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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道理,自从这位少女模样的凝神期师叔进入内门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像宁卿这样清纯不做作的人,和外面那些妖艳的贱|货一点都不一样。
不同于还没有入内门的宁卿,作为前辈,这群凝神期别看长得年轻,实际上,一个个起码都有几百岁了。
虽然并不是同一届进入内门,但在漫长的年月间,这些人渐渐互相了解,在彼此斗争的同时,又形成了一个较为松散的小团体,遇到特殊情况时,就会拧成一股绳一致对外。
很显然,宁卿作为那个突如其来的特殊情况,是不被这个小团体接受的,因此在来这里之前,就被这群人默契地划分为累赘,准备直接排除在外。
不过,和曾经被排斥的一些角色不同,宁卿这个人让这群凝神期有些摸不准。
先不提宁卿那比叶浩渊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性格,仅仅是宁卿扑朔迷离的背景就让他们忌惮不已。
明明按照调查结果来看,宁卿只是个村里来的土包子,还有个土到不能再土的曾用名宁狗蛋。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乡巴佬,在那一次收徒的过程中,被叶浩渊从十来个狗蛋里一眼相中,赐名宁卿,从此之后开启了金丹真人撑腰的通途。
自此之后,虽然偶尔会遇到一些挫折、几次诡计,可挫折之后就会出现更多的真人给宁卿撑腰,到目前为止,竟然已经有——叶浩渊、秦泽、执法堂堂主和阮莲涵——四位金丹真人了。
这难道仅仅是运气好就可以解释的吗?
少女样貌的凝神女修暗自摇头,绝不可能,这其中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脑补了无数狗血大戏的女修对宁卿越发忌惮起来,而她的这种心态正好是此次同行者的代表。
这正是除了宁卿以外八个人默契出手排挤宁卿的原因之一,也是他们不敢太过得罪宁卿,只能指桑骂槐,还事先准备好了贿赂的原因之一。
即使心中为宁卿拥有这么多靠山而嫉妒不已,可大家都不是傻子,出一口气也就算了,平白把人得罪死实在是没有必要,尤其对方的靠山之一秦真人还是个十分护短的家伙。
然而他们弄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宁卿的反应。
这些人以为像宁卿这样能够搭上四位金丹真人的男人,一定是那种很有心计并且唯利是图的人。
举个例子,在这些人眼里,通过外面的流言,就能看出宁卿竟然能伪装出和叶浩渊相似的性格,然后利用这一点去接近对方还没有被拆穿是多么令人忌惮,这本事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厉害。
而这样的人,只要许以重利,许多事情自然就会水到渠成。不过也许在利诱的过程中,双方会发生那么一点小小的分歧,但这完全不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友谊”。
逻辑没什么大问题,可惜他们用正常人的想法去推测宁卿,却万万没有想到宁卿和外面那些正常人不一样,清新淳朴地好似一朵从淤泥里滚了一圈才出来的狗x蛋,让人见之忘俗,情不自禁地虎躯一震。
教练!这个人不按说好的剧本来!
讽刺他他不搭话,东西给他他就拿,压根就不讨价还价,眼里还有没有财侣法地的概念了!
这还不算!他的脑子还有问题!重要的事情根本就想不到,说好的你来我往之后心照不宣地定下会合地点呢?他竟然完全不在意能不能找到队友回家这么重要的事!
没错,让少女模样的凝神期女修腹诽了半天的事情,就是宁卿拿了东西就走,心大到连会合地点也不约定的行为了。
这种行为很好地震慑了一群愚蠢的凡人,让他们清楚地认识到蛇精病和正常人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作祟,这群人潜意识里多多少少还有点负隅顽抗,一脸懵逼地叫住宁卿之后,少女模样的师叔满心郁闷,一边怀疑宁卿是不是故意的,一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和宁卿商讨最后的会合地点。
讲道理,宁卿当然是故意的,但是他不会就这么表现出来,这是大咧咧地笑了一声,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随便哼唧了两声,算是应付了这位师叔的谈话。
大约是因为宁卿实在太过不走心,和他说话的师叔很快觉得面子有点挂不住,本来就有些不善的眼神现在越发的露|骨。
看对方被气得连表面功夫都有些做不下去了,宁卿在心里冲她直翻白眼,得意地轻哼了一声。
这声轻哼对方没有听清,可是和宁卿有契约的宁狗剩却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觉得宁卿这样的表现似乎有些幼稚。
听到宁狗剩在脑海中无奈地叹息,宁卿也不觉得怎么样,他就是要故意气对方,谁叫这些人针对他和宁狗剩呢?
好吧,他必须承认他的境界的确是低,有时候可能会拖后腿,但是他就是不乐意有人忽视宁狗剩的功绩,哪怕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也不行。
秦泽等御虚宗的高层暂时不知道宁狗剩的身份,以为宁狗剩的品级不高,撑死了也就是能够承担坐标定位的功能,能带着何等境界、多少数量的弟子进入小千界,御虚宗的高层是一点期待也没有的。如果不是门内作为代替品的法宝上次使用后元气还没恢复,也轮不到宁卿掺和进这件事。
因为没有期待,大家都保持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负责此事的人员以宗门研究出的代替品为基础数据,大略估计出了进入的人数和境界,上报之后由宗主决定除了宁卿之外,再派出八个凝神期的内门弟子执行这次任务。
以往利用代替品送人进入小千界也是这么个流程——用法宝作为确定坐标的阵眼,由合适的人选镇压,然后其他需要被送进小千界的弟子结成合适的法阵,再由宗门大能协助激发阵法,在算好的时间打开通往小千界的通道。
不过往日进入小千界的人数可比宁卿这次多不少,御虚宗那群技术宅也是第一次遇到只有九个人摆阵的情况,头发挠掉了不少这才设计出合适的阵法。
清尘派那边呢,他们的整个数据都是通过间谍从御虚宗窃取的,进入小千界的方法当然也是大同小异,只不过人数可能会多一些。
当然,在不清楚清尘派底细的情况下,御虚宗内的能人也只能高估对手,大致把对手的境界定在了凝神期到金丹期的范围内,于是定下的任务自然也不是拦截敌人,而是寻找小千界秘钥并将其带回宗门。
只要不和对手死磕,就算执行任务的弟子境界低了点,这样的任务也不会是十死无生,小心一点,总是能保住性命、完成任务的。
从一开始,宁卿大概就能猜到宗门的打算,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再加上宁狗剩也没有反对,就以为反正只是做个坐标定位仪,对宁狗剩不会有什么妨碍。
但是当他真正利用阵法穿过大千界与小千界的壁障之时,他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非常离谱。
正如御虚宗的技术宅们所预料的那样,宁狗剩的确不能带太多人进入小千界,但这主要是因为他受了伤,本体阵法被摧毁以至于他在穿越空间的时候是非常虚弱的。
空间夹缝中有乱流,宁狗剩一边要通过自身微弱的气息锁定正确的小千界,另一边又要保护布阵的九个人不被伤害,这对宁狗剩来说消耗其实有点大。
还好明炎小千界距离玉韵大千界的距离很短,宁狗剩这才只是虚弱了一点,没有受到毁灭性的伤害。
然而伤害再小,那也是伤害。
就算一开始宁卿再怎么迟钝,到了真正启动阵法之后,通过两人之间的契约,他能毫无阻碍地感觉到宁狗剩的情况,心里立刻就有些不高兴。
宁卿其实不是非常明白自己在生什么气,或许是觉得宁狗剩这样隐瞒自己是没把主人放在眼里,又或许是像以前一样觉得他这么不爱惜自己很欠收拾,甚至或许宁卿并不是在生宁狗剩的气,而是在气自己和宗门。
但不管到底他是在生哪门子的气,他不开心了、有小情绪了是实在话。
本来宁卿都已经这么不开心了,他那群没有眼色的师叔还来撩拨他,想想看就知道宁卿肯定不能善罢甘休啊。
要不是宁狗剩一进明炎小千界就察觉到了自己本体所在的地方,让担心不已的宁卿急着去找散落的九华玉和七彩珠,宁卿才不会只是噎上这些人一下就算了呢。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宁卿觉得这件事情这样还不算完,正好他们约定了会合的地点,到时候估计他也处理完宁狗剩的事情,再见面的时候再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吧。
不同于完完全全小心眼儿琢磨着欺负回来的宁卿,少女模样的师叔倒真的是在好好考虑如何完成任务。
她也知道这次任务算是富贵险中求,所以在做计划的时候,的的确确是想到了各方面的因素,其中最可能发生的情况,就是他们拿到了秘钥但是无法使用,而且还处于被敌人追杀的状态。
为了增加活命的可能,这位师叔又向宁卿递过去一个储物袋,口称“小礼物”的同时,特意引导宁卿看了看里面为数不少的大挪移符和定位玉佩。
“为宗门分忧我等义不容辞,只是师弟尚且年幼,便不必以身涉险了。若是师弟有什么难处,大可通过玉佩定位我等,再以挪移符传送。”蹙着好看的柳眉,少女模样的师叔一副担心极了的样子,“无论如何,还请师弟以己身为重,勿要拉不下面子。”
这位师叔说起话简直情真意切极了,要不是事先宁卿看见过她眼中的愤怒,说不定此时已经被推心置腹的美人说服了。
虽然宁卿只爱蓝颜不爱红颜,但人间的美色是通行的,美女说的话总是要比其他人管用一些。
抱着手臂,宁卿掀了掀眼皮子,颇有点皮笑肉不笑地扯着嘴角:“师叔说笑了。我这个人呢,最怕死了,能活着绝对不在乎面皮。所以师叔完全没必要担心我,还是担心担心你们自己吧!”
少女模样的师叔又被噎了一下,多多少少竟然感觉有点儿习惯了,也不生气,反而真的笑了起来:“无妨,既然师弟这里有定位玉佩,我等自然也可以逃到师弟身旁。不过正如师弟所说,我等处境怕是比师弟好更要艰难万分,最后恐怕还是要依仗师弟,故而还望师弟勿要往危险之处去。”
这算是开诚布公,可偏偏宁卿还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琢磨着早点去帮宁狗剩寻找遗失的部分,不耐烦继续和他们纠缠,特别随便地耸了耸肩算是答应,嘴上问了一句:“那么会合地点就定这里?”
所有凝神期的师叔都点了头,在宁卿和那少女模样的师叔纠缠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把附近侦查了一遍,发现这的确是个合适的地方,因此宁卿一开口,他们马上也就答应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宁卿不再浪费时间,把这些人给他的东西收好,向他们一抱拳道了个别,转身毫不留恋地就离开了。
看到宁卿连方向都不选随便就走的样子,一直出头和宁卿联系感情的少女模样的师叔皱了皱眉,不由向其他两个女修道:“观此子行为,我竟说不清他是不是在装傻了。”
“想那么多作甚?”她的同伴笑着,不以为意道,“反正只是个炼气期,只要老老实实别死了,也就算不负我等这番心力了。”
“怕只怕他是真傻,入了别人的圈套还不自知,到时候自己死了不要紧,还要带累我等出不去。”说话的是挑起玉影飞花那个话题的男修,嘴巴倒是真的不客气。
少女模样的师叔摇摇头,眉眼间带着淡淡的忧虑:“如若清尘派那边的任务真是此子执行,想必他的脑袋还算灵光。唯一令我忧心的,便是秦师叔护短,让他顶了别人的功劳罢了。”
男修扬起眉,有些玩味道:“你是说……阮清月?”
少女模样的师叔没有答话,但从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她的意思就是如此。
“哦,那可真是——”男修拖长了声音,嗤笑了一下,似乎在为谁惋惜。不过只是短短片刻,他就收起了这副模样,正经道,“好了,也别担心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任务要紧,走吧。”