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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小学时,我们总是手牵着手一起出门,一起回家。
我们总是很贪玩,常常半路溜去树丛里找野果,去菜地里看蜜蜂,去水塘边看小鱼,总是玩到很晚才回家,然后被大人骂“又去哪里撒野了”时偷偷做鬼脸;
晚上吃饭,我总是捧着一碗饭,挟了很多菜在上面,跑出去站在树下吃;飞飞也捧着一个大大的海碗,里面堆满了菜,跑到树下;我们瞅着对方的碗里说“你们今晚吃什么菜,好吃不”,然后我们一起吃饭,一起吃菜;
他家比我家有钱一点点,所以吃得比我们家好,我总是把他碗里的瘦肉扒过来,然后把自己碗里的米饭扒过去,飞飞总是一边说我贪吃,一边乖乖地把我给他的肥肉吃得光光;
晚上,我们会凑在一起写作业,写一会儿画一会儿,画一会儿写一会儿,两颗脑袋总是碰到一起,然后摸着额头说,好疼……
身体忽然振动了好几下,我猛然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是在去凤凰池的路上。
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原来,刚才的幸福只是记忆;原来,我已经长大了。
看着满目飞转的车轮,听着满耳的喧笑声,我伸手一摸,自己竟然已是泪流满面。
为什么我会流泪,为什么我会想起过去的事,为什么我还会感到幸福与痛苦?
一切……都是他的错--顷城的错!
我狠狠地抬起头,狠狠地瞪向他。
明媚的阳光下,他的头发那么柔软闪亮,他的颈项那么细致白净,黑与白的强烈对比,是刺眼的活色生香!我好恨,我好想把他推下车--
突然,他回头对我微微一笑:“丛琳,前面路不好走,要坐稳了,小心掉下来……”
虫虫,前面路不好走,要坐稳了,小心掉下来--那一瞬间,我看到飞飞在对我微笑。
于是,我又恍惚了,掉下车来。
我居然会为这种事受伤,真是活该。
掉下自行车的时候,我的脚趾被车轮卷到,我用力地想拨出来,但越是用力地拔,鞋子反而越是被卷得紧。
顷城很及时地刹车,跳下来,一边叫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我的脚拿出来。
我想站起来,但是,摔得真是有点疼,主要是脚趾部分相当的疼痛,我估计出血了。
不管受怎么样的伤,我都不需要别人帮助,顷城却紧张得像我得了绝症一样,也不顾我的脸色如何难看,就自顾自地脱下我的鞋子和袜子,袜子上已经渗出血迹。
他的举动让我相当愤怒,这简直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羞辱我,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我一定扑上去,掐断他的脖子。
钻心的痛传上来,我右脚的脚趾果然被压卷得出血了,伤口不大,却够疼的。
但我还是自己站了起来,他说:“丛琳,别乱动,先给伤口包扎。”
这里是乡间道路,前无店后无人,我没有办法去哪里,一个人也走不远,唯有无奈。
大家都停下来,顷城让大家先走,留下医药箱和零食给他就好,凤凰池已经不远了。
我当然不愿和他单独在一起,但我绝对不会主动跟他说话,绝不!好在女生们也很不愿意且不放心我们单独在一起,纷纷强烈要求等他或留下来陪他。
经过商量,老师留下沙绮和几个女生协助,其他人先上路了。
我冷漠在站着,看着顷城蹲下来后的头顶。
沙绮非要扶住我,他则抬起我的脚放在小板凳上,拿棉球和酒精擦拭清洗伤口,再散上云南白药,再用纱布包扎好。他的动作很熟练很小心,包扎的技术也很不错,就像专业医师,就连那个小药箱,也是五脏俱全,常用药品药具摆放得整整齐齐。
那几个女生围在他身边,不停地给他递这递那,看起来,他们就像在进行一台专业手术。
包扎好的脚趾,白白的,鼓鼓的,像一团棉花糖,几乎又让我想起和飞飞去逛庙会时吃过的棉花糖,以及皮肤被刮破擦破摔破时,我们总是鼓着腮梆子对着那些小伤口吹气,边吹边说“我把痛痛都吹走了喔,不疼了不疼了”……
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不让自己胡思乱想。
检查完了,顷城抬起头来:“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有没有哪里被擦伤或摔伤?”
我把脚收回来:“不用你多事。”
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女生们都忿忿的,气氛看来很不妙。
沙绮又出来圆场了:“好了,丛琳看来没事,我们走吧。”
顷城还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只是把别人留下的电单车推到我旁边:“上车吧。”
那是为了方便我坐车,顷城和同学换的,我不想欠人情,但我现在没有其它选择。
坐在车后,我听到那几个女生忿忿地说:“为什么是这种人!”
是啊,为什么是我这种人?为什么我要遇到飞飞,为什么我要遇到顷城?
飞飞只有一个,那样的感情只有一次,顷城永远成不了飞飞,我的心已经死了。
凤凰池是个天然大湖,青山环绕,有如凤凰卧水,据说风景十分优美。
据说的意思是,我看不清眼前的风景,也没有闲情欣赏风景,所以不知风景是否优美。
顷城跑前跑后,想扶我坐下,想拿水给我喝,想递水果给我吃,我只是把头撇到一边。
于是,他把坐的吃的喝的东西放在我旁边,去忙其它的事情了,边忙还边朝我这边看。
没人愿意顾我,除了他,这就是唯一的美中不足。
如我期望,他一刻也不能闲着,无数的女生排队问他找他请他帮忙,某个东西找不到了,某某人晕船了,某某人搬不动水箱,某某人请他拍照……他是当代活雷锋,乐人为助,于是,我终于可以不被他注视和被别人注视了。
当别人在游船玩水烤地瓜烤鸡翅的时候,我蹒跚走到斜坡上的大树下,坐下来,靠着树干看浩淼的湖面。然后,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其实,我不可能真的睡着,这么陌生的环境,这么多陌生的人,我怎么能睡着。
我听到远处人的嘻笑打闹声,我听到不时从我身边走过的别人的脚步声,还有别人看着我的窃窃私语声,以及春风掠过树梢的声音。
我知道,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因为我的独自瞌睡,让他们避免了不知该如何与我相处的尴尬和难受。
慢慢地,周围安静下来,别人都跑去游山玩水了,只留我一个,我居然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