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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吃早饭的时候,李臻然让王妈给他盛了一碗粥来喝。
李臻自就坐在他对面,抬头时正看到李臻然微微敞开的领口下面暧昧的红色痕迹,他笑了一声,说:“二哥,我记得你昨晚很早就回来了啊。”
这时候李江临已经吃完早饭出去散步了。
饭厅里面除了李臻然和李臻自,还有刚刚起床下楼的温纯。温纯听到李臻自的话,便抬眼朝李臻然方向看去,随后微笑一下低下头喝咖啡。
李臻然闻言道:“是啊。”
李臻自实在是好奇,“那你不要告诉我你脖子上是被蚊子咬的?”
李臻然夹了一筷子咸菜,说:“昨晚很多蚊子,你没觉得?”
李臻自并不相信他的话,只是笑了笑没有继续问下去。
李臻若也在饭厅,不过他整只猫都还是恍惚的,正趴在自己的小饭碗前面喝奶。
他觉得想不通,虽说他李臻若不像李臻自那般阅女无数,可好歹也是个情场老手了,过去他总是觉得李臻然太过严肃,想着他跟女人一起时定然没什么*手段,却不想今早被对方在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就差点魂都丢了。
直到现在,李臻若想起自己喊的主人,还忍不住脸红,就好像带着些什么色/情的意味。
吃完早饭,李臻然要带着李臻若出门。
温纯挺奇怪,“臻然,你带着猫去上班吗?不会捣乱吗?”
李臻自抢着说道:“我二哥最爱的就是他的猫了,睡觉都能抱着,何况上班?”
温纯闻言微笑一下。
李臻然懒得与他废话,拎着李臻若的项圈就把他提上车了。
车上有司机,一人一猫不方便说什么更不方便做什么。
到了公司办公室,华毅邦见到李臻然又带着猫上班也不十分诧异,只说:“臻然你只带了猫没给他带厕所吗?”
李臻然说道:“他会自己用马桶。”
华毅邦莫名其妙。
关上办公室的门,顺手反锁了,李臻然对李臻若说:“可以了。”
李臻若还警觉地看了一眼门锁,然后在李臻然目光注视下,舒展身体变化成赤条条的青年。
“衣服衣服,”李臻若连忙跟李臻然说道。
李臻然从休息室柜子里给他取了一套休闲服,随后说:“我让毅邦去给你买两套衣服。”
李臻若赤/裸着坐在他休息室的大床边上,正摆弄着衣服,说:“内裤呢?”
李臻然便又从抽屉里给他翻找出一条内裤。
李臻若拿在手里,说:“这是穿过的。”
李臻然跟他说:“这里没有新的了,不穿就没有。”
李臻若默然,最后还是把内裤穿上了,穿李臻然的旧内裤有什么关系,自己都让李臻然为所欲为了,不在乎这点。
李臻然看他穿戴整齐,问他:“你要出去?”
李臻若跟着李臻然出来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可以自由活动而不是一整天都被困在李家。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虽然没办法急于一时,害怕会被李臻然察觉。可是那样长久被圈养起来的感觉真不是好受的,哪怕是什么都不做,自由地上街逛一逛也好啊。
他对李臻然说:“我去街上逛一逛,买点衣服穿。”
李臻然说:“等我下班陪你去。”
李臻若一愣,坐在床边仰起头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让我去吧。”
李臻然冷眼看着他不说话。
到了这时,李臻若已经清楚知道李臻然到底吃哪一套了,他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拉着李臻然腰间皮带扣,把他拉到自己面前,脸几乎贴在了他小腹,仰起头看他:“主人,求求你……”
李臻然一只手揪着李臻若的脸,用力拉扯一下,扯得他脸都变了形,嘴里叫着“好痛”,才放开手说:“老规矩,记得吗?”
李臻若连忙说道:“项圈不会取,下午五点之前就回来。”
李臻然拍一下他的脸,从身上取出一张信用卡副卡放在他上衣口袋里。
李臻若摸了摸胸口的信用卡,舔着脸得寸进尺说道:“再给我点现金吧。”
李臻然冷眼看他,“多少?”
李臻若心里觉得自己要求有些过分,便抓住了李臻然的手,将他手心贴在自己脸上,说道:“五千。”
李臻然闻言,顺手五指收拢揪住他脸,“要来干嘛?”
李臻若“哎哟哎哟”两声,“我欠了人钱,刚好五千块,别揪了,快肿了。”
李臻然松开手,见他脸颊果然红得厉害,再揪下去估计一时半会很难消肿,说道:“等一会儿。”
从休息室出去,李臻然把华毅邦给叫了进来。
华毅邦进来时,见到李臻若正站在休息室门口整理自己的衣服,顿时脚步停了下来,一脸茫然,他记得刚才李臻然这里还没有别的人,而且这个年轻人,不就是上回李臻然带去淇江那个?
印象中已经挺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怎么又突然出现了?
还有,猫呢?
“毅邦,”李臻然喊他。
华毅邦整个人在走神,没有反应。
李臻然于是敲了敲桌子,又喊道:“华毅邦。”
华毅邦这才愕然转头朝他看去,“臻然?”
李臻然说:“你帮我去取五千块钱现金来。”
华毅邦点了点头,说:“现在就要吗?”
李臻然应道:“现在就要。”
华毅邦转身要出去,可是刚走了两步却忍不住转过头来问道:“臻然,猫呢?”
李臻然朝李臻若方向看一眼,说:“不是在这儿吗?”
华毅邦于是也朝李臻若看去,神情变得微妙而奇怪,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却又忍下了,转身离开李臻然办公室。
李臻若把偏长的袖子卷起来一些,心里想着自己是得去买几套衣服,穿李臻然的衣服总是有些不合身。
李臻然坐在办公椅上,对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李臻若走过去,被李臻然揽着腰坐在了他腿上,随后李臻然弯下腰去帮他把裤脚给挽起来一些。
看着李臻然头顶的头发,李臻若不知怎么突然觉得心跳加快了几分,就好像心里慢慢地被什么东西给填满,稍微碰触一下就能感觉到酸酸涨涨的。
于是在李臻然抬起头时,他伸手抱住李臻然的脖子,对着他的嘴亲了下去。
李臻若自己也是个男人,他见识过太多女人,知道什么样的行为最让男人心动。他有些勾引李臻然的刻意,反正什么事情都做过了,他也无所谓吃亏。自己心里老是扑通扑通的,没道理看着李臻然老神在在一无所动。
亲吻结束,李臻若见李臻然正看着他。
从小一起在李家长大,李臻若从没见过李臻然这么看一个人,他心里有些欢喜,嘴角忍不住便要翘起,又觉得不好意思,便把头靠在李臻然肩上,低着头独自偷笑。
过了一会儿,听到华毅邦在外面敲门要进来,李臻若便立即从李臻然怀里起来,站在旁边整理衣服。
华毅邦把五千块钱现金交给李臻然,李臻然接过来之后就转手给了李臻若,随后又从自己身上掏了几张百元钞票给李臻若,说:“出去打车。”
李臻若笑着说:“谢谢。”
华毅邦沉默地站在一旁,目不斜视。
“还有,”李臻然坐下来拉开办公桌抽屉,里面丢了一只几乎全新的手机,正是上次李臻若偶然化人形时用过的那只,旁边还有他名为李团子的身份证。
李臻然把手机交给了他,可是身份证却没拿出来。
李臻若凑近了问他:“身份证能给我吗?”
“不能,”李臻然答得很干脆。
李臻若于是也不勉强,把钱和手机收好了,亲了一下李臻然的脸,说:“我走了。”
李臻然点了点头。
李臻若经过华毅邦身边时,跟他挥挥手,“拜。”
华毅邦客气应道:“慢走。”
李臻若从李臻然办公室出来,熟门熟路地去坐电梯,他看到专用电梯还停在负一楼,便伸手按了公用电梯。
这时候已经是上班时间,坐电梯上下的人并不算多,在电梯下到十楼的时候,进来了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男人。
在看清楚那男人长相的时候,李臻若便是微微一怔。
这个年轻人是他过去的助理,名字叫做严修杰。严修杰过去和李臻若关系很不错,也真是掏心掏肺地跟着李臻若在做事,就连李臻若刚刚遭遇变故,最落魄的那段时间,严修杰也曾经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去李臻若住的地方看望他。
在李臻若被杀害之后,他就没了严修杰的消息,变成猫回来也没有打算找他,因为身份太过特殊,却没料到今天在韵临的电梯里面碰到了他。
严修杰只是用眼角余光瞟他一眼,便没有再看他。李臻若知道自己的穿着打扮出现在这里有些奇怪,看着像是哪个人带了中学放假的儿子来公司玩似的。
电梯下到五楼的时候,严修杰走了出去,李臻若犹豫一下,没有叫他,还是默默地坐电梯到了底楼。
他从韵临大厦出来,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心里盘算着先给凤俊元打个电话,然后去找夏弘深。他还记得自己欠了对方五千块钱呢,现在急着把钱先还上。
夏弘深不是个普通人他是知道的,他不只是要还他这点钱,还希望夏弘深能被钱打动,帮他多做点什么事情,虽然这可能性微乎其微。
结果果然不出他所料,夏弘深在收了他五千块钱之后,拒绝了他的其他要求,理由是“没空”。
“夏老师?”李臻若尝试着用诚意打动他。
夏弘深指了指解剖室里面,“还有尸体等着我,你要跟我一起进去吗?”
李臻若说:“算了,您请……”
遭到了夏弘深的拒绝,李臻若觉得是意料之中,并不十分失望。
他从学校出来,当真如同他和李臻然所说的那样,揣着李臻然给他的卡去逛街了。其实他心里还惦记着一件事,就是想要找个开锁的,去他母亲曾经住过的那套屋子里面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但是他总是担心搞得动静太大,会惊动了李臻然。
对于李臻然,李臻若直到现在还没有打算要告诉他自己的身份,总觉得未来是件很虚无缥缈的事情,甚至在昨天之前,他都不确定自己以后能以什么样的姿态活下去。
再等等,李臻若告诉自己,都等了那么久了,他需要沉住气,一步一步来。
于是他去了商场,光顾了几家过去喜欢的休闲装品牌,买了几套样式简单大方,适合年轻人穿的休闲装,还去运动品牌店给自己买了两双运动鞋和一顶鸭舌帽。
下午五点之前,李臻若提着大包小包东西回去韵临,结果在楼下被保安拦住了。
露出鸭舌帽下面俊秀的脸,李臻若让前台给华毅邦打了个电话,在确定了他的身份之后前台才给他放行。
坐电梯到二十三楼,电梯门刚刚打开,李臻若便见到了站在门外等电梯的李臻泰。
他有些诧异,李臻泰也愣了一下,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李臻若干脆装作不认识李臻泰,从电梯里出来朝李臻然办公室方向走去,李臻泰看了他背影一会儿才走进了电梯。
见到李臻然,李臻若先把自己的大包小包放在他办公桌上,问道:“你大哥过来做什么?”
李臻然用手指挑开纸袋子看了一眼里面的衣服,随口应道:“有事找我。”
说了等于没说,李臻若以为李臻泰最近忙于婚姻大事,不会有空来见李臻然的。
李臻若站在办公桌边上,想了想,把自己买来的衣服鞋子全部搬进了李臻然的休息室,仔细在柜子里挂起来。
李臻然站在门口,抱着双臂问他:“你放在这里是打算做什么?”
李臻若回过头来,说:“当然是每天上午跟你来上班,下午跟你回家啊。”
李臻然说:“别人会以为我有病。”
李臻若心说大家早就觉得你有病了,只是没人跟你说而已。这么想着突然又觉得李臻然有些可怜,走到他身边拉着他在床边坐下,说道:“不会有人觉得你有病的,只会觉得你很爱猫。”
李臻然闻言突然伸手钳住李臻若下颌,冷声道:“是吗?有多爱你?”
李臻若决定收回对他的可怜,装作可怜兮兮模样说道:“我错了,是我求你每天带我出来好不好?我在李家一只猫闷得慌,你也不能在家陪我。”
李臻然哼一声松开了手。
李臻若躺在床上打个滚,身体缩小变回了猫的模样,他走到李臻然身边,用身体贴着他手臂磨蹭,尾巴也翘起来去勾他手指。
李臻然把他抱起来丢到了外面的大办公桌上,坐下来按铃叫华毅邦进来。
李臻若没注意他在做什么,只是见到桌面上有一张素净的邀请函,忍不住好奇翻开来看,见到竟然是一个慈善晚宴的邀请函。
这个慈善晚宴的主办方是仁爱慈善基金会,对于这个基金会李臻若有些印象,因为前年的慈善晚宴他是应邀出席了的,他记得岳紫佳是这个基金会的理事之一,而李臻自因为曾经代表韵艺捐献过一部电影的所有盈利,是基金会的荣誉会长。
李臻若顿时迫切想要知道这个晚宴是不是李臻自和岳紫佳都会出席,他一下子舒展身体变作赤身裸/体的青年,跪在办公桌上,问道:“是不是……”
“臻然?”他话音未落,华毅邦从外面打开办公室门,正看到这一幕。
一切都是瞬息间的事情,李臻然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华毅邦已经动作迅速地退出去关上了房门,而李臻若有点傻,问李臻然:“他看到了?”
李臻然坐在办公桌前的座椅上,这个角度看过去风景正好,他脸色阴沉,说:“滚进去。”
李臻若见他生气了,连忙办公桌上下来,躲进了休息室里,顺手将门给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