是臣授意的,这是安娣自己想出来的。”此话一出,太傅就惊觉自己说错话了。
“哦?”凤挽歌挑眉:“看来太傅只知道安娣姑娘要杀本宫的事情的,哼,太傅本身就知道此事,可是却不告诉本宫,这分明是安娣姑娘的同谋,你们父女两里应外合,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啊,为了这帝后的位子,真是煞费苦心啊,看来本宫要回去告诉帝君一声,这帝后本宫还是不当的好,要不然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帝后娘娘息怒!”百姓立即跪地高呼,连官兵都单膝跪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太傅见所有人都站在凤挽歌这边,顿时心灰意冷,凤挽歌早就想好了一切,这里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此时此刻。
现在的他,就算是洗脱了冤情,百姓们也不会相信的,这个太傅,他还能继续当下去吗?恐怕到时候百姓的口水都能淹死他,凤挽歌这一招,只要断了他所有的退路啊。
先是说出他女儿的罪名,然后将他拖下水,让他百口莫辩,如今不正是这样吗?就算他说再多,也已经坐实了他和女儿同流合污,想要谋害帝后,让自己的女儿取而代之。
凤挽歌突然喝道:“太傅,你伙同女儿乔安娣,试图下毒谋害本宫,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你可知罪!”
太傅双手握拳,事情到了这一步,他说再多都是没用的,想要活命,就必须付出代价,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想到这里,太傅突然眼眸一眯,凤挽歌哼了一声,似是不屑!
太傅突然窜了起来,在官兵们还未反应之前,夺了一名官兵手中的刀,将凤挽歌扣住,刀在下一秒架在她的脖子上,凤挽歌突然一挑眉,似乎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一样。
凤挽歌要的当然是这个结果了,要是太傅没有这么做,她怎么能够治罪,怎么能治他个死罪?
太傅和乔安娣都是不能留着的人,乔安娣已死,她不可能放虎归山,所以唯一的选择就是杀了太傅,让自己没有后顾之忧,在帝王之家,对别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可不想有那么一天,有人在她背后放冷枪,她转头才发现,那人竟是自己当初一时心慈手软放过的谁谁谁!
“太傅大人,你可知道,若是刚才你还有一条活路的话,现在这条活路,已经被你亲自给封了起来。”
凤挽歌在笑,太傅看的很清楚,这女人是在笑,而且笑得非常开怀,笑得非常满意,似乎这才是她想要的结果,太傅突然恍然大悟。
就算自己和乔安娣是同谋,毕竟一切都没有发生,帝后还好好的活着,他的女儿倒是死了,怎么说他也是太傅,从小看着帝君长大的人,不管怎么样,帝君也会网开一面,给他一条活路,要不然就太说不过去了,可是现在,他挟持帝后,试图击杀帝后,那可就是真真正正的死罪了。
这才是凤挽歌的最终目的,而他,就像一个傻子一样,就这样跳入凤挽歌给他挖好的坑,永世不得翻身。
“凤挽歌,你好狠毒的心啊。”
“比起太傅和安娣姑娘,本宫的狠心只是凤毛麟角罢了,太傅应该也非常清楚,若是本宫不狠心,总有一天,本宫会为自己的心慈手软后悔的,今日若是本宫放了太傅,太傅就会从此不恨本宫,放本宫一马吗?”
不会!绝对不会!太傅自己也非常清楚,若是自己这次有幸逃过一劫,那么今日之耻,他会全数算在凤挽歌的身上,等待有朝一日,报仇雪恨!
“帝后娘娘,你果然聪明,可惜,聪明也没用,你应该知道,现在只要臣手上一用力,帝后娘娘就会香消玉殒,臣既然已经是必死无疑了,那就拖娘娘下手,至少,可以为我女儿报仇雪恨!”
两人之间说的话都只有他们才能听到,所以,官兵们都是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自己一动,帝后娘娘就会死在他们面前,那他们也不用回去给帝君交代了,直接跟着帝后娘娘去好了。
太傅突然一个用力,凤挽歌脖颈间出现一抹血痕,春夏秋冬双手紧握,恨不得立即上前,但是没有凤挽歌的吩咐,她们又怕坏了凤挽歌的计划。
“退后,统统给我退后,若是谁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帝后娘娘,你们应该知道,帝后娘娘若是死在这里,你们也都活不了,退后!”
凤挽歌一句话都没有说,任由太傅拖着自己走向一匹官兵留在这里的马儿身边,意图骑马离开。
凤挽歌突然嗤笑一声,太傅惊慌失措,大叫:“你笑什么!”
“太傅大人,本宫笑你太天真了,太傅怎么知道,本宫就没有自救的能力呢?”说完,凤挽歌动了。
没人看的清楚凤挽歌是怎么动的,只是那么一瞬间,凤挽歌已经挣脱了太傅的束缚,并且将他手中的刀夺走,架在他的脖子上。
太傅完全手足无措,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惊讶的,听了凤挽歌那句话之后,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原本架在凤挽歌脖子上的刀,已经转移到了他的脖子上。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在冥国默默无闻的20年的帝后娘娘,竟然会是一个武功高手,直到那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甚至还在想: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凤挽歌早就料到狗急了跳墙,更何况是太傅这样自恃过高的人,在他们眼中,他们自己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这样的人往往非常怕死,所以会想尽办法活下去,能够活下去的唯一办法,就是劫持在场最尊贵的一个人。
凤挽歌做好了被太傅劫持的准备,只是这个该死的,竟然敢伤了她,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她已经有多少年没有流过血了,区区一个太傅,也敢让她流血,好,很好,太傅大人,安心吧,她会让他死的很好看!
凤挽歌想到今天一早出门的时候,玄帝还嘱咐她不准受伤,她还满心自信的点头应下了,这下可好,那男人又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了。
太傅知道自己是无路可逃了,突然笑了起来,凤挽歌哼了一声,手腕一转,将他一刀毙命。
太傅是想自己解决了自己,她向来不是什么好人,怎能让他如愿!
“乔安娣畏罪自杀,太傅意图谋反,此二人死不足惜,本宫念在太傅乃是帝君的夫子,特免其家人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全数发配边疆,永世不得踏入都城一步。”
“帝后娘娘圣明。”凤挽歌这样做,已经算是仁慈了,太傅犯的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按照国法,全家上下连个倒夜香都要杀头的大罪,可是凤挽歌却饶过了那些无辜的人,只是杀了两个有罪的人罢了,这样帝后,值得他们爱戴!
凤挽歌回到宫中的时候,玄帝已经下朝了,刚刚到这儿,将碍眼的卫倾雪给赶到了隔壁,凤挽歌就回来了,只是这女人,似乎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的。
玄帝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凤挽歌脖子上的血痕,即使凤挽歌再想遮掩,那也是迟早要被她发现的,所以,她索性就没有遮掩。
玄帝大步向她走来,伸手将她的领口扯开,露出那细小的血痕,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其实真的只是一点点的小伤口,玄帝却是大怒:“女人,你竟敢给本王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