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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乞丐
这胖子把秦川夸得出类拔萃，宛若天神一样，在场的众人纷纷赞口不绝。
倒是倚在房门前的秦川听的大为尴尬。那夫妻恶盗本是李寻欢所杀，没想到居然挂在了自己的名下。似乎自己也在江湖上闯出了些名头呀！
其实他在关外，哪能得知中原的武林的情况呢！
江湖间从来都没像这一阵子般热闹，名家高手暂且不说，年青一辈中也是群雄并起，除了各大势力以及四大门阀的青年高手外，近期风头最盛的人物就有以剑法变幻莫测出名的“影子刺客”杨虚彦、来历莫测的“多情公子”侯希白，还有屡屡让人刮目相看的大唐双龙。便是和阴小纪一起回到长安的“蝶公子”阴显鹤也因屡次阻止一些武林人士惊扰冷香小筑，而声名鹊起。
这时候跋锋寒靠着四处挑战高手而无一败的战绩，和他自己自称要挑战三大尊师之一的武尊毕玄的唬头，也已经在中原中闯出一番名声。更有诸多塞外武林人物纷纷涌进中原，凭着手下的真功夫，让中原武林大为吃惊。
而秦川在关外的作为一经过路旅客传进中原便引起了广泛的关注：前隋翰林院第一大学士、号称“铁口妙断”的说书人百晓生，居然是一个武林高手！这样戏剧性的差异，换成任何一个人听了也会大吃一惊。更别说有传言说是秦川还在武尊毕玄的追杀下安然无恙。
这样的轰动自然是秦川现在所不知道的，他见大堂中的这些人话题转而说起物价和生意上的事情来，便没有兴趣在听下去，转身回房，匆匆将屋中的酒菜下肚，然后盘膝坐在床上，修习洗髓经起来。
翌日，雁门关外。
秦川看着往长安方向去的一行人消失在地平线后，长吁了一口气，心中亦是大定。那几个策马急行的人正是关外最有名气的一个镖局——大道社的几个武者。他们的身上正携有一封秦川带给段玉成和阴氏兄妹的长信，心中除了交代自己的行踪外，更主要的是让段玉成和阴小纪兄妹将长安城的说书人都联合起来，形成一个松散的组织，而首脑自然是秦川本人了。相信他三人的实力，这件事绝对可以做到。
而秦川现在倒是认为自己不必急于一时返回长安，既然已经打算培养自己的实力，那这回中原的一路岂不正好可以做一些事情呢。想到这里，秦川跃上在一边不停地打着响鼻的骏马身上，策马转入官道，朝着太原的方向驰去。这一路风平浪静，和出塞时的凶险截然不同，让秦川大为郁闷。他自在塞外通过以战养战的方式，武功大成之后，便深深的爱上了这种游走于生与死之间的战斗方式。此刻正巴不得有贼人不长眼睛的扑上来。
秦川拿起挂在剑柄上的酒葫芦，仰头抿上几口，不禁舒服的呻吟起来。自从和李寻欢作伴以后，他原本把酒当做饮料喝的习惯已经变的有点爱酒如命。
秋日的阳光并不刺眼，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热乎，骏马徐徐而行带起的迎面微风打在脸上，清清凉凉，在看着官道两旁金黄的草原，一种心满意足的感受涌上心头。
秦川脑中什么也不想，空白一片，体内的真气按照洗髓经的经脉来回涌动，终于夕阳西下之时，他策马爬上一座山丘，远处在雁门关和太原之间唯一的大城楼烦赫然在目。
“吁”
秦川勒住马缰，站在山顶处，安静的遥观最后一道阳光消没在地平线下。
然后便在天地转暗之前，进了楼烦古城。
乞丐是什么？
「后汉书?独行传」曰：「向栩字甫兴，河内朝歌人。向长之後也，少为书生，性卓诡不伦，不好语言，而喜长啸或骑驴入市，乞丐于人。」
「左传」僖公二十三年记载晋公子重耳「乞食于野，野人与之块，公子怒欲鞭之。」
「龙城录」载有「一日，伊水上遇一丐者。」
「稽神录」有云：「安陆人性毛，善食毒蛇以酒吞之，尝游齐鲁，遂至豫章，桓弄蛇于市，以乞丐为生。」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早在春秋时期已然有了乞丐的存在。不过，乞丐的地位之低下，乃是最最下贱的人众。而在唐朝时期已然有了大大小小的乞丐团伙，比如当初秦川在扬州城初遇阴小纪的时候，她正被一个乞丐头子责打，要不是被秦川所救，估计阴小纪就被活活打死在当场，而乞丐头的这种行为还不会受到官府的逮捕，这说明了什么？
一方面乞丐社会地位低下，便如一条癞皮狗，无人在乎他的生死；另一方面，在乞丐团伙中，乞丐头却拥有一种至高无上的权威与地位，可以掌握手下乞丐的生死！
这一切都是让秦川为之摇头的原因。在他心目中乞丐的地位不应该如此，而丐帮也不应如此。早在扬州之时从阴小纪口中了解到这些情况后，他的心中就对此大为不满，只是他那时手无缚鸡之力，又无权势，根本就没有能力改变这种情况，只得将这种情绪压抑在心中，沉酿发酵，等待改变的那一天。
如果秦川不插手的话，等宋明时，乞丐们同样会因种种原因而聚在一起，形成丐帮。可是既然他打算掌握一点自己的实力，那这时候动手创建丐帮正是时候。
历朝历代，哪怕是太平盛世之时，也有沦为乞丐靠乞讨度日的人，更何况当此隋末乱世之期呢。若是自己可以将天下的乞丐都收进自己创建的丐帮，那么，丐帮绝对会成为人数最多、分布最广、实力最大的江湖帮派，说是天下第一大帮毫不为过。到时候什么七帮十派，就算丐帮中高手稀少，可光是丐帮一人一口吐沫就能将之消灭。只是对上慈航静斋与魔门恐怕还力有不逮，毕竟在大唐这个乱世里高手具有的威力不可名状，绝非人多所能压倒。
为什么秦川的思绪如此的飘远恍惚呢？只是因为他此刻正旁观着一群乞丐因争抢地盘而旁若无人的打斗。
在充沛的阳光下，只见两伙人混在一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每个人手里都持有武器（当然如果这竹竿、木棒、石头还算武器的话），一边骂着一边气势汹汹的各自寻厮打在一起。不时有人中招，虽然身上没有什么大伤，却也一时倒地不起。
楼烦靠近雁门关，也算是中原和塞外物资交流的一座大城，这里自然也少不得乞丐的存在。只要是有人的地方自然有争斗，乞丐也也不例外。秦川从旁得知，这两伙乞丐分属不同的码头，一伙是范家门的，另一伙则是伍家门的，从他们相互之间的叫骂声中，可以了解到：这伍家门的祖师爷是春秋时期的伍子胥，而这范家门的祖师爷却是一个叫范丹的家伙。这两伙人正为了争夺一条街的乞讨权而大打出手。
路旁的行人看到，都纷纷捏着鼻子好似这些人是瘟疫一般，躲得远远的。
秦川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两伙人*着竹棍木棒相互殴打，口中不时骂骂咧咧。看来在古时候也需要文凭呢。听听人家的口中的祖师爷都是谁了，一个是伍子胥，另一个是范丹！伍子胥不用说了，春秋时有名的人物，当初他为报家仇闯过昭关，来到吴都苏州时已是身无分文，只好在街上吹箫行乞。幸遇吴国公子姬光，才得以救助。而这范丹，如果秦川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野史中东汉的一个著名穷汉。可听这些人的叫嚣，当初孔圣人带领弟子周游列国，绝粮于陈蔡几乎饿死，幸遇他们的范丹老祖施舍才得以活命。
囧！一个东汉的穷汉居然可以跨越时空，跑到春秋时期，去施舍粮食与孔子！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呢！
……
终于继承了范丹老祖“衣钵”的范家门实力更甚一筹，将对手揍到在地。一个明显是头目的只有一只耳朵的中年乞丐，得意洋洋的持着手中一根黑兮兮、油腻腻的竹竿，对着倒在地上的一个光头，傲然说道：“赖皮头，这下你可服气？！从此以后，这百花街就不允许你们伍家门的人出现，不然老子独耳侠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揍一双！”
“呸！一只耳，有种你就杀了老子，我铁头要是皱一下眉头绝不是好汉！这事咱们没完！”地上的光头吐出一块带血的唾沫，愤愤然说道，“要不是老子有几个好手没来，那容得了你猖狂！”
秦川终于仍不住笑了，真是有趣之极。
这些人打斗和说话，都是一副想象中江湖大侠的味道，要是被江湖上的豪客看到，估计非得气的头上冒烟。真真让他捧腹。
这时候两群人才注意到旁边还有围观者，两个头领对视了一眼，同声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江湖打斗吗！”
秦川笑的更加的大声。好一会儿，他才憋住笑声，抱拳说道：“在下一只梨花压海棠……的玉面小白龙见过几位大侠！”却是和他们开起了玩笑。
众乞丐不管是站着的，还是倒地的都纷纷抱拳还以颜色。对秦川如此尊重他们感到大为满意，似乎自己真是个大侠一般。
秦川又是扑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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