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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说弄清楚我是谁,才是秦禝现在的当务之急。
因为打从自己穿越到现在为止,他只知道自己这副躯体的原主人,是边军中的一名没有任何职位的无名小卒,除了和自己同名同姓外,其他的,他便一概不知。而一个丝毫不清楚自己身份的人,又如何能在军中安稳待下去。要是被人察觉出异样,鬼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秦禝觉得他先要找到前身的同袍,想办法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谁,户籍何处,家住哪里,家里还有几口人。另有一件听上去有些突兀但秦禝却很想打听清楚的事,那就是自己有无婚嫁。
今天战斗的战况,虽然没法进行点算,但是他还是有个大概的感知的,他们这队百十来号人的骑兵,突袭敌军先锋,虽然他不会那种,按头速记,点清敌人数量的方法,但是粗略估算之下,那伙胡军先锋的人数也大抵是他们的三倍。可就在短短的数刻里,面对三倍之敌,这队夏军骑兵,不仅斩杀了大半胡军,还能从容的撤离战场,自身折损不过十之二三。这队骑兵着实算得上一支强军了!
秦禝他们驭马奔驰了一阵,秦禝他们便回到夏军本阵,但是秦禝却见到了,许多士卒正在搭设帐篷。另有一部分士卒
正在砍伐树木,搭建栅栏,一个临时营寨的框架已然建设起来了。
就在秦禝满腹疑惑,准备随着其他人进入营寨的时候,秦禝骑着的战马,忽然不受控制,秦禝用力拉紧缰绳,附身贴在马背上,想要控制住战马可是,那战马突然扬起前蹄,直接向后倒去,秦禝也直接被甩下马,头狠狠的撞在地上,脑袋一歪,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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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秦禝感觉自己宛若一片浮叶漂泊在惊涛骇浪之中,一会被巨浪给推上云端,一会又狠狠的被摔回海面之上!好不容易平息下来,却又感觉好似被人丢在赤阳之下,忍受着烈日的无尽灼烤。
许久之后,就待秦禝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一股不知何处而来的清流,浸润着自己那被晒的干瘪的躯体。冰凉的细流带来的舒适感,又让秦禝精神一松,昏沉了过去。
又过了不知几个时辰,这才悠悠转醒的秦禝,还没睁开眼。就差点被一声大吼,震碎了耳膜!“老丁快来,秦禝醒了!”
好不容易费力的睁开双眼。入眼即是两个黝黑的大汉挤在自己身前,脸上无不带着喜悦的笑容!秦禝认得其中的一个,就是和他一起杀死那胡骑的那个,还不待反应过来。那汉子一边重重的拍着秦禝的肩膀。一边激动的说着,
“秦禝,你终于醒了,你都昏阙了大几个时辰了,现下天都黑了。请了随军的大夫来看了,你放心大夫说你,没什么关碍,只要人能醒过来,在休息回就好了!”
但是秦禝还是接连的咳嗽了几声,吓得另一人赶忙扯开这大汉。
“老许,人家秦禝才刚刚转醒,使那么大的劲力,你是又想吧秦禝拍晕过去还是怎地,你这黑厮!”另一名汉子对着那大汉指责道。那大汉倒也不恼,只是对着两人憨憨的笑了起来!
秦禝喝完递来的水后,顺了顺气,环视了一圈,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帐篷里,便用探询的目光看着两人,问道“别的人呢?”
那大汉目光黯淡下来,摇了摇头:“一起冲的几个,活着的就剩我和老丁了!”
“别说这个了,都是天数!”那被唤作老丁的汉子挥了挥手,对秦禝笑道:“秦禝,你小子今天是威风极了!”
但是那大汉又兴奋的说道,“不过老丁可不差,他亲手砍了那胡人先锋的掌旗使!拿了首级回来的!”
“有这样的事?恭喜丁大哥!”秦禝心想,原来那么掌着黄色大旗的胡兵,竟然被这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大汉杀死的。
“要紧的是抢了首级回来,这可是实打实的战功!”老许兴致勃勃地说,“大帅说了,要保老丁一个宣节副尉,这以后在咱们骁骑营中,可不就是咱们的正经上司了么?”说罢哈哈大笑。
秦禝心说,原来自己是骁骑营的。宣节副尉是正八品下的武官,虽然品阶依旧很低,但是按制任个旅帅独领一旅,那也是绰绰有余的。一旅就是一个百人队,能统领百人那也很不错了。
被唤作老丁的汉子显然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拦住话头:“可不许再说这些没意思的话。来来,我有好东西!”说罢,从身后掏摸出一个大的油纸包,一个葫芦,得意地笑道:“嘿嘿嘿,腌制的牛肉干,不坏吧?酒差了点,自家婆娘酿的,差了点,将就喝。”
三个人在帐中喝酒吃肉,不觉都有了些酒意。
“秦禝,你小子”丁润感慨地说,“原来我们都看错你了,没想到你小子是深藏不露啊。”
“丁大哥,这话我当不起,”秦禝笑道,他知道丁润说的是啥“今天我也就是一时侥幸罢了。”
“老丁说的没错。”许炜接上了话头,“小秦,我一直听说你人挺好,就是胆气稍稍有些不足,有时候么……嘿嘿,有时候还有点草包,谁料想今天见了真章儿!你跟大帅回话,那份傲气哟,我当时跪在地上想,这小子八成是疯了吧,顶撞大帅。谁知道大帅还真吃你这套!”
秦禝却乘机问道:“两位大哥这么豪壮的人,怎么今天也犯了军律,弄得要杀头呢?”
“我跟丁是吃了同一个亏。”那老许苦笑一声,摇着头说,“我们这十几匹马,是生马。头一次冲锋的时候,野性还在,前些日字和胡人一战,这些畜生就炸了,四处乱跑。往前跑的没事,往左右跑的也没事,偏偏我们两个被一直驮到正在巡视的大帅跟前去了,勒都勒不住!你说,不杀我们杀谁?没地儿说理去啊。”
原来如此,秦禝听得大笑了起来。
“对了,大帅帐下里的副将,刚才还来问过你。”老丁忽然想起来一件要紧的事,“大帅不是应承了你,只要不死,便保举你一个仁勇校尉的官阶,我明天就带你找军中的书吏办去。”
“这个……”秦禝沉吟了片刻,还是说道:“这个官阶,我不打算要了。”
“什么?!”老许惊呼一声,“你小子八成是又疯了吧?”
这倒是出于秦禝自己的考虑。身为兵凶战危,高收益带来高风险,即使是保举了一个武官官阶,过的毕竟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不见得次次都能像今天一样死里逃生。既然是打算好好地在这个时代活下去,他还是想替自己寻一条别的路,先求一个稳当,安定下来再说。可他现在没有前身的任何记忆,纵使得了官阶,也不一定能保住官阶,所以他需要伪装一下自己。
可是这些话,是没有办法跟许丁两人明说的。秦禝想了想,觉得正好把自己编造的一个理由,向两人提出来。
“不瞒两位大哥说,”秦禝叹了一口气,做出一副迷惘的表情,“小弟现在,除了看见两位大哥,还能记得起来,今天之前的事,却什么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