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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满尊紧紧拉着巫马真天,夏娜的龙王将他们彻底覆盖。
现在是处于隐身状态,但很显然,朱诺找到他们了。
逃,或者战。
无论是何满尊,还是巫马真天,都已经正面面对过朱诺的恐怖——不可战胜。
就像蚂蚁跟高山的区别,蚂蚁即便穷尽一切,也不可能撼动一座山。
那就只剩下逃了。
可是,逃得了吗?
“我知道你们害怕,想逃走,放心,这一回我不杀你们。‘隐身’的能力也解除吧。何满尊,我们曾经一起同行,你应该知道我是不是在说谎。更何况,我想杀你们无需说谎。”朱诺一步步向他们走来,不紧不慢,仿佛只是在庭院中散步。
何满尊心想你太高看我了,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如果我知道,还会被你骗得这么惨吗?不过有一句话,她没说错,她如果想杀人,根本不会发生提醒他们,而是会直接动手,就像之前那样。
这回他们没有任何准备,如果朱诺动手了,他们现在可能已经死了。
夏娜看了一眼何满尊,似乎在询问他应不应该相信朱诺。
一念之间,就有可能决定生死。
何满尊很容易轻信别人,这是没见过世面的学生的通病,但最近他被骗得太惨了,王幼玄在骗他,朱诺也在骗他,席弥没有骗他,所以席弥死了。
轻信的人被骗之后,就会变得多疑。
他不敢相信朱诺。
他说:“可以信她。”
“你可要确定……这两个人能够在一秒之内,把我们全部杀掉。”
“哪有那么快,我会抵抗得好不好?”
“我已经把你抵抗的时间算上去了,不然哪儿用得了一秒?”
“你对你的同伴真是一无所知。”何满尊冷笑,“相信我一次,你应该明白,在怕死方面,我绝对不输任何人。相信我的判断,没事的,我们会没事的。”
夏娜不知道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我知道了。”夏娜点点头,并且解除了龙王的能力。
他们三个人的存在感,重新出现在这片森林里。
“刚从那儿逃出来?”朱诺说。
“你……你怎么知道?”
“瞎猜的。”
随着朱诺和出云靠近,何满尊他们终于看到了出云怀里抱着的是什么东西,也因此,他们的目光像被浇筑进了铜水里,再也不能挪开。
那是乐丰云的脑袋。
那个不可一世的乐丰云,竟然被人捧在手里?!
“别看了,她死了。”朱诺平静地说。
何满尊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死?
她可是乐丰云啊,一个眼神就能吓尿他的乐丰云啊!
“所以我们需要一场葬礼。”朱诺说。
何满尊还沉在震惊之中,无法回应朱诺的问题。
夏娜却因此理解了朱诺找到他们的原因:“你们来找我们,就是为了葬礼?”
“你们是来找石板的,是吗?”朱诺没有回答夏娜的问题,而是单刀直入,将话题引到了所有人最关心的部分。
“不是。”夏娜否认,“他是被你们打进来的,我来救他。我们现在只想离开这儿。”
“别走了,石板就在这儿。”朱诺根本不在乎夏娜是怎么想的,“‘创世石板’就在这片森林的最深处,但森林有主人,你们应该见过,一个兔子男,一个蝴蝶男。”
夏娜对朱诺一直处于防备状态,但朱诺出乎意料得坦率,反而让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沉默了一会儿,她决定以坦率对坦率,反正她这边本来也没有什么值钱的情报:“见过,很恶心。”
“就是他们杀了丰云。不论是为了葬礼,还是为了石板,都得先杀了他们。”
“那你们就去杀啊!”何满尊忽然大吼,“你们那么强,打我的时候跟打孙子似的,都这么久了,怎么还不杀了他们!”
何满尊情绪激动,但说得话却一针见血。夏娜抱有同样的疑惑,他们既然决定要杀了那两个人,又为什么在这儿?
“那两个人之后,还有一个‘东西’。”朱诺微微皱了皱眉头,再一次想起她拔出世界树时,听到的声音,“那个东西,超越了常识。”
“你在害怕?”夏娜敏锐地捕捉到了朱诺的话下的深沉含义。
“我在等葬礼。”朱诺说。
“那为什么找我们?如果那个‘东西’对于你们而言都很不一般的话,我们更加不可能跟他对阵。”
“你们是不行,但约瑟芬行。”
何满尊和夏娜同时不说话了。
不久之前,朱诺正在跟约瑟芬不死不休地死斗。但她很清楚,她们并不是敌我关系。
约瑟芬没有敌人。
神没有敌人。
神只在乎合理,或者不合理。
约瑟芬的强大在彼时让她头疼,在此时却又成了最好的宝剑。
“何满尊,如果他们不死,你们永远都出不了这片森林。你不想在这边度过余生,更何况可能都无法度过余生,你……”朱诺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会变得跟丰云一样。”
何满尊不知不觉握紧了全都,指甲碾破手心的皮肤,血沁出来。
“主动讨伐他们,面对他们,约瑟芬会帮你。”朱诺说,“杀了他们。”
何满尊很害怕、很恨乐丰云,风信的消失、风信数百万人的冤魂,有她一份。但不知为什么,他同样恨虐杀她的兔子男和米特。
这份恨意和怒火,甚至盖过了他对乐丰云的恨。
“真的……能杀了他们?”何满尊抬着头,询问着朱诺。
朱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和出云一块儿站了起来,说:“我会给你们时间考虑,我就在……10米之外的树边,考虑好了随时来找我。还有,你们暂时不用担心被杀掉。我在这儿,那两个人不敢过来。”
朱诺说完,跟出云一块转身,走向她刚才所指定的巨大树木。
“等等!”何满尊忽然叫住了他。
“嗯?”
“朱诺,我打不过你,但你杀了席弥这件事,你们屠城这件事,我都记着,全部都记着……”何满尊站起来,却有点语无伦次,“我的意思是,你们所说的那个‘东西’,我知道是什么,他是兔子男和米特的父亲。他们很尊重这位父亲。”
朱诺没有回答,但他知道,联盟,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