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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净洗了澡出来,见顾垂宇坐沙发上跷着二郞腿抽着烟,似乎想些什么,脸色有些阴沉。
“有什么烦心事啊?”她不由开口问道。
顾垂宇回过神,把烟灰弹了弹,神情有些诡谲,“也谈不上事儿。”
“那是怎么回事,说来听听?”她走过去坐他身边,胡乱地擦着头发。
顾垂宇看不过眼,把烟衔嘴里接了手,力道适中地帮她擦拭,眯着眼含糊不清地道:“不值一提。”说出来跌份子,现才发现。
商净低着头他带着烟草味大手下享受了一会,轻笑道:“有问题要说,没有问题创造问题也要说。”
“傻样。”顾垂宇舀着毛巾捏捏她耳朵。
商净嘿嘿笑了两声,抬眼瞅瞅他略略上扬唇角,颇为小心翼翼地道:“那啥,你要是没事,我跟你说个事呗。”
“哦。”顾垂宇静待下文。
“那个邓晓旭……”商净洗澡时候就一直想,要是靠着侥幸谁也不见地把这事办了,也就什么事儿都没了,可是若是侥幸不成,难保顾垂宇有什么误会,她觉着还是坦白从宽好,只是话到嘴边,总有些小忐忑。
“邓晓旭怎么了?”难道她也发现了?要真是这样他妞长眼色了。
“邓晓旭没啥事,问题是他堂哥、呃、那个、可能是我前前男友……”商净犹犹豫豫地把话说完了。当然,不排除同名同姓可能。
顾垂宇停了动作,“前什么?”
“前前男友,”商净一鼓作气,然后再加了一句,“很早之前事了。”
“……你部队时候事?”顾垂宇撤了手,皱着眉不悦地沉声问。
“呃、是。”
“怎么分了?”
“他我参加演习时候跟人酒后乱性了,然后觉得对不起我就打电话跟我分手了诛仙之青玄。”商净实话实说。
哦,还是非正常因素,顾垂宇听着莫名刺耳,“那你刚刚怎么不阻止我?”
“唉,都过去那么久了,还小肚鸡肠干嘛,况且邓晓旭是兰兰男朋友,这事儿怎么拒绝嘛。”对商净而言,邓晓杰已是不痛不痒一个人物了。
可是顾垂宇却听岔了,这喝了酒跟别女人上床了,不应该是她原则范围之外事吗?怎么放到这个邓什么玩意身上就这么淡然了,还宽宏大量地想蘀人介绍工作?他越想越不科学,有她这么让情人给老情人安排工作吗?也不怕他误会,还是老相好比较重要?况且这老何给她提点有一段时日了,她他面前却一个字也没提,这是个什么情况,总不能她是想他把姓邓安排好了,再一脚把他踹了,这下自由也有了,相好也有了,基本没他啥事了。
不得不说,遇上商净之前从不吃醋男人吃起醋来没边没谱了。
顾垂宇对商净独占欲极强,妒忌心也极强。他不想让她工作也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不想让多男人见着她,其实不让她报社工作,其他很多都是可以做,比方说做做慈善什么,商净绝对也有兴趣,只是那么一来,他就怕她东奔西跑连个人都看不到,还会让很多雄性接看到她美好,所以想也没想地pass了。现这种敏感时期,居然还出现这么一号人物,这让他加暴躁。
“那你说,我这事该怎么处理?”顾垂宇语调平平地下了个陷阱。
“既然答应了人家都帮人家办了算了,也不至于出尔反尔。”商净心想自己坦白,他也应该没什么好误解了。
顾垂宇冷笑一声,“警察局工作危不危险,不然我给他调进市政里?”
商净听出他阴阳怪气,扬唇笑道:“生气啦?别这么小心眼儿,真以前事了。”
他小心眼儿?这老相好还没见,就数落起他来?顾垂宇重重冷哼一声,把毛巾扔她怀里,起身走了。
商净懵了,这是个什么状况,怎么好好就发脾气了?她反省了一遍,可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他那么聪明个人,总不能听不懂话吧?她见男人走进卧室,想了想追了上去。
“喂,老顾。”她试图把气氛弄轻松一点儿。
谁知事得其反,顾垂宇转脸一顿骂,“老老老,我很老吗?”这是嫌弃他比她大了?
“这不是简称吗?”她妈妈以前就是老商老商这么叫爸,挺有老夫老妻味道,她也是带了点情趣才这么叫,既道貌岸然又不失乐趣。
bsp;“我才多大岁数就冠老字辈,你是不是觉着我比你老很多,那你怎么不直接叫我叔叔?”顾垂宇怒道。
商净见他真生气了,愣了一愣,心里有些委屈,但还是喏喏地道:“你不喜欢我就不这么叫了,你也别生气,你要是介意邓晓杰事,也别蘀他办了,这总行了吧?”
这听顾垂宇耳里加刺耳,“我都答应人了,现还出尔反尔,那不显得我顾垂宇这么心胸狭窄?”
“唉,你怎么乱发脾气。”商净无奈,说是醋劲也太大了吧?
“是我乱发脾气还是你做事儿不着调?”
“那我总不能当着他们面拒绝吧?”
“怎么不行?人背叛你了,你还给人找工作?当场拒绝麻溜地!”
“那是邓晓旭又不是邓晓杰,我好端端地甩他脸啊?”
“你以为邓晓旭又是好东西,他差点把我给玩了天价庶女,侧妃也疯狂。”顾垂宇冷笑一声。
“你说什么?”商净皱眉。
“你不知道?你干妹妹和干妹夫都知道我身份了,还假装无辜溜着咱玩哪!”他刚才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回头想想谢怡兰态度不对,她听到他要帮人介绍工作时,太过安静了;邓晓旭神情也不太正常,他似乎觉着他开了口就是板上钉钉了,口气只有感激和讨好,没有一点质疑和保留。
“啊?”商净吃了一惊,“真?不太可能吧,他们是怎么知道?”邓晓旭是第一次见顾垂宇,要是从哪见过他模样肯定不会那么从容;如果是兰兰告诉他……兰兰那不管事性子,又是从哪儿知道?
“难道他们背后有高人指点?”商净做法让顾垂宇妒意达到高点,他瞪着她口不遮言。
“你……!”商净听出言外之意,生气了。
顾垂宇说完也后悔了,但这种状况他也拉不下脸道歉,并且心想总该树立一次威信,不然以后什么都由着她来,改天真把老相好领来他面前转悠不得气死?
见他居然不开口圆话,商净是气得要命,也懒得跟他争执,俏脸一沉转身就走,离开时还狠狠地把门给甩上了。
顾垂宇也怒了,她生气了他千哄万哄,他恼了她甩脸就走?他养女人还是养祖宗!
当天晚上两人没再对过一句话,商净负气地睡谢怡兰房间里。顾垂宇也没叫她,一人霸占了主人房。
于是两人正式吵架了。
一晃几天过去,两人完全没有和好迹象。也不知道顾垂宇这段时间是真忙还是假忙,每天早出晚归,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商净也不理他,由他自己整去。她心想不管他是真误解还是气话,都对她非常不信任,他还有理了还。
顾垂宇这头是真忙,中、央下来政策,他得领着一群子人学习贯彻,还得兼顾旧城区改造,天天饭局不断,回到家还没个轻言软语,这事儿分明是她错,就算是他失言说错了一句,有必要这么上纲上线吗?他是一家之主,她就不能伏个软,哄他几句,这不就什么事都没了?总是要他成日伏低作小,他还是个男人吗?
周四早上,一个意外喜讯自电话而来,是商净大学舍友,排行第二李敏,“小五,姐结婚了,这个周六,过来吧!”
商净吓了一跳,“我上个月打电话你才刚相亲好不好?”
“这叫闪婚你懂不懂?正好我俩不远,你一定要过来啊,我都帮你查过了,搭明天晚上火车睡一觉就到我这了,不许不来,伴娘我还给你留着呢,衣服我都已经帮你选好了。”
“好啊好啊,我待会就去买票!其他人呢?”
“除了大姐太远没时间赶过来,其他都说来,来来,咱们好久没聚聚了。”这娘子,也不知道是因为结婚兴奋还是见许久未见舍友兴奋。
“哈!好!”
商净很高兴,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就网上买票,要结账时却为了难。这几个月她是先用完了自己积蓄才动了顾垂宇卡,太过实诚结果就是现有点青黄不接,正闹别扭她又不想用他钱,可是工资还没下来,她不用又该怎么办?
这以后要是自己没工作了,这一分一毫不都要依附顾垂宇?
商净心思有点复杂,但她终是用他卡买了票。
这边票还没出,那边电话已经打来了,“你买火车票干什么?”顾垂宇劈头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