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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军骑营,奉旨护驾——!”秦禝带队一路舍命狂奔,终于赶上了车驾,远远地便喊出这一声,一则是要先声夺人,二则是给要御驾之中的太后和皇帝一个心安,三则是要告诉御驾旁的侍卫和官兵,我秦禝是来保驾,而不是来劫驾的。
“是秦禝!”轿厢中的李念凝,象劫后余生般,一把握住慈安太后的手,“这下可不怕他们了。”
这个“他们”,指的自然是这营的北军骑兵了。他们见了对方骑军卷地而来的声势,脸上微有惧色,凝神戒备。
“驸马爷!”秦禝驰到面前,见了梁旬,在马上行了一个军礼,转过马头,打量着北军骑营的兵卒们!
“秦禝,你这算是什么?”这营校尉大声问道。
“我来护驾。”既然两宫无事,秦禝的心里也就安定多了,在马上抱一抱拳,“刘校尉,你这又算是什么?”
“我奉王大人之命,请御驾回许县歇息!”
“你敢犯驾?”秦禝的脸色一沉,语气变得冷冰冰的,心中在想,假如真的跟交手,一定会是一场血战。
“你算什么东西,”这营校尉探手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向秦禝一指,他身旁的几名骑兵见了,也都随着抽刀在手,“别人怕你秦禝,我可不怕你!”
“在御驾之前拔刀,这是死罪!”秦禝厉声道。
“嚯,怎么着?”这营校尉狞笑一声,“你敢杀我?”
“我敢杀你!”站在这营校尉身旁的梁熄,忽然反手一刀,结结实实地劈在这营校尉的左颈上,因为使力太大,竟至深嵌入骨。这营校尉闷哼一声,连人带刀,一头栽倒在马下。梁熄大呼道:“这营校尉犯驾,人皆可杀,与大家无关!”
身后北军骑营的士兵都惊呆了,然而因为这营校尉平日里擅作威福,积怨极深,所以几乎没有什么人肯为他出头,只有几个这营校尉的死党,发出了几声鼓噪。
秦禝知道,虽然只有一小撮人喧哗,但一夫倡乱,万人景从,如果不立刻压下去的话,搞不好就会弄出什么变故。这种时候,不能有一点点的犹豫,于是忽地跳下马,单膝点地,向两宫的御驾请了一个安,高声道:“这营校尉冲撞御驾,已经军前正法。校尉梁熄,勇猛善战,忠心耿耿,臣愿保举梁熄接任北军骑营营到位之职!”
“准奏!着梁熄任北军骑营营校尉。”轿箱中传出慈禧清脆的声音,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暂归秦禝节制。”
李念凝在这些事情上,最有决断,说得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那秦禝就不客气了,大喝一声:“梁熄!”
“在!”
“把刚才那几个临阵鼓噪的混账,给我拿下!”
慈禧和秦禝的处置,明快利落,那几个这营校尉的死党,无人相助之下,不敢抵抗,乖乖地下马交了刀,被捆了起来,北军骑营的五百多号人,归于掌握。
去了这个阻碍,御驾的车队可以继续前行了。秦禝把北军骑营留在道口,严令不许任何人通过。
“就连飞过去一只鸟,也要算在你的头上。”他极严肃地叮嘱过梁熄,便率了边军骑营,护着车驾前行,以防再出什么意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算着时辰,直到车驾迎上了带领大批官员在此接驾的齐王。
“臣,恭请皇上皇太后圣安!”齐王跪在御驾之前,从容不迫地说。
一路惊魂的两宫太后,至此才敢确定,自己终于平安了,不由执手喜极而泣。李念凝轻轻掀开轿帘一角,想看一看秦禝,泪眼朦胧中,却见骑军的骑兵已经纷纷兜转马头,向着许县的方向,绝尘而去,伏鞍疾驰的数百人之中,再也分辨不出哪个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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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县城中的岐王,已经开始坐立不安了。
“王爷,咱们动手吧。”一边有人,终于忍不住了,断然道。
“我看还是再等等秦禝的骑军。”他虽然好武,但是一生没碰过刀枪,战阵上的事,更是一窍不通,因此觉得还是要有秦禝的骑军在身边,才能安心。
“王彧又不是武将,他带了两个小妾住在北大街,行馆里只有一帮长随和听差,侍卫们都在护卫梓宫,远得很呢。咱们王府护卫,加起来有一百多号,召集起来的卫士,也有两百人了,收拾他绰绰有余。难道禁军衙门巡夜的兵,还敢跟王爷动手不成?”
这一番话,不能说没有道理,齐王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拱拱手,说:“好吧,那就动手!”
于是集合王府护卫和卫士,由岐王宣谕,是要去拿作乱的反贼王彧,等一会到了王彧的行馆,谁在前门,谁堵后门,谁在两侧,分配得井井有条。护卫们固然是大为兴奋,岐王自己也是得意不已。他一向好武,自诩知兵,决意把这个差事滴水不漏地办下来,漂漂亮亮地露一把脸。
为了不惊动无关的人,两百人的队伍都是步行,向北大街行去。数十盏灯笼点起,显得雄壮肃穆,城里巡夜的兵卒,见到这样的架势,果然都只是跪地请安,无人敢于多问一句王爷们要去哪里。
不一时,便已来到王彧的行馆面前。岐王下了轿子,将手一摆,队伍哗地一声散开,便有二三十人绕向后门去了。
行馆的门口排着四名侍卫,见了这样的阵仗,惊疑不定,一名侍卫领班给岐王行过了礼,陪着笑问道:“不知王爷,有什么吩咐?”
“王彧呢?”岐王扬着脸问道,“是不是还在睡?叫他起来接旨!”
这侍卫见齐王盛气凌人,直呼王彧的名字,便知道坏了——就算是接旨,可是时候不对,阵势也不对。他跟另外三名侍卫,并不算王彧的心腹。眼见得王彧要倒大霉,正在转着念头,该怎么把自己摘出去,行馆的大门忽然洞开,走出来的,却是杜袂。他正在王彧的行馆内,等着御驾的消息,此刻见了外面这等阵势,先是一愣,看了看,知道岐王是正主,皱着眉头道:“岐王爷,这算什么?”
“你也在,我倒省事了。”岐王冷笑一声,将手中的谕旨一扬,“奉旨拿问王彧,连你一起!”
“王爷,你别是失心疯了吧?”杜袂面如寒霜,“谕旨必经辅政大臣,由中枢而出,你拿了一张纸,就敢矫诏作乱么?”
“你……你还敢为虎作伥!”岐王在言语上,远不是杜袂的对手,被他一番挤兑,恼羞成怒,还没来得急再说话,却见王彧大步走了出来,里面传来一阵女人的哭声。
“我都听见了,”王彧身上的袍子还没扣好,显是才从小妾的床上爬起来,指定了岐王说道:“是不是齐王派你来的?”
“是又怎么样?”岐王冷笑道,“现在只问你,奉不奉诏?”
“好,算你们哥几个厉害,我倒叫你们给蒙了。”王彧铁青着脸,大声说道,“先帝帝尸骨未寒,你们就敢矫诏作乱,不怕遭天谴么?”
齐王见王彧和杜袂一口一个“矫诏”,勃然大怒,骂道:“王彧,事到如今,你还想作威作福?我没那么多废话跟你说,既然不奉诏,给我拿!”
身旁的王府护卫轰然答应一声,就要向前,却听王彧也大喝一声:“来人!”
岐王也是一愣,不知道他在喊谁,却见行馆左右的两间屋子里,哗啦哗啦冲出来上百名侍卫,在行馆门前摆成三排,手中刀光雪亮,对准了王府护卫——这些正是王彧下大力气豢养的侍卫,王彧今天听了杜袂的建议,调在身侧,不想真的派上了用处。
“谁拿谁,还不一定呢。”王彧冷冷地说。
这一下,岐王一方大出意外,气势自然一挫。然而拖下去,夜长梦多,万一再有什么样的变故,这一趟差事就算是办砸了。岐王一急,狠了心一挥手:“上!谁敢抗旨,格杀勿论!”
王府的护卫向前一冲,便跟王彧的侍卫交上了手,乒乒乓乓打了一阵,便又各自分开,王彧的侍卫的阵列未动,王府护卫倒是退了回来。
双方虽然都没有什么当真跟人动手的经验,至少也都算是精壮之选。但这班侍卫是王彧处心积虑抓在手里的,平时拿钱喂饱了,训练有素,也敢拼命。相较之下,王府护卫就显得颇有不如,虽然人多,但一回合打下来,倒伤了七八个,而对面只伤了三人。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再动,隔街僵持.
王彧拖得起,岐王却拖不起,心里大急:这样下去,要坏事!
正在这危险的僵持之间,就听城西门的方向,渐渐响起了密集的马蹄声,由远至近,由小至大,静夜之中,蹄铁敲打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急若骤雨,势如奔雷,横行于住满了达官贵人的许县城中,全无顾忌。
杜袂脸上变色,厉声喝道:“谁的兵进城了?!”
“不用问了,明告诉你吧,是秦禝的骑军!”齐王大喜,一颗心终于安定下来,豪气又生,向前一指,高喊道:“把这一班乱贼都拿下了!”
秦禝的骑军,名动云河,这些侍卫本来气焰极盛,现在听岐王一说,已经自觉不是对手,彼此相视,脸上都有惶惶之色。王彧和杜袂的脸色更是大变——原以为叶开润已经接管了边军骑营,何以秦禝仍然能够带兵冲入城内?
骑军来的好快!一眨眼的功夫,大批骑兵已经如一阵狂风般卷到,毫不收势,突入侍卫的阵列中,一言不发就动刀杀人。这些侍卫虽然勇悍,然而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则人少,二则全是步兵,雷霆一击之下,气势早已怯了,几乎没来得及做出像样的抵抗,便被数倍于自己的骑兵分割包围,一时之间,惨叫声连绵不绝。
“奉岐王命,缉拿乱贼,扔下刀,不伤你们性命!”秦禝见已经掌控了局面,才出声叫道。还活着的几十名侍卫如蒙大赦,丢下刀,高举双手跪在地上,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剩下几个兀自不肯投降、挥刀狠斗的,转瞬之间,便已被骑兵乱刀砍翻,尸横马下。
这一场忽如其来的战斗,连一句场面话都没有交代,便猝然而起,戛然而止,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前后算起来,只不过盏茶时分。王彧和杜袂在骑兵长刀所指之下,固然是面如土色,另一边的岐王和一众王府护卫,也是看得目瞪口呆,翘舌难下——原来仗是可以这么打的!相形之下,方才两拨侍卫之间的那一场打斗,简直就变作了小孩子过家家。
就这么面面相觑了好一会,才算是回过神来,便有十几名护卫冲上前去,将骑兵环绕之中的王彧和杜袂,五花大绑。
“王彧,还敢抗旨么?”岐王冷笑着问,展开了手中的谕旨。
杜袂已经垂头丧气的跪在地上,身材壮实的王彧却仍挣扎着不肯跪。岐王府的护卫领班拔出佩刀,说一声:“王大人,得罪!”用刀背在王彧膝弯处狠狠一击,王彧只觉痛彻心扉,双腿一软,终于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被几个护卫掀住脑袋按在地上接旨。
“奉旨:王彧矫诏窃政,包藏祸心,着即革职拿问!”
匆匆念完了这道只有一句话的谕旨,岐王在秦禝的肩膀上,用力一握,表达嘉赏的意思,跟着便照按原来商定好的办法,将王彧先行看押,明天再解送回京,又派了护卫,将王彧行馆中的所有人等,连同他那两个小妾,就地羁押,等梓宫启程之后,再行处置。
至于梓宫和那里的侍卫,则由岐王前去接手,这是头等大事,一丝也马虎不得。以防再出什么意外。待到天一亮,就要召集许县城内的官员,宣示谕旨,告知王彧就擒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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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县打得地动山摇,京城里却一丝风声也没有收到。
柳擎等几个辅政大臣,都是第一拨回京的人,一反京城,就已经开始上值,处理政事。已经有好几天了。但昨天夜里皇上和两位太后回了宫,今天也许会召见,因此都到早早的到了位于皇宫的值房上值。
“老柳,还是京里好啊。”焦庐一边感慨地对柳擎说,一边透过窗棂,看着乾清宫那高耸的飞檐,“大兴城里的气象,云河的行宫是怎么也比不上了。”
话音才落,却看见几个人进来,由个太监陪着,朝内宫走去。当先的一人,翎顶辉煌,不是齐王是谁?
“出妖蛾子了!”焦庐失声而呼,柳擎几个听见,连忙都凑过来看。
“齐王要进内廷?”几个人面面相觑,随即都反应过来,由焦庐带着,出了值房,一声招呼,叫住了齐王。
“见过王爷”焦庐作礼,称呼得很客气,“你这是往哪去啊?”
“我奉特旨,带这几位进去见见太后。”齐王指了指身后的几个人,皮笑肉不笑地说。
焦庐这才看见,跟着齐王的,是三位殿阁大学士,从礼制上来说,这就是朝廷的三位宰相,位齿俱尊。这是要做什么?
焦庐心里嘀咕,见三位白发苍苍的大学士都是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知道不好惹,于是焦庐只能问道:“诸位大人,这进去见太后,是有什么事?”
“是啊,”其中一位老学士抱歉地笑笑,“我也不大清楚,大约是给皇上添派师傅的事吧。”
才启蒙的小皇帝,在云河的时候,因为要一切从简,所以只派了一位师傅。现在既然回了京,添派一两位师傅,是题中应有之义,本身倒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但若由此开了太后召见外官的先例,那就非同小可了。柳擎忍不住,嚷嚷起来:“太后不得召见外官!就算是要添师傅,那也得由我们来承旨写旨,怎么能这样胡来?”
齐王看着柳擎,笑道:“你说的这些,以后你自己去跟太后回吧。几位相国都已经来了,终不成让两宫太后和皇上,在里面空等?”说罢,将手一让,自顾自地开步向里面走去,三位大学士,自然也堂而皇之地跟了进去。
焦庐和柳擎几个,楞在当场,作声不得——王彧和杜袂昨夜在许县就缚,他们还不知道。而缺了作为主心骨和谋胆的这两个人,以焦庐的无能和柳擎的草包,对齐王的扬长而去,就显得毫无办法。
几个人回到值房枯坐,心里却仍在关注着太后在内宫养心殿召见的情形,过不多时,就有人来报,说两宫太后在养心殿内,嚎啕大哭,而小皇帝的哭声,尤为响亮。
这又是做什么?几位辅政大臣都是惊疑不定,难道说是母子情深,舍不得小皇帝到上书房读书?没有这种道理啊。
再过一会,又来回报,说太后现在不哭了,有太监送了笔墨进养心殿。
不哭比哭还要糟糕——有太监伺候笔墨,这是要写谕旨!几位辅政大臣,都紧张起来,不知道养心殿内的那几位君臣,到底要弄什么花样。
第三次回报就简单了,说是齐王连同几位重臣,已经出了养心殿,往中枢值房来了。
几个辅政大臣,心里拿着劲,踱步出了中枢值房,迎上了从内廷出来的齐王。这回先开口的是柳擎,看着齐王,愣愣地问:“王爷,你手里捧着的是什么?”
自然是圣旨。齐王不理他,站定了脚步,徐徐说道:“焦庐,柳擎等辅政大臣,跪下接旨!”
“未经辅政大臣之手,哪来的圣旨!”焦庐的脸涨得通红。他知道,这是千钧一发的时候,也顾不得破脸不破脸了,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齐王也不去管他说什么,自顾自地将手里的圣旨展开捧读:“奉旨:将王彧、杜袂二人革去爵职,拿交法司。梁旬、柳擎、焦庐等夺职待诏。应得之咎,派齐王会同大学士、六部九卿、翰詹科道,分别轻重,按律秉公具奏。”
读罢,将谕旨一合,问道:“你们遵不遵旨?”
话音才落,焦庐,已经哎呦一声,晕倒在地,但站在前面的柳擎,却不像他那样懦弱。
“这是乱命!”焦庐还没说话,柳擎已经暴跳如雷,大吼道:“侍卫何在?”
话音才落,立刻便进来十几名带刀的侍卫,单膝点地,哗啦啦跪了一片,齐声道:“听大人吩咐!”
“齐王,祸乱朝政,连这几个老不死的,给我一并拿了!”
“诺!”侍卫们霍地起身,紧紧盯住了齐王。
齐王一哂,温声道:“这里是京城,你当还在云河?”将手轻轻一摆,说声:“拿吧。”
“诺!”又是一声暴喏,那十几名侍卫扑过来,却是把焦庐和柳擎扯了官帽,双手反剪,收拾得动弹不得。
“齐王,你好狠的手段!”柳擎又惊又怒,拼力跳着脚,破口大骂,“我他么被你骗惨了——”
齐王叹了口气,说道:“最迟明天,你们大约就能见着王彧了。”
一夕之间,朝局天翻地覆,施行了不到两个月时间的辅政制度,被彻彻底底地推翻。那些平日里仰王彧的鼻息,将辅政大臣倚为靠山的官员,无不惊心,都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而更多的人,受过王彧的排挤打击,此时将一腔愤怒和欢喜都毫不掩饰地发泄出来,置酒高会,口沫横飞,大骂王彧的跋扈,同时也大赞两宫的英明和齐王的魄力。
然而政务还要办。辅政大臣下狱的下狱,待罪的待罪,中枢几乎变成空转,这样的状况,亟待改变。
倒不仅仅是补人的问题——补人总是容易的,关键是要将朝廷的政制先确定下来。
皇帝还在冲龄,不能亲裁大政。在这样的情况下,必得有人辅佐,代行皇权。既然辅政制度已经被砸得粉碎,那么无非是在摄政与垂帘之间,做一个选择。
摄政,现有一个齐王,算是合适的人选。然而说到摄政,但是摄政所牵涉的东西太多,外加国体所限,因此没有人再敢做这样的倡议,就连齐王本人,也万万不敢做这样的念想。
既然摄政不可行,那剩下的唯一选择,就是垂帘了。实际上,这已经是朝中大老心照不宣的事情,而齐王在云河与两宫的密谈中,彼此也已经取得了很好的默契——李念凝的原话是:“以后外面的事儿,我们姐俩都托付给六爷”.
这样的说法,说白了就是一句话——你辅政,我垂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