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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哭,别哭!”方氏给幼清擦眼泪,“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先紧着孩子,你哭或是伤心他们可都是知道的。”
幼清接了方氏手里的帕子,胡乱的在脸上抹着泪,等一会儿拿下帕子来,就见她眼睛红红的,鼻尖红红的,泪还挂在腮边,却硬是强忍了哭:“知道了。”她勉强龇着牙想让自己笑起来,告诉自己这是件多么高兴的事,她等了那么久,以为这一生她很有还不会有子嗣,她甚至打定了希望,拿她的命去换孩子的命的。
没有想到,这个愿望,这个梦,真的实现了。
“姑母!”幼清吸着鼻子,抽噎着,“我好高兴……”她说着,手轻轻的搭在自己的小腹上,那里并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此刻她就是觉得不一样了。
是不一样了,里面有她的和宋弈的孩子了。
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她会长的什么样呢,像她还是像宋弈……他会喜欢什么,爱吃什么呢……
耳边,似乎已经听到了一个小小的人儿,趴在她的脚边昂着头喊着:“娘……娘……我要吃糖,我要出去玩,我要去庙会……”
“怎么又哭了。”薛思琴也红了眼睛,低声道,“听娘的话,别哭了,这是你们母子的缘分,你只管好好养着自己,你好他在你的肚子也会更好的。”
幼清点着头,呜呜的哭着道:“大……大姐……我……我根本停不下来。”她蒙着脸嚎啕大哭,“眼泪它不受我控制嘛!”
薛思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转头过去抹了眼角的泪。
赵芫也转头过去,将茂哥抱在怀里,她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就像她一样,她的茂哥比起一般孩子来似乎真的迟钝一些,他一岁半了依旧不会说话,走路也东倒西歪的,一口饭在嘴里他可以嚼一个时辰,甚至有时候他还分不清祖母和外祖母……
但是,不管茂哥怎么样,都是她的心肝肉,她没有道理不疼,也永远会爱着他。
“好了,好了。”薛思琪道,“看你哭我都想哭了,你身体刚好就有孕了,我比你惨多了,我都成亲一年了也没有消息……”话落,还真的哭了起来。
幼清哽咽着泪眼朦胧的看着薛思琪,拉着她的手道:“我……我觉得娘娘庙还挺灵的,你要不要也去求一支签?”
“你昨天还说不灵的。”薛思琪失笑,“好吧,那我明天也求一支签,把廖少仲带着一起。”
幼清含着泪点点头。
“我让厨房炖了燕窝,九歌说你身体有些燥,估摸着和前段时间一直药浴有些关系,你现在只能吃温补的东西,凉或寒性的都不要沾!”方氏说着替幼清整了整被子,“头三个月最是要担心的,你多躺躺没有事的。”
幼清点点头应是,这才想起来陈铃兰的婚事,问道:“热闹不热闹,我也没有去,太对不住她了。”
“她知道你的身体,我们也和她还有陈夫人解释了,你尽管放心好了。”方氏笑道,“她说等过些日子她就来看你!”
幼清点头笑了起来。
蔡妈妈将燕窝端了进来,赵芫扶着幼清坐起来,方氏就亲自喂幼清:“你爹娘那边我回去就写信,他们知道了肯定高兴的不得了!”
“知道了。”幼清点点头,接了方氏手中的碗,“姑母,我自己吃吧!”
方氏笑着给她擦了擦嘴角,目含宠溺的道:“还是让姑母来吧,你和你大姐还有你大嫂不同,她们身体好好的,只有你,最让我担心……明儿我就去法华寺许愿去,望你这一胎母子平安,安安稳稳的生个健健康康的宝宝的。”
幼清拉着方氏的手笑着道:“谢谢姑母!”
等幼清吃完,方氏见时间不早了,就道:“你早点休息,我们来把九歌挤在书房里都回不来。”便站了起来,“我们回去了,明儿再来看你。”
幼清还没有见到宋弈,所以也不留方氏他们,喊着蔡妈妈:“送送姑母和姐姐,嫂嫂。”
蔡妈妈应是送方氏她们回去。
房间里安静下来,幼清摸着肚子痴痴傻傻的笑了起来,采芩自外头进来红着眼睛道:“夫人,恭喜您!”
“同喜,同喜!”幼清哈哈笑了起来,采芩也半跪在床边看着幼清笑了起来,主仆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的停不下来。
宋弈自门外进来就听到幼清傻笑的声音,摇着头道:“你这样时哭时笑的,情绪起伏太大,对身体可不好。”
幼清忙停了哭。
采芩笑着垂着头和宋弈行礼,又给他倒了茶便退出去将门关上。
“宋九歌!”幼清伸出手,“抱抱!”
宋弈走过去坐在床边弯腰将幼清抱在怀里,幼清抱着他在他脸上亲了亲,道:“对不起,我前些日子脾气太差了,让你受委屈了。”
“你还知道啊。”宋弈装模作样的叹着气,“我都以为你嫌弃我了呢。”一副哀怨的样子。
幼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又亲了亲他摇着头道:“怎么会嫌弃你,我就是嫌弃自己也绝不会嫌弃你的。”
宋弈松开她低头看着她,幼清眼睛是肿的,鼻头也是肿的,一点都不好看,他失笑摸摸她的脸柔声道:“既不是嫌弃我,那又何必道歉,你便是每日拿我出气,也是我该受着的,不用道歉。”
幼清嘟着嘴,也学宋弈平时的样子捏着他的脸,道:“你真是太好了。”又道,“往后再接再厉。”
宋弈微怔哈哈笑了起来。
“你摸摸。”幼清拉着宋弈的手去摸她的肚子,宋弈按着她道,“等等。”便搓了搓自己的手,觉得不凉了再伸进被子里和幼清一起轻轻搭在她的肚子,幼清道,“现在宝宝是在哪里?”她摸了摸肚子上头,“在这里?”又摸摸肚脐下面,“还是在这里?”
幼清一副求知的样子看着宋弈,宋弈很耐心的道:“在这里。”点了一处地方,“在这个里面,有个温暖的袋子……”
幼清恍然大悟的样子。
“我明儿要请封郎中到家里来,让他给我传授一些育儿和保育的知识,你和封神医都不擅此项,我得自己学学才成。”刚刚还说相信宋弈的,转眼就瞒是质疑了,宋弈觉得好委屈,他不是不懂,只是和封简比起来,他的经验少了一些罢了!
“随你,随你。”宋弈知道拦不住她,“你想做什么都成。我明天开始,要选个院子出来,你说以后他住在哪里比较好,我提前在院子里种几株杏树或者桂花树,等到他能住进去时,树也该长大了!”
幼清也看出来了,宋弈虽显得云淡风轻的样子,可他心里的紧张和期待一点都不比她少。
“我看就咱们院子对面的那间,不过要彻底翻新一下比较好。”幼清觉得有些晦气,以前汪氏住在那边的,“要不然,住在爹爹的院子里?算了,那爹爹回来就没有的住了。”
两个人就真的一个坐一个躺的,说起院子的事情,过了好久幼清忽然拉着宋弈的手愁眉苦脸的道:“我肚子饿了,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宋弈才想起来幼清还没有吃饭,他颔首道:“那你躺着,我让他们去拿饭菜,一会儿你就坐在床上吃。”
幼清一点都不客气的点着头。
过了一会儿蔡妈妈提着食盒进来,两荤两素两个汤搭的很均衡,幼清吃了满满两碗饭,看的宋弈吃惊不已,过后她又喝了半碗汤实在吃不下了才摸着肚子和蔡妈妈道:“再给我拿点点心放在桌子上,要是我夜里饿了怎么办。”
蔡妈妈朝宋弈看去,宋弈和她点了点头,蔡妈妈就笑着应了,和采芩两人抬着炕几出去,低声道:“夫人要是这样吃,十个月下来,定然要变成个小胖子了。”
“夫人高兴,随她去好了。”采芩也笑了起来,她跟幼清这么久,还没见她这么能吃的。
幼清吃完由宋弈扶着她穿了衣服,她嘟着嘴道:“我不想去散步,姑母说要多躺着。”
“你吃了这么多,躺着会积食的!”宋弈拿着披风给她穿上,又亲自给她拢了头发,幼清在回头看他,见他笨手笨脚的挽着发髻,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没想到我们宋阁老也有不会的事情啊。”
宋弈轻轻敲了她的头。
幼清笑了起来,好不容易等宋弈挽好了“发髻”,她挽着宋弈的胳膊,两个人出了门,采芩和辛夷提着灯笼等在门口,宋弈见着就道,“给我吧,你们把房间里收拾一下,尖角的地方用布包了,还有些容易绊着脚的摆设也都收起来。”
采芩和辛夷应是,将灯笼交给宋弈提着。
夫妻两人沿着小径往后院慢慢走着,不知不觉走到封子寒的院子里,幼清见里头还亮着灯:“我们去看看封神医。”两人就进去了,院子里药味很浓,幼清皱了皱眉觉得不大喜欢闻,宋弈就道,“不舒服。”
幼清摇了摇头,进了暖阁里,封子寒正爬在炕几上写着什么,见她们们两人进来就将写的东西收起来,挑眉笑眯眯的看着幼清:“哎呦,我们小丫头现在是愿望成真了!”
“谢谢!”幼清走过去,拉着封子寒的衣袖,“要是没有你,我的身体不会好,也更不敢这么坦然的有孕,谢谢!”
封子寒就一本正经的受了幼清的谢,昂着头道:“嗯,那就等孩子生下来,认我做干爹好了。”
“啊?”幼清怔住,打量着封子寒的脸,“您这辈分,合适吗?”
封子寒瞪眼,幼清就笑了起来,道:“您就是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封郎中和您那些侄儿侄女侄孙的感受吧,将来他们来窜门,见着宝宝难不成还要喊一声叔叔不成?!”
封子寒才反应过来,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点着头道:“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这边,廖杰洗漱好回来薛思琪正坐在床上发呆,他走过去看着她奇怪的道:“你这是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是你不行,还是我不行?”薛思琪抬头打量着廖杰,上上下下审视的看着他。
廖杰也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随即怒了:“你说什么,我不行?”他指着薛思琪道,“我行不行你不知道?!”
“又不是说这件事你不行。”薛思琪翻了个白眼,“我是说生孩子的事,幼清身体刚好就有孕了,我都成亲一年了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我不得不怀疑你,或者我,有问题!”
廖杰露出一副懒得和她胡言乱语的表情:“你若是在家闲着无聊,就出去走走,前些日子不是吵着要买铺子做生意的吗,怎么又不做了?”
“没心情。”薛思琪长长的叹了口气,看着廖杰“你明天休沐还是后天休沐?”
廖杰戒备的看着她,薛思琪就道:“幼清刚去的娘娘庙求签的,她说很灵,我也想去求一支签去,说不定我也和幼清一眼有了。”又笑着道,“如果和她一起生,到时候我们还能做儿女亲家呢。”
廖杰觉得薛思琪真的闲出来的毛病,他一向不喜欢孩子,真是又脏又难缠,所以如果不生还更好点:“随你好了,你想去我就陪你。”他说着上了床躺着闭着眼睛,薛思琪就用脚踢了踢他,道,“你别睡啊,死了有的睡呢。”
廖杰睁开眼睛瞪着他,薛思琪就笑眯眯的道:“光求签不行啊,还要你呢……”话落,就不怀好意的盯着廖杰。
“真是麻烦。”廖杰坐起来,开始脱衣服,一边脱一边道,“要几次。”
薛思琪就撇着嘴,笑着道:“怕你不成,你能来几次我就受几次!”廖杰顿时发了狠一下扑在薛思琪身上,道,“哼,今天就让你感受一下我到底行不行。”
“来,来,等着呢。”薛思琪哈哈笑了起来,腿架在廖杰的肩膀上,廖杰道,“你用得着这么着急,好歹有点……”
薛思琪用脚蹬他:“哪有那么多废话,快点!”她摸了个枕头垫在屁股下,廖杰不解,薛思琪就挑着眉道,“我听家里的婆子说的,把屁股垫高点有用!”
“就搞这些鬼把戏。”廖杰照着薛思琪的手臂上咬了一口,“你又长胖了啊,要是真有孕,还不得胖成个猪样。”
薛思琪就哼了一声,道:“你这是嫌弃我了,想再娶一房回来?成啊,你先问问我爹,问问我大哥,问问我两个姐夫一个妹夫啊……他们要是觉得你能再娶一房,我就同意。”
“你还能不能说话。”廖杰抵着她发狠的动了动,“我什么再娶一房,我直接休了你再娶个新的回来。”
薛思琪已经说不出话来,就挠着他的后背,道:“你敢休我,我就一把火把你家给烧了,大家都死一块得了,干干净净的!”
廖杰就捏着薛思琪腰上的肉:“就你这样,估摸着要烧个好几天才能烧干净!”
“廖少仲。”薛思琪跟猫似的去挠他的脸,“你给我等着,我非要瘦了给你看,让你自惭形秽,让你自卑,让你觉得配不上我。”
廖杰哈哈大笑捏着薛思琪的脸:“那你就瘦了给我看,你这个肥婆娘!”话落,趴在薛思琪身上喘气,薛思琪也没了力气,却强撑着推着他,“不是问我几次吗,接着来,趴着当乌龟呢。”
廖杰眼睛都绿了,撑起来看着薛思琪:“就你这脸,看着你我还真不行了,劳驾,把灯熄了行不行。”
“熄灯我也高兴,看着你我连晚饭都要吐出来了。”说完,抓着枕头啪的一声拍在灯罩上,灯立刻就熄了下来,黑暗中,就听到两人接着骂,但动静却越来越大。
第二日一早,两人都没起的来,一觉睡到中午。
“好饿!”薛思琪推了推廖杰,“让他们给我们送吃的来。”
廖杰翻了个身,道:“你自己没有脚吗,自己去。”又道,“什么时辰了。”说着抹了表看了眼,一下清醒过来翻身坐起来,薛思琪奇怪的道,“你饿疯了啊,被子里的热气都被放走了。”
“你这个肥婆娘。”廖杰翻身下地穿鞋穿衣,“我是明天休沐,今天还要去衙门。”
薛思琪哦了一声,道:“知道了,反正也错过了朝会,你索性也不必急了。”又挥挥手,“记的让他们帮我送早膳进来。”
廖杰飞快是梳洗了换了朝服,推开门让人拿了两个刚出锅的酸菜馅盒子上了轿子,又和薛思琪的丫头道:“你们夫人说她接着睡,你们别打扰她。”
丫头婆子应是。
薛思琪又睡着了,到下午饿醒实在受不住才爬起来。
幼清自那日起有事没事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绝不会起来动,饭量却特别大,不过一个月她就胖了一圈,原先的瓜子脸都快变成圆脸了,等到十一月初六薛潋成亲的时候,她的小腹就跟吹气似的突了起来,方氏看的惊奇的不得了:“这才三个月吧,怎么肚子就看出来了,琴儿可是到四个月才能看出来的。”
“可能是我太能吃了。”幼清笑着道,“你不知道,昨天突然想吃凉面,非让厨房做了凉面,我一个人就吃了两盘子,还不算喝的汤吃的菜。”
方氏没有想到幼清怀孕这么能吃,她又不能让幼清不吃,若是饿着怎么办,只好道:“那你要多走走,要不然孩子太大了难生。”
幼清点着头。
薛思琴就这个月生,幼清则是月份浅,方氏不敢让她们两个出去帮忙,就让她们再西院赵芫的院子里看管着豪哥和茂哥,茂哥很怪给他一个九连环,他可以坐在一个地方一天不挪地儿,可豪哥却不成,不是爬上高高的桌子跳下来耍拳,就是到院子里去爬树,时时刻刻都要显示自己的身手。
幼清摸摸薛思琴的肚子,笑着道:“蔡妈妈给我算了时间,说我要到明年六月才能生,您说那时候那么热,可怎么办!”
“确实,六月做月子是挺难受的,还不能置冰,不能扇风,我看啊,到时候你让人将窗户敲的大一点,通风时也能凉快点。”薛思琴生豪哥是三月底,正好不冷不热,肚子里这个正是冷的时候,所以她倒是不知道夏天坐月子的感受。
“您这个法子好。”幼清点头,“回去就和他爹爹说。”
薛思琴笑着摇头,看着幼清红光满面的脸色,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可见幼清的身体是真的好了吧,要不然脸色不会这么好的。
外头噼里啪啦传来一阵鞭炮声,薛思琴道:“喜轿到了!”
幼清点点头,思绪才收回来放在薛潋的婚事上,她以为薛潋会闹腾着要将婚事取消了,可是薛潋最后还是成亲了,她还听阿古说了,那个叫娜薇的舞女再也没有离开过望月楼,薛潋也不曾去过……
希望薛潋真的是和娜薇断了,一心一意与陈素兰好好的过日子。
“娘,娘。我要去看看新舅母。”豪哥蹬蹬的跑过来,大冷天的他一脑袋的汗,薛思琴就抓了他过来摸了摸后背,“你都做什么了,这一身的汗,一会儿就得着凉了。”
豪哥像只小泥鳅似的来回扭着屁股:“娘,我要去看新舅母。”
“去,去,不过你要先将衣裳换下来。”她拉着豪哥对着春荣道,“快带他去擦擦然后换件衣服!”这么冷的天,出了汗只要不动后背上就会结一层冰碴子!
春荣应是抱着豪哥出去,笑着道:“先换了衣服,然后奴婢陪着您去。”
“好,说话算话!”豪哥拱着从春荣身上下来,“我是男人了,你不要动不动就抱我!”就蹙着眉教训春荣。
春荣笑了起来,点着头不迭应是。
“你听听。”薛思琴无奈的道,“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满口说的都是古里古怪的话。”
幼清掩面而笑,看了眼茂哥,和薛思琴:“豪哥虽有些好动,可是他很讲道理,而且也非常有规矩,不能做的事情他从来不做。所以您一点都不用担心,豪哥教养的特别好!”
“你就别安慰我了。”薛思琴道,“希望等他有了弟弟或者妹妹以后能安静一些。”
幼清低头也看看自己微微凸起来的肚子,想象着里面是孩子是和豪哥一样活泼可爱,还是和茂哥一样安静的惹人怜呢?!
“拜堂了。”薛思琴身边的小丫头笑呵呵的道,“新娘子好漂亮啊。”
幼清就觑了小丫头一眼,道:“你瞧见脸了?!”
“没……没有,奴婢是说新娘子的衣服很漂亮!”小丫头红了脸,幼清就指着她和薛思琴道,“大家,可见你这个丫头也恨嫁了。”
薛思琴掩面而笑,小丫头满脸通红垂着头再不敢说话,薛思琴就道:“让你叽叽喳喳嘴上没个把门的,吃亏了吧!还不和姨太太道歉。”
“奴婢不乱说了。”小丫头行了礼偷看了幼清一眼,红着脸跑了出去。
幼清失笑其实也很想去看看,但是还是忍了下来,那么多人匆匆忙忙的,要是挤着撞着她的肚子怎么办,等明天认亲的时候也就看到了……
晚上,幼清和薛思琴在房里吃的饭,前院还没有撤席,幼清就哈欠连天的想睡觉了,宋弈就带着她回家,在车上幼清问道:“三哥怎么样,出来敬酒了吗?”
“倒是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宋弈拿着个垫子垫在幼清身后,“就怕一会儿喝的太醉了!”
幼清歪在宋弈身上,手里还拿着一块做的很实的糯米酥糖吃着:“他身边的人不会任由他喝醉的,要是喝的太醉,也太委屈三嫂了。”
宋弈微微颔首,摸了摸幼清的肚子:“今天怎么样,觉得如何?”
“挺好的。”幼清将糖放进嘴里,又自荷包里拿了一块出来,“就是一直觉得饿,连姑母都说我胖了,怎么办!”
宋弈是真的没有看出来幼清胖了,天天在一起他唯一觉得变化的,是幼清娇气了点,一点苦受了就要拿他出气,他捏了捏幼清的脸道:“没有,好看的很!”
“就哄我。”幼清将糖塞进宋弈的嘴巴里,“不能我一个人胖,咱们两个一起。”
宋弈摇摇头还是皱着眉头将糖艰难的咽下去,幼清哈哈笑了起来,抱着宋弈道:“我脾气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没有,没有。”宋弈摇着头,“我一点都不委屈,真的!”
幼清挑眉亲了亲他,道:“没关系,你不必和我表心迹,就算是委屈你也得给我受着,谁叫你是我的夫君呢,对吧!”
宋弈点头不迭,赞同的点着头。
幼清就靠在他身上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和宋弈说着话,不过一刻的距离就到家了,可她还是在中途就睡着了,宋弈舍不得将她喊醒,便抱着她回了房里给她擦洗了一番才歇下……
幼清睡到半夜就醒了过来,翻了身抱着宋弈哭着道:“宋九歌……我好饿!”
“乖,先喝点说,我去给你弄吃的。”宋弈一骨碌爬起来,因为怕幼清半夜起来,所以自从幼清有孕后,房里都点着灯的,宋弈动作娴熟的给幼清倒水,又在房门口的路子上端了盘温着的糕点。
幼清好就好在她不挑食,只要能吃得饱,她无所谓吃什么。
幼清吃了五六块糕点,喝了睡,翻了个身又接着睡着了。
“真像个孩子似的。”宋弈坐在床边看着她笑的无奈,他看了看时间索性也不打算睡了,穿了衣裳去外书房拿了奏疏回房,一个人坐在灯下看着。
幼清早上醒的很早,宋弈刚洗漱好她就已经醒了。
“我好些日子没送你出门了。”幼清穿衣起来,“今天说什么也要送你去衙门。”
只要幼清不是任性的做对自己不好的事情,宋弈从来不会阻止她更不会和她唱反调,所以,幼清说起来他便帮着她洗脸穿衣,夫妻二人去了隔壁的暖阁,蔡妈妈上了早膳,幼清没怎么吃,宋弈奇怪的道:“你怎么了,不舒服?”
“不是。”幼清笑着道,“我早上都吃的好多,我想等你走了我再吃,免得把你吓着了。”
宋弈哈哈笑了起来,放了碗筷道:“那我走了!”便拿了官帽捧在手里,“辰时我是会来接你,还是直接去薛府?”今天薛潋新婚头一天,是要认亲的。
“你直接去吧。”幼清下来和宋弈并肩走着,“我一会儿自己坐轿子过去。”
宋弈颔首按着幼清道:“你别出去了,外头冷!”幼清点头笑眯眯的目送他出了房门……
蔡妈妈又重新了上了早膳,摆了一桌子,幼清吃的很慢,但小半个时辰一桌子的早膳是一点不剩,她捧着肚子苦恼的看着蔡妈妈:“我这么能吃,要是孩子真的太大不好生怎么办。”
“现在还早,夫人不必太忧虑,不过到后期时夫人是要小心一些,尽量克制一点。”蔡妈妈其实也很担心,她还没见过哪个女子怀孕和幼清似的,肚子就更破了洞一样,怎么吃都觉得饿!
“不管了。”幼清下来炕,“总不能饿着宝宝才对,生的时候再说好了。”话落,还是让蔡妈妈扶着她在院子里走了两圈才回来。
幼清歇了一会儿换了衣裳,便坐着轿子去了井儿胡同,薛府的侧门外挂着红灯笼,一片喜气洋洋的样子,蔡妈妈扶着她下了轿子,她径直去了智袖院,薛思琴昨晚没有回去,薛思琪一早就来了,两个人正围着方氏说话,脸色都不大好的样子,
“幼清来了。”薛思琪见着幼清忙过来扶着她,“娘真念着你呢。”
幼清觉得奇怪,坐下来望着方氏问道:“怎么了,瞧着您好像不高兴。”
“你三哥。”方氏说着红了眼睛,“昨晚翻墙出去了,早上才回来的!”气的手都在抖,“我都没敢让你姑父知道,若不然他又是一顿好打。”
幼清愕然,惊讶的道:“昨晚翻墙了?”昨天可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啊……
难不成去找娜薇去了?
“可不是。”薛思琴拧着眉头,恨铁不成钢的道,“他也太浑了,别的时候也就罢了,这个时候做出这种事,让素兰多难看,她一早过来请安,眼睛都哭红了!”
幼清觉得头疼,揉着额头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