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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书房。
冷夏和战北烈回来后,两人就一直窝在书房里。
战北烈伏在桌案上研究薛城地图,冷夏就缩在他旁边的坐榻上翻一本薛城志。
冷夏冷冷的扯了扯嘴角,将手中的书卷朝旁边一丢,伸了个懒腰,道:“翻来翻去只得出一条结论。”
战北烈的目光从地图上移开,落在媳妇的身上。
此时的冷夏慵懒的斜倚在坐榻上,唇角勾着抹淡淡的弧度,像一只猫。
战北烈握住她的胳膊,将她拉到自己这头,冷夏顺势靠在他肩膀上,撇嘴道:“这本原来该讲薛城历史和风貌的薛城志上,从头到尾却都是些歌功颂德的东西,薛仁义俨然就是薛城的救世主,屈在这一方小小的薛城着实委屈他了。”
战北烈把玩着她的发丝,冷笑道:“薛仁义重名,他在利用舆论给百姓洗脑,这样的手段倒是适合上位者。”
冷夏挑眉,嗤道:“野心不小。”
就在这时,房门被从外面打开,叶一晃从门缝里探进个脑袋来,惊喜道:“恩人,你回来啦?”
他小跑着到冷夏身前,笑眯眯问道:“恩人,要不要去城外看看,我知道一条密道!”
冷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兴趣缺缺:“不去。”
叶一晃眼珠转来转去,突然一亮,再次提议:“那咱们去喝酒吧,我知道有家店的酒特别……”
战北烈手中的狼毫一弹,弹在叶一晃的脑袋上,打断了他没说完的话,警告的意思很明显。
叶一晃讪讪的闭了嘴,这男人忒小气,还战神呢!
他灰溜溜的蹭到冷夏一边坐下,眼睛在她身上瞄啊瞄的,就是不出去!
吱呀……
房门再次被打开,叶一晃脑袋腾的抬起来,看清来人后脸又瘪了下去。
一个木头,还是无聊!
慕二面无表情的看了看房内的三人,径自迈开步子走了进来,撩袍,坐下,抬头,发呆。
三人眨眨眼,一副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这愣子什么意思?
一时间气氛万分诡异,四个人大眼瞪小眼,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这扭曲的气氛一直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战北烈暗自唾弃,低下头继续研究地图,每次这愣子出现,他都跟着犯傻!
冷夏打了个哈欠,倚在他的肩头,小憩。
慕二依旧发呆。
叶一晃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还是无奈的选了一个难度比较小的人。
他蹭到慕二的身前,双手撑着膝盖,半蹲着提议道:“兄弟,地道探险,你去不去?”
慕二目光呆滞。
这哥们儿怎么就这么呆呢?叶一晃咂了咂嘴,呼出口气,好脾气再问:“喝酒去不去?”
慕二目光继续呆滞。
这个哥们儿真是让人抓心挠肝各种难受!叶一晃垂头丧气:“哥们你想去哪,兄弟我都陪着!”
慕二皱了皱眉,慢吞吞的说出了进房后的第一个字:“你……”
叶一晃惊喜。
慕二的语气毫无起伏,缓缓启唇:“挡着我了。”
叶一晃:“#¥$&^*¥%……”
原本将两人无视专心研究地图的战北烈,一张俊脸顿时黑了,这二愣子,说那小子挡着他了,他想看谁?
大秦战神狠狠的搂过冷夏的腰,凶狠瞪眼,阴森森磨着牙:“招蜂引蝶!”
冷夏翻了翻白眼,无辜的很。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零碎的脚步声传来。
驿馆的小厮领着一个小丫头,侯在外面躬身行了一礼,恭敬的禀报道:“王爷,薛小姐的丫鬟求见。”
冷夏冷冷的勾了勾唇,说是求见,这小厮居然就直接将人给带了过来,足以说明薛仁义在这薛城权势滔天,完全是一个土皇帝了。
就连他女儿身边的一个丫头,驿馆中人也不敢得罪!
这个丫鬟正是当日指着战北烈大骂“大胆”的那个,此时她手里抱着一副画轴,规规矩矩的给战北烈行了一礼,说道:“王爷,小姐命奴婢送来这副字画,是小姐亲笔画的!”
战北烈头也不抬,仿佛完全没听见。
冷夏歪着头,随口吩咐道:“放下吧。”
小丫鬟平日在薛莹身边作威作福惯了,可没把冷夏当回事,完全无视了她的吩咐,抱着画轴执意的说着:“小姐让奴婢亲手交给王爷!”
冷夏牵了牵唇角,露出一个危险的笑容。
小丫鬟见战北烈并不搭理,心中恨恨,若不是小姐非要我将字画交给你,我才不来呢!
她咬了咬唇,再说了一遍:“王爷……”
“啊——”小丫鬟话没说完,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砰”的砸落地面,发髻都散了开,那画轴更是已经脱了手,跌落到一边的草丛里了。
冷夏挑眉,战北烈抬头,叶一晃惊讶,小厮更是差点吓的尿了裤子。
慕二放下挥出气劲的手,眼神依旧呆板,慢吞吞的说了俩字:“聒噪。”
战北烈对呆立在原地哆哆嗦嗦的小厮吩咐道:“抬出去。”
小厮愣了半响,一个激灵反应了过来,赶紧小跑着过去将已经昏过去的丫鬟,拖着朝外走了。
叶一晃笑嘻嘻的跑去草丛里将画轴捡了起来,问道:“这个咋办?”
话还问着,双手已经麻利的将画轴打开,举着画卷“啧啧啧”的摇头晃脑。
他眼珠子一转,鬼精鬼精的一样跑到冷夏的身边,献宝一样的说着:“恩人啊,你看看,你看看,那什么小姐可是对他情意绵绵啊!”
边说,还边以下巴朝着战北烈点来点去,生怕冷夏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冷夏掀开眼皮瞅了瞅,这是一幅水墨写意,杨柳依依缱绻垂堤,芙蓉出水迎风招展,飞鸟轻盈掠过湖面,点起水波层层涟漪。
画工很好,只是……
那女人简直是恨不得把所有能表达爱意的东西都画满在纸上!
水里一枝并蒂莲开,岸边两只鸳鸯交颈,草间两只蝴蝶穿花,树上两只双飞比翼,天上两只鸾凤和鸣……
冷夏将画轴从他手里抽出来,拍在战北烈的桌子上,戏谑的眨眨眼:“招蜂引蝶!”
战北烈原本听着叶一晃挑拨离间的话黑下来的脸,立马变回了春风得意,母狮子绝对是吃醋了,还愣是装出副不在乎的样!
他心情极好的大袖一挥,连看都没看一眼,垃圾一样把画卷扫到了地面上,乐呵呵的搂着冷夏“吧唧”就是一口,完全的旁若无人。
你说叶小子和二愣子?
无视!
叶一晃见自己一番挑拨,人夫妻两人非但没闹别扭,反倒甜甜蜜蜜将他全然当成了空气!
一个天雷当空劈下,劈的他外焦里嫩,欲哭无泪,撒丫子奔走了,这画面太伤自尊了!
慕二微微歪着头,浅淡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地面上的画卷,眉峰狠狠的皱了皱,纠结而迷茫的嘀咕着:“芙蓉……”
这两个字顿时提醒了大秦战神,战北烈在冷夏暗笑的眸光中完全成了霜打的茄子,神色恹恹无精打采。
两人见慕二只是盯着那副画卷,并未多想,反正这人一向是思维奇怪的。
冷夏看了看书房外的天色,揪着战北烈的衣襟,说道:“夜深了,正事要紧。”
经过慕二之时,冷夏问道:“有没有高级一点的迷香?令人短时间内神智模糊,清醒后没有记忆的。”
神医慕二医毒双绝,这毒药什么的,想来他身上也该备着不少。
慕二依然盯着那朵芙蓉,呆呆的从身上掏出来几个瓷瓶,机械的递给她。
冷夏结果瓷瓶看了看,各种迷香毒药应有尽有,极为实用,说了声“多谢”,和战北烈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夜幕深沉,星月无光。
冷夏和战北烈无声无息的落下围墙,正要迈步,远处一队侍卫拐了过来。
两人悄然掠上一棵大树,待巡逻卫队过去之后,将城主府扫视了一遍,神色皆有几分凝重。
这城主府内守卫极为严密,远远可见手持灯笼的一队一队侍卫,巡逻区域囊括了整个府邸。
这样的情势若是一同行动,必会增加被发现的可能性,两人对视一眼,分别朝着两个方向掠去,分头行动!
漆黑不见五指的夜色中,冷夏仿若一只灵猫一路避过巡逻的侍卫,在城主府中飞快的游移。
她步子一顿,看向回廊尽头的那个房间。
一路行来,只有这个房间外有两人把守,她凤眸微眯,鬼魅一般摸到了书房外。
玉手一挥,两个守卫的眼睛顿时变的呆滞无神。
神医的东西果然好用,冷夏悠然挑了挑眉,侧耳倾听,确定房内没人之后,大摇大摆的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书房,极为空旷的书房。
冷夏将整个书房缓缓扫过,宽大的桌案侧一扇屏风,两壁摆满了书架,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薛仁义倒是警惕,空旷的环境才保险,能使整个书房一览无余,不会在办正事的时候藏下什么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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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府,厢房。
薛仁义搂着爱妾的腰肢,双手上下抚摸,意乱情迷,空气中都充斥着一股情欲的味道。
突然,门外一声轻唤响起:“老爷,小的求见。”
他眼中的情欲顿时消失了个无影无踪,从爱妾的身上爬起来,吩咐道:“进来。”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走进一个小厮,若是冷夏在此定能认出,就是下午带着丫鬟送画的那个驿馆小厮。
小厮躬身行了一礼,有条有理的开始禀报:“老爷,下午烈王和王妃回了驿馆后,就一直在书房里看书,后来和他们同行的两个男子也去了书房,小的怕烈王发现,没敢靠的太近,只听见里面一个男子的声音有说有笑。然后……”
薛仁义端起一个茶盏喝了口,见他吞吞吐吐,阴鸷的眼睛一丝厉光闪过,小厮赶忙接着说道:“然后小姐身边的丫鬟香杏到了驿馆,说是小姐亲手画了一副画,让她转交给烈王。”
小厮见薛仁义面色阴沉,哆哆嗦嗦的将下面的话说完:“香杏语气强硬,被书房内的另一个男子出手教训,打晕了过去。小的见那男子武功高深,之后也不敢再探。”
砰!
薛仁义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灌到桌上,吩咐道:“把小姐叫来。”
待小厮松了口气领命下去,小妾抚着薛仁义的胸口,一边给他顺着气,一边劝道:“老爷,莹儿还是个孩子,可莫要同她计较。”
薛仁义的脸色松了几分,沉声道:“已经十六了,这都到了能嫁人的年纪了。”
“你也是十六岁进的门,”他转头看着爱妾,很有几分感慨:“如今都五年了……”
“妾身可不同,适逢家中遭难,若非老爷相救,早就随着一家去了。”小妾脸上的神色悲悲戚戚,轻轻牵了牵唇,露出一个婉约却酸楚的笑容,回说:“莹儿却是在老爷的手心里捧着长大的,自然要天真烂漫些。”
话正说着,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薛莹到了。
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做谋士打扮,一同进了门。
待两人行过礼之后,薛仁义望着薛莹,斥责道:“你今天干了什么?给烈王送画?”
薛莹心下惴惴,上次被薛仁义喝下大殿,她已经猜到了爹爹并不想让她和烈王有所接触,她拧着帕子小声回道:“爹爹,莹儿喜欢烈王。”
“胡闹!”薛仁义大喝一声,厉声道:“你趁早收了这个心思,老老实实的等着嫁人,烈王绝对不行!”
“爹爹!为什么?莹儿喜欢烈王!”薛莹眼眶一红,眼泪一串一串的流过脸颊,梗着脖子犟道:“他的身份尊贵,莹儿便是给他当妾侍也是愿意的!”
“来人!”薛仁义脸色阴戾,待下人进了房,直接吩咐道:“把小姐送回闺房,守在门口,一步也不能离,若是小姐出了房间,我拿你们是问!”
下人躬身应是,拉住薛莹的胳膊向外拖去,“小姐,得罪了。”
“爹爹!爹爹……”薛莹一边使劲儿的挣扎着,一边大声哭喊:“碧姨,爹爹最听你的话,你帮莹儿说说话啊!莹儿想嫁给烈王又什么不对!”
待薛莹被拖了下去,小妾叹了口气,不解的问道:“老爷,烈王可是当朝王爷,莹儿若能嫁与他,可不是一个美满的姻缘吗?”
不待薛仁义回话,那个中年谋士摇着头就解释道:“碧姨娘有所不知,近来北燕蠢蠢欲动,频频在燕楚边境纠集军队,想是两国就要开战了。”
碧姨娘听后更是狐疑,还欲再问。
薛仁义咳嗽一声,对谋士斥道:“你话太多了!”
说完,朝谋士打了个眼色,起身向内室走去,吩咐碧姨娘道:“没什么事你就退下吧。”
“是,老爷。”碧姨娘恭敬应了,作势向外退去,待两人进了内室后顿住步子,眼中充满了嗜骨的恨意。
内室里谋士的声音传了出来:“老爷,消息确实了,北燕的确是要和东楚开战,看来西卫三皇子并未说谎。”
沉默了半响后,薛仁义的声音跟着响起:“我早料到此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不过保险起见,让你再探一探罢了。”
“老爷英明,此次两国交战,老爷可以放心和三皇子达成协议,只要咱们暗中调出兵马在战场上一搅合,东楚和北燕的战况必定更加的恶劣,三皇子若此时趁机出兵,从西面攻打北燕,必然能一举得胜!”
“不错,只要三皇子能拿下北燕,到时薛城与三皇子毗邻,我就可以举兵独立,也效仿效仿那西卫的芙城,当个名副其实的城主!薛城再也不用冠上大秦的名号!”
“到时老爷就是这薛城真正的皇帝,待日后军力强大,大可举兵一统天下!”
薛仁义的声音已经有了几分得意:“日后的事,日后再说,此时还是先将信函回给三皇子,将盟约定下再说!”
谋士有些踟蹰:“老爷,那烈王?听说,今日他们杀了守城的副将。”
薛仁义哼了一声,不以为意:“不过是个莽夫罢了,不值一惧。”
“是,属下听说命令杀人的是那个废物王妃,始终是个公主的身份,这样的人不拿人命当回事的。”
薛仁义的声音中含着无匹的狠辣:“若是他识相些老老实实离去就罢了,否则……”碧姨娘听到这里,脸上已是惊疑不定,赶忙悄声退了出去。
她站在门口大喘着气,没想到竟听到了这样大的机密!
若是能将他私通西卫的密函找到,交给烈王,哪怕是拼了这条命!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果断,整理了一下情绪,回房间的步子一转,向着书房走去。
书房外的两个侍卫,此时已经恢复了神智,见她过来阻拦道:“碧姨娘,老爷的书房任何人不得擅入!”
“大胆!”碧姨娘高昂着头,厉声斥责:“我可是外人?老爷吩咐我来给他取东西的,你们也敢拦?”
侍卫犹豫了片刻,想到她的确是老爷最疼爱的妾侍,来取个东西也并非不可能,万一因为得罪了她可就不划算了。
碧姨娘见他们神色松动,再加了一把火:“若是耽误了老爷的要事,你们可担待的起?”
果然,侍卫将门让了出来。
碧姨娘进了书房,关拢了房门,既然她是来找东西的,鬼鬼祟祟反而引起怀疑。
她大大方方的走到书案前,开始急切的翻找,眼眸在书房内四处搜索着。
突然,她的嘴巴被一只冰凉的手从后面捂住。
同一时间,脖颈也被人掐住,一个女子的声音淡淡的在身后响起。
“你不是薛仁义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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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人过生日,只能更这么多了,明天会多一些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